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第42章

作者:张参差 标签: 强强 甜文 穿越重生

  也不知他是不信章莱,还是不信皇上。

  事情交由刑部,那么案件的每一步进展,每一件证物,都要公示,即便皇上有心庇护,难度与案件在撷兰苑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洛银河心道,我要是皇上,也不能忍心把天下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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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没脑子的请求之下,案件终于交由刑部与督查院共同审理,撷兰苑协理。

  这样一来,每一步虽然公正,却也慢下来。

  案件审理一月余,终于有了结果。

  四皇子,在戏台花楼做手脚,导致台柱倾塌,危及圣驾后现身相救,以苦肉计蒙骗皇上,贪图圣恩,买通御前太监,打探圣上行踪。

  太子,先是自降身份去街市唱戏,后又将来路不明的丹药进献皇上,致使皇上用药不善,险生危机。

  这中规中矩的结果,无人不觉得是温水煮青蛙,太子正是那水里的□□,早晚会熟,却毫不痛快。

  正在这不上不下的当口,撷兰苑章莱收到一封密信,信中言道太子罪名有二:

  第一,林季及梁琎案诱骗林家二公子,算计林季,使当朝一品重臣狱中自裁,企图为梁琎翻案;

  第二,数次指使翰林院掌学士谢开文坊间散播舆情公议,妄图左右朝纲圣心。

  信上落款一株兰草。

  虽然只这两条,但无论哪一条单拎出来,都足够太子喝一壶。加之信中罪状,从因至果,人证到物证,有鼻子有眼,好像这检举之人亲眼所见一般。

  最终,证据确凿,太子被废,迁出东宫,囚于沉香阁;四皇子囚于折葵苑;谢开文攀附太子,蒙蔽圣听,降职国子监监丞;林二公子虽受太子蒙蔽,但与嫡母不1伦,又害父亲殒命,充军发配;林夫人终生囚于林家佛堂。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细想并没有,放于太子东宫府门前的折子戏文出于谁手?太子所言见到的仙长又是谁?丹药从何而来?

  只是为帝王者,有他独有的智慧。善刀而藏,适可而止,先谋后动,一击得手,方能长久。

  又或是,皇上乏了,不愿再深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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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羡尘和洛银河自从上次浅尝一吻,便又过回了如修仙修佛,心无世俗欲的日子。

  若问李羡尘当真没有世俗欲吗?

  那自然不是。

  只是每次他见到洛银河,心里刚燃起点小火苗,被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一望,就又觉得,万不能唐突他。

  洛银河则比较简单,他一门心思放在太子与四皇子二虎相争之事上,面儿上,每日里在太常寺闲散度日,实则心里的算计丝毫未停歇。加之,二皇子初见,便对他身世存疑。于是又忙着暗地里查证……

  终于,忙叠叠的一月有余,已入深秋,这事才暂告于段落,总算不辜负林季这老顽固灵前的三柱清香。

  人死不能复生,但公道算是帮他讨回来了。

  这日从太常寺回将军府的路上,洛银河一直在想,自从穿进书里他便八面玲珑,持筹握算,一开始是为了活命,如今又为了什么?

  刚入府们,墨为就迎上来言说五皇子来过,只是他一走,将军的脸色便不太好看。

  洛银河早料到他会来,却未料到他来的如此快。看来不仅尚武性子直,还很急。

  也难怪,如今太子之位空悬,无论怎样看,五皇子都比顶着神思异于常人之名的二皇子,离储君之位更进一步。

  至于李羡尘……

  “将军为何不悦?”洛银河左思右想,想不出为何,便向墨为打听。

  墨为只是撇嘴摇头,口中言“不知道啊”,脸上满满一副——你们夫夫二人闹别扭,我不想参合的表情。

  洛银河瞬间觉得,这小子即便不知道,心里也有他一番猜测。

  弹他一个脑壳,道:“快说。”

  揉着脑袋,墨为道:“真不知道,五殿下是和将军书房叙话的,没让人伺候,只是没说几句,便走了,然后将军就冷着脸,四处找您来着。”

  说话间,已经到了书房门口。

  推门进屋——李羡尘背手而立,听见门响,头都不回。

  啧,还真是闹别扭呢。

  “听说方才五殿下来了?”洛银河故作不知,问道。

  果然,这人就如耳背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今日林大人的案子结了,总算慰他在天之灵……”五皇子的事儿不愿意理,林季的事儿总该有反应吧。

  出乎预料,依旧石头一般,岿然不动。

  嘿……

  洛银河心思一转,向前两步,像是要凑到李羡尘身边似的,口中言道:“你怎么……”话说一半,忽然身子一歪,撞在书案上“哐当”一声响。

  李羡尘一下子就回头了,见洛银河一手撑着书案,微蹙着眉头,另一只手捻在眉心处,似是头晕。

  两步上前,将他扶住,问道:“怎么了?”

  还是这招好使,洛银河心中窃喜又感动,道:“不碍事。”他倒也并非全然是装的,头确实有些昏沉,不知为何,近日时常如此。

  果然被小心的扶着坐下,接着,李羡尘的手便搭在他脉上,片刻,垂下眼帘道:“春天受得内伤太重了,加之思虑过重,伤了脾胃,你……又不好好吃饭。”

  这倒确实,有时忙起来,就没什么胃口,洛银河一直如此。

  李羡尘没有将他脉搏放开的意思,又细诊了诊,脸上现出一丝不解。

  见他终于不是茅坑里的石头了,洛银河笑道:“你为何不悦?”

  李羡尘瞥了他一眼,从怀里摸出方小印,正是当日洛银河交予五皇子的,言道:“投名状?撷兰苑的密信,出自你手?”

  尾巴都让人抓住了,洛银河自然承认,更何况,在李羡尘面前,他没想瞒。

  “你如今的行事,越发跳脱了。若说密信是为了给老师平冤,又为何要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五皇子,毕竟交集不多,万一他……”说着,他神色黯下来,叹道,“当日我就该拦着你……”

  原来……

  “你担心我?”洛银河笑道。

  李羡尘一下就卡壳了。

  “去年,天涛河祭祀之事,是我未按计划行事,才致使今日的局面……况且,你不是说过吗,咱们最不济,还能三十六计走为上……”

  没想到,他还想着去年那茬儿,李羡尘摇头道:“去年的事情即便依计行事,也未必得手,你别放在心上。”说着,他与洛银河目光一触,又瑟缩了,“更何况……”

  今时不同往日,我不想你有分毫的危险,怕万一护不住你,这事容不得半分意外。

  终究是说不出口。

  谁知洛银河竟能读心一般,从椅子上站起身,双手一合抱住他,在他背上安抚似的轻轻拍着,低声道:“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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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李羡尘:玉不能乱送知道不?

  洛银河:什么跟什么,不是还回来了么……

  李羡尘: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我生气了,你快来哄我.gif)

第52章 就是太纵着你了。

  李羡尘不知多少年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了,一时僵在原地。素来只有他阵前身先士卒,中军帐中运筹帷幄,却没人问他心底怕没怕过。

  众人面前,怕这种情绪,对于将军而言是一种耻辱,会动摇军心,这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只得被压抑。

  别怕二字,似乎有二十年没听到过了。

  稍缓缓心神,便越发觉得眼前这人珍贵,他站直了身子,反将对方紧紧拥进怀里。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呼吸。

  半晌,满心思量,想说一句什么话来回应他,却挖空心思也想不到。

  直到洛银河在他怀里闷闷的说了一声:“我饿了。”才将他放开。

  吃饭的时候,李羡尘才将五皇子的话转述了,意料之外的简单,皇子他只说:“洛大人的心意孤懂了,日后请先生费心。”

  这性子洛银河倒是越发觉得合心意了。

  至于二皇子,多年怪症骤然痊愈,只怕他深藏不露,五皇子想登皇储之位,还需细细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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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入十月,燕州连降大雪,积而成灾,连相隔千里的都城都骤然冷了,雨雪不分的连着下了数日。

  更不用说燕州风雪之中,民怨连天,赈灾粮仓被雪封填,粮食毁了大半,急调周遭的赈灾粮,却因大雪封路送不进去,地方官员无奈,只得将陈年麦麸和粮食混在一起放,饶是如此,仍不够撑多久。

  燕州刺史霍问心飞鸽传书的急信来了一封又一封。

  眼看再如此下去,燕州便要被困为死城,一筹莫展之际,工部尚书柳庭煦突然献策,说是二皇子不眠不休,带人循古法研制出一种能飞的机关大鸟,可以由人操纵,从空中越过大雪淤堵之地,投送粮食入燕州。

  皇上大喜。

  加之朝会上,二皇子当着众人,从机关研制到救灾事宜,前因后果讲述安排得妥妥当当,直如天降神兵一般。最后,他自请亲自前去燕州为国分忧。

  如今看来,这哪里是异于常人,简直是优异于常人。

  皇上关切问道:“你从前身子的不适,如今可好了吗?”

  二皇子道:“回陛下,梁大人为了儿臣的病情费心已久,终于在去年寻了良药,儿臣已经一年余未发过病症了。”

  皇上乐得开了花,损了太子那个温温吞吞性子的储君,若是能得二皇子这样心思清明的儿子,真乃大显之福。

  洛银河在朝下冷眼看着,只觉得皇上眼睛里放出来的光晶晶亮,怕是下一刻便要将二皇子立为太子了,不由得暗自叹气。

  就这样,二皇子带着柳庭煦以及工部工匠,龙武军官兵,前往燕州赈灾。

  梁珏也因此在朝上重新有了起势,即便皇上心里戒备,面儿上却总是和善敬重的。

  出乎洛银河预料,皇上越是对他殷勤敬重,梁珏倒越发低调了,三天两头称病不朝,丝毫没了从前朝野侧目之姿。

  因天降灾情,今年本应平常处之的立冬祭典,皇上极为看重,让洛银河好生安排祭祀典礼,祈求渡过灾劫,来年风雨调和。

  也因灾情,皇上日日坐朝,许是每日都听燕州危及未解,又现围城之势,触动李羡尘心底的痛——这日入夜,他梦见高云城围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