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第58章
作者:张参差
下朝后,梁珏坐在车里,心神不宁,多年来帮自己做事的江湖人都训练有素,更何况,不可能被乔安知道,定是有人发现了端倪,借乔安之口,将这事告诉皇上,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闪念间,他想到了洛银河,自己和李羡尘分庭抗礼多年,能够针对自己至此的如今朝上恐怕也只有这夫夫二人,难道……洛银河当真这般神算?
那么他……还知道什么?
他一路上都在谋算,依着如今的形式,是按兵不动还是未雨绸缪……二皇子是自己埋在皇上身边最深的一颗棋子,这颗棋子至今还被蒙在鼓里,想到这,他拍拍车门,道:“回府拿些好药材,咱们去探望二殿下。”
结果,冤家路窄,刚到二皇子府门前,便听闻洛银河正在府中。
众人相见,一阵寒暄过后,二皇子笑道:“梁伯伯解救了孤的病症,如此这般正好,待到春日里,孤正要纳一位侧妃,这会儿请洛大人来看看吉日,既然梁伯伯来了,便一同看看。”
梁珏听了,笑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能得二殿下青眼?”
二皇子道:“是燕州刺史霍问心大人的义女廖滇红,她是高云城守将廖大人的遗孤,忠烈之后。”
听了这话,梁珏心里更是打鼓了,面儿上不做声色,向洛银河道:“洛大人可看中了哪个日子?”
洛银河皱眉,面露难色道:“大人别提啦,依着二殿下的生辰八字去看……殿下应当两年前早有婚配了,更何况……这个生辰……”说着,他摇头不语,极为不解的样子,继续道,“许是下官最近旧伤难愈,推演之能也不济了。”
二皇子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道:“孤与银河你好歹算是过命的交情,你直言便是。”
洛银河只是苦笑摇头,沉吟片刻,才问道:“据殿下所知,殿下可有双生的兄弟吗?”
这回,就换二皇子吃惊了,道:“没有啊?到底怎么了?”
洛银河连连摇手,道:“那定是下官哪里弄错了。下官稍后便去宫里查查记档。”说着,他眼神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扫了梁珏一眼。
梁珏只觉得这一眼,大有深意……忽然想起这人将自己胡子烧了那日给自己看手相,说他的孩子该是个富贵之人……
他定然是知道,或者看出了些什么!
二人离府时,梁珏将洛银河拉到一边,故作关心之态问道:“二殿下婚期有何不妥吗?”
洛银河四下张望了一番,才道:“微臣料想,二殿下的生辰八字,定然是记档有误,才没声张,免得有人无辜受累。”
梁珏问道:“这话如何说的?”
洛银河压低了声音道:“按宫里给的二皇子记档上的生辰去推算……他如今,该是个死人才对。”
想了想,他又继续道:“梁大人是元老了,二殿下出生时,可有什么异象发生吗?”
梁珏皱眉,道:“老夫并未听说。”心里却是一阵翻腾难安。
没几日,督查院左御史季遥和撷兰苑掌令使章莱面圣密奏,当时没人知道二人奏报了什么,只见章莱拿着一只鲁班锁的木匣面圣,进去没多久,皇上便打翻了茶杯,随后,竟一口气没上来,传了太医。
太医诊断陛下是怒急攻心,并无大碍。
结果,鲁班锁和里面的纸签就在御书案上晾了很久,秦更收拾御书案时看见那纸签上一行文字写道:“皇二子,生于瀚安廿四年陆月初八寅时三刻,澜祥阁,右眉梢生朱砂痣。”
可二皇子的眉梢,哪里来的朱砂痣……秦更缩缩脑袋,将那纸条掩好,这等掉脑袋的事情,可不能再让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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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本来决定今天闭麦……
但,我脑子可能真的掉了……定时又错了。
第70章 别看了。
婚期始终未定,洛银河几番推算,言说二殿下和滇红八字不合,不能成婚。
结果,许是二皇子太喜欢滇红了,跑去求皇后,皇后无奈,找新上任的礼部任尚书在民间寻高人去算,倒是都没算出有何不妥,只说不做正室便无碍。
终于,皇后亲自安排,将婚事定下来,虽然不是纳正妃,却也是嫡子第一次纳妃,选了春日里的好光景,从冬天就开始乌烟瘴气的朝上,终于露出一丝喜气,可皇上自从上次突然急怒攻心,一直神情恍惚。
本来喜庆,结果后宫不知为何传出流言,说二皇子并非是陛下亲生,传到皇后耳朵里,皇后大怒,下令将几个被坐实了的传言者杖毙,流言这才止住了。
正是一个春风渐暖的日子,皇上依旧恹恹无神的坐在御书案前,他本来虽然气二皇子为了居功而欺君,耍弄心机,却没想到深究出他身份竟然有疑,回忆他刚出生那日,记忆深处依稀有个印象,那刚生下来的胖小子,眉梢有一点红痣,接生姥姥还说,这是福寿痣,为此讨了赏去。
再仔细想,这段记忆似真似梦,却又不是那么真实……
可人就是这样,心里一旦对某些事情生了疑惑,就会越发觉得不对劲,正如皇上此刻,怎么想怎么觉得,二皇子的相貌与自己和皇后不是一个模子的……
思来想去,便把洛银河召进宫里。
洛银河一见皇上手边的鲁班锁,便知道,当日他在皇上心里埋下的种子,经过章莱的浇水施肥,终于生根发芽了。
面上依旧如常,跪下见礼,皇上将鲁班锁向前推了推,示意他看,言语听不出什么情绪,道:“这事,你知道吗?”
洛银河将纸卷打开看了,呆愣了半晌,而后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扑通跪倒,叩头不起,口中言道:“微臣不知。”
皇上叹气道:“朕印象里,他……那孩子刚出生时,眉梢上似乎真的有一颗红痣,只是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也怪朕,太少在意他,”顿了顿,皇上又道,“他……真的是朕的孩子吧?”
这句话一出,洛银河只是在地上叩头,不敢起身,反复的说:“陛下饶命。”
皇上心里毛躁,本来指望见了他能松松心,结果见他这样就更毛躁了,没好气的问:“朕何曾要你的命了,你这是做什么?”
洛银河伏在地上,颤声道:“龙嗣天机之事,若非有特定的机缘,微臣微末道行,不敢窥视,否则……微臣……遭天谴是小,损了大显的气数命脉,微臣即便十死无生,也担待不起。”
“平身吧,朕也……不敢让你算。朕已经派章莱去查了,皇嗣之事,朕只信证据。”
洛银河肉眼可见的舒了一口气,只听皇上继续道,“朕召你来,只是心情烦郁……”
他话未说完,姜远的密信便到了——蒂邑族老宗主病逝,三少宗主姜天玑继任蒂邑族宗主,八大祭司其中三人拥护长少宗主,起兵叛族,蒂邑族连经战乱内斗,耗损不暇,宗主姜天玑肯请显朝派兵支援。
皇上长叹一声,即刻宣三品以上朝臣上殿议事。
结果,几方文臣武将争执不下,就又有人言说要洛银河策问天意,洛银河心里的白眼还没翻完,皇上憋了好多天的闷气终于爆发在蛤1蟆吵坑一般的群臣身上,忍无可忍,龙胆一拍,殿上立时安静了。
半晌没人吱声,堂上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父皇,”众人寻声看,见二皇子出列道,“儿臣自请前去,过两日是儿臣娶亲的日子,虽然不是正妻,也是喜事,蒂邑族的事情,权当儿臣去行邃益礼,免得巴临郡边陲之地的百姓再遭流离战乱。”
他言辞恳切,堂上不少朝臣点头赞许,再看皇上,面上说不上是副什么神色。半晌,转向梁珏问道:“梁卿认为如何?”
梁珏今日在殿堂上,只言片语都没有,听皇上突然问自己,行礼道:“二殿下心系边陲疾苦,自会旗开得胜,让蒂邑族与我大显邦交善固。”
洛银河站在一旁,他明白,这是皇上被皇子血脉的事情扰得烦闷,但猫狗养的久了也得有感情,更何况是活生生喊自己父皇三十来年的孩子。索性不论结果,先让他去做点为国有利之事,即便来日章莱查证了二皇子并非皇室子嗣,念在他于国有功,总能留下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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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上,张灯结彩,滇红已经暂时搬到别院,和胜雪住在一起,明日和二皇子成婚,离燕州千里之遥,只得从将军府出门。
洛银河同几个喜娘嬷嬷一同到别院关照一番,既然将军府做了“娘家”,总不能亏待了姑娘。谁知,滇红脸上却现出一丝愁容,胜雪正坐在一旁陪她说话。
二人见洛银河来了,起身见礼,洛银河道:“霍大人回京述职的车马前两日便出发了,细算来,今日不到,明日也会到了,定能赶上姑娘的大喜。”
滇红却悠然叹气。
洛银河柔声笑问道:“这是怎么了?”
见滇红眼睛扫着自己身后一众喜娘,洛银河便吩咐她们先出去忙活。滇红才道:“遇刺那日夜里,洛大人的话,滇红一直放在心上,大人为何叫二殿下舍了身份?又为何说我与二殿下命理不合?”
这……
洛银河当然不能直说,二殿下的亲爹其实是梁珏。
他见滇红神色恳切,便也正色道:“你二人的命数……只有二殿下舍了身份,才最适合在一起,否则前途……”他说到这里顿住了,低声道,“你若是现在犹豫了,我尚有方法让二殿下不娶你。”
滇红眼睛忽然闪过一丝犹疑,皱眉看着洛银河道:“义父他……说二皇子是……”但她话未说完,显然是心有顾忌,随即摇头,道,“即便千难万难,我心里念着他……”
洛银河大为惊诧,难道滇红知道二皇子的身世?可看胜雪是不知道的,显然滇红也拿捏不妥洛银河是否知情,不敢贸然言说。
他正思量,胜雪忽然道;“那他愿意为你撇下皇子的身份吗?”
滇红苦笑摇头:“这种假设没有前提,他现在皇子做得顺风顺水,为何平白为我去做个布衣百姓?”
话说得倒是不错,二皇子若是能一口答应舍了皇子的身份,随着滇红去过平凡日子,八成是信口胡言,糊弄她的。
洛银河叹气,不难看出,滇红即便知道真相,嫁给二皇子的心依然坚定,道:“既然如此,你便高高兴兴的嫁他,日后若有不顺,只要你二人心意相通,总会船到桥头自然直的。”
第二日一早,李羡尘和洛银河早早起身,恭送即将成为皇子侧妃的滇红。礼部的人也一早到了,喜娘嬷嬷不计其数。
看得出来,无论二皇子又或是皇后,对滇红颇为礼待。其中几分真情不得而知,只是坊间在传,二皇子燕州之行平了雪患,还与当初高云城忠良之后情投意合,虽然不曾三媒六聘的娶为正妻,却是捧在心尖儿上的好。
迎亲的队伍前脚刚走,李羡尘的暗卫便来了。
他的暗卫很少这样公然露面,果不其然,那暗卫低声道:“将军,霍大人回都城的车马被围阻在城郊十里的凤隐坡,对方人不少,已现苦战。”
“对方什么人?”
那暗卫答道:“像是死士,还摸不清来路。”
李羡尘顾不得换下朝服,向添宇吩咐道:“备马!你速去调玄麟铁骑营出城支援。”
添宇应声正待前去,只听马蹄声响,胜雪已经策马前来,喝道:“少将军!”
李羡尘点头,飞身上马,向洛银河吩咐道:“等我回来。”言罢,和胜雪绝尘而去。
霍问心回都城述职,怎会料到遇袭,更不会有大队人马保护。
果然,待二人赶到凤隐坡,远远瞧见众多蒙面人围着一小队官军,官军早已溃乱,只能见霍问心还由几个武艺尚可的军官护卫,却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胜雪高呼道:“父亲撑住!”从马上飞身而起,几个起落加入战阵,李羡尘紧随其后,二人骤然杀来,势如破竹,顷刻间围着霍问心的杀手便被撂倒七八个。
冲入内围,眼见霍问心身受重伤,他的官服颜色深沉,本是不易看出血污的,但伤口中涌出的血将衣裳浸湿,在太阳光的照射下,衣服泛起妖冶的血光。
李羡尘流星锤出手,将偷袭霍问心的一名死士开了瓢,又劈刀砍倒两人,冲到霍问心身侧,单手扶住他,道:“霍大人,没事了。”
再看霍问心,因失血过多,脚下发飘,被李羡尘扶住,反而要失了重心,栽歪一下,勉强稳住身形,已经凝滞的目光过到李羡尘脸上,片刻才道:“你……你是……好啊!五年不见,更有你父亲当年的模样。”
李羡尘顾不上与他寒暄,和胜雪一人一边护着他,往战阵圈外杀去。
只是,对方死士人数众多,虽然倒了不少,依旧还有三十余人,己方算上李羡尘和胜雪,也不过还有六七个人。
正焦灼之际,又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玄麟骑到了!
李羡尘远远望见,洛银河也随行而来,暗暗叹气——就知道他不会听话。
那群死士见援军已到,为首一人呼喝一声,众人便要如蚁群溃退,胜雪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眼见霍问心伤重,手下招招致命,与她交手的一名死士虚晃一招,想脱身,也不知胜雪是看出那人使的是虚招,还是已经无所顾忌,直接无视了他的攻击,一剑刺向那人咽喉,那人没想到她竟这般不要命,躲闪不及,被一剑穿喉,剑抽出来,血也随之喷出,溅了胜雪一脸。
玄麟骑的都统一声令下:“□□手放箭!留活口!”
□□如急雨一般。
这群□□手极为训练有素,尽是瞄着死士的膝窝放箭,□□的力道与速度要比弓箭强许多,顷刻间,众多死士没逃脱的,便被□□穿膝,逃脱不得。
但死士之所以成为死士,一个个都是做好了不成功就成仁的准备,凡是膝盖中箭逃不掉的,即刻挥刀自刎,凤隐坡尸横满地。
李羡尘见局面控制住了,去细查霍问心的伤情,他伤得不轻,坐倒在地,胜雪在一旁急的止不住泪水往下流,李羡尘刚想宽慰她几句,却被霍问心抓住手,只见他缓缓摇头,道:“下官……下官即刻就要面圣!”
此时,洛银河也已经到了近前,道:“霍大人还是先去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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