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病美人只想当咸鱼 绿茶病美人只想当咸鱼 第65章
作者:鱼嚼梅花影
“我知道。橙橙想说的,我都明白。”
最后,俞寒洲只能这么说。
“起兵势必要动用虎符,牵一发动全身,能不用自然就不用。本相比较求稳。”
说到最后,俞寒洲还调侃了自己一句。
馥橙却并没有被这么忽悠过去。
因为他知道俞寒洲不想动用虎符造反的原因。
无论俞寒洲的势力多么庞大,只要开战,就势必会累及百姓,届时即便不是生灵涂炭,也难免会有所折损,俞寒洲爱才惜才,心系万民,直接起兵只能算是下下策,是不会这么做的。
以俞寒洲的能力,真要反,自然要做到最好,力求都城附近的百姓不受影响。
馥橙径直往后靠,枕在俞寒洲胸膛上,还往后磕了磕脑袋。
“要不是怕你战死了,我才不管这些。”
原来的命运线里,俞寒洲确实是战死的。
“不会。”俞寒洲适时收紧了怀抱,“有橙橙提醒我,我不会死。”
“嗯。”馥橙轻轻应了一声。
他没有去问俞寒洲在这个名单具体安排了什么计划,他也不感兴趣。
只要知道这件事对俞寒洲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知道俞寒洲不会对老皇帝心软,不会再自请出兵,馥橙便不会多管。
毕竟他必须时刻谨记自己是个咸鱼病弱美人的设定,虽然维持人设也没人会在乎,包括俞寒洲。
俞寒洲只要他平平安安开开心心,至于人设……古代人没有这个概念。
馥橙将名字又誊抄了一份,一份给俞寒洲,一份收起来。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不是权倾朝野嘛,我看这里面人数都快一半了,你是不是偷偷夸大了自己的实力?我告诉你,这个搞不好很危险的。”
俞寒洲听了顿时失笑,无奈地捏捏馥橙的脸,接过那张纸,将上面二分之一的名字圈了起来。
“这是我的人,剩下的才是太子党。”
“那也有四分之一不是你的人。”馥橙蹙着眉,一副「哪怕四分之一也很危、你明明应该更厉害」的神色。
俞寒洲被他看得好笑,又不好直接笑出来,免得馥橙觉得自己不够严肃。
男人斟酌了片刻,才煞有介事地解释道:“许是因为本相出身贫寒,目不识丁,得不到支持……”
话音未落,胳膊就被馥橙拍了一下。
“不许诓我。”馥橙不满地睨着人。
俞寒洲无奈地摊手,哄道:“可这是事实啊,即便是开国皇帝,也有人会看不惯,想要他死,你说是也不是?”
俞寒洲毕竟是一个来自民间的年轻人,官居超品首辅、拜宰相、封天下兵马大将军,不说别人嫉妒得眼红,就说他这个年纪,有些老臣不信任他,也实属平常。
何况,本朝历来皇帝皆是传承血脉,俞寒洲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想要百分百的支持,起码就现状而言,不可能。
因为俞寒洲不可能真的认老皇帝当爹。
馥橙也想到了这一茬,他顺着这些话琢磨了一会儿,多少有些明白。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小声道:“那算了,我多注意通知你吧。免得你被人算计了去。”
俞寒洲笑了笑,倾身在少年鼻尖处落下一个吻。
“好,我就等着橙橙保护了。”
“哼,那你快点让人去送信。”馥橙点了点信纸。
守在外面的暗卫很快从窗户跳了进来,接过信封便消失不见。
馥橙有些好奇地看着,显然不太明白暗卫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就消失的。
他瞧了一会儿被关上的窗户,才转头问俞寒洲。
“你也能做到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吗?”
“嗯。他们的轻功是我教的。”俞寒洲勾勾馥橙的下巴,调笑道,“小被子要不要拜我为师?”
馥橙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坏心道,“那我以后叫你师父还是叫哥哥呀?”
“呃……”俞寒洲僵住,半晌才无奈地勒紧馥橙,教训道,“少撩拨我。”
“明明是你自己想入非非……”馥橙嘟囔了一句,就被压过来的精壮身躯堵在了桌案前,扭过头吻了下去。
春日将近,万物复苏,也难怪人人都是好心情。
——
却说另一头,太子收到了馥橙的信。
在看到名单上的名字之后,东宫之主确实怒火中烧,接连砸了好几个花瓶。
随后,朝中大臣便陆陆续续被请到了东宫,又被逼着花式「自证清白」,简直是无理取闹到了极致。
最离谱的是,被要求自证的太子党中,没有国舅爷一家。
如此一来,听到风声的太子一派支持者就难免有些不满了。
你说好端端的,自己什么都没做,举家老小都誓死效忠太子,可到头来,国舅爷一家平白得了太子爷的信任,他们倒好,一点好处没捞着不说,还要被太子怀疑……
这世界上最难的是什么?空穴来风。
太子要他们自证,可他们要如何证?献出全部身家?还是自裁谢罪?
可他们做错了什么就要被怀疑?
朝臣们难道不惜命吗?他们选择了太子,赌的也是将来的从龙之功,赌的是子孙的未来,如何会本末倒置把自己赔进去?
如此一折腾一思量一合计,众人私底下直接拍板,谁爱证谁去证,反正自己不奉陪。
太子能因为一张不知底细的名单就怀疑他们,那日后也很有可能因为担心他们功高震主,而选择斩草除根以防万一。
这太子党,是他们不配了。
用礼部侍郎的话来说就是,上位者多疑,这是不可避免的,但你也不能这么明显地怀疑人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都用了多少年了,现在把帽子一扣就要我们肝脑涂地,没这么好的事。
如此,都不用俞寒洲出手打压,太子党内部就自己先瓦解了。
而国舅和皇后得知此事后,一个当场便呕出口血,晕了过去,一个气得连夜将太子宣进宫,大骂一通不说,还险些被老皇帝撞见。
不得不说皇后和国舅,对太子可谓是尽心尽力。
可无奈,恨铁不成钢,阿斗扶不起,他们再如何耳提面命,分析利弊,只要太子一天听不进去,那就一点用都没有。
皇后再手段通天,也无法越过前朝,直接干涉太子的事情。国舅爷再如何尊贵,也得跪拜太子,并不能以长辈自居。
如此,即便身边能人众多,太子他就是一个不用,能耐他何?
当然,太子会变成如今这样,也离不开俞寒洲的影响。
众所周知,老皇帝在玩弄权术这一方面,经验几乎为零,守成之君守到差点被外邦打上国都,这足以证明老皇帝的实力。
他是教不了、也不敢教太子的,如此,一切只能仰仗他的纯臣、也就是无所不能的宰相俞寒洲。
俞寒洲先是太子少傅,后来升了一品太傅,可以说,早些年俞寒洲是太子的伴读,后来成了太子的老师。
因此,无论是帝王心术还是基本的权术,理论上来说,太子都必须向俞寒洲学习。
可问题在于,太子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俞寒洲。
他甚至是忌惮、嫉妒俞寒洲的。
如此百般防备,千般不信任,又怎么能学到东西?
单单只是俞寒洲说出来的话,太子就下意识想要反驳,一句都听不进去,如何学习?
这样的对手,心智低下不成熟,被私心蒙蔽双眼,没有一丝一毫的压迫力,更没有东宫太子的气度。
俞寒洲不将他放在眼里,太子也认为俞寒洲瞧不起自己,连带着太子府中的幕僚,只要有夸赞过俞寒洲的,统统都被太子遣退了。
馥橙的那封信,只是导火索罢了。
心爱的美人为自己赴汤蹈火,还偷来了对手的秘密,他是不是还对本太子念念不忘?是不是也觉得俞寒洲是个恶魔?
很愚蠢的心理,却也是最真实的。
即便太子不是百分百信任馥橙,只要他看过那封信,看到了上面的名字,怀疑的种子就自然而然地种下去了,破土而出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一仗,不战而胜。
馥橙赢的很轻松。
他只草草扫了一眼俞寒洲递过来的报告,便不感兴趣地推开了。
“我对他没兴趣。”
一个pua过自己、还把自己送人的前「青梅竹马」,馥橙没有开口辱骂,已经是最大的温柔。
他托着腮,懒洋洋地看着俞寒洲给自己修剪指甲。
这活儿侍女做不好,因为侍女不敢随便捏馥橙的手指,举止很拘束,馥橙老怕会被剪到肉,忍不住就想往回缩。
可俞寒洲给他剪的时候,该怎么捏就怎么捏,该换姿势就换姿势,这样最大限度地保证了馥橙的安全,馥橙也就一直让俞寒洲帮忙了。
他收到太子回信的时候,东宫早已乱成一团了。
皇帝发现太子私底下多次约见朝臣,大动肝火严加斥责,又禁了太子的足。
而太子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将不忠于自己的臣子剔除在势力之外,这是坐上皇位的必经之路,皇帝却这样斥责他,根本不理解他的难处,不由心里更为不满,索性绝食抗议。
两边闹得不可开交,馥橙每日听俞寒洲讲解,倒是有了一种在古代看八卦的感觉。
只是馥橙没想到,太子都已经忙着绝食了,居然还有心情写信给他,催他起来干活……
“写的什么?”俞寒洲瞥了一眼。
馥橙将信折起来塞到一边,蹙着眉,道:“我该找虎符了。”
“虎符?”俞寒洲一听这两个字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一时嗤笑一声,道,“金吾卫只认本相的手谕,不认虎符,拿了也没用处。”
“嗯……你觉得没用,太子觉得有用。”馥橙淡定地看着男人,“反正,你得整两个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