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你爹来咯! 渣攻,你爹来咯! 第100章
作者:不吃姜糖
老爷子露了笑脸,钟家上下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举杯的举杯,塞压岁钱的塞压岁钱,祁有岁也在祁轻筠的允许下,破天荒地沾了一点酒精,结果饭还没吃完,直接倒头就醉,捂着自己的头顶非说自己是个开了的82年拉菲酒,不让别人晃他,怕洒了。
祁轻筠坐在钟知春下方,钟玉容的右侧,支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直到钟雪尽偷偷摸摸伸出手想再喝一杯酒,筷子一伸,直接将对方手里的玻璃杯打掉:
“不许喝了,待会喝了又醉。”
“嘿嘿,我不会醉的。而且这不是在家,醉了你背我上楼嘛。”
钟雪尽将柔软的脸蛋贴在祁轻筠的手臂上,动作小幅度地滚进祁轻筠的怀里,像个动物幼崽似的,很快团在他大腿上,呼吸均匀,就这么睡着了。
祁轻筠:“.........”
说好的不会醉呢?!
他抬头,看了一眼把自己当做拉菲瓶子的傻儿子,又看了一眼怀里的钟雪尽,叹了一口气,将钟雪尽抱了起来,对着钟知春点了点头:
“爸,我先送音音上去。”
“好。”
钟知春知道钟雪尽生病之后,祁轻筠一直对他不离不弃,所以也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怎么样,从前觉得祁轻筠是在作秀,现在亲眼见过祁轻筠对母子俩的付出之后,竟也慢慢地变了想法,接受了祁轻筠。
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钟雪尽选择了祁轻筠,那么作为他的父亲,也只有支持他的余地。
想明白了这层,钟知春浑身松泰,看着自己的大孙子祁有岁,竟然哪里哪里都顺眼起来。
“对了,小夏呢,你今年怎么没有说要带他回家过年?”
钟知春忽然想到什么,扫了一眼下座自饭局开始就一直在沉默着饮酒的钟玉容,觉得有些钟玉容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想了想,估计也只有夏星斐才能让他的大儿子心绪不宁了,拐杖敲了敲地面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你怎么了?”
“......没什么。”
钟玉容头也没抬,语气硬邦邦的像块石头,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模样。
“我知道,我知道!”
祁有岁因为喝醉了,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以为自己现在在上课,举手抢答道:
“舅舅和舅妈分手啦!我都看见舅妈在电视上哭了欸。”
“..........”钟玉容倏然抬起了头,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祁轻筠还不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
他刚将老婆送到床上躺下,一转头刚下楼,就看见祁有岁在手舞足蹈地说些什么,惹得钟知春和钟玉容同时脸色大变。
祁轻筠心中咯噔一声,快步上前,一把捂住了祁有岁的嘴,将对方捞进怀里,随后直接扛在了肩膀上。
“呕——”
祁有岁倒挂在祁轻筠身上,柔软的肚子被祁轻筠的肩膀一顶,差点吐出来,好悬用掌心捂住嘴唇,忍住了。
祁轻筠也不敢再看钟玉容想杀人的眼神,说了一句“不好意思”,随即将祁有岁扛上肩头,飞一般地离开了。
其实,关于钟玉容和夏星斐分手的事情,祁轻筠也略有耳闻。
毕竟两个人一个是新晋的顶流影帝,一个是手握万贯家财的钟氏总裁,怎么凑在一起怎么有话题度,加上那十几岁的年龄差,足够人们脑补出一个有钱有势的世家公子胁迫没什么背景的小爱豆成为自己情人的故事。
在消息被人爆出来后,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对钟玉容年龄的调侃和羞辱,夏星斐肺都气炸了,没忍住开大号直接骂人,甚至在公司紧急修改了他的微博号码,并且让他开直播解释自己之前是被盗号时,夏星斐却充耳不闻,还当场和涌入直播间的黑子吵了起来,被人截下视频片段发上广场,上了热搜,粉丝和营销号、黑粉、对家齐下场,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到最后,还是钟玉容出面,解释了自己和夏星斐并没有任何恋爱和情人关系,并且将夏星斐所在的星悦娱乐有限公司的管理权转移给了祁轻筠,在明面上承诺不会再和夏星斐有任何工作上的交接,随后又紧急公关,删除了有关夏星斐开麦骂人的所有视频和词条,这才将时态平息了下来。
祁轻筠不太懂娱乐圈,但他懂钟玉容想保护夏星斐的心情。
但夏星斐却对钟玉容否认双方关系这件事非常生气,甚至和钟玉容大吵了一架,到最后钟玉容实在吵累了,疲惫地向夏星斐提了分手。
其实,就算没有导火索,就算两个人的矛盾没有爆发,钟玉容心里也清楚,自己迟早会和夏星斐提分手的。
他已经四十一岁了,而夏星斐却还这么年轻,等再过二十年,他垂垂老矣,夏星斐却正当壮年,一个老头子身边站着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想想都觉得可笑又违和。
他在三十五岁那年将十八岁的夏星斐捡回家里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可是他还是无声默许放纵了两个人关系的发生,他以为自己可以随时喊停,但最后却发现,陷的最深的原来是自己。
他替夏星斐安排好了所有事情,随后悄然退出了他的世界,等夏星斐反应过来,像疯了一样找他时,他却早就离开了。
祁轻筠知道内情,但是他也清楚,感情这种事,谁也劝不来。
“醒了没,伸伸手。”
祁轻筠打来一盆水,坐在床边,拧干浸湿的毛巾,给钟雪尽擦身体。
钟雪尽哼哼唧唧的往祁轻筠怀里钻,让做什么做什么,乖的不像话,还嘀嘀咕咕地把被子分给祁轻筠一半,让对方不要着凉了。
“.......笨蛋。”
祁轻筠带着气音笑了一声,伸出指尖,弹了一下钟雪尽的眉心,将用过的水倒掉,洗了个澡,走出浴室,一太阳,就看见钟雪尽坐在床上,揉着眼睛看向他,等祁轻筠走到床边时,他才乖乖伸出手,抱住了祁轻筠的腰,小声喊他:
“阿筠,睡觉了。”
“.........困了就自己睡。”
祁轻筠坐在床边,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公务,钟雪尽窝在他腿边,明明困得半死,还是固执地瞪大眼睛,陪着祁轻筠熬夜。
“..........”
他的目光很火热,惹得祁轻筠微微偏过头,盯着钟雪尽迷蒙的眸子看了半晌,片刻后关了电脑,熄灯,陪着钟雪尽躺进被窝里。
“是想高考出去玩,还是今天出去玩?”
祁轻筠任由钟雪尽像个小动物似的爬进自己怀里,心中一软,随即低声问道:
“出去散散心,对病情也好。”
学业本来就繁重,还天天待在家里,没病都憋出病来。
得想法子带他俩出去玩玩。
“什么时候去都行。”
钟雪尽对祁轻筠的建议自然无不答应,嗯嗯应了下来,双眸水润,哼哼唧唧地去蹭祁轻筠的脖颈,小声嘀咕道:
“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祁轻筠闻言怔了怔,随即带着气音笑了一下,引起胸腔轻微的震动,酥麻的气息只扑钟雪尽的耳垂,很快就让他软了腰。
“.......笑什么。”
钟雪尽不明所以地偏了偏头,带着醉意的脸上还带着未退的残红,见祁轻筠不答,用额头轻轻顶他,催促道:
“到底笑什么啊。”
“.......没笑你。”
祁轻筠收了笑容,将钟雪尽搂紧怀里,嗓音淡淡如月色,缓缓流淌在寂静的月夜中:
“只是觉得,我们比别人更幸运。”
在最合适的年纪,遇到了最好的对方,从此一路互相提携成就,连灵魂里都染上了属于对方的烙印,此后今年,那些回忆都会在记忆里熠熠生辉,像是宝石般,透着经久不息的光彩。
他们是最合拍的一对,他们有两段完整而闪闪发光的青春。
“音音,新的一年,我们重新开始吧。”
“......好。”
钟雪尽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竟然没有像之前一样抵触祁轻筠的话,用力点了点头,醉醺醺道:
“我听你的,我乖乖的,努力看医生,好好配合吃药,认真治病。”
“我要.......”他对着虚空用力打了几拳,气呼呼道:“把那些讨厌的情敌都比下去。”
刚刚还沉浸在感动之中的祁轻筠:“.........”
第62章 高考
今年的冬天过的很快,许是团圆的时光都是飞逝而过的,等祁轻筠带着钟雪尽母子拜完年,做完寒假作业,又是新的一学期到了。
没过多久,又是高三宣誓大会,祁轻筠和钟雪尽坐在主席台下方时,看着周遭黑压压宣誓的准高三生,沉寂多年的青春血液无端也躁动了起来,带着祁有岁,认认真真地念完誓词,宣完了誓。
黑板上方已经端端正正地放上了高考的时间日历,每天都被撕去不同的一页,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钟雪尽的病也有时会复发,祁轻筠不仅要学习,还要重新接手钟意、陪着钟雪尽去看病,但因为祁有岁已经逐渐变得懂事,成绩也慢慢提高,一家人现在基本都可以保持在年段五十左右。
祁轻筠和钟雪尽和上辈子差不多,按照这个排名,可以去京城A大。
A大毕竟是两个人上辈子去过的大学,两个人心中对彼此的想法心照不宣,对母校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怀恋的。
但是对于祁有岁来说,要上A大就难了。
考得好的话,还可以擦着分数线进,考得不好,那就只能留在南港。
祁有岁想和爸妈上一个大学,但是他之前基础不太行,所以越学到后期,越是吃力。
眼看着自家爸妈的成绩都跟窜了火箭似的往上爬,祁有岁压力不免大了起来,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焦躁。
学习本来就很吃心态,祁有岁这一浮躁,高考前的几次模考考的都不太理想,由此压力更大,形成恶心循环,到最后一次模考时,降低难度的试卷仍然让祁有岁考砸了,分数直接掉出了往年的一本线以外,祁有岁看到成绩之后心态直接崩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饭都不想吃。
钟雪尽见此,心中有些着急,祁有岁的表现间接影响了他的情绪,他的病情又开始复发,好几次发生人格解离的现象,祁轻筠没办法,只能拖着钟雪尽去找江霜无。
“祁先生,钟先生的病归根结底,只在于两个心结。”
江霜无简直是将钟雪尽当做了一个典型范例来研究,认认真真将自己的结论告诉了祁轻筠:
“在钟先生心里,他一方面因为当年没有救下你而自责,一方面又因为儿子的话,不断怪罪自己。”
“祁有岁的话?”祁轻筠闻言,眉尾微微挑起,似乎是有些不解,忍不住在沙发上坐直身体:
“什么话?”
“你回想一下,祁有岁是不是曾经对钟先生提过‘妈妈只会先选爸爸,不选我’这种话?”
江霜无在本子上圈出了几行字,认真给祁轻筠分析:
“如果当年钟先生确实曾经接受过他人的催眠和心理暗示,导致最后他在火场中丧生这件事,那么,即使这件事会伤害到祁有岁,那也不是钟先生本人的错。”
“但问题在于,不管是否被人从心理上操纵过,最终选择留在火场,做出决定的人,还是钟先生本人。”
“这与他爱儿子的心理是相违背的,并且在此后经年都无法与自己的内心和解。”
“话说到这里,祁先生能理解我的意思吗?”江霜无对祁轻筠露出了带着歉意的一笑:
“或许我可以用各种方式去治疗钟先生,但只要他爱你,爱祁有岁,那么一旦这两种爱在曾经回忆的某一种选择情境下相互冲突,那么这种矛盾的心情,这对钟先生带来的痛苦是经久不息的。”
“因为他不可能明确的告诉自己,自己爱谁多一些,这种矛盾的、痛苦的回忆,会一直影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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