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你爹来咯! 渣攻,你爹来咯! 第99章

作者:不吃姜糖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校园 穿越重生

  “我催眠了我哥哥,让他在心里诊疗中不断加深钟雪尽的痛苦,加重他的病情。”

  话音刚落,江知初的脖颈处忽然传来一股大力,他被人重重地甩到了地上,接着,一记重拳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江知初的面前一黑,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耳膜震动,几乎能听到骨骼移位的嘎吱声,牙齿撞在舌头上,腥甜的血味喷涌而出,片刻后,嗡嗡的耳鸣声从耳边传来,他痛的几乎要昏死过去,却被人强行拽着头发,像拖麻袋似的拎了起来,掐着脖颈钉死在墙上。

  祁轻筠的表情是山雨欲来的恐怖,江知初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祁轻筠如此失控的表情。

  一想到祁轻筠这样的一面可能只有自己见过,江知初心中愈加兴奋起来,眼底是不加掩饰的狂热,盯着祁轻筠狠厉的脸庞,痴迷和偏执在面上夹杂闪过,紧接着,他像是分享什么战绩般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细听似乎还能听出一丝炫耀的意味,不怕死地继续道:

  “在治疗过程中,我操控我表哥,让钟雪尽反复想起你在那场车祸中,被火焚烧而亡的画面,他吃的药只会引起他无尽的躯体痉挛和情绪失控。自后,他会害怕服药,然后精神紊乱,最终,他选择了和你一样的死法——被火烧死。”

  “我让他早早下去陪你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江知初微凉的掌心握住祁轻筠的手腕,笑的得意又猖狂:

  “我让他下去陪你了,你不该感谢我吗?”

  “.........”

  祁轻筠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像甩开什么垃圾似的一把甩开江知初,眼尾狠狠下压,深吸一口气,好半晌才忍住了杀人的冲动:

  “我之前打电话给林微时的时候,他和我说起音音身前的心理医生,我就该猜到这从中有你作怪。”

  “音音那么乖的一个人,生了病,怎么可能不吃药,不愿意看医生。”

  祁轻筠背过身,几乎不愿意再看江知初:

  “你自己毁了你后半生的职业生涯,从京城被驱逐至南港,不顾一切,就是为了害死音音。”

  祁轻筠顿了顿,随后一字一句道:

  “你真让我恶心。”

  “恶心吗?恶心就对了。”

  江知初捂着肚子,腰深深弯了下去,笑的开怀:

  “你最好是恶心我很久,然后..........”

  话音未落,他倏然收了笑,面上的笑意如同被抹去痕迹的白纸,面无表情,舌尖滑过唇齿时,语气氤氲出渗骨的阴凉,嗓音飘忽如同鬼魅:

  “你最好恨我一辈子。”

  “这样,你就能记住我一辈子了,不是吗?”

  “从此以后,你每次想到钟雪尽的病,就会想起我。”

  江知初反问道:“这不是很值钱的买卖吗?”

  “你错了。”

  祁轻筠转过身,他已经走出停车场,背后是大片的蓝天和阳光,光影将他和江知初之间划出清晰的交界线。

  风吹起祁轻筠的黑发,衬的他整个人如同一只细瘦高挑的白鹤,身姿卓然:

  “我会治好音音的病,之后,你在我和他的生命力,只会是过客。”

  祁轻筠一字一句道:

  “没有人会永远记得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是如何路过家门口的,因为它不配。”

  他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奔跑的声音,祁轻筠眉心一动,似有所感,下意识张开双臂回过头,一个温热的身躯就蹦进了祁轻筠的怀里。

  钟雪尽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越想越气,一边气祁轻筠,一边气自己,到最后还是担心祁轻筠和别人跑了的恐惧站了上风,犹豫片刻后一打方向盘,脚踩油门,火急火燎地又往停车场赶。

  他双腿熟练地缠上他的腰,狠狠地低头在祁轻筠唇上亲了一下,又霸道又委屈:

  “不许和别人走!”

  “你要是走了,我和儿子就天天去骚扰你!”

  祁有岁听到钟雪尽在叫他名字,回过头来,坐在车里,双臂放在车窗边缘,下巴抵在上面,就看着他们笑。

  “........我不走,我去哪里呢?”

  祁轻筠看着钟雪尽慌张又暗藏骄矜的脸庞,微微叹了一口气,双手托起钟雪尽,像抱小孩子似的抱起他往车里走去,再也没有分给江知初一个眼神:

  “回家吧。”

  钟雪尽用力点了点头,瞳仁水汪汪的,像个幼崽似的,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了祁轻筠的锁骨里。

  他背着祁轻筠,让祁轻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误以为对方此时正在撒娇。

  然而,正对着钟雪尽的江知初却清楚地看到,在钟雪尽抱住祁轻筠的一瞬间,钟雪尽勾起唇角,张了张嘴,冲江知初遥遥比了一个嘴型,脸上是自己从未得到过的、因为被爱的恃宠而骄:

  “他,我的。”

  是我的祁轻筠。

第61章 “阿筠,睡觉了。”

  对于祁轻筠和钟雪尽两人在一起这件事,祁有岁一直觉得挺神奇的。

  他从没有想过会和自己的父母亲一起上高中,所以当近距离去观察自己父母的相处日常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想象中的父母恩爱的场面只存在于想象中,大部分时候,都是两个人吵吵闹闹的,甚至记忆里冷冰冰的妈妈钟雪尽,在面对祁轻筠的时候,也总会忍不住的恃宠而骄。

  就比如,在今天,祁轻筠又在催钟雪尽吃药,但钟雪尽却吵着要让祁轻筠亲他才肯吃药,两个人又闹了好一阵子,祁轻筠才无奈地将钟雪尽抱到大腿上,喂着钟雪尽吃下了药。

  至于是怎么喂的,那必然是祁有岁这种未成年人不宜看的。

  和钟雪尽同床共枕多年,祁轻筠其实能从钟雪尽反常的表现里,理解钟雪尽的不安。

  他掌心落在钟雪尽的后背上,像撸一只小猫幼崽似的,有一下没一下顺着毛,偏头亲了钟雪尽的耳垂,声音低沉:

  “怎么了,不高兴?”

  “........”

  钟雪尽闻言动了动,更用力将自己嵌进祁轻筠怀里,双手似灵活的蛇般缠上了他的腰,小声道:

  “我没不高兴啊。”

  “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祁轻筠伸出指尖,点了点钟雪尽的唇,本想说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片刻后又想到对方现在年纪也不大,于是话到嘴边便打了一个弯,只笑道:

  “好了,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钟雪尽沉默片刻,抬起头,黑润的瞳仁盯着祁轻筠看了半晌,忽然凑上前,猛地亲了祁轻筠的唇一下,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本能地从主人的身上汲取一些取暖的热度,含含糊糊道:

  “我好讨厌江知初啊。”

  “嗯,我也讨厌。”

  祁轻筠搂住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指尖滑过钟雪尽的发丝,落一片黑白分明:

  “他是外人,别总想着他好不好?”

  钟雪尽坐在祁轻筠的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忽然出声道:

  “你为什么,当初选了我?”

  “我总是对你任性,也不是一个特别负责任的好妈妈,偶尔还会骗你.........”

  钟雪尽越说,声音越低了下去,似乎有些心虚,到最后索性不出声了,自暴自弃地扎进祁轻筠的怀里,像极了不愿意面对现实的鸵鸟:

  “.......”

  祁轻筠见此,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钟雪尽这是在反省自己?

  这倒是有些稀奇。

  祁轻筠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或者是父亲,但是他其实很少会反省自己。

  他骨子里还是挺争强好胜的一个人,温润冷淡的外表将他内里的尖刺全部掩盖了下去,也只有钟雪尽一个人见过他所有的负面情绪,仍旧爱他。

  说起来,其实两个人重生之后,还是很少坦言互相面对。

  思及此,祁轻筠深吸一口气,指尖摸索着捧起钟雪尽的脸蛋,和他对视,看着钟雪尽水汪汪的瞳仁,半晌笑了一下:

  “如果真的要这么说的话,我想我也不是一个好的爸爸。”

  “音音,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完满的事情。太多痛苦,让我们很难去周全所有的事情,所以,适当地原谅和放过自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谁也想做到面面俱到,但是现实是,很难做到面面俱到。”

  祁轻筠凑过去,亲了钟雪尽一下,感受着对方口中苦涩的药味,半晌道:

  “没关系,我陪你熬过这段痛苦的时间。”

  “你相信我能治好吗?”

  钟雪尽眼圈红红的:

  “我只要一见到心理医生,我就控制不住想到上辈子你在车里被火焚烧的场面,只要一吃瓶子里的东西,不管那是不是药,都会引起身体上极其强烈的应激反应。”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钟雪尽沮丧的很,试图用手去锤脑袋:

  “我真的害怕.........”

  “没关系,会好的。”祁轻筠单手压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他压进怀里,声音仿若江南石桥下的流水飞絮,温柔的不像话:

  “如果你不想见心理医生,就不去了,不想吃药,也可以不吃。”

  钟雪尽闻言一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睛睁的溜溜圆:

  “你.......”

  “我只希望你开心快乐。”

  祁轻筠叹了一口气,直起身亲了对方的眉心一下:

  “等高考之后,我带你和儿子出去散散心吧。”

  祁轻筠不知道该怎么让钟雪尽解开心结,所以,他力所能及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过的开心快乐些。

  .......

  今年的秋天好像过的特别快,祁有岁感觉自己还没有在学校呆几天,枯叶便落了几层,冬天就到了。

  今年春节,一家人都整整齐齐的聚在一起吃了顿饭,老爷子身体不好,不能多沾荤腥,脸臭的好像有人欠了他八百万,直到祁轻筠亲自下厨给他做了几样素菜,他尝了,片刻后,才终于舒了舒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