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第69章

作者:张参差 标签: 强强 甜文 穿越重生

  这日夜里,洛银河和李羡尘埋伏在清流江上游的一户庄院外。依照姜摇光的分析,那登徒子下手的目标,是早已退隐的族中前辈祭司,细数这些家中尚有妙龄未婚姑娘,又未遭辣手的,如今就只还剩下前任涤风祭司的小女儿。

  那人这几日定然会前来下手,洛银河和李羡尘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夜很深了,二人坐在树干上,洛银河望着天上的一轮皎月出神,李羡尘却在看身边的人,月光下,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洛银河此时的身影,与几年前在刑部劫囚后,站在树上观察街上动向时的模样重合了。

  然而只是一瞬间的恍惚,便又回了神。当时,李羡尘觉得洛银河运筹帷幄中带着一股疏离的气韵,很美却很远。此时,他就在身边,这样真实,又这样亲近。

  感受到李羡尘的目光,洛银河把眼光从月亮上收回来,微微挑起眉头看向李羡尘,露出略显不解的模样,笑道:“怎么了?”

  李羡尘伸手搂在他腰上,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

  洛银河刚想着该怎么回他一句,心思便被李羡尘骤变的神色牵扯了,只见他表情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三年多不曾见到他露出这样的神色,乍看之下,洛银河的视觉和心都被冲撞了——他还是那个他,何尝变过。

  他的所有变化,其实只限于在自己面前。

  李羡尘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洛银河顺着他目光方向瞧去,只见庄院的一间屋顶上,猫着一个人,身着黑衣,黑巾蒙面。那人轻飘飘的从房上跃到地上,看得出来,是有些身手的。只见他附耳在门边听了听,便要推门而入。

  李羡尘也不知何时摸出一小块碎银子,运起劲力,向那人腿窝上便打。“嗖——”的一声破风声音,银子夹着劲风,转瞬即至。

  但,一来相距太远,非得运足了力道,二来碎银子毕竟不是暗器,形状奇怪,带出来的风声会比暗器更响。

  那人惊觉不对,千钧一发之际跳开,只听“铛——”一声轻响,碎银子,狠狠的镶在紧闭的屋门上。那人见了,心中大寒,回头向二人所在的位置惊怒而视。

  他只见院外的树上,两个年轻人远远站着看不清容貌,只能看见一人身着一件灰色的大氅,个子略高些,另一人穿着一件孔雀绿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掌宽的浅棠色锦带,相冲的色彩穿在他身上,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好看,这二人身姿俊逸,闲在的站在树干上,居高临下望着自己。

  几乎同时,他身后房门内,一个姑娘的声音响起,问了一句:“谁呀?”接着,就听见窸窸窣窣似乎是有人穿了鞋子,向门口来了。

  流氓前脚想飞身上房,落荒而逃,但冷静的一瞬间,便改了主意。

  那块碎银子无论出于这二人谁之手,功夫绝对在自己之上,不知高过多少倍,他这辈子,印象里只有一人用银子做暗器,能与这人相提并论。

  甩甩头,抛开这些不切实际的回忆。他静待屋里的姑娘开门的瞬间就将她制住,有人质在手,能跑掉的几率会高很多。

  可结果,对方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只见那灰衣人在同伴腰间一带,还未等屋里的姑娘把门打开,二人就已经翩然跃过院墙,落在与他相距一丈距离的地方。

  这时,他才借着月色看清那二人的相貌,不看则已,一看……吓得没头就跑。

  冤家路窄,两个活祖宗啊,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天灵灵,地灵灵,老天爷保佑,给我脚底抹油神功开个光……

  李羡尘和洛银河对视一眼,觉得这人怎么怂的这么快,前一刻还严阵以待的模样,后一刻掉头就跑,抛开他是个该千刀万剐的采花贼这一点,难不成本质里是个识时务的俊杰?

  当然,他在李羡尘手下是跑不掉的,门里的姑娘还未拉开屋门,那人便被李羡尘一指戳在后心要穴,顷刻间没了力气。

  待到姑娘把门打开,院子里空无一人,唯独门上,镶进了一块碎银子,足足往里凹进去两寸深。

  二人连夜把这个乌1龟王1八羔子送到姜摇光府上。

  揭开他蒙面巾的时候,李羡尘和洛银河二人哭笑不得。难怪这人看清二人面貌掉头就跑,只见他嘴唇正中一个空洞的豁口,门牙也没了一颗半,不张嘴都撒气漏风,不正是当年,二人喝完黄昏酒,在后巷里对洛银河出言不逊,被李羡尘一块碎银子打穿嘴唇,打掉了门牙的流氓。

  洛银河看着他,直接气笑了,上去就给他一巴掌,骂道:“好啊,山水有相逢,本事见长?看来三尸脑神丹那一遭,没教会你学乖,反倒让你觉得大难不死了?”

  说着,他转向姜摇光道:“这个玩意,怎么处置?”

  姜摇光道:“我自然会先问清他缘由,他对那些被害的姑娘们下了九幽姑娘的情蛊,这情蛊一来无形无迹,二来若是想解,非得要这下蛊之人……”说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继续道,“但这种败类,死对于他而言,太便宜了。”

  再看那人,听了姜摇光一番言说,吓得瘫软在地。

  李羡尘二人受人之托,事情已毕,便就告辞。

  一是,想来姜摇光问讯的画面不会太美,再者,这人曾是开炎祭司手下的喽啰,如今又专挑族中隐退的前辈家眷下手,万一牵扯出什么宗族内纷扰秘闻,二人在场多有不便。

  姜摇光并未挽留,送二人出了府门,忽然叫住李羡尘,背过洛银河,在他耳边耳语两句,然后笑着,把一只小瓶子塞在他手里。

  李羡尘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闪过。

  二人回到住所,洗漱已毕,已经过了子时,洛银河觉得有些乏懒,缩进被子里。等了李羡尘半晌,也不见他来,不知忙活什么去了。

  结果,正在他将睡未睡之时,李羡尘来了,摸上床,从背后抱着他。洛银河困意正浓,往他怀里缩了缩,便又要合上眼睛,结果那人在他身后,轻轻撩开他碎发,蜻蜓点水一般,一下一下吻上他颈间的皮肤。

  洛银河实在是困乏极了,心里暗道:这人体力确实不是人。

  翻了个身,缩进他怀里,蹭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倦怏怏的道:“别闹,今日确实困了。”

  李羡尘在他耳边,低低的道了一声:“好。”说着,把他往怀里拥了拥。

  结果,万没想到,一个“好”字,声线低迷宠溺,咫尺的距离说出来,虽然只有一个字,却直接挠在洛银河心尖儿上,他的盹儿醒了大半。

  伸手环上李羡尘的腰,在他腰线上轻轻摩挲着,低声道:“回来的路上,你怎的心不在焉?”

  李羡尘一怔,也不知多少次了,他神色只稍有不同,就逃不过洛银河的眼睛,本早该见怪不怪,可每每如此,还是会暗自惊叹他的敏锐。

  “不困了吗?”李羡尘问道。

  洛银河就笑了,道:“你一个‘好’字,我就回魂了,”说着,他微微仰头,在李羡尘唇上贴了贴。

  李羡尘也笑了,从床头拿起一只瓷白的小瓶,将里面不知是什么东西喝在口中,接着便去吻洛银河。

  一股馥郁芬芳从将军的口中蔓延到洛银河口中,在二人唇齿间纠缠蔓延。分开缱绻,洛银河奇道:“这是什么?”

  李羡尘一路向下,细细碎碎的吻落在怀里的人身上,道:“这是情蛊,但不落情咒,就不会中蛊,只会让你觉得放松。”

  说着,他伏在洛银河胸前,握上他的双手,张口将他腰间的衣带衔住抽离,寝衣顿时就松散了,他又道:“今日摇光兄给你把脉,说你……近些日子顾念我太过,自己却过于压抑了。”

  欲求不满实锤了?洛银河心道,压抑倒是算不上,只是近来每次陪你疯完,我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很快,他就无暇想这些了。

  随着吻又落下,洛银河觉得全身都在战栗,他忍不住紧紧握住李羡尘的双手,欲望和快1感交织,在每一个毛孔中阔张放大……

  “所以,今天,我好好伺候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洛银河:虽然依旧浑身疼,但我心里爽。

  李羡尘:只有心里爽?

  洛银河:你又开车,我又没有证据。

  李羡尘:火是你点的,油是你踩的,我只负责开……

第83章 番外三(上)

  九幽姑娘的情蛊,确实非同一般,洛银河从未感受过如此放松又欢愉的状态——是一种身心的共通,是他和李羡尘的灵魂相互交融。

  当身体能和灵魂在同一个频率里震荡至深,妙不可言。

  若是落了咒……难怪那些姑娘们都被祸害得欲罢不能。

  这夜,洛银河睡得很踏实,也不知是因为累了、满足了还是李羡尘的怀抱格外让他安心,一觉到天亮。

  再醒来时,精神绝佳,不禁在想,照这个趋势,怕是要对情蛊生了依赖了。他翻个身,搂上身边的人,他还没醒,难得。

  但只恍然,就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呢?

  转身的瞬间,瞥见屋顶的吊灯……

  这一惊可不要紧,洛银河从床上骤然坐起来,盖在二人身上的被子,也因为他起得猛被带得呼扇就掀起来了。

  入眼的景象,正是自己的公寓里。

  我死了?李羡尘也死了?

  不可能……

  是情蛊?唯一变量是情蛊。情蛊是李羡尘昨夜用嘴渡给他的,二人都沾了。

  情蛊,竟然还有这样的功效?!

  洛银河一头雾水的懵然,李羡尘因为他刚才床上长刺一般的弹起身子,也醒了,但看着还是很困的样子,揉揉眼睛,伸手抚上洛银河的背,安慰似的抚摸,声音闷闷的,道:“怎么了,做梦了?梦都是假的,有我在……”

  说着,便想将他重新拉回怀里,再窝一会儿。

  结果那人,忽然转过身子,欺身上前,伸手蒙了李羡尘的双眼,道:“不一定是假的,待会儿无论看见什么,你……别怕。”

  李羡尘眼睛骤然被蒙上,觉得那人就在身前咫尺,趴在他胸口处,别怕云云,以为他又来了兴致,在和自己闹,便一手搂了他的腰身,另一只手扣住他后脑,将人又往自己身前揽了揽,去贴他的嘴唇。

  温润柔腻,依旧是那般的熟悉。

  待到觉得若是再亲下去,又要出大事了,李羡尘才将怀里的人松开,结果那人的手还蒙在他眼睛上,不肯松开。

  李羡尘浅浅的笑,问:“怎么?”

  便觉得洛银河又贴上来,在他唇边轻柔的亲了一下,柔声道:“我也在。”才缓缓将轻覆在他双眼上的手挪开。

  张开眼适应了清晨的阳光,入眼正是洛银河满眼的关切,他就撑在自己胸前,定定的看着自己,依旧是那样雅人至深,温润柔和的面貌,但……李羡尘突然就觉得哪里不对。

  银河的头发……那一头乌黑如瀑般的缱绻长发,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虽然也……挺好看的,但是,怎么看都觉得怪得很。

  衣服也不对,他昨夜睡觉时穿的寝衣,是件淡青色的长衫,如今身上这是什么……非丝非缎,花色……忒热闹。

  再看,床也不对了……

  就……简直是哪哪儿都不对嘛!

  一派违和中,唯独洛银河的笑意全然没变,他还是那个他。

  他就只是微笑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安慰和鼓励。

  李羡尘再往四周去看,惊骇,渐而坐直了身子。房间里的布置,是他见都没见过的风格——

  屋子整体的色调是很浅淡的灰色,其中又点缀了米白,显得干净又温和,右手边是一张书桌,桌子上成摞的书和纸张,规整得很整齐,但细看好像落了一层薄尘。

  桌前的,是……书柜,顶天立地一面墙的书,李羡尘微微眯起眼睛去看,《发展心理学》、《心理学导论》、《梦的解析》、《原型与集体无意识》……这都是什么?

  李羡尘目光转向洛银河,洛银河只是微笑着看他,在他手背上安慰似的摩挲几下,才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是我家,你可以随便转转看。”

  一切都让李羡尘震惊,但大约是因为洛银河的“预防针”和安抚,以及对方极度的镇静,李羡尘并没有太多的慌乱。

  他下床,光脚踩在地毯上,往窗边走,窗户上蒙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罩子,是……琉璃?

  走到窗边,往外望,不看还好,一看……

  好家伙!

  这里是有多高?楼下的人,像米粒那样大小,平视周围的建筑物却林立,看得出,有些建筑比自己身处之处还要高。

  洛银河这会儿也到了近前,在背后抱住他,道:“你就当是做了个有趣的梦,要是愿意,我带你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