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仙门跪求我复活 死遁后仙门跪求我复活 第7章
作者:谢无解
沈御雪淡淡地讽刺道:“不是你让他来的吗?”
燕南归停住脚步,墨泽抬头看向他,期待他说出相反的答案。
但显然燕南归没有否定的意思,冷笑道:“是又如何?”
第十章 狂躁
雷鸣心思不纯,燕南归又不瞎,当然看的出来。他特意让沈御雪和自己分开,就是想看雷鸣耍什么花样。
只是没想到雷鸣今晚的鸿门宴还有一半是冲着他去。
雷家当年经历多次内斗,损失不少年轻一辈,不然也轮不到雷鸣来当这个家主。雷鸣这人因为少时的经历格外在乎自己的性命,但他天赋有限,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
在家族经营上他确实有几分本事,就是肚子里的色心不小,敢把主意打到沈御雪的头上。
酒宴一开始只是大家好吃好喝,雷鸣小心翼翼地试探了燕南归对沈御雪的态度后,命人送来一个同样装在鸟笼里的小倌。
对方是雷鸣精心挑选的人,某些角度看上去和沈御雪有些相似,但他的身上没有沈御雪的禁欲感,反而因为透明的薄纱衣服多了几分孟浪。
他在雷鸣的示意下走出鸟笼给燕南归斟酒,半个身体斜靠在燕南归的身上。
燕南归没有拒绝,甚至在小倌大着胆子喂他酒时,大大方方地把人搂进怀里,用口咬住对方递过来的杯子。
雷鸣以为是小倌讨了他的欢心,内心大喜,提出想见沈御雪。
“当年若非沈仙君相助,我也不能活着回到雷家。如今沈仙君身体不佳,我也想尽绵薄之力。”雷鸣敬了燕南归一杯酒,嘴上这话说的好听。
燕南归佯装不懂他的意思,道:“金阳宗那么多人围着师尊一人打转都治不好他的伤势,雷庄主有什么灵丹妙药?”
雷鸣拍拍自己的肚子:“我雷某既不是炼药师也不会治病救人,但我这肚子里的东西配合双修之法,自然可行。”
雷鸣的心思已经很直白了,配合他一脸的大胡子显得有些猥琐。
燕南归莫名地烦躁,心里多了几分杀意。他折辱沈御雪时就该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但是觊觎沈御雪的人真的太多了。
多到他后悔走的那么慢,他应该把人藏起来,藏在笼子里也好,藏在床上也罢,不管是笼子里的脆弱,还是在床上被欺负的太惨而仰头露出修长脖颈的模样,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瞧见。
小倌没有察觉到燕南归心情不佳,见他不说话又喂了一杯酒,暗送秋波。
燕南归掩去眼底的阴鸷,面上不露怒色,只是用手在小倌的腰上摸了一把,惹得对方一声惊呼。
燕南归假意把人压向怀抱,借此来缓解内心的烦躁。他坐的散漫,这样一来二人的姿势就变得更加暧|昧。
燕南归提起酒壶将酒洒在小倌身上,湿了一身的薄纱:“今夜酒美人美,雷庄主请便。”
如此便是默认,雷鸣喜出望外,给小倌使了个眼色,笑道:“倒是我不识趣了,妖王请!”
燕南归的眼神一直紧盯着雷鸣,直到他消失在夜色中。小倌靠着燕南归的大|腿,手上并不老实,燕南归抓住他的手,他发出一声受惊的娇|喘,眼神迷离地看着燕南归。
他的脸乍一看是有点像沈御雪,但这会儿靠的近,燕南归才发现他连沈御雪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他的师尊授业解惑时温和极了,像冬日的暖阳,但平日里他疏离而冷淡,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一下子就变得遥不可及。
他孤高清冷,又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燕南归分的很清楚,可越是清楚他越是着魔般想要把眼前人的神情放在沈御雪的身上。
雷鸣已经兴冲冲地跑去找沈御雪,面对雷鸣的强迫,沈御雪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吗?他会束手就擒,还是厉声呵斥?
他的肌肤像雪一样的白,稍稍用力就会留下痕迹,他的腰柔韧精瘦,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腰腹肌肉的力量,还有他的腿,笔直修长……
燕南归呼吸急|促,旖旎的画面挥之不去,甚至越来越多。小倌摸到他的异样,还以为他动了情,解下自己身上的薄纱靠过去。
“公子,奴家会好生伺候你。”
陌生的甜腻口气让燕南归瞬间清醒,旖旎暧|昧散的一干二净。心里的杀意再也控制不住,他怎么可能容忍别人碰沈御雪?
一路从宴厅赶来,燕南归不知道自己的双手沾染了多少鲜血,凡是阻拦他的人,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他把挡在眼前的障碍全部清除,他以为沈御雪看见他就算不是感激也该是欣喜,可为什么他在意的只是这些无足轻重的性命?甚至为此讽刺他!
燕南归的怒意止不住,他挥开上前阻拦的墨泽,拽住沈御雪的手腕把他从笼子里拖出来。
沈御雪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是他让别人来的,他有什么不高兴的?从金阳宗到雷火山庄,每一次都是他挑起事端,到最后也是他不高兴。
燕南归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拖着沈御雪踹开房门。
屋内红烛高照。雷鸣没有说谎,他确实布置了洞房,暧|昧的鸳鸯锦被铺在床上,还有红色的妆花和绸缎。
只是这些沈御雪都无暇顾及,他被燕南归扔到床上,随后燕南归整个人都扑上来。
沈御雪想起上次在青梧峰的事,不由地汗毛倒竖,一掌拍向燕南归。
掌风半道上就被燕南归截住,沈御雪还来不及挣脱就被他禁锢住双手,拉过头顶压|在床上。衣袖蹭到臂弯里,露出来的那截手臂白皙如玉,手背上青筋凸显,骨节分明。
“燕南归,你还能不能好好和我说话?”燕南归动了灵力,沈御雪被压的不能动弹。他面色泛红,微微喘息。
燕南归衣着整洁地俯视他,深邃的眼睛周围泛起一圈红润之色。
雪肤黑发铺陈在红色的被褥上,眼前的这一幕美的充满诱|惑,燕南归的呼吸不自觉地加重。他听不见沈御雪在说什么,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好似无数次午夜梦回。
他曾以为那梦中人是辰少卿,可此刻见到沈御雪,他觉得自己错了。
“师尊,你为什么不要我?”燕南归抚|摸沈御雪的脸,神色有些痴。
沈御雪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又没有把人逐出师门,怎么就不要他了?就连青梧峰的阵法也一直对他敞开,他在青梧峰住的房间也给他留着,保持原样。
燕南归的手从脸滑到胸口:“你这里不能只有我一人吗?”
沈御雪愣住,他的道让他注定不能只为一个人停留,但曾经燕南归在他心里占据过很重要的位置,他给予他不同他人的关爱和情愫,是燕南归自己弄丢了。
沈御雪觉得可笑,这些天压抑的情绪有所松动。在梦魇的蛊惑下,他的目光看的是燕南归,又像是透过燕南归熟悉的眉眼看向另一个人。
“是你不要我。”
简单的五个字却有着化不开的悲伤,沈御雪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平静的神色竟有两分狼狈,他避开燕南归的眼神看向另一边。
红烛在微风中摇曳,跳跃的火焰从沈御雪的眼到沈御雪的心,最后化作一望无际的火海,无穷无尽。
燕南归的狂躁因为这句话得到安抚,他惊讶又诧异,有些不敢置信。他松开沈御雪的手,转而把他搂在怀里。
沈御雪没有做出反应,但燕南归已经不介意。他的动作有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心翼翼,好像是丢失的珍宝失而复得。
窗外一片静寂,所有的喧嚣消失在风中。
夜很长,夜很短。
第十一章 误会
吵闹了大半宿,沈御雪睡意全无,反倒是燕南归抱着他,心满意足地睡过去。看着倒在自己怀里,收起尖刺利爪,温和又乖巧的徒弟,沈御雪不禁叹息。
仔细想想,这样的燕南归他已经许久未见。
从他们踏上前往妖族的征程起,一切事情就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燕南归总是紧绷着一根弦,不肯放松。他迫切的想要手刃仇人,复仇的怒焰熊熊燃烧,很快就杀红了眼。
鲜血洗涤他的心灵,他沐浴着战火,带领被压迫的妖族反抗玄虎王,将他拉下妖王的宝座。
原本一切该终结在这里,但燕南归没有。他举起的屠刀对准了残存的玄虎一族,无论老幼。他觉得似乎要将玄虎一族赶尽杀绝,才足够浇灭心中复仇的怒焰。
可是他忘了,玄虎王残暴不仅仅是对其他妖族,对自己的族人亦是如此。他奴役他们,压迫剥削,残忍的杀害,把他们当成狩猎的对象,让他们和其他妖族自相残杀。
玄虎一族也是受害者,他们的敌人同样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暴君。在燕南归的攻打下,他们一族倒戈相向,流血牺牲,为的仅仅是改天换地后可以有方寸之地休养生息?
可燕南归无视了他们在暴君奴役下的挣扎,无视了他们在战争中的相助,他把他们也当成敌人,要他们为玄虎王的过错赎罪。
这是沈御雪万万不能接受的结果,他从来没有阻拦过燕南归复仇,也没有想过要阻拦,他从头到尾阻拦的是燕南归对无辜者赶尽杀绝。
可燕南归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听不进去沈御雪的劝解,固执地深陷其中,变得越来越暴戾。
沈御雪也意识到他的话会让燕南归反骨倍增,无奈之下他选择退让。
而这一退就是如今,燕南归毫无改变,越发变本加厉。
沈御雪轻手轻脚地挣开他的怀抱,起身离开了房间。
屋外墨泽还站在院中,看见沈御雪出来,他明显松了口气。他对燕南归忠心,对沈御雪敬重,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们二人发生争吵,这会让他左右为难。
院子里的尸体已经有妖族过来处理干净,就连风中的血腥味也变成淡淡的花香,一切安静宁和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沈御雪回到敞开的鸟笼,墨泽见状很是不解,小声道:“沈仙君,你没必要回去。”
这个鸟笼对沈御雪而言是屈辱,但沈御雪宁愿坐在鸟笼里,也不愿意和燕南归共处一室,同塌而眠。
曾经他们师徒二人无话不谈,如今却是相看两厌,无话可谈。
沈御雪席地而坐,轻揉自己被燕南归抓红的手腕。燕南归的恨掺杂了欲,唯独没有情。
任何人的心都很小,小到不能容纳两个人。
墨泽注意到沈御雪的动作,他犹豫了一下走到鸟笼旁坐在沈御雪对面,从储物袋里取出帮沈御雪拿的酒。
雷鸣在吃喝方面很有讲究,眼前的酒是灵果佳酿,醇厚浓香。
沈御雪打了个响指,两个酒杯浮现在眼前,他屈指一弹,其中一个就落到墨泽怀里,让墨泽陪他喝一杯。
沈御雪酒量浅,心里有数,喝的慢。墨泽见状还以为他是有心事,接连两杯酒下肚,心里的话匣子开了缺口,想说的话在心里过一遍就忍不住脱口。
“沈仙君,你可是还在生小寻的气?”
沈御雪摇头,他对燕南归不是生气,是失望。他不知道自己当初悉心教导的徒弟怎么就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他教给他良善,教给他天下大义,可他回报给他的是偏执疯狂。
墨泽抿唇道:“那你会不要他吗?就像当初你不辞而别一样!”
墨泽的前半句话和燕南归的控诉如出一辙,沈御雪正欲反驳,听见后面半句顿时愣住。
“我什么时候不辞而别?”沈御雪感到诧异,不辞而别这种事他只任性过一次,还因为内心不安又偷偷补救,送去书信,告知下落。
墨泽见状比他还要惊讶,道:“你忘了吗?你和小寻因为玄虎一族的事不欢而散,小寻后来想了想觉得自己太过激,去找你道歉,却发现你已经走了。而且你这一去再也没回过妖族,和他不再往来。他为此低沉了很久,心里一直有个疙瘩。”
沈御雪的目光变得凌冽,神情严肃。
当年燕南归并不是玄虎王的对手,为了让燕南归的进攻更顺利,沈御雪提前去处置玄虎王。
原本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但他没想到玄虎王手上有神兽白虎留下的保命神通,沈御雪不仅废了一番周折,自己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习惯把自己的事闷在心里,受伤的事就没告诉燕南归。加上彼此之间的矛盾越发尖锐,他的状态又不好,他才选择暂时离开。
在走之前他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再回来,便给燕南归留下一些关于治理妖族的建议,当然还是提了玄虎一族的处置。不过也怕他生气,玄虎一族说的少,更多的是教他怎样做好一个王。
掌心的幼鸟已经到了翱翔的时刻,他这个师尊不能在身边陪着也觉得遗憾。所以信上事无巨细,想把离开的亏欠都补偿。
可是现在看来这封信并没有到燕南归的手上,信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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