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第68章

作者:张参差 标签: 强强 甜文 穿越重生

  相伴到老,还能如初识般甜蜜,洛银河只觉得真好。喝光蛋酒,从怀里摸出一小锭银子,递在婆婆手里,道:“算是小辈给阿婆寿宴添菜了。”

  他转而看向李羡尘,见他面上也挂着极淡的笑意,但再细看,又觉得苦涩。

  洛银河因为身世的缘故,也不知多少年没有过过生日,对于生日这件事本身就并不大在意。

  但曾给李羡尘排算过两次星盘,细想他的生日,是……二月初九。

  天嘞!这么想,不正是三日之后吗!一个闪念划过,他想给李羡尘准备个惊喜,但念头冷静下来,又觉得不能唐突,刚才眼看那婆婆提到生日的事情,李羡尘的表情怎么看都不是十分欢喜的模样,更何况自从和李羡尘相识以来,似乎他从未过过生辰,就连府里的人都未曾张罗过。

  二月初九……这个日子,好像还在哪里看到过,很熟悉。

  骤然想起来,正是当时查高云城围城时,一份密档记述中一扫而过的一笔,高云城破,瀚安卌六年春二月初九……当时,他心思只在事情的因果始末上,才忽略了日子。

  难怪。

  这要他如何去过这个生日,这一天对李羡尘而言更深刻的该是他永远失去父亲的日子。

  细想,李羡尘每年两次祭拜先父,一次是清明,一次是寒衣……从未在祭日的正日子上祭奠过,大约是真的不大愿意面对。

  难怪这两日萎靡,从前他是太忙了,如今闲在了,情绪多少会被放大。但这种问题,最好交给时间,刻意安抚,一个不妥,反倒容易强化记忆,弄巧成拙。

  他抬眼看向李羡尘,正巧和李羡尘目光触上,许是看出来他有些出神,李羡尘问道:“想什么呢?”

  洛银河笑着摇摇头,下一刻流氓搂大姑娘一般揽过李羡尘肩头,笑道:“这位美人,咱们约好了摇光兄今日叙旧的,可别让他久等了。”

  李羡尘被他猛的往怀里一带,猝不及防,趔趄一步撞在他肩头,皱眉莞尔。

  二人与姜摇光三载未见,他倒是风采依旧,即便如今是蒂邑族一人之下的大祭司,忙得脚打后脑勺,也还是一副少年模样。

  “天玑……”说着,姜摇光顿了顿,“宗主他这两日事正在闭关,待到几日后出关来,见到二位定然高兴极了。”

  洛银河笑道:“三年不见,摇光兄怎么还跟我二人公务起来了。”

  这话出口,姜摇光先是一愣,而后哈哈笑了,道:“是了,每日跟族里那些事务内臣说话,闹得我都拘泥。天玑闭关前,收到二位的来信,就颇为高兴。嘱咐我一定要多留你们住些日子。”

  三个人年纪相仿,共过患难,如今李羡尘和洛银河双双辞官,更没了邦交的考量,加之他自己也未带仆从,外人打眼看,就是个蒂邑族的贵族青年人,带着两位中原来的朋友,四处观光,难得自在。

  午饭过后,姜摇光言道,今日是族里信奉的蛊神九幽姑娘的飞升日,神庙和广场上会很热闹,还有好多未嫁的姑娘去求姻缘,问二人要不要去看。

  本来就没什么正事,自然是要去看的。

  洛银河奇道:“蛊神还管姻缘?”

  姜摇光就笑了:“九幽姑娘的情蛊最厉害了,普通蛊师的情蛊,顶多是能让某个人不愿离开那个下蛊的人,可是九幽姑娘的情蛊,却能让中蛊的人真正爱上对方。”

  这么一听是蛮厉害的,不愿离开和爱上,乍听差不多,可认真去想,可不是天壤之别么。

  见洛银河沉吟,姜摇光就打趣道:“二位,要不要求一蛊试试?”

  洛银河刚想问,这法儿竟然不是传说,还没失传?

  便被李羡尘先抢了话去,他道:“不要,我和银河有更高的境界。”

  姜摇光疑惑道:“怎么说?”

  李羡尘看了一眼身边的洛银河,笑道:“他曾与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姜摇光显朝官话说得利落,但到底是外族人,对于这些诗词知之不详,更对二人过往知道得也不详,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为何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但洛银河立刻明白了李羡尘的意思,即便爱上了,也可能难逃爱别离,哪里有当年江南围城之时,二人在城外的军帐中说好的同生共死来得痛快。更甚,如今二人平安无恙,并未如《击鼓》这首诗里的主人公一般,天各一方。

  便回以一笑。

  可把姜摇光看得一咂嘴,这二人看彼此的目光比姜天玑给他熬得果子糖酱还黏糊,道:“得啦,知道你们感情好了。”

  九幽姑娘飞升日的庆贺热闹异常,但姜摇光傍晚约了族里的其他祭司公务,便只得先行离开,告知二人这庆贺会热闹数日,想哪日再来玩都可以,又约好了待到姜天玑出关,几人必得一叙。

  二人在外面热热闹闹的吃够了小吃饭食,悠达回住处,天色已然黑了。

  简单收拾一番,洛银河问道:“晚练还去吗?”

  李羡尘想了想,摇摇头,道:“近来倦乏,懈怠两日吧。”

  洛银河歪头看看他,笑道:“你越发活得像个正常人了。”

  可不是吗,从前李羡尘极尽的内敛自律,情有可原,毕竟身居高位,恪守不渝磨练性子,但他是人,松懈懒散是天性,偶尔释放,对身心都好。

  想到这,他突然问道:“不如我帮你松松心情?”从前三天两头给皇上催眠放松,但为李羡尘,他从来都不曾做过。

  李羡尘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洛银河也不等他答复,便拉着他,在窗边的摇椅上坐下。焚上檀香,坐在他身侧。

  催眠的效果比预想的好,过程很顺利,这也就意味着李羡尘心底对洛银河极度的信任。

  洛银河高兴。

  他并没为他催眠到很深的层次,毕竟,只是看他这两日恹恹的,心思乏累倦怠,想让他好好歇息一二。

  李羡尘闭目睡在摇椅上,洛银河坐在一旁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看他的眼神定然像个花痴一样,只觉得词穷,什么公子世无双,斯人若彩虹都抵不上他万一,果然是从皮相到内里都好,只有书里才会有这样美好的人。

  半个多时辰过去,李羡尘舒展的眉头突然微蹙起来,表情有了些细微的变化,洛银河知道,他快要醒了。

  正这档口,他惊觉今早的疑惑,这会儿来问他,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正是这样将醒未醒之时,才更容易得到答案。

  沉静片刻心思,洛银河轻声问道:“银河的旧伤好了还是没好?”

  “好了。”李羡尘低声答道。

  好了……?也就是说,他每次极近的温柔,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并不是担心自己的旧伤。

  难道真的是因为第一次落了心病了?但思来想去也没想好该怎么和他说。措辞半天,都不妥当。

  摇椅上的李羡尘呼吸微微起了变化,洛银河知道他马上就要醒了,情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银河想要你……”舒心开怀,多随心意,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李羡尘醒了。

  四目相对……

  尴尬!尴了个大尬!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说得就是你啊,洛银河!

  洛银河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缓神的瞬间,他站直了身子,强自正色道:“舒心开怀,多随心意。”这几个字说得丝毫没了方才催眠语调的舒缓柔糯,只能说,比念经还正经。

  说着,他转身便想逃开,被李羡尘一把拉回来,跌进他怀里。

  “银河想要我?”咫尺间,他似笑非笑,玩味的看着洛银河,他的眼神像是有魔力,洛银河想避开他的目光,又怎么都舍不得不看他。

  心里暗骂,洛银河你说的什么鬼话?

  面儿上却还在逞强,道:“我说想要你舒心……”

  话没说完,没了声音,自然是被抱着他的人堵回去了。洛银河用惯了的月麟香味道柔暖,此刻和着淡淡的檀香,纠缠牵扯,涌入二人的鼻腔,让人放松,又心生眷怜。

  那人拥他在怀,在他唇齿间缱绻旖旎,直到觉得他气息乱得不像样了,才和他分开毫厘的距离,低声笑道:“没听到,我只听到你说想要我。”

  说着,不等他回答,就将他抱起来,笑着往床边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李羡尘:银河啊,我今日才知道,你这本事妙得紧,小睡片刻,比一觉到天亮还解乏,我今夜不睡都没问题。

  洛银河:你还是睡觉吧你。

  李羡尘:不是你要我多随心意嘛。

  洛银河:我要去买后悔药。

第82章 番外二

  洛银河与李羡尘在蒂邑族已经闲在了近一个月,自从洛银河为李羡尘催眠放松之后,李羡尘的人生仿佛打开了新的大门。

  可洛银河却是欣慰与后悔起飞。欣慰在于,李羡尘性子越发的开朗外向了,后悔在于,腰疼、腿疼、浑身都疼……

  一晃时日快,转眼仲春,这日上午,姜摇光刚派人来言说,近几日姜天玑就会出关,族中事务繁杂,恐有照顾不周,让二人多多恕罪,没想到下午,他便亲自上门了。

  敲门进屋,便看见李羡尘在窗前的摇椅上坐着看书,随性闲适,问道:“你家洛先生呢?”

  李羡尘听了就笑,把他让到桌前坐下,倒了清茶给他,才道:“他饭后乏了,在内堂小憩。”

  姜摇光便有些迟疑。

  李羡尘问:“有事?不妨直言。”

  姜摇光脸上挂上一抹笑意,道:“确实有点事,但银河能做你的主,我信。你能做他的主吗?”

  李羡尘莞尔,姜摇光自然也是打趣的。他定是想找二人共同商量些什么事,至于做主之说实属玩笑,非要去说,不过是谁让着谁多一些,谁又依顺谁多一些罢了。

  正这当口,洛银河从内堂出来了,头发披在身后,只用一条锦带松散的束着,身上披一件灰色的大氅,那衣裳略显宽大,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见到姜摇光,他先是诧异,而后笑道:“摇光兄不是忙吗,怎的这般客气,上午差人来传话,下午还要亲自跑一趟?”

  姜摇光苦笑,道:“别打趣我了,我向二位求援来了。”他并未着急言道事由,反而又向洛银河道,“你脸色……不大好,我给你把把脉?”

  洛银河尚未说话,李羡尘反而先道:“甚好,我也觉得他近日气色不佳,但许是我医术粗陋,脉象上,号问不出缘由。”

  姜摇光一边给洛银河摸脉,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

  眼看姜天玑出关在即,族中事务繁杂,偏又是这当口,族中一位已经退隐的长老的孙女出事了。姑娘每日白天神色委顿,茶不思饭不想,一副害了相思病的模样,爷爷心疼孙女,便说,若是看中了哪位少年,不妨直言,咱们蒂邑族的姑娘,从不扭捏。

  没想到,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可怜极了。言说是喜欢了一个人,可那人夜半来,天明去,自相处至今,从不允许她点灯,是以十来个夜晚,姑娘还不知那人长什么模样。长老听了,心中来气,第二天夜里,和家中几位身手不错的家奴埋伏在孙女的闺房门前,想待到那登徒子一来,便抓个现行,好好问讯一番,为何只行雨露恩义。

  那天夜里,却空守了整夜。自此之后,流氓一去不复返,姑娘每日以泪洗面。

  事情到这里并没结束,那流氓一转眼又祸害了四位姑娘的清白,偏偏每个姑娘,还都对他死心塌地,即便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姜摇光怀疑,那人是用了九幽姑娘的情蛊。

  听到这,李羡尘和洛银河对视一眼,洛银河道:“采花贼里的高手啊,想找我和阿尘,帮你做捕快?”

  姜摇光笑了,道:“和你说话,就是痛快。”

  这采花贼专挑族里已经隐退的长老或祭司的家眷下手,隐退长老威望尚存,却又并无职权,如果公事公办,必然闹得沸沸扬扬,让这些元老沦为坊间笑谈,大为不妥。加之如今族中事忙,并没有太合适的人手抽调密查此事。

  他的意思,洛银河和李羡尘当然心知肚明。

  正巧几日前闲聊时,洛银河偶然提起,言说人就是不懂满足,从前做官时,就总想着赋闲在家,如今真的闲在了,直闲的他想去街边摆摊算卦。

  结果,这可不是求仁得仁了么,话说完还没有几日,姜摇光就被几名族中的前辈堵了门。

  三人相视一笑,了然于心。

  李羡尘道:“还有其他线索吗?”

  姜摇光笑道:“自然是有的,以二位之能,必然手到擒来,权当让银河散散心吧。”

  行吧,便宜和好话都让你占了。洛银河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