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仙门跪求我复活 死遁后仙门跪求我复活 第3章
作者:谢无解
掌心的震动如同火焰般灼人,沈御雪连忙抽回自己的手,终于意识到宁不凡不是在开玩笑。
他的喜欢隐忍克制,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袒露出来。若是换了旁人,就算此前毫无察觉,此刻也会有所触动。
偏偏沈御雪心如止水,他把一个人藏在内心深处,隔绝了他人的情爱。
“抱歉……”
宁不凡面色苍白,低垂眉眼苦笑道:“因为燕南归?你对他还是放不下?”
沈御雪欲言又止,想了想并没有解释。
宁不凡以为他是默认,挺拔的身姿晃了晃,好像被人抽掉了精神气,颓废不已。
他看着沈御雪,不甘心道:“我知道我比不上燕南归,但这次我是心甘情愿想帮你,我不介意你利用我。”
沈御雪想也不想地就要拒绝,宁不凡抬手阻止,哀求道:“就算要拒绝,也放在明日吧,这样我会好受一点,起码我会觉得你在这一|夜有过动摇。”
沈御雪哑然,到了嘴边的话说不下去了。
宁不凡深感狼狈,行礼告辞。他没让沈御雪送,孤身离去。
青梧峰下,原本该在金阳宗内找机会发难的燕南归等候多时,他瞥了一眼宁不凡这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沈御雪面前吃了瘪,冷嘲道:“这是想当正人君子却碰了一鼻子灰?你还真想娶他不成?”
宁不凡整理衣襟,收起那副委曲求全的模样,神色阴狠,冷笑道:“冰肌玉骨,高冷疏离,在床上侍弄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你不也是这样想的?”
第四章 为师
燕南归在金阳宗一住就是三日,这三日他不仅时时敲打聚集而来的其他宗门,给他们施加压力,逼他们早点表态,还仗着强大的实力把青梧峰圈|禁起来,不许任何人探望沈御雪。
沈御雪受困于人,这些天来来回回瞧见的只有燕南归一人。起初燕南归还会言语过激,冷嘲热讽逼他生气。但他太过冷静,燕南归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多余的表情,渐感无趣,慢慢地消停下来。
他不再惹沈御雪不快,转而去金阳宗找麻烦。师徒二人形同陌路,却是难得安稳。
沈御雪的伤势很难痊愈,燕南归刺激他这些天更是反反复复,缠身的梦魇嗅到腥味,如蛆附骨,他在心魔和现实中沉浮,一半地狱火海滔天,一半人间形单影只。时常醒来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破碎的金丹被黑气所缠|绕。
再一次从梦魇中惊醒,沈御雪恍惚了一瞬,微微泛蓝的眼底翻滚着血色,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坐在窗边。
他抬手揉着额角,敛去眸中的血色,仔细看去是一双静如深潭的黑眸。
青梧峰没有燕南归的气息,想必他此刻又在金阳宗内寻人晦气。他仗着修为高无所畏惧,宁不凡警告无果,和他打了几次,但看起来没有讨着好。
沈御雪活动有些发僵的身体,起身推门而出。
山中清冷,大雪一连下了几日,当日院中凌乱的脚印早已被积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从院墙一直延伸出去,和远处的山峦遥相呼应,仿佛是要把燕南归的疯狂和宁不凡的拳拳情意一并隐藏在风雪中。
松软的雪面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沈御雪走到梧桐树下抚|摸冰冷的树干,指尖的脉络粗糙,却能很好地安抚内心的梦魇和焦躁。
他和这棵树相依为命数百年,这是他的寄托也是他的念想。当他心烦意乱之时,只有这里能让他安静下来。
沈御雪抬头仰望树顶,白树如盖,积雪成塔。原来当暴风雪真正来临时,这颗树也护不住他。他处在风暴的中心,无法逃避。
寒意顺着衣襟灌进脖子,沈御雪不适地打了个冷颤。今日山脚下的金阳宗安静的过分,那些强悍的气息在燕南归的压迫下尽数收敛。
想到燕南归的偏执疯狂,沈御雪微微蹙眉。
他当初选择帮助燕南归,辅佐他登上妖王的宝座,成为妖族至尊,是希望他能做个好妖王,领导妖族走上正轨。可如今事与愿违,妖族内部动荡,和人族的矛盾日益渐增,看起来倒像是他做错了。
“他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徒弟,我又怎么能对他放任不管?”沈御雪对着梧桐树自言自语道:“他要我去妖族倒是个契机,等解决了妖族内部的矛盾,我也该走了。”
沈御雪的神色有些苦涩,面对着亲手种下的梧桐树欲言又止。梦魇带来的脆弱瓦解他的意志,一些过去不敢深想的事这些天开始冒出头,引诱他去深究。
他睹树思人,记忆在脑海里翻滚,心里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树永远只是树,不能代替真人,不能回应。千言万语只能说给寒风,风过山河万里,奢望有只言片语能带到心上人的耳边。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这般有些傻气,沈御雪自嘲轻笑,他收回手,默默地站在树下。
不一会儿寒意缠身,脚下的积雪开始融化,沈御雪觉得冷,心里刚想着回屋搭件披风,一件斗篷就落在自己肩上。
雪白的毛领在脖子上围了一圈,露出那张俊美清冷的脸。
沈御雪楞了一下,转身抬头,身后站在一身热气的燕南归。他散开衣襟,面色红润,看起来像是才和人打了一架,并且打的很高兴。
“天寒地冻,师尊在这里做什么?”燕南归的心情正好,单手撑着梧桐,把沈御雪困在怀中。
热气扑面而来,燕南归的气息瞬间浓郁,沈御雪明显感觉到周身的寒意消散。他如今病弱,在燕南归有意收敛气息的情况下很难察觉到他的靠近,这实在是不应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沈御雪问道。
燕南归眸光微闪:“师尊在意的是我的行踪,还是怕我听见不该听的?”
燕南归回来的巧,刚好听见沈御雪的那句该走了,他猜不到沈御雪是想到了什么才会说出这句话,只是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他直勾勾地盯着沈御雪如玉的面容,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慌乱。
沈御雪向来收敛情绪的功夫一流,又岂能让燕南归寻到端倪?
“我被你囚禁在这里,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握中,你想知道什么还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那可不一定,我这一身本事都是师尊教的,师尊要解我的阵法岂不是易如反掌?只是你不屑做这种事,不想和我起争执。这些天你看似处处忍让,实际上却是视我如无物。”
燕南归逼近沈御雪,这话说到最后,声音变得低哑。他的目光扫过沈御雪低垂的眉眼,在他的唇上停留片刻,喉结滚动,目光微暗。
在他的记忆里,沈御雪并不是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理智,冷静,温和,和仙门那些眼高于顶的大能相去甚远。他开过道场,主张有教无类,凡有所问,必有所答,从不轻慢任何向他请教的人。
在下修界,受过他指点的人成千上百,他们或是出身名门,或是贩夫走卒半路修道,或是生活拮据难入高门,或是误入歧途尚能挽回……
沈御雪能帮则帮,从不嫌麻烦。老宗主还曾笑话过他不像个方外仙君,倒像是人间的教书先生,厚德载物,诲人不倦。
燕南归身为他的弟子,在他的一视同仁中多得了几分偏爱。纵然是面对千夫所指,刀山火海,沈御雪也没有想过要放弃过他,他一直一直站在他身前护着他,怜爱他,照顾他。
他的温柔热切在靠近的时候,温暖的如同冬日的阳光。
由心而论,沈御雪是个好师尊,好到燕南归难以接受他此刻的漠视。他习惯占据他的偏爱,想要他的特殊。
可这一切是什么时候慢慢消失了,变成如今这个局面呢?
是沈御雪陪着他去妖族的时候?还是他登上王位准备手刃仇人却被他一句稚子何其无辜阻拦的时候?
燕南归想不起来了,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细小的矛盾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不断地堆积起来,滚成了巨大的雪球,最后彻底引爆,摧毁了他们的感情,让他们如鲠在喉,隔阂日益加剧。
燕南归开始憎恨他的高高在上,不食烟火,痛苦他不懂自己的仇恨,轻描淡写的要他放弃。所以他才想把他拉下来,让他睁开眼睛,好好看一眼人间的污|秽。
至于沈御雪跌落人间,深陷泥潭之后又该如何,燕南归还没有想好。他对沈御雪的极端透着毁灭,他只清楚地知道,这个人应该在自己身边,不管是生还是死,他都只能属于自己。
一想到高高在上的师尊落入怀中,燕南归的呼吸不禁加重了几分,脑子里的旖旎画面让他身体紧绷。
沈御雪越是保持距离就越让人想要越界,不断摧毁他的底线,步步紧逼。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燕南归想到自己和宁不凡的交易,再多的冲动都被强行压下来。
“师尊被我囚禁在此,就不好奇山下的那些人在做什么?”燕南归把自己的视线从沈御雪的身上挪开,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这些天已经做足了准备,是时候请沈御雪去看他的杰作,让他瞧一瞧仙门丑陋的嘴脸。
第五章 背弃
大雪覆盖下的金阳宗有股肃杀的寒意,议事的大殿上高挂的清音铃响了许久,空灵的铃声压不住殿内的骚动,渐渐地就没了声响。
沈御雪被燕南归带下山,强行塞进偏殿。二人和主殿只有一墙之隔,能够清晰地听见隔壁的动静。燕南归使了个法术掩去他和沈御雪的气息,如此一来主殿的人就难以察觉。
沈御雪嫌他幼稚,不想奉陪,他起身欲走,却被燕南归拽回来。只听得咔哒一声,一个金色的镯子扣在沈御雪的手腕上,上面挂着锁链,而另一头被燕南归扣在自己的手上。
“师尊想去哪儿?”燕南归晃动锁链,明知故问。他以自己为囚,把沈御雪困在这里。
沈御雪看了眼手上的镯子,材质冰冷,戴上的瞬间体内的灵力流转不畅。这东西可以压制灵力,以他目前的修为难以挣脱。
燕南归明显有备而来,沈御雪不想和他起无谓的争执,只在原地踌躇片刻,心中就有了打算。他转身退回桌边,在燕南归身旁的椅子上落座,从容地整理自己的衣服,静候燕南归的下文。
大殿内,聚集而来的势力不知道沈御雪就在一墙之隔的偏殿,吵的不可开交。
在一片嘈杂的议论声中,有人高谈阔论,声音刚好落入沈御雪耳中。
“当年沈御雪收徒之时我们就提醒过,燕南归妖性难训,应该废除修为,逐出仙门,以儆效尤。是他不肯听劝,执意收徒,如今养出狼子野心,也是咎由自取。他的过错,凭什么要我们所有人来承担?”
隔着墙壁那声音也是铿锵有力,沈御雪看不见人,只能从他们的声音辨别一二。
燕南归看热闹不嫌事大,适时地提醒:“这人是千云峰的万仪长老,他一向不喜欢你,落井下石也在情理之中。”
沈御雪在金阳宗只是挂名长老,但因为修为强盛和金阳宗又有一段渊源,所以开山掌教允许他独占一峰,享受宗门内丰富的资源,这种待遇难免有人眼红嫉妒。
如今他落难孤掌难鸣,之前那些嫉妒的人忍不住要来踩上一脚。燕南归想要他生气,他却想起另一件事。
千云峰在金阳宗内并不突出,这个万长老和沈御雪平日只是点头之交。他对沈御雪的痛恨并非出于嫉妒,而是因为燕南归。
在拜入沈御雪门下前,燕南归曾是金阳宗的弟子,只是那时多有不如意之处。
“我记得你被逐出宗门就是因为在宗门大比上妖力暴走,失手杀死万长老最疼爱的关门弟子,他不喜我也是我收你为徒之后。现在你我反目,对他而言的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沈御雪赞同燕南归的话,平静的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
燕南归被他勾起往事,目光微沉。
他当年在金阳宗饱受欺凌,那些弟子捧高踩低,没少给他使绊子。其中就有万长老的关门弟子,仗着师父是一峰长老,要燕南归给他当狗。
燕南归那时虽然落魄,但依然心高气傲,岂能忍受这等折辱?他对对方早有杀心,宗门大比只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
他设想过自己的结局,唯独没有料到在口伐笔诛的风口浪尖,在被金阳宗逐出师门后,沈御雪会站出来以自己师门的名义收他为徒,把他护在羽翼下。
燕南归神色恍惚,记忆中挡在他身前的沈御雪和眼前的沈御雪逐渐重合,不管外界的纷扰如何汹涌澎湃,他都能安之若素,不为所动。
他的道心如此的纯粹,坚定,让人忍不住想去弄脏它。
燕南归摩|擦着手上的金镯,不再多言。
另一边万长老的话招来一片嘘声,不过也有人赞同他所言,附和道:“燕南归和沈仙君师徒一场,终究有几分情意在里面,他对我们咄咄逼人,对沈仙君可不是这个样子。我看他要沈仙君为人质只是个借口,说不定藏着别的龌龊心思。”
“何道长所言有理,他们妖族素来幕天席地,不讲究礼义廉耻,只要看上了就地野合不在少数。我以前就觉得燕南归看沈御雪的眼神不对劲,青梧峰上只有他们师徒二人,他们就是真的颠鸾倒凤,又有谁知道?”
“沈仙君身为下修界第一人,气度不凡,我曾有幸见过一次,那腰身……啧……”
暧|昧下流的话意犹未尽,引来旁人一阵大笑,更有人附和两句污言秽语,听的燕南归面色铁青。
那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觊的感觉让他怒火中烧,他盯着眼前的墙壁,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对方打到在地,敲碎他们的牙齿,拔除他们的舌|头,让他们不敢再大放厥词。
相比之下沈御雪就很淡定,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燕南归见只有自己在乎,更是郁闷,怒道:“你不生气?”
沈御雪不解地看着他,道:“气什么?”
“他们羞辱你!”燕南归加重了声音。
上一篇:我爸是狗血文里的满级大佬
下一篇:绿茶徒弟偏执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