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病美人只想当咸鱼 绿茶病美人只想当咸鱼 第43章
作者:鱼嚼梅花影
他忙往俞寒洲怀里靠,眉眼惊惶。
男人顺势将他揽入怀,低声道:“看到了么?身后是万顷波光,常人见了便害怕,更不该将你放在这里,可你知道本相心中是如何想的么?”
“想什么?”馥橙有些茫然。
俞寒洲却贴近了他,按着他的后腰将他紧紧抵到怀里,缓缓道:“本相看到这围栏的第一眼,便是将你放在这上面,你看了必然害怕,便会伸手朝我寻求庇佑,这双腿……更会紧紧夹着我的腰不放,害怕到整夜都不敢离开我的怀抱。”
“你说,与你那些充满天真烂漫的话相比,俞寒洲是不是更像个应该自我放逐的恶人?”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喂药/深吻
很多时候, 馥橙看不清自己。
别人可以自豪地说自己是开朗的、坚毅的、内敛的、温柔的……诸如此类相对稳定的性情。
可馥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
他懒散的时候可以一整日一言不发,任谁哄都不好使。
心情好的时候会很有耐心, 哪怕对着一个想要害他的人, 也不会多生气,只当在看人做戏。
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毫不顾忌地用傲慢的神色冷淡待人,根本不管那样会不会得罪别人。
可他信任一个人的时候又可以像孩童一样撒娇任性, 作天作地, 猖狂自负到根本不认为对方会舍他而去。
就好像要将第一世缺失的东西弥补回来一样,他的孤独症好了, 却患了更难以控制的病, 并且日渐沉沦。
在这个医疗条件极为落后的时代, 没人能救他, 包括他自己。
俞寒洲或许发现了,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悄悄地引导他,试图保护他。
“你瞧,本相比你要不正经多了。”俞寒洲微微勾着唇朝他笑,手上揉着馥橙绵软的腰线, 掐着少年的腰往怀里撞。
馥橙能感觉到抵着自己的灼热温度,被撞得有些害怕, 忙手足无措地抓紧了男人的衣袖, 又被俞寒洲强硬地拉开。
随即, 俞寒洲握着他的手, 带着他举起手来, 缓缓圈到男人的脖子上。
少年单薄的胸膛和男人厚实炽热的怀抱紧紧相贴, 几乎是完全挂在俞寒洲身上, 无处着力, 唯有依靠着对方。
男人眉眼带着些许恶劣,将馥橙揽抱在怀,看似随意地往前倾倒,骤然贴近的动作使得馥橙身子有些不稳,像是随时都会往后掉进江水里一般危险,哄道:“学会了吗?害怕就要这样搂紧我,才不会掉下去。”
馥橙好像被吓住了,有些哽咽道:“我懂了,这里太高了我会害怕……”
“可本相还有更过分、更该受人唾骂的想法未曾落实,橙橙不想看看么?”
俞寒洲的嗓音温柔又危险。
“有本相这般恶劣的人在前,谁会觉得咱们橙橙是坏孩子?你看你甚至没危害过任何一个人,不过说几句话,就自己开始羞赧害怕了,唯恐受到旁人异样的注视。”
馥橙的眼眶终于慢慢泛起了红,他抓紧了俞寒洲的衣裳,头靠在男人肩上,有些迷离的泪眼看着远处空茫的水面。
头顶是高照的艳阳,四面是轻拂的风,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
可他却被男人抵在船舷上欺负。
有可能被人发现的恐惧让馥橙埋起了脸,小声道:“我不想知道了。”
仿佛怕俞寒洲还要身体力行做更荒唐的事,馥橙抵着男人撞过来的腹部,示弱地撒娇:“我也不乱想了。”
俞寒洲恶劣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抱紧了他,怜爱地抚摸他的眉眼,笑着问:“真的不胡思乱想了?”
馥橙被摸得轻轻颤抖,老实点头:“不想。”
“那就记得,你一点也不比别人差,甚至比世俗公认的还要美好得多,你应该骄傲,没人能让你放下生而有之的傲气。”俞寒洲眸色郑重,“再怀疑自己,便想想我是什么样的。”
馥橙控诉地看着男人,眼角泪珠摇摇晃晃的,还没落下就被男人体贴地吻去。
他埋到俞寒洲怀里,小声道:“你才是坏蛋。”
“你要哄我还吓我。”
俞寒洲闻言倒是没什么心虚的,笑道:“本相不过身体力行、本色出演,哪里就吓你了?”
馥橙这一点点性情上的缺陷,尤其还是生着病的情况下,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
在俞寒洲眼里,除了怜爱和保护,再想不起其他来,更难以想象世间会有人因此苛责于他。
起码,馥橙在俞寒洲身边的时候,俞寒洲不会给任何人这个机会。
这一日,馥橙犯了疾,始终被抱在俞寒洲怀里,甚至都没有下过地。
连用膳的时候也是屏退了侍从,由俞寒洲亲手喂的。
喂完了馥橙又躲起来,除了听俞寒洲说话的时候有点反应,其他时候他都在睡,似乎并不愿意与外界接触,也不想做任何事。
若说原本藏于蚌壳中的珍珠还有些调皮,知道透出光来引人,如今却是彻底闭合了。
俞寒洲反复抚过少年的眉眼,替他揉着关节,轻吻滚烫的脸颊,偶尔贴近哄他说几句话,只馥橙很少开口应。
馥橙上一次发病,应是在这个世界刚刚醒过来的时候。
没人知道他为何会那样,自然也没人为他医治,后来数次发病摔东西,旁人也只以为他在发脾气,未曾想到病症上面去,以至于这般拖下来,却是难以医治了。
俞寒洲端着碗喂他喝药。
馥橙迷迷糊糊地抿了一口,觉得苦,又不喝了。
俞寒洲放下碗,搂着他轻拍,隐在床帐后的眉眼深沉难辨,对着少年时又是少有的温柔。
“喝了药才会好,才不会生气。”
低低的诱哄贴着耳畔响起。
馥橙喉间发出极小声的呜咽,恍惚之间几乎以为他在哭,可细看了又只见他紧闭着眼。
俞寒洲低头同他额抵着额,亲密无间,哄道:“我喂你好不好?”
馥橙没说话,只肤色苍白的拳头抵着心口,有些脆弱。
屋内没人,俞寒洲不愿唤人吵了他,将他妥善地放回榻上,盖好被子,就要起身去换一条湿帕子。
哪想馥橙一察觉到男人离去,立时睁开了眼,瘦骨伶仃的手指紧紧抓着俞寒洲的衣袖,朦胧的泪眼当即便滚下泪来。
他呜咽出声:“你别走。你陪着我好不好?”
“我控制不住……”
俞寒洲当即又把他抱起,紧紧捂到怀里,拍着背,哑声哄道:“不怕,本相没走。本相搂着你去好不好?”
“嗯。”馥橙这才点了头,脱力地安静下来,软在男人怀里。
俞寒洲抱着他过去取了帕子,回来后小心地给他擦脸。
馥橙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隔了好久,他才软软地出声:“你在这里我就能好一点了。”
“我知道。”俞寒洲知晓少年这时候脆弱,将人裹着毯子抱到腿上,很快端过了碗,道,“橙橙喝一口。”
馥橙听话地抿了一口,又蹙着眉扭过头。
其实碗里已经加了稀释苦味的药草,但因着本身就是奇苦的药方,再稀释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药对于馥橙的病并没有完全根治的用处,毕竟时代条件有限,精神疾病本就很难医治。
不过俞寒洲见识广博,又有丰富的行医经验,知道用什么药才能减缓馥橙的痛苦,让他安静下来,不再受折磨。
男人轻轻摩挲了一会儿馥橙的脸颊,见少年安静了许多,这才端起碗喝了一口。
随即,粗糙的手指轻轻捏住少年的下巴,俞寒洲俯身靠近,封住了馥橙的唇。
唇齿被抵开,苦涩的药被一点一点渡了过来,温柔地扫过他瑟缩的舌尖。
馥橙双足禁不住绞到了一处,整个人往后靠,又被吻得更深。
他被迫将药咽了下去,又被安抚地吸着唇舌挑弄,整个人就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等到俞寒洲松开了唇舌,馥橙方后知后觉地吸了口气,抿住了嫣红的唇珠。
可没一会儿,男人又再次含了药喂了过来,迫着馥橙温顺地张开口,接纳那近乎于深吻的哺喂。
有些吞不下的药汁沿着雪色的肌肤滑落,又被舔去。
相触的唇舌不过片刻分离,又很快粘到了一处,反反复复。
馥橙觉得很苦,却又浑身软得提不起劲,隐秘的快意从相接的唇齿间扩散,让他像是喝了酒一般醺醺然,脸颊滚烫晕红,几乎醉了过去。
数不清喂了几次,那满满一碗药却注定要彻底烙印在馥橙的记忆里。
最后他忍不住了满脸通红,埋在俞寒洲怀里呼吸急促地磨蹭,险些要哭了。
只这时候尚在病中,身子虚弱,并不适合太放纵。
俞寒洲搂着他,放下了床帐,四周便昏暗了许多。
馥橙被抱着轻轻揉弄,足背忍不住绷紧,蹬乱了床褥。
等到那股冲动彻底平静下来,他已然脱力地软在俞寒洲怀里,累得睁不开眼了。
“睡吧,乖。”俞寒洲吻了吻他汗湿的颈脖,将他裹进被子。
药效慢慢发挥作用,馥橙也安静地睡了过去。
等到他彻底睡熟,男人方松开馥橙,下了榻,取了温水来给他擦拭清理。
因着里衣弄脏了,要换掉,俞寒洲又着手给他换。
昏暗的纱帐里,侧卧的馥橙肩骨削薄,白腻的背上蝴蝶骨极为明显,一身雪肤温软得仿佛美玉,只除了腹部处略微带了些红印,像是被粗糙的指腹摩挲过留下的红痕。
俞寒洲并不多耽搁,给人套了里衣,便紧紧裹上锦被,以免馥橙着凉。
伺候的侍女跪在外间,将盆子里馥橙的衣物端起,抬眸一望,却见立于床榻边的男人正弯腰给榻上美人垫着枕头。
晨起时换的一身墨色朝服此时早已凌乱,于午后的光影中少了几分清贵禁欲,却多了些柔情蜜意。
再一看盆中衣物,只有世子一人的,想来是世子久病不见痊愈,又犯了疾也未可知。
否则今日大人不至于不见外客,连户部尚书等人来了皆是空等一场方走。
侍女早已与人婚配,倒是见怪不怪,很快上前将撩起的珠帘和纱帐一层一层悉数放下,将过于明亮的日影遮挡,这才端着盆和空了的药碗悄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