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第72章
作者:张参差
第86章 番外四(下,补小天使评论的借尸还魂梗)
缘分,很微妙,冥冥之中,总是会牵引着有关的人或事,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洛银河觉得,这也是吸引力法则的一种体现形式。
李羡尘的产业满布显朝各大城镇,这年初夏,二人信步在宁阳郡街头,正值街头开满了三色堇,多彩的小花随风轻摇,洛银河便又想起当年他随口闲谈,将三色堇的花汁滴在睡着的人的眼皮上,那人睁开眼看见谁,便会爱上谁。
李羡尘,竟然还真的趁自己睡着的时候这样做了。这事情是他在将军府上,和滇红、胜雪还有映禅闲话时才知道的,事情还恍如昨日。
唯独伊人魂消叛乱中……
他正看着摇曳的小花出神,余光瞥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少女的身影颇有些眼熟,她一袭紫衣,正弯着腰,去摘路边的三色堇。
洛银河看向李羡尘,显然他也看见了。
江湖悠远,二人本以为和二皇子及那个紫衣少女数月前缘空寺一别,便不知何日能有缘再见,不曾想,今日就又见到那个少女,她那样追着贤令大师,想来,贤令也该是到了这里的。
李羡尘看着她,想索性上前打招呼,被洛银河拦住了,他道:“我看这丫头对二殿下心思可不一般,你说她是不是陛下派来监视二殿下的?”
李羡尘摇头,道:“圣上定然是在二殿下身边安插了眼线,但是不是她,我也不知道……”
洛银河眼珠一转,笑道:“要不要看热闹?”
一丝局促,现在李羡尘的脸上,他讪笑道:“这……不太好吧?”
结果再看身旁的人,就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眼神里含着笑意。
顶不住。
他这一眼,对于李羡尘而言,可比千言万语都管用,终于,将军还是摇头叹气,笑道:“依你。只是……万一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眼睛疼,我可不管你。”
洛银河啧了一声,笑道:“你说到哪儿去了,”说到这,他又转向李羡尘,一本正经的道,“原来你也没少听我的墙角,这会儿装什么矜持?”
结果他家将军瞥着眸子扫了他一眼,脸上满是笑意,心中的得意也从表情里蕴出来了,问道:“那能一样吗?”
是是是,定向关注,不一样的。
其实,洛银河倒也并非是爱看人家门缝,听墙根儿。只是上次一见贤令,他就知道,二皇子心里始终放不下滇红,若是他余生始终浸溺在过往中,只怕那姑娘若是泉下有知,也会难过的。
她是刻在他灵魂中难以磨灭的伤痕,但伤痕若能变成心底的坚强,才能支撑着他往后余生好好的过。
可如今,抛开上一辈的纠葛,二皇子遁入空门,不过是自欺欺人,依旧恩意难平,情难自已。
确实如他自己所言,修行不够。
出家出了个寂寞罢了。
再抬眼,看见那少女向远处走去,二人打个眼色,不远不近的跟着。
这少女该是会些功夫的,可是若是和李羡尘相比,简直天壤,只怕洛银河的身手也要比她高些,是以,二人跟着她很轻松。
日头打斜,少女出了城,城门口,她拴了一匹马,翻身跨上,扬鞭打马,马儿便沿着官道,向着日头的方向一路奔驰而去。
李羡尘微微笑,张开手臂,揽住洛银河腰身,笑道:“走了。”话毕,身形一飘,就上了道边的山崖,依旧如履平地一般,不远不近的跟着那少女。
太阳眼看落山,少女到了目的地——是一间茅草屋,她将马拴在门口,推门进屋。
洛银河和李羡尘二人潜到近前,那茅草屋四面漏风,只是比凉亭多了几面破草墙。洛银河扒开个草缝,往里看——
只见贤令正在闭目养神,他脸色很差,正在打坐,不知是不是入了定。
李羡尘在洛银河身侧低声道:“看气色,像是伤寒,该没有大碍。”
那紫衣少女见贤令像是睡着了的样子,轻手轻脚猫到他身边,然后从怀里掏出几朵紫白相间的小花,握在手里揉揉捏捏,待到花枝沾在指腹上,她动作极轻快的将指腹扫过贤令的眼皮。
二皇子,即便再如何功夫一般,这样一来,也醒了神,伸手擎住那少女的手腕,睁眼见到姑娘手里的三色堇,和她指尖上还沾着的花汁,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仅他愣了,茅屋外面听墙角的二人,也愣了。
洛银河心中大骇,这三色堇的传说,源自于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这样跨越时代国籍的典故,除了他这般身份的人当初信手拈来,随口胡说的跟李羡尘胡扯,这年纪轻轻的姑娘,又怎么会有这般作为?
再看屋里,贤令握着少女手腕的手一直在抖,他不错眼珠儿的看着少女的面庞,呼吸也变得沉重了,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伤寒。
那少女见他这模样,以为他生气了,道:“好了,我知道了,你是出家人,你我授受不亲。”说着,就想把手抽出来。
可一挣之下,贤令的手像是钳在她芊白的手腕上一般,丝毫没有松动,反而他急切问道:“是谁!是谁教你的?”
他对这少女,一直是淡漠的。
她一路跟着他,他心里猜想她八成是皇上派来的,便自持一副“一坐十五年,林下秋复春”的心态,管好自己,不与她多做言语。
可如今,少女一个细小的动作,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将他与滇红的过往,从他本已经封埋至深的记忆深处拉扯出来——
那是他和她心爱的姑娘第一夜的美好,万般缠绵,他本想拥她安眠,姑娘突然起身,从随身的小锦袋里,捻出两朵小花。
她说这是从洛先生那里听来的好方法,能让二殿下永远珍爱她。
接着,她一边说这小花的花期早该过了,今日竟然遇到两朵尚还开放的,定然是老天眷顾,一边捻了花瓣的汁液往二皇子眼皮上点。
当时任她恣意的小小放纵,只觉得是闺房之乐,如今再回想起来却像是把心放在火上烤。
倏的心痛,他扯住胸前的衣襟,脸色瞬间血色全无,连呼吸都憋闷急促了,紧接着就咳嗽起来。
少女见他这样,有些吓到了,轻声道:“你……你怎么……病得这么重?你别生气……我鬼使神差的就想这样……以后不会了……”说着,眼里晕上一层水雾,却依旧关切的看着贤令。
李羡尘见状,看向洛银河,洛银河向他微笑着摇摇头,轻声道:“心脏神经官能症(※),但并不严重,无妨,待到他能释然了,这毛病才能彻底好。”
他说得笃定,李羡尘便放下心来。
再看茅屋里,贤令一直在自行调节呼吸的节奏,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片刻,不适像是缓解了,他又看向那少女的脸颊,细细打量,目光中满含着迫切。
见她眼里还有泪水,他第一次对她柔缓了声音,问道:“你别哭……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把花汁涂在我的眼睛上。”
少女的眼睛,许是含着泪光,显得更加灵动了,听贤令这样问,神色放松许多,却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
但贤令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依旧专注的看她。
少女抿了抿嘴唇,才又言道:“我九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家里人都以为我要过不来了,起初我难受的要死了,但后来,梦里有一个好漂亮的阿姊,她会弹琵琶,她很喜欢一个年轻公子,我看见她和那个公子的过往,记得她在都城里摘了这样的小花,把花汁涂在公子的眼皮上,那个公子笑得很开心……”
贤令听她缓缓讲述,只觉得身上的寒毛都在战栗。
“后来我病全好了,但时不时觉得自己是那个漂亮阿姊,更奇怪的是,我会弹琵琶了,一夜之间就会了。”
“还有什么,你……她……你……还有什么?”情绪激动,语无伦次。
贤令顾不上许多,伸手扳住少女纤瘦的肩头。
咫尺间,少女抬眸,眼神正好落在他的喉结上。
这向来待她冷漠的大和尚此时因为激动,喉结清晰的滚动着,他紧张,他只能依靠吞咽口水来平复自己。
少女并没被他吓到,她信他不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只听她继续道:“后来我家里没人了,我辗转到缘空寺,第一眼见到你,忽然觉得我就是那个漂亮阿姊,你是梦里的公子……”说到这,她顿了顿,“我还好像知道你叫……雪君。”
雪君……这个称呼早就随着滇红一起埋葬了。
只有四下无人时,滇红才会唤他雪君——二人识于燕州雪患中,这是只属于他二人的记忆。
贤令听了,心脏狂跳不止。他再也按捺不住,两行泪水夺眶而出,他想将眼见的姑娘拥在怀里,却又不敢,只是双手还搭在姑娘的肩头,声音抖得不像样子,喃喃道:“红儿……是……你是红儿吗……你回来了……”
紫衣少女非但没躲开,反而缓缓起身,将贤令拥在怀里,闭上眼睛,她从未抱过男人,可却又觉得这感觉熟悉极了,鬼使神差的,她缓声道:“是,我回来了。不求来生,咱们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闲在度日。”
这话与滇红临死前说的话丝丝相扣,贤令终于反将少女揉进怀里,喃喃道:“是你啊……真的是你……”
门外,洛银河一拽李羡尘衣袖,那意思是走吧。
大概是滇红姑娘情深意笃,连冥主都为之动容了吧。
李羡尘一路跟在洛银河身侧,一言不发,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怎么了?”洛银河问他,道,“虽然匪夷所思,但对这二人而言,该是善缘。”
李羡尘点点头表示同意,依旧没说话。
洛银河身子一歪,撞了一下他肩膀,笑道:“该不会是感动了吧?”
换来李羡尘一个白眼,只听将军语调平平,道:“你叫我阿尘,我很喜欢,因为没有别人这样称呼我。”
嗯?洛银河没明白,这是什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话。
见他一脸狐疑,李羡尘继续道:“但是,映禅称你银河,二殿下称你银河,陛下有时也称你银河,”说着,他扁了扁嘴,很委屈似的,“我也称你银河……这不好。”
哦!
洛银河瞬间了然了,原来是“雪君”惹的祸。想到这,他笑了,搂上李羡尘的腰,微微侧头看着他,道:“那阿尘想叫我什么?”
李羡尘也反过来搂了他,脸上现出笑意,偏头在洛银河唇上轻啜了一口,才道:“这我可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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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心脏神经官能症,由焦虑、紧张、精神创伤等因引起的心脏非器质性病变,中枢神经抑制或兴奋发生阻碍,引起交感神经张力过高,表现为心痛、心悸、气短、憋气、眩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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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少女:其实我是穿书少女,想不到吧,哈哈哈哈。
作者:我在说什么玩意……
不不不,就是滇红姑娘!这个圆满不能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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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是临时加的,上的标题犯懒没改,就~先这样吧。
第87章 番外五(上,元旦贺)
许是小说的作者到底是个现代人,又或许她也希望自己故事里的人物能够多一些庆贺、开心的仪式感,是以,在这个虚构的时空中,即便是古人,也有公历的纪年方法,只不过,并不官方。
今年,二人就在都城的小院儿跨年,可眼看新年,李羡尘却难得的出了岔子。
事情还是要从三日前说起……
二人辞官多年,李羡尘和洛银河二人虽然活得潇洒恣意,却也各自律己,将军每日练功,身手内息依旧日益精进,洛银河则饱览群书,他从前的理论多偏向西方,近年来,则是将中华千年文化传承的精髓,研究了个透。
这日晚间,二人一文一武,各自修习。
可直到洛银河看书看得困倦了,也不见李羡尘回来,便将书合了,披上斗篷,提起灯笼去后院李羡尘练功的地方寻他。
小院曲径通幽,布局相当静谧深邃,路上灯影阑珊,洛银河喜欢这样朦胧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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