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病美人只想当咸鱼 绿茶病美人只想当咸鱼 第67章
作者:鱼嚼梅花影
“这皇帝还挺闲。”馥橙眨了眨眼。
俞寒洲本来有些沉重的心情顿时被这一眨眼打破,笑了起来。
男人低头耐心地给馥橙擦好香膏,又给馥橙盖好了薄薄的毯子,塞了个小暖炉过去,这才起身推着轮椅出门。
经过花园的时候,馥橙正看着新开的花,耳边却传来了俞寒洲的声音。
“先不大婚,到时候给橙橙当个小皇帝好不好?”
馥橙闻言被吓了一跳,侧头看过去,却对上了俞寒洲认真的眼神。
“橙橙这么聪明,你来当小皇帝,以后想过什么节就过什么节,很多我都不知道的政策,橙橙也可以试试。我就一直守着你,好不好?”
馥橙蹙起眉,摇摇头:“不要,太累了。”
“那让别人当皇帝,好不好?宫内毕竟比不得宫外,橙橙若一辈子屈居于此,不得自由,那本相还不如就当一辈子宰相。”
“你不能自己当?”馥橙问。
“不能。”
俞寒洲想要馥橙,若真的称帝,馥橙要么当个皇后一辈子都留在宫里,要么当个王爷名不正言不顺,无论哪一种,俞寒洲都舍不得。
馥橙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摸了摸男人的眉心,道:“那你自己安排吧,你喜欢就好了。”
俞寒洲只要不战死,不管造不造反,最后称帝的都只会是俞寒洲。
因为老皇帝的圣旨,虽然当年俞寒洲并没有接,但这个老头一直很害怕太子造反杀了自己。
到时候天下落到无能的太子手里,万里江山形同于拱手送给外邦,那么,老皇帝真就死了都无颜见先祖了。
为了避免这个对于老皇帝来说最为绝望的结局,那封圣旨早就被老皇帝交给了金吾卫,就放在皇宫的密道里,而一直低调得仿佛隐形人的刑部尚书,就是这名接了密令的金吾卫。
原来的命运线里,一直到最后太子自己称帝,都没能找到这道圣旨,太子也落了个弑父的骂名。
馥橙想到这一点,考虑了一会儿,到底是没说出来。
毕竟他不知道卦象会不会借题发挥,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横竖只要有圣旨,最后谁当皇帝,都是俞寒洲说了算。
“你一辈子当宰相,我就一直住这里?”
“当然不。”俞寒洲扬了扬眉,“橙橙满十八了,也该继承家业了。”
馥橙:“……”
敢情俞寒洲一直玩金屋藏娇,一直教他写文章教他各种政论,是为了给他封侯……
虽然说俞寒洲这样做也是为了让馥橙跟他并肩,给馥橙足够的底气和退路,但是……
对于一条咸鱼来说,这种外人称赞的门当户对、强强联手、金尊玉贵,简直就和每天打卡上班没有任何区别。
上朝有什么意思。
馥橙蹙起眉。
不行,他得想想,要怎么才能既当上安定侯,又理直气壮不回候府不上朝点卯……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吃人小绿茶
皇帝下旨命礼部全权操办的春日宴, 自然是觥筹交错,宾客如云。
老皇帝如今年事已高, 对于寻欢作乐, 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次对于宴席的安排也全然不曾过问,只在开宴前几天听俞寒洲讲了讲大致的进程。
馥橙随着俞寒洲进殿落座的时候, 并没有在宴席上看到太子和皇后。
倒是朝中许多人见了馥橙的相貌, 皆有些转不开眼,年轻的朝臣甚至在馥橙抬眸看过去的时候瞬间涨红了脸, 手足无措地拱手同他遥遥见礼。
说来, 他们确实也只是第二回 见安定侯世子。
馥橙早几年还未完全长开的时候, 就已经美名在外, 除了外人盛赞的才华横溢,更多的还是这副恍若天人的姿容。
本朝不禁南风,暗中倾慕馥橙的大有人在,只是俞寒洲珠玉在前,权倾天下,他们多少都有自知之明, 不会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罢了。
故而,虽然注视自己的人并不少, 但馥橙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 只随意扫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他本也是孤高淡漠的美人人设, 不爱交际很正常, 没人能说他什么。
只不过, 馥橙自以为很傲慢很无礼, 看在旁人眼里, 却是不慕权势、超脱物外的水中之月, 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实在是一些美好的误会。
俞寒洲身量极高,观察力又极为敏锐,不过一扫,便将殿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男人朝过来见礼的朝臣微微颔首,略略寒暄了几句,又引着馥橙一一认了人,确定馥橙将每个人都记下了,这才推着轮椅,将少年送到相应的席上。
落座后,俞寒洲俯身替馥橙解开披风,又给他盖好毯子。
馥橙观察了一下男人平静温和的神色,又瞄了一眼四周……
确定没什么人看得到他的动作,这才抬起手,好奇地摸了摸俞寒洲的脸。
头一回被摸脸的俞寒洲:“……”
怔了片刻后,男人无奈地带着笑意问:“怎么了?摸本相做什么?”
“你在外面为什么一直都很……”馥橙想了一下,才找到一个比较贴近的词,“就是,谦恭礼让?彬彬有礼?”
温良谦恭让,君子该有的作风,一样不落。
可问题是,俞寒洲是个权臣,还是个威震朝纲、心狠手辣的角色,「坏事」没少做,多的是人畏惧。
“这个人设不会崩吗?”馥橙小声问,剔透的眸中是满满的好奇。
俞寒洲闻言笑了一下,几乎要忍不住亲吻少年的眼睛,可到底出门在外,不好太过孟浪。
最后,他只不着痕迹地捏了捏馥橙的手,哄道:“不知你说的人设是何意……不过,本相自入朝为官,便一直如此行事,倒是没人说过什么。”
甚至,老皇帝夸赞最多的,就是俞寒洲的谦恭礼让,进退有度,一心为民。
馥橙听不懂俞寒洲的言外之意,但是有一点他明白了。
俞寒洲并不需要人设,因为本性就是这样,或者说他想让大多数人以为他是什么样的人,那就是什么样。
馥橙满足了好奇心,也收回了手,安静地看着俞寒洲给他夹糕点。
只是约莫因为场合不对,俞寒洲给他倒完了茶,也没有如以往那般溺爱地喂他,只小心地把茶杯塞到他手里。
“这茶与一般的不同,暖胃,试试看。”
馥橙见状纳闷地瞅了男人一眼,也没说什么,默默抿了两口。
他刚刚分明看见高值把这茶和杯子都换了,甚至桌案上的东西也被暗卫陆陆续续换掉,根本就不是宫里呈上来的那些。
不过俞寒洲行事一向谨慎,他说好便是好,馥橙并不深究。
席上其实不乏武功高强的武将,能精准发现俞寒洲身边金吾卫的动向。
但一来这些人本就是俞寒洲的心腹,不会给自己主子找麻烦,二来就不得不说俞寒洲的先见之明了。
早在太子对俞寒洲有了敌意开始,一直到如今,这中间五年,凡是太子党中的武将,要么被查出罪行流放,要么转投中立派,却是一个得力的都未曾留下。
而国舅一派皆是文臣,对此心有余而力不足。
今日这宴,哪怕突然闯进来一个刺客,都可能直接要了太子的命。
可惜太子永远不懂,下面无人,比上面无人更可怕。
而皇后,就算再有心,作为后妃,又有俞寒洲一派的御史日日盯着,她也不敢真的下手拉拢。
毕竟作为皇帝的枕边人,没人比皇后更清楚皇帝对太子的忌惮和隔阂。
一个病重时不愿意来看望老父的儿子,本身的存在就是老皇帝的一道催命符,能释然就奇怪了。
失了帝宠,又失了人心,太子下台不过是早晚的事。
明眼人看得清楚,自然不会下场。
馥橙环视了一圈,将所有人的反应记在心里,又看了一眼身侧的俞寒洲。
这大概就是寂寞吧。
对手不堪一击,怨不得俞寒洲把精力都用在改革和赈灾上面了,北地和江南去年的GDP疯狂上涨,也就粤东和西北目前还在肃清风气阶段,政策还未实施。
不过,就原著剧情里,俞寒洲后期并没有参与经济建设,更不曾提出改革,反倒出征去了。
馥橙想到这里,满意地托着腮瞅了一眼俞寒洲,随即被男人怜爱地摸了摸额角柔软的鬓发。
他轻轻哼了一声,愉快地在脑海里戳了戳卦象。
卦象却没有理他。
事实上,卦象也不想理他。
如今太子登基无望,命运线大概率是走不完全部了,起码,最关键的一条——馥橙为俞寒洲殉葬的命运线,已经注定完成不了了。
卦象预见到任务的失败,最近情绪极为低迷,很少回应馥橙。
它自诩掌控一切,可未曾料到俞寒洲会为了馥橙而改变自己一生的抱负。
哪怕馥橙一直在利用命运线漏洞篡改小剧情,但只要大方向没错,结局就不会偏离,卦象也不用太过担忧。
可谁想到俞寒洲改变了一切呢?
卦象对上俞寒洲,根本毫无办法。
馥橙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回应,觉得没意思,便自顾自吃起了点心。
他无动于衷的冷淡模样到底是触到了卦象的底线,卦象头一回用了现代的文字。
【你没什么想说的?之前信誓旦旦一定能完成命运线的小祖宗不是你?】
馥橙看了这些明显带着嘲讽和无能狂怒的字,头一回有些恶劣地在心里笑了笑。
“你不是应该很早就知道吗?我发病的时候,跟俞寒洲说了好多次的,有人在偷看我。”
卦象闻言愣了一下,瞬间哑然。
是了,馥橙发病那段时间,脆弱得连人都没法见,只有俞寒洲抱着,每日在屋子里反复地来回走,哄娃娃似的骗着宠着,馥橙才勉强能安静下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