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22章
作者:路归途
“骨头枣子便宜是便宜,就是废柴火,我婆母才不乐意我守着炖一下午,指定会骂我败家,好吃懒做的。”杏哥儿说完心里叹气,算了日子都这么过,他已经有个元元了,后头不急。
说是这么说,杏哥儿还是想养好了身子,以后再要一个。村里家家户户谁家一个孩子?兄弟多了才是帮衬。
周周家的炉子瞧着就不错,煮一小锅,费不了几个柴,不成了让他家的去山里捡一些回来。
杏哥儿一路想,到了院子,婆母看了他一眼说又去哪里野了。杏哥儿不爱听这话,什么叫去野,好像他偷汉子似得,当即说:“我去周周家说说话。”
婆母没话,说天快黑了,赶紧做饭。
杏哥儿便和大嫂去灶屋搭手做饭干活,一边做着,还是忍不住提了句黎周周家的炉子,“……这么高,放在堂屋里,坐一下午都暖和,烧个热水煮个啥的也方便。”
“费那麻烦事,大灶还不够你烧的。”杏哥儿婆母先不爱,拉着脸,这杏哥儿老是想一出是一出,二儿子的钱能嚯嚯败个干净。
许氏出来说:“听着是不错。”
可夸完没接下来的话。杏哥儿烧灶,他就知道,大嫂就是和稀泥的,要是大嫂说完再多问问,他也能接着往下说。
许氏看杏哥儿不说话,想了下杏哥儿给的糖,还是问了句这炉子贵不贵。
“不贵,我听周周说六十文能做两个炉子两个锅,也费不了什么柴火,又能放屋里取暖,冷天白天不用烧炕,这不是省下来了……”
杏哥儿极尽夸赞炉子,想和大嫂一起买俩。
许氏一听六十文嫌贵,就算是什么都是俩,那也要三十文,三十文能买三斤肉,一块糖,家里日常嚼头平日里吃大灶的一文都不用出。
这可是白费钱的事。
杏哥儿说着嘴快,把药炉做大了说了,说完就知道不好。许氏总算找了个理由拒了,“是药炉,那不好放家里,你家元元还小,得注意些。”
“就可劲嚯嚯,元元还那么小,说什么不好提这个,你还是当亲阿爹的。”
杏哥儿一肚子委屈和火。他是元元的亲阿爹,还能害元元不成?
婆母就是借着法的想骂他,不想他买炉子呗。
白给大嫂四块饴糖了,早知道还一块就成。
气死他了!
当天晚饭,杏哥儿只喝了半碗就不想吃了,全推给自家男人。王石头看桌上阿娘脸色不快,笑笑没说话,端着杏哥儿剩饭吃了,最后和杏哥儿回到屋里说悄悄话。
“怎么生气了?大嫂惹你的?”
“王石头你别跟我胡扯,大嫂面团脾气,我和她生气,显得我刁钻刻薄,我是那种人吗。”杏哥儿气呼呼白男人。
王石头抱着人说:“是是是,我说错的话,那咋了?”
“我想要个炉子……”杏哥儿声音低了,将骨头汤补身子说了,越说越委屈,“……咱娘这么说我,冤枉死我了,我是元元亲阿爹我不想元元好吗?他可是我生的。”
王石头当小子的时候就暗暗稀罕杏哥儿,看不得杏哥儿受委屈难受,娘老说杏哥儿花钱大手大脚的,可王石头知道杏哥儿都有数。
“买,柴火我上山捡,明个儿我去黎家问大伯,到时候和他一起去十里村,订了炉子锅子,到时候我再去背回来。”
总归是清闲时候,地里没活,跑两趟走走路怕啥。
第18章 村中闲话18
“这事不能先跟娘说,买回来再说。”
王石头跟杏哥儿说。
先斩后奏这事也就儿子好使,杏哥儿要是这么干,那别想过安生日子了,他点了下头说知道。
其实后来委屈劲儿过了,晚上躺炕上,杏哥儿也想,要不要炉子不是啥大事,可明明不是啥大事也要不了几个钱,还挺方便的,为啥婆母就得说他。
还给他扣帽子,话里话外说他不心疼元元。
杏哥儿气呼呼的翻身,被王石头楼在怀里,“咋啦?不是说买炉子,我明个儿就上大伯家。”
“气完了,我就想,你说这炉子是不是真不好,万一……”杏哥儿小声问。
王石头糙人一个,困得迷糊,听了一半也没捋清杏哥儿想说啥,直接问:“那到底要不要?”
“要!”杏哥儿还是和大嫂婆母赌气着。
闭上眼,心里还是纠结,就说这万一真的晦气,毕竟是煎药的……第二天大早吃过饭,杏哥儿就去黎家。黎家早早吃完了饭,黎周周刷洗完锅碗,正在后院料理猪圈鸡圈,该清理的清理。
黎周周见杏哥儿这么早过来,知道是有事要说。
“怎么了?”
“就是炉子的事,我心里难受,又生气,王石头他阿娘凭什么这么说我……”杏哥儿气呼呼的说,末了又小心问:“这炉子真没问题吧?”
黎周周听了不知道说啥,杏哥儿把他问住了,他保证不了什么,只很认真说:“刚开始是说药炉,你知道我阿爹怎么没的,就是吃药煎药没了药性耽误去的,相公画出来我打眼就认出来了。”
“那你心里就不疙瘩?”杏哥儿问。
黎周周摇头,“不疙瘩,我知道相公想这个是为了我和爹好,我就觉得那些没影的事没什么。”
“我不信这些,我信相公。”
杏哥儿觉得也是,可又一想,他和黎周周情况不一样,愁的说:“你不想就真的不想,有相公就成,唉我不行,要是炉子拿回去,婆母能借机找事,可不要炉子吧,我又生气……”
顾兆在里屋看书,出来想倒杯热水喝,听到两人说炉子这事。他跟杏哥儿点点头叫了声:“堂弟。”算是打了招呼。
杏哥儿便不好跟黎周周诉苦,说:“我先回去了,元元还在家等着我,我再想想吧。”
“你要是真想用炉子,又害怕,明个去十里村让朱泥匠在烧炉子的时候,给上面刻上吉祥话试试。”顾兆提议。
你说药炉晦气,那就不要药炉,叫富贵平安炉,叫平平安安炉,随便挑个,都是迷信这套,能往不好的想,怎么就不盼点好的?
黎周周一听,“对啊这法子好。”
“周周不夸夸我吗?”顾兆巴巴问老婆。
杏哥儿在呢,相公又逗他。黎周周有些不好意思,面上还装的稳重,说:“相公真聪明。”
“那是,也不瞧瞧是谁的小相公。”顾兆乖巧且自豪。
黎周周耳朵都羞红了,这次没装下去。
不过杏哥儿也没留意到,被两口子对话惊了一脸,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简直不像——也不能这么说。反正就看的稀奇,难怪黎周周这么疼爱他家相公,年龄小嘴巴甜还会撒娇,他有时候跟王石头使性子才这么说话。
还没黎周周相公话听着顺耳。
学会了。下次往王石头身上试试。
“这主意好,这下我心里踏实,那明个儿我让王石头和大伯一起去十里村,周周你跟大伯说一下。”
“嗯。”
杏哥儿解决完烦心事连忙回去,不然婆母又要说他野了。
第二日一早。王石头背着竹筐到了黎家,黎大早早用了早饭,出门背着筐,打了招呼这就出发。到了十里村还早,直接奔到朱泥匠家。
朱泥匠儿子开的门,邀着黎大进院子,对着后头跟的王石头瞅,黎大介绍了下,朱泥匠就出来了,黎大见了直接说了顾兆意思。
“给炉子上刻字?”朱泥匠听了瞬间就明白其中由头。
像他有时候给镇上送货,十来个药炉药罐见怪不怪,吃饭赚钱的手艺,那哪呢一句晦气就不干不做了。他家里不在意,旁人在意这些,要是刻了字,心里也踏实。
其实这炉子做的和药炉已经不像了。
“成是成,就是我识字不多,一到十算是认识,复杂了写不来的。”
“我那哥婿有准备了,昨个下午闲了刻了块木头,你照着刻就成。”黎大从背筐里取出来。
那是两片薄木头,家里烧柴那种,一片是‘平安’,一片是‘大吉’。
顾兆是没往复杂弄,木头刻字不好使,太难了,所以选的简单寓意好的,字迹也是清晰端正就成。
“这好啊,你那哥婿是个心细厉害的。”朱泥匠夸了又夸,还想到一层,这炉子确实是好使,自家婆娘儿媳小孩都爱围着,保不齐传出去了,之后还会有人订。
有了这字,那就不是药炉了。
朱泥匠也是和镇上药铺打过交道做过买卖的,想明白了后,便更热情招呼黎大和王石头,得知王石头只烧一套也没不做,旁人三十文,给王石头算二十文,也便宜了十文。
“你是他的侄婿,收个黄泥柴火钱就成。”
这次黎大没留朱泥匠家吃饭,他带着王石头,都是成年男人,吃一顿费不少粮食,人家还便宜了,不能老想着占便宜。
办完事两人就回去了。
朱泥匠父子送两人出门,等人走了,朱泥匠儿子不明白,问:“爹你咋还给便宜了,烧一套一炉窖的柴火都不止那个价。”
“谁说要烧一套的?”朱泥匠哼着调,心情好的背着手往后院去,“先烧个三套吧?应该是砸不到手里。”
看儿子还一脸纳闷,不由咂咂嘴,“人黎大的哥婿脑袋瓜是怎么长的,瞅你那样,别想了,搭手和泥。”
朱泥匠儿子被爹说了,嘀咕了句还聪明,听说学都考不上,又没力气干庄稼,成了上门婿,有什么好聪明的,被他老子敲了下头,端着脸说这话不能当着黎大面说的。
“我又不是傻子。”朱泥匠儿子当然知晓,当赘婿那是没本事不是个男的才干的,哪敢戳人脸面。
三日后,王石头取了炉子。
那么大的东西,一屋子过日子,怎么可能瞧不见?王石头背着炉子偷偷摸摸刚穿过院子往后头屋去就被他娘喊住了。
“什么东西?”
“哈哈娘,没啥。”
“没啥是啥?那么大的你当我眼瞎。”
王石头看瞒不过去,只好说:“是炉子——”
话还没撂完,他娘先气得喊叫起来,大约还是那套话,什么光听你媳妇的,你是要气死你娘我,大灶饭吃不了是不是,还花钱买晦气玩意回来,屋里都是娃娃你咋想的。
“娘啊,哪里是什么药炉,不是,你瞅瞅这能一样吗。”王石头招架不住赶紧掏出来,放地上说:“瞧这炉子,这面是平安,后头是大吉,大吉大利平平安安的炉子。”
杏哥儿婆母骂声戛然而止。
这地上炉子确实和村口卖豆腐家的不像,不是一回事,要高要大。
“……那也没必要花这个钱,有那钱吃三斤肉不成啊。”
杏哥儿见婆母火熄了一半,这才露面说:“阿娘没那么贵,因为这炉子还有上面刻字都是周周相公主意,所以给咱家便宜了十文,说要个柴火费就成。”
“二十文?”杏哥儿婆母一听这两样大家伙二十文也还行,再说买都买回来了,睁只眼闭只眼,难不成还真因为一个炉子和儿子闹起来不成。
这炉子是个新奇的,杏哥儿便说那先点着了在堂屋摆一会,让大伙吃个暖和饭,晚些再搬回去。
杏哥儿是想显摆,之前因为这个把他骂成什么模样!
堂屋烧上了,饭也做好了。吃饭的时候,屋里一下子没那股冰冷劲儿了,把饭桌就摆在炉子边上,大房的两个孩子吃两口就围着炉子打转,说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