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第45章

作者:张参差 标签: 强强 甜文 穿越重生

  那黄老爷讪讪的,被李羡尘冷冷的扫了一眼,顿时一缩脖子,也不等人问,便道:“是……是俞和安让我每隔五日,便从几家药堂分别拿药,汇总之后交给太常寺的太医令,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真不知道。”

  在洛银河旧伤上做文章,着实犯了李羡尘的忌讳,前几日洛银河让他缓一缓,他倒是听话,暗自查清了,没有即刻向对方发难。

  如今刚过立冬祭祀,便将人带到洛银河面前来了。

  洛银河咂着嘴,绕着黄老爷踱步两圈,阴阳怪气的叹道:“黄老爷,托您的福,本官啊,可能没几日好活了……阿尘,谋害朝廷命官,什么罪过来着?”

  李羡尘“咳”一声,道:“管那些做什么,他让你不痛快了,我就得十倍百倍的找吧回来。”

  这倒也不全是骗人,有一半的实话。

  洛银河向李羡尘春风和暖的一笑,道:“这事儿啊,还是得公事公办才过瘾,黄老爷再富贵,不过是个草头百姓,药杀本官,刑部的叶大人估计要判个剐刑,至于是多少刀……”他说着,转向黄老爷,道,“看在你我旧相识,本官给你求求情,尽量让你痛快。”

  听到剐刑二字,黄老爷结结巴巴道:“我就是送一趟东西,你……你别吓唬我。”

  李羡尘在一旁冷声道:“若是事发俞和安能保你吗?”

  洛银河又道:“不光如此,春衫桂水阁那场闹剧,可是连动机都有了,啧啧啧……”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那黄老爷本来坐得直挺,这会儿,烂泥一滩,堆在地上,也不说话,显然是绝望了。

  洛银河在他身前蹲下,笑道:“这么快就认命了?没把你直接交给刑部,就是舍不得你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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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三日过,燕州灾情的告急文书几乎和洛银河及五皇子的折子同时呈在皇上的御书案前——

  次日,五皇子在御前亲请率北衙玄麟铁骑营去助二哥一臂之力,洛银河随行。

  五皇子之所以选择玄麟铁骑营,着实是想尽快到燕州,以骑军的脚程,从显朝都城到燕州边境,不过两日便可。他确实是心系燕州百姓疾苦,洛银河看在眼里,便觉得李羡尘看人自有他的独到之处。

  只是小说中国本之争这一段,作者还没写完,之后如何行事,洛银河需越发谨慎。

  城门前,五皇子忽然向洛银河道:“洛大人前几天刚伤了身子,还是坐车吧,晚几日到也无妨。”

  洛银河却摇头道:“下官既然要与殿下同去同归,怎可拖后腿?”

  说罢,翩然上马,向五皇子拱手一礼,又道:“殿下请。”

  他毫无大部分文官的矫情做作,五皇子不由得又对他高看几分,也跨上骏马,大喝一声:“出发!”

  一众骑军绝尘而去。

  李羡尘站在城上目送玄麟骑的铁蹄远去,心道,江南之行银河托姜摇光查探的事情有了眉目,我去尽快料理一番才好。

  转身入宫,向皇上请下密旨,动身去了蒂邑族。

  这日入夜,玄麟骑扎营的地方,已经初见冰雪,刚安顿下来,营帐口墨为道:“东家,五殿下请您过去。”

  这是洛银河第一次和五皇子共事,投名状献过,事情却尚未讲清楚,他定然有诸多疑问。

  中军帐里,五皇子自顾自的烤火取暖,见洛银河来了,示意他坐下,道:“明日路便不好走了,但大约傍晚便能到官道困阻之地。”

  洛银河低头称是,只等着五皇子奔主题。

  五皇子一笑,道:“孤和二哥之间,你为何选我?”

  洛银河并没回答,反而问道:“五殿下以为下官为何有此选择?”

  听他这样又把问题抛回来,五皇子倒也不恼,沉吟道:“二哥他……有些可怕。”

  洛银河抿着嘴唇,向五皇子的方向欠了欠身子,笑而看着他。

  五皇子继续道:“他是嫡子,虽然咱们大显素来立长不立嫡,但大哥的身世太容易遭人诟病,昔日大哥有梁相扶助,若是二哥对国本之争显出半点向往,只怕便要麻烦缠身,可如今大哥势败,他忽然被梁相医好了,这二人……不知是一拍即合,还是有人棋高一着。”

  洛银河不觉赞叹,他虽然性子直率,能看到这一层,是有脑子和算计的。

  于是,他起身向五皇子道:“正如殿下所言,我大显定都不久,云歇雨霁的太平日子来之不易,为了天下苍生和那些埋骨沙场的将士……下官和李将军都觉得,朝中应该少些算计之风。”

  但如今,身在这你死我活的算计里,却只能以战止战,虽战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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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决定暂时闭麦……

第55章 问我大显的气数。

  燕州地界儿,官道十里,大雪封路。若是靠人力一路清扫过去,即便是里外双向进行,怕是也要个把月,燕州的四城七镇,存粮大约还能支撑十日,待到月余,雪除尽了,城中该是一派地狱惨相。

  是以,二皇子找了各城连通的山路坡崖,想由此让龙武军依靠工部设计的大鸟将粮食化整为零运送入城,不曾想,连日大风,试了数次,大鸟都偏离航线——粮食和飞行鸟不知落到哪里去了,一筹莫展。

  若是粮食实在运不进城,就只能将城中的居民迁出来,但届时定然流民激增,搞不好旧患转新难。

  正这时候,五皇子一行到了。

  二皇子率官员相迎,除了工部尚书柳庭煦,还有一个须发花白的官儿,看样子六十来岁,即便如今正雪后风寒,他也神采奕奕,说是绕了断崖山路,出来迎接圣恩的,正是燕州刺史霍问心。

  霍问心向五皇子见过礼,五皇子本就尚武,站在一众骑军将士之首,颇有年少将领的意气风发,再看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在一水儿的武将中太过扎眼,虽然也是一身骑装打扮,潇洒倜傥,可怎么看都是个文人。霍问心便上前道:“想必这位是洛大人,下官霍问心,虽在边陲之地,却久闻洛大人盛名,今日得见真容,荣幸之至。”

  洛银河早将周遭的环境布置打量过一番,这临时的营地布置的极为简朴,霍问心其人也未见什么奢靡造作之风,脸上愁容一片,像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希望他只是沾了梁珏的同乡之名而已。

  见他与自己客套,洛银河还礼道:“霍大人客气了,当务之急,大人可有精准的地形图吗?”

  地形图很精细,不是意象图,而是精准的比例图,洛银河不禁大喜过望,要了纸笔来,一通比划计算,在座众人没人明白他写的一堆不认识的符号是什么意思,只有柳庭煦越看眼睛越是发亮。

  最后忍不住赞道:“洛兄竟精通推演数术之能!本官一直在想,若是能借助风势让机关鸟由高向低滑行入城,却无论如何都拿捏不好高度与落点……”

  洛银河回以一笑,继续自顾自写写算算。

  可不是吗,计算的参数公式,他一个现代人当然比大部分古人精通。

  其实当日二皇子御前言道机关鸟的提议,洛银河便料到这事儿八成会是设想的巧妙,实践起来全然不对。

  众目睽睽之下,他终于在地图上圈出几个位置,转而向五皇子道:“五殿下,不知若是由玄麟骑的将士们,将粮食运到这山坳的坡上去,是否凶险,有几成把握?”

  五皇子仔细看那地图,道:“把握该极大,这处地方,上坡柔缓,即便有积雪,也可以先行简单清扫了,只是……想要跃过这里下到对面,却不可能了。”

  洛银河笑道:“殿下所言甚是,所以咱们要把柳大人的机关鸟改一改。”

  说着,他大概是觉得解释起来费事,便从怀中摸出一块帕子,拿起一根绳,系了那帕子四角,在绳子上绑个小重物,将帕子拎到高出手一松,帕子即便坠着重物,也是缓缓下落。

  二皇子出言问道:“这方法妙是妙的,可将粮食扔的直上直下,也是不行啊。”

  洛银河道:“二殿下所言甚是,所以还得烦劳柳大人,将那机关鸟只留下翅膀和轮子,给这蘑菇伞装上。只要风力在算计的范围内,大约是可以成功的,但稳妥起见,还是需要试上一试。”

  于是各司其职,兵分三路,龙武军及玄麟铁骑营的士兵们去清扫洛银河指定山道上的积雪,柳庭煦带着工匠连夜改造赶制设备,霍问心则着人去预计的落点位置铺设布置,以防路人经过被误伤。

  柳庭煦的手头活儿很麻利,第二日午后,便造好了十架滑翔翼,请两位皇子赐名,二人推诿客气一番,最终取了个名字,叫做重明翼,取古兽重明趋吉避凶,消除灾祸的好意。

  一行人到山坡中途的平凹处试飞,调试数次,终于发现重明翼的最佳承重是一石半。

  众人一半欢喜一半忧愁,欢喜在,断粮的危机暂解;忧愁在,一石半的粮食实在太少,只要道路不通,这送粮的工程怕是要持续到雪融的那日,重明翼飞下崖去,便难再运上来,柳庭煦计算重明翼的制作时间和城内粮食消耗,工匠们不眠不休的加紧工作,才能将将供应。

  是以,此法暂缓危机,尽快将道路通开才是正道。

  即便只是危机暂缓,霍问心等一众人还是十分欢喜,洛银河暗中观察他——这人要么是清廉,要么是藏得极深。

  事情并不用过多的商议,二皇子带来的是工部众人,留在城外,每日赶制重明翼,五皇子和洛银河一行,肩负起绕山路进城去疏通官道之责。

  第二日一早,霍问心便带领五皇子一行绕山间小径入燕州境内。

  本只需要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一行人走了几近一日,洛银河只觉得这一路下来,心惊胆战,腰酸腿疼,官靴裤子被雪水阴湿了好大一截,待到驿馆安顿下来,半条腿都被冻得没有了知觉。

  五皇子传令免了接风宴,让众人各自安置,免得落下冻伤。

  大灾当前,接风这种花哨的表面差事,能免则免。

  晚膳后,洛银河在灯前看燕州的地形图。“高云城”几个字跃然纸上,他怔出神,忽然有人扣门,低声问道:“洛大人休息了吗?”

  听声音正是霍问心。

  果不其然,开门便见他孤身候在门口,洛银河心念一转,满面春风和暖,笑道:“霍大人今日最是辛苦了,可别操劳过度,伤了身子。”

  说着,将他让进屋里。

  霍问心向屋里环视一周,奇道:“怎的就大人自己,没人伺候?”

  洛银河笑道:“我那随行的小厮没经过风霜,整日里操劳,确实累了,便让他先去歇了。”

  霍问心不冷不热的关怀赞叹几句。

  洛银河给他上一杯热茶,言道:“这茶正逢第二泡,霍大人来的时机刚刚好。”

  说罢,便也在一旁坐下来,捧着茶杯,一边捂手,一边慢慢品。

  霍问心不说话,他便也不说话,待到二人将一泡茶都喝了,洛银河就又重新续上新的。

  逗闷子这种事情,只要不对着李羡尘,他的胜算大着呢。

  终于,许是看出洛银河大有和他对坐一夜的架势,霍问心败下阵来,这年轻的太常寺卿,在御前炙手可热,果然不是没有原由。

  他清清嗓子,转向洛银河,道:“下官……下官深夜前来,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

  洛银河微笑看着他,并不说话,霍问心继续道:“下官听闻洛大人之能事,是以……心中一直有事迷茫,想请大人指点一二,但又听闻大人时常贵体欠安……”

  听到这儿,洛银河心里好笑,想不到自己病弱之名,已经远播至此了,笑着摇摇手,道:“霍大人说说看,银河若是力所能及,定为大人分忧。”

  霍问心定定的看着洛银河,将茶杯在桌上稳稳放好,而后起身,郑重向他行了一礼,躬身道:“下官,想向洛大人问问我大显的气数。”

  洛银河一怔,心里飞快的盘算,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表明立场?梁珏的无间道?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遂也将茶杯放下,却并没站起来,反而往那圈儿椅里一靠,皱眉道:“我大显正如旭日东升,本官不明白霍大人这是何意?”

  霍问心正色道:“若当真如此,燕州为何降此天罚?难道不是在敲打提点为君上者,行为有失?”

  嗯?

  洛银河有点懵,完全看不懂霍问心此言是深意试探,还是纯粹的迷1信。

  洛银河暗里是查过霍问心的,查无所获,独有一样,近些年,他似乎有意无意的不愿回都城去,几次调任机会,本来可以调回都城,可他以各种理由脱开了,总觉得他其实是知道些什么,想离都城的是非远些。

  没想到,他这会儿没头没脑,问题完全不着边际。

  洛银河懒得和他泡蘑菇,皮笑肉不笑的摆出个笑脸,道:“霍大人若有话不妨直言,若是问我朝气数,银河微末道行,看我朝内好着呢,素来天子守国门,君主死社稷,上天降下大雪,正是对我朝皇子的历练,二位皇子定不负陛下所望,护佑燕州百姓平安。”

  许是霍问心见他说话滴水不漏,便顺应道:“是下官糊涂了,洛大人早些休息。”说罢,行礼告辞了。

  稀里糊涂的来了,云里雾里说了一通,又迷迷糊糊的走了。

  第二日,驿馆正堂,五皇子邀了洛银河、玄麟铁骑营的统领以及霍问心一众地方官员商量除雪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