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支配 劣等支配 第50章
作者:烈冶
不觉悲戚,我只感到可笑。
侧边的沙发还坐着另外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我稍微有点印象,好像是一个新兴家族的家主,的确有值得结交的价值,姓什么我倒是忘记了,他怀里也搂着一个人,看来这家伙是季枭新结交的狐朋狗友吧。
恶心。
因为我的到来,室内的氛围显然陷入了凝滞,我本是僵着脸色,看着室内堪称荒诞的景象,开口前夕竟又把到嘴边的“都滚出去”给咽下了肚,不想显得自己失了分寸,而只是勾起唇角,移回视线,我转头看着季枭,说:“我不记得我有邀请过这些客人。”
季枭同我对视着,光线不足,难以看清他的神色,只感觉他表情讥诮,但眼神冰冷,“我邀请他们到这来玩,还以为你不会有意见。”抬了抬下巴,他这么说道。
话语中挑衅的意味再浓郁不过,我只恨我为什么不能拿起茶几上的杯子狠狠砸在他脑门上。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坐在侧面沙发那个不知道姓什么的狐朋狗友适时起身来打圆场了,推开软在自己身上的小姐,他向我伸出手:“这位就是冉公子吧,抱歉打扰了,我是孙家的新任家主,不知道你对我有没有印象?原本是跟枭哥到这来秘密商谈一些事的,害怕无聊,就找了人来助兴,要是你不喜欢,我现在就要他们走。”
我的确不喜欢,特别是这些令人恶心的味道,眯了眯眼,思索着沙发的套子应该得换了,哦不,或许不能要这些沙发了……又或许……
想着,我已经握上了眼前人的手,这位孙公子也是个有眼力见的,立马回头用眼神示意那几个人离开,那些人也心领神会地在他的视线下正准备走,可就在这时季枭却发话了。
他拉住了身边两个人的肩膀,蛮横地将他们用手臂将他们圈紧,还冲我抬了抬下巴,说:“不许走,我还没玩够呢。”
季枭这一举动显然令眼前的孙公子犯了难,他的眼神惊疑不定地往我和他之间来回瞟,像是在衡量自己下一步究竟应该怎么做。
我简直是要被季枭气笑了,不欲与他争辩些什么,抬手拍了拍眼前孙公子的肩,“也好,那也带我一个吧,反正我也好久没‘玩’过了。”
显然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无论是季枭还是孙公子都怔愣了片刻,最终还是孙公子事先回过神来,他跟随着我的步伐坐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去,像是极力想解释些什么似的,开始向我诉说眼前这两个公主和一个王子的“干净”:
“不是干那种事的,年龄都还小,都还没第一次,好多人求都求不过来呢,我这不也是看我们枭哥面子大,才忍痛包了这几个来陪大家玩?”看他如此卖力地跟我解释,我笑了笑,倒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而是扭头状似意外地冲季枭那头说:“我不是记得我们家主只喜欢女人吗?怎么现在还换了口味了?”
季枭那头不知为什么安静了许多,他勾着唇角,似是漫不经心地笑着,眼神却沉静地向我盯过来,还没等他回答,我又冲他怀里的那个男孩招了招手,“我倒是好这口……长得倒是挺俊的,过来。”
那男孩本准备笑着往我这边凑,而下一刻季枭的手却横在了他的腰间,“叫你走了么?”他咧嘴,颇带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宛若一只捍卫自己领地内交配权的雄狮。
内心冷哼,我面上状似不在意地转过脸,孙公子大概是十分敏锐地察觉到这边的气氛不同寻常,连忙叫了我的名字,摆出一副有话想要对我说的模样。
倒是个打圆场的好手,我内心冷笑,极力忽视他身边还有个小姐侍奉的不适,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攀谈起来。
原来他是通过兜售一些国外知名画作认识季枭的,忆起挂在我原本房间中的那几幅,心说原来还有这等缘由。
共同话题的存在倒不至于令气氛尴尬,知道我也对艺术方面的事情感兴趣后,这孙公子显然放松许多,而我,大概是真的太久没跟陌生人产生交际了,一时间聊得有些忘我。
孙公子是个人精,就算同我说着话他也不忘偶尔照顾到季枭那边,刚开始我还听见季枭那头还时不时传来一些动静,喘息或是轻笑,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全然安静了下来。
不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到季枭那边,他哪怕再发出什么令人惊诧的声音我都懒得回头去看一眼,我怕伤着我的眼睛。
最终还是季枭主动将话题带到了这次的要事上,季枭用眼神略一示意,孙公子立马就心领神会地要那几个小姐少爷离开了。
而我……他俩虽是没赶我,但只听了两句,我便明白再听下去可能对我不会有什么好处,于是便故作轻巧地站起身,跟眼下两位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
离座的时候,室内出奇的安静,感受得到季枭有如实质的视线,听着自己的脚步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忍住不蹙眉的。
走上楼梯,我发现张管家今晚不在公馆。
以往,季枭明明是不会将这种客人邀请到公馆来“玩”的,今天倒是开了次头,颇为讽刺地,我笑了笑,旋即推开了浴室的门。
上楼后的第一时间,自然是去洗澡的。
虽然昨晚才洗了澡,但此时无论如何得再洗一遍。
虽然方才举止和言谈我都表现出了从容,但毋庸置疑,内心深处,我的真实感受是无法掩藏的。
我就是不可抑制地感觉到恶心,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当我看见季枭左拥右抱的那一刻,我不禁联想到了数年前,在一场宴会中,当我和他一同看见一个搂着数位美人的男子时,他怀着傲慢的神情,对我说的话。
他说他要让我变得像那个男人老婆一样可怜。
季枭这个人,从来都算得上是言而有信,自刚开始的接管家主的位置,到后来的占据公馆,甚至如今,我彻底成为他的仆人。
不知不觉间,他当初的狂妄之语如同诺言般一一兑现。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如果我真同他结了婚,他就会让我面临那样的结果?
遥想当初,十八岁的夜晚,那时的他还是一个黝黑且面颊脏污的少年,他抬起下巴,神情倨傲,带着些许狂妄与憎恨,对我说:
“我要把你卖到妓院。”
好,很好,季枭的一切我都算是一一领教过了,从前我没看透算我倒霉,而如今……他休想!
将自己的身躯浸入水中,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沉思着,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直到门外响起阵阵敲门声,季枭高大的身躯映在雾面玻璃制成的门后,他说:“开门。”
砸门的力道很大,哐哐的,以及门后他恹恹的嗓音,听得出,他正压抑着怒火。
他有什么资格发怒?将自己的身躯蜷紧,我闭上眼,干脆无视。
然而五分钟后,门还是被打开,季枭甚至都没让它发出什么特别大的响动,传统的开锁技能,以往所卧室门的时候我已经领教过一次了。
微微侧过身子,坐在浴缸中,我眯起眼,“有病?这屋子里没私人空间是吧?”
季枭的身躯自水雾后显现,我看见他略带扭曲的面容,空气中似乎夹杂着劣质的香水味,令人想吐。
季枭直接将我从浴缸中提了起来。
身躯被狠狠地按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我就那么赤身裸体地面对着他,“能不能带着身上的味儿赶快滚?”动作不敢多余反抗,我眯起眼睛抬着下巴挑衅地同他对视着。
“今天去见东思远了?聊得很开心?”他的气息有些不稳,紧握的力道仿佛要将我的肩胛骨揉碎。
“派人跟踪我?”面对他,我摆不出什么好脸色,“你无不无聊?”
“今晚的惊喜,你好像很喜欢?”季枭的身躯向我贴近,视线的压迫简直令我喘不过气来,“那个孙家公子,志趣相投?”他似乎恨极了方才我在楼下的种种反应,或许在他的预想中,我其实应当暴怒地质问,而后无能为力地站在他面前哗哗地掉眼泪吧。
我简直觉得可笑,“带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到我家,现在你反倒又怪起我来了?”
“你家?”季枭的双手自脖颈处划过的那一刻,我简直怀疑他是要直接掐死我,但最终他只是顺着线条捧住了我的脸颊,“这什么时候成你家了?”
“时间到了。”瞪视着他,就算身处劣势,我也不愿让自己的气势弱下去,“四个月,明天,公馆就属于我。”
“这个问题之前不是商量过了?你是聋了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季枭开始狠狠揉捏我的耳朵,好疼,真的好疼,他低沉的嗓音从修长的指缝间偷空钻进来,“作为仆人,你不够格,还要我说多少次,这地方不会是你的,永远不会。”
“撒开!”再受不了他近乎毫无尊严的捏弄,我抬手试图阻止他,而他却不依不饶地捧起我的脸,“想把“m”“'f”“x”“y”%攉木各沃艹次我赶出去?门儿都没有!”
好……真是好得很,我简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行,”费力地抬起头,仰望着他,我咬牙,废了好大力气,才拼命令自己发出声来:“我不要了,够了吗?我不要了。”
早知道不会如我的意,而我还在坚持什么呢?
是时候做出这个决定了。
“公馆我不要了,明天我就走,行了吗?”
明明早知他是强盗的,却非得跟他做交易。
这四个月的折辱,算是我为自己的愚蠢而付出的代价。
我没想到在这一刻,我心中最明晰的想法,竟是离开他。
第67章 我居然出走成功了?
一时间,狭窄的浴室内,只能听见季枭略显粗重的喘气声。
一切的动作都禁止了,甚至连他蹂躏着我脸颊的力道,都逐渐消减。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放开我。
五秒后,他换了个姿势,他强有力的臂膀环住我的腰,将我的整个身躯都向前勾去。
我的脸颊就那么静静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而我整个人,都可以说是挂在了他的身上。
我感受到微微的颤动,他笑了,笑的声音很低,甚至有些夸张。
“可房产证上写的就是我们两个的名字,我,和你,它是我的父亲和你的母亲原本用作定情的契约,也是喻老爷子为我们准备的婚房,它不可能不是你的,冉灯,它不可能。”季枭的声音自上方传来,我湿漉漉的手掌试图费力推开他,却总是以失败告终。
我要他滚,我告诉他我要走了,他却开始一声不吭地用蛮力禁锢住我,甚至伸手撩拨起了我的欲望,在我因为欲望而不得不选择屈服的时候,他却又在我的耳边说:
“这种话说上瘾了?还是单纯地想要激怒我?”他咬住了我的耳垂,我有些害怕他会直接将它生生扯下来,便不住地躲闪,然后他就看着我笑,更将我严丝合缝地抵在墙边,像是十分享受欺凌我的过程。
我真想骂死他,但命门在别人手上的男人根本没有任何自主的能力,到顶峰的时候他叫我忍住,甚至还用手去堵,而我则被他这一出整得完全缴械投降了,我真恨我自己,也真恨人类的那点卑劣的本性,他们为了那片刻的欢愉什么话都愿意往外说,而我自然也不例外。
我讨厌季枭身上的味道,那种明显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别人蹭上去的,艳俗的香味,令我感到恶心。
我讨厌他用抚摸过别人的手来抚摸我,我简直可以说是废了全身的力气去尝试远离他的那只手,可这又更加刺激了他,他不依不饶地抚过来,他向来知道该怎么做才会让我失去理智,于是他便那么做了。
比起对他自己给予纾解,他好像更喜欢我因他而情难自抑。
这澡算是白洗了,我知道。
武力的单方面压制真的蛮令人绝望的,我逃不出他的禁锢,也跑不过他的脚步,当被他用浴巾裹住并抱起的时候,我正处于刚被消耗完的酸软之中,甚至都没有力气反抗,就被他那样包着,抱了出去。
我以前的房间,我曾跟他同住过的房间,这里似乎跟我离开时没有太大的分别,在我搬进那间仆人房后我便再也没回到这里过,而如今……
被扔到床上,看着季枭衣衫完整,却又近乎全部湿透,他起伏的呼吸以及再明显不过的地方象征着他此刻并不冷静。
我想我后悔了,或许我不应该就这样当着他的面将我的想法说出来,身体好不容易提起点力,我爬起身子,在眼泪掉下来之前用手臂捂住了眼睛狠狠擦下,然后便试图默不作声地往门外的方向跑,连唯一遮盖住身体的毛巾掉在地上了也不去在意。
我讨厌面对如今已经被他全然占据而曾经却是属于着我的房间,还有他的气味,和他那全然不饶人的态度,我讨厌他。
然而季枭果然还是抓住了我,他力道出奇的大,拽住我的时候就像拽一个破布娃娃似的,我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他扯疼了,于是在被他强迫着面对他的那一刹那,我再次叫他滚。
没留力道的音量,使得房间内声音回荡,季枭看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或许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受伤的情绪,“别拿你的脏手碰我!”我的声音简直是咬牙切齿,我敢说我从没对任何一个人用过这么带有恨意的语气。
一瞬间我有些心软,但发痛的臂膀不允许我这么做,“你不会觉得在你碰了那些人之后,我还会想跟你上床吧?”
季枭身躯略微摇晃,片刻后,“你吃醋了。”他勾起唇角,摆出计谋得逞的模样,活像个顽劣的小孩,享受着我的怒意,他贴近我,得寸进尺地将衣料贴在我的脸颊上,“这个味道,是不是很喜欢?”
衣衫是湿的,他的身体却烫得不行,他在拿着个激怒我,并尝试用身体来蹭我,这个时候我要是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是傻子了,“你以剥削我的意志为乐?”我的声音是我自己都不可置信的冰凉,单只是想到他带这些人回家的行为,我都感到呼吸困难,“季枭,沙发脏了你知道么?公馆也脏了。”
“明天你可以去买新的。”季枭说着,再次向下,抓住了我的命门,“随便你买。”
他好像并不知道这一切在我心中的意义,身体逐渐变得火热,内心却愈发冰凉,我仰起脸,他贴过来,深深地,咬住我的耳垂。
反正是逃不掉的,到最后我索性还是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没错,这个晚上,季枭还是和我做了,第二次。
仍旧是未曾到底,季枭低声在我耳边骂着,呼在我脸颊上的气息简直热到不行。
我觉得比起享受,那更像是一种折磨。
季枭似乎有什么癖好,他喜欢我的哀求,哪怕那明显不是真心的。
被折磨得没有办法,屈服于欲念的我最终只能妥协,他让说什么都稀里糊涂地说,第二天醒来其实只隐隐约约记得几个。
他让我叫他老公。
还让我保证以后不乱跑。
还非得让我承认今晚我说的那些话,我做的那些事都不过是因为吃了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