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仙门跪求我复活 死遁后仙门跪求我复活 第6章
作者:谢无解
雷火山庄家大业大,要什么样的空地没有?但不知是谁悄然授意,领路的弟子把墨泽几人带进内院,放置在一间精心打扮过的空院里。
这里红灯笼高挂,喜气洋洋,恍惚一眼还以为是有什么喜事。几个妖族看的心里不舒服,在墨泽耳边轻声抱怨。墨泽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语气生硬地打发他们离开。
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沈御雪和墨泽二人,墨泽走到鸟笼前:“沈仙君,这里没有旁人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我。除了不能放你出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墨泽的声音一板一眼,没有起伏。
一路上对任何人和事都没有反应的沈御雪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暧|昧的灯光晕染下,沈御雪的眸光呈现不同寻常的蓝色,晶莹剔透,像一望无际的大海般清澈。
墨泽对沈御雪心怀敬畏,垂首听令,并没有瞧见沈御雪的异常。
“你这一路一直在护着我,谢谢。我没有什么需要的,你不用忙碌。”沈御雪选择性了解一些事,对墨泽暗中相助心知肚明。
墨泽有些激动,盯着自己的脚尖道:“妖族一别已是数载,我没想到和你再见面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寻他……”
墨泽欲言又止,似乎是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说,顿了顿道:“希望你不要怪他。”
墨泽口中的小寻不是别人,正是燕南归,他原名燕寻,南归二字是拜入沈御雪门下后,沈御雪所赐。意味他终有一日能回到妖族,得偿所愿。
表面上墨泽只是燕南归的下属,但实际上二人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当年羽族变故,墨泽的父亲为了保护燕南归出逃,不得已让墨泽代替燕南归落入敌手。
燕南归在外这些年,墨泽深陷妖族之地,当过奴隶,当过‘猎物’,无数次九死一生。就连这幅冷漠的表象也不是生来如此,而是被人折磨,失去表达情绪的能力。不会哭不会笑,心里明白这样的感情却无法传达给对方。
沈御雪至今都记得他见墨泽的第一面,他的羽翼被老妖王尽数拔下,血淋淋的翅膀被钉在墙上,而他双脚悬空,唯一的支撑是脖子上的绳索。
他当时奄奄一息,见到燕南归也是速求一死。是燕南归舍不得,墨泽他爹在一旁苦苦哀求,沈御雪权衡之下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并且在不伤及他神魂的情况下抹去他大部分痛苦的回忆。
但仅有的一小部分也让他做了许久的噩梦,结痂的伤疤一次次撕裂,愈合,再撕裂再愈合,直到内心足够强大,可以坚定向前。
燕南归杀回妖族,手刃仇人后想过给墨泽无上的荣光,但墨泽和他不同,他选择归于平庸。
沈御雪不想聊燕南归,他回避了墨泽的话,转移话题道:“这些年还会入梦吗?”
墨泽摇头:“多谢仙君挂念,如今就算有梦也是美梦。梦里总会瞧见一条蓝色的鱼尾在水中优雅地摇曳,空灵的歌声安抚内心的恐惧。”
第一次和别人提起自己的梦,墨泽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到后面不断地低下去,沈御雪差点没听清。
对于墨泽梦中的鱼沈御雪没有好奇,他抬手拂过自己的眼睛,蓝色淡去,一双黑眸在夜色里灼灼如星辰。
修为从大乘期跌落元婴的恶果开始显露,他偶尔会在梦魇的蛊惑下失控,无法控制身体的改变。
不过幸好这都是一些轻微的症状,他及时修复便可。
越往西南走,昼夜的温差变的越大,以前沈御雪还不觉得,受伤后对温度的感知要敏|感很多。
头顶的天色完全暗下来,一屋檐的灯笼把院子照的发红,在夜色的交融下透出几分不祥之色。
墨泽知道沈御雪不想聊天,靠着鸟笼盘膝坐下,默默地守着他。
沈御雪仰望苍穹,雷火山庄没有雪,天色晴朗,一轮圆月高挂,万里星空美不胜收。沈御雪看着那轮圆月愣了愣神,问道:“墨泽,今天是十五吗?”
墨泽点头,月圆之夜也是妖族妖力最强盛的时候。
沈御雪站起身眺望西方,道:“从这里往西去可是不尽之地?”
墨泽闻言抬头,西面的星空下天边有一层诡异的橘红色,那不是晚霞,也不是太阳还未落下,而是不尽之地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点亮了那一片天空。
墨泽不知道沈御雪为什么会提到这个地方,从雷火山庄往西走,还要经过很远很远的路才能到不尽之地,这中间不仅有难以翻越的深渊,还有四处弥漫的瘴气,艰难险阻一言难尽。
沈御雪的情绪有些低落,他看向墨泽道:“你带酒了吗?”
墨泽摇头,他不忍沈御雪失望,很快道:“我去帮你拿。”
说完从地上一跃而起,几个起落就窜出院子。
沈御雪拒绝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凉风拂面,灯火摇曳,树影重重。
沈御雪看着遥远的西方目露追忆之色,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清泪。昏暗的夜色里,梦魇浓郁到了化不开的地步,依附在他的影子里,化作高大的虚影想要拥抱他。
就在梦魇探出手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带着几分醉意的雷鸣出现在院子门口,他看着笼中的沈御雪擦了一把胡子上的酒水,不怀好意道:“沈仙君一人在此岂不寂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雷鸣待客不周。不如出来陪我喝一杯,此情此景,交杯酒再合适不过。”
第九章 金丝雀
雷鸣出现的突然,踉踉跄跄地扑向关着沈御雪的鸟笼,身上的酒味扑面而来。沈御雪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但笼子就那么点地方,他和雷鸣的距离不断拉近。
雷鸣扔掉手上的酒壶,扒拉着铁栏,满眼痴迷地看着沈御雪,他舔了舔唇,色眯眯道:“沈仙君,你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迷|人?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在想,这样一个皎月般的人物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雷火山庄早年内乱,旁系势力绑架雷鸣要挟他爹交出掌家之权。正巧沈御雪带着燕南归游历途径此地,了解前因后果后出手相助。
那时的雷鸣被旁系折磨的瘦骨嶙峋,绝望之际瞧见白衣胜雪的仙君踏月而来,恍惚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他对沈御雪见色起意,这些年没少寻找替代品,但不管怎么看,都是真人更诱|人。
沈御雪面无表情:“雷庄主,你醉了。”
雷鸣拉扯身上的衣物,腰带上的玉石哗啦落地,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
“我也觉得我醉了,我要是没醉,怎么能有机会如愿以偿?沈仙君,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我一定想办法把你从燕南归的手上换下来……”
雷鸣嘴里的污言秽语还没说完,一道剑气就擦着他的脸颊划过,留下血痕。
刺痛让雷鸣昏聩的神智有了短暂的清明,他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摸脸,诧异地看向笼子里的沈御雪。
夜色下,神色疏离的仙君并指为剑,目光冰冷,居高临下地俯视雷鸣。暗红的光晕在他身后漫延,玉冠渡上一层血色,仿佛九天神祇,不容侵犯。
不由地,雷鸣想到当初来解救他的沈御雪,也是这般缥缈出尘,风华绝代。
“雷庄主,你醉了!”
沈御雪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明明是羸弱的身躯,却有让人想要跪拜的冲动。
雷鸣额上冒出一层冷汗,因为酒意壮起来的胆子被这句话吓的一干二净。
他喘息片刻,不甘心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沈御雪,内心暗自恼怒沈御雪落魄至此,自己还会被他唬住。
他转着眼珠子思索,不怀好意道:“沈仙君何必如此抗拒?虽然这里是雷火山庄,但来者是客,你不想想如果没有燕南归的默许,我怎么能轻易走到这里?甚至知道打开鸟笼的阵法!”
这也是沈御雪疑惑的地方,但听到雷鸣所言后,这个疑惑有了答案。
燕南归默许雷鸣来找沈御雪,他甚至清楚雷鸣的心思。
自己这个徒弟可真是越来越无所顾忌,沈御雪的眸光黯淡下来,身上的剑意有所收敛。
雷鸣以为有用,趁热打铁道:“沈御雪,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燕南归都把你当金丝雀养着,这其中的意思还需要明说吗?你不会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身居高位,无人敢觊觎的仙君吧?”
沈御雪抬眸,雷鸣又道:“你现在和脔宠有什么区别?燕南归玩玩而已,又没有对你上心。”
雷鸣的话越说越过分,身上的衣服也脱的差不多,只剩一条亵裤在身上。他勾着自己的腰带,解开鸟笼的阵法。
沈御雪目光冷冽,梦魇在黑暗中翻滚,指尖的剑意多了杀气。
自从燕南归提出要他为质开始,旁人的恶意就没断过,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不曾消停。
沈御雪确实可以不在乎,因为他们撼动不了他的道心,但无视不代表可欺。
他忍让燕南归是因为燕南归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弟,他对他不是全无感情。
至于旁人……
萍水相逢,点头之交,凭什么以为他会无动于衷?
他有伤没错,但他曾是大乘修士,如今也有元婴期的实力,对付雷鸣这种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并非毫无胜算。
雷鸣没有把沈御雪的威胁放在眼里,他解开阵法,正欲扑向沈御雪。
不料下一刻刀光如月,不等沈御雪出手,就有人从天而降,险些切掉雷鸣凸起的腹部。
沈御雪定睛看去,原来是帮他拿酒风的墨泽匆匆赶来。
墨泽手握弯刀,刀刃在黑暗中飞舞,有种蝴蝶翩然的美感,却是刀刀杀招。
雷鸣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肚子的酒水让他反应迟钝,仓促之下被地上的玉带绊倒在地。
他一屁|股坐下去,双|腿大开,而墨泽的刀随之落下,划破他的肚子,狠狠地插在他大|腿中间的泥土中。
刀意锋利,雷鸣被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双|腿打颤。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没了。
他擦着额上的冷汗,面色惨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被人袭击,恶狠狠地盯着冒出来搅局的妖族,怒斥道:“狗东西,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敢伤我,我一定要燕南归宰了你!”
墨泽心有余悸,他只是离开一小会儿的功夫,这人竟然敢来骚扰沈御雪。
一想到这种脏东西污了沈御雪的眼,墨泽就气不打一处来,毫不客气地上前一脚踹翻雷鸣,用没有起伏的声音道:“吾王要我保护好沈仙君,阁下不请自来,我刀下留情已是客气。”
“呸!不过是头畜生,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雷鸣被踹的险些爬不起来,他吐出一口血沫,愤怒道:“老子告诉你,今天晚上这事就是你主子答应的,识趣的就快点滚开!”
墨泽愣住,下意识地先去看沈御雪的脸色。他震惊燕南归答应这种事,更担心沈御雪难过。
沈御雪很平静,刚才已经听过一遍的话,此刻没什么可惊讶的。
雷鸣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眼前顽固不化的妖族,大喊道:“来人,给我把他们拿下。老实告诉你们,我连洞房都准备好了,今晚就是不成也得成!”
雷鸣为了这一天早早地做了打算,不仅打探清楚燕南归回程的路线,更是在庄上做足了准备。他原本想着燕南归要是不同意他就强来,没想到燕南归同意了。
只是沈御雪的强硬出乎他的预料,眼前的妖族更是碍眼。
这会儿箭在弦上,雷鸣也不装了。
墨泽瞬间戒备,他挡在鸟笼前,把沈御雪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四周。他早年吃过很多苦,修为上和寻常妖族不太一样,更擅长取巧,真正面硬刚他不是对手。
雷鸣坐地大笑,已经在幻想眼前的两个人跪地求饶的场景。可是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暗夜里,除了冷风过耳,什么都没有。
他安排在附近的人手连个影子都看不到,整个雷火山庄静悄悄的,仿佛是个空院。
雷鸣心里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攥紧他的心脏,他面色惨白,慌慌张张的想要起身查看。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就被人从院子门口扔进来,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肚子上,弹了一下滚落在他的两脚间。
头颅的面容狰狞可怖,雷鸣依稀能瞧见一点熟悉的影子,是他用来招待燕南归的小倌。它的主人死不瞑目,眼底布满了惊骇,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身首异处。
燕南归浑身是血地穿过院门,把刀上的血在一块白色的碎布上擦了擦,笑着对雷鸣道:“你这只金丝雀我不喜欢,还给你。”
雷鸣捧着头哆嗦起来:“妖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说好了……”
雷鸣的话还没说完,燕南归闪现到他身前,掐着他的脖子,残忍道:“别想太多,只不过是你单纯的让我不高兴了!”
雷鸣双目圆睁,脸色憋的青紫,他奋力地想要把燕南归的手掰开,可一切只是徒劳,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头骨被折断的声音,不消片刻就彻底咽气了。
厌恶地把手上的尸体甩出去,燕南归擦了擦手,转身看向沈御雪。
夜色下,冷风带来浓郁的血腥味,沈御雪面色微变,道:“燕南归,你干了什么?”
燕南归走上前:“不过是处理了几个觊觎师尊的杂鱼,师尊心疼了吗?还是说你希望和他们发生点什么,怪我多管闲事?”
沈御雪遍体生寒,一时间他竟然看不出来燕南归是为他出气,还是单纯的想要杀人。他如此的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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