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书后怀了皇帝的崽 咸鱼穿书后怀了皇帝的崽 第34章
作者:吱吱是个小肥鼠
没几时,院子里安静下来,房间中的小郎君重重将道长按在椅子上:“这么多护院还护不住我一个,需要你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道士来保护我?”
这会儿小郎君情急之下似乎全然忘了道长的真实身份,只觉得他家道长就是柔柔弱弱一男儿。
如今连个乡下汉子都能伤到他,而且还伤到了那张如仙似玉的脸,真是让小郎君好一番心疼。
殷晏君偌大个人老老实实坐在椅子里眼帘微垂,听了小郎君的话,他长长的睫羽轻轻一颤,看起来可真是「弱小、无辜又可怜」。
这番模样惹得小郎君更加心疼,他从柜子里将那个装备齐全的医药箱取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抬手轻轻托起道长的下颚。
道长一双清俊的眼睛望向自己,让小郎君有种自己正在调戏良家妇男的错觉,于是藏在心里的那点恶趣味又冒了出来。
用指腹轻轻磨蹭着道长下颌处细滑的肌肤,口中忍不住戏谑着说道:“道长这张脸如青葱翠竹,若是真的破了相,可真是令人心疼万分。”
殷晏君只觉得自己心头一乱,定定地看了小郎君一会儿,开口道:“原来小郎君只不过是心疼我这张脸。”
闻言小郎君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可不,道长这张脸可谓是倾国倾城,我这般怜香惜玉的郎君自是心疼不已。”
殷晏君轻笑,他眉目温柔:“既然如此,还望小郎君怜惜一二。”
“哈哈,道长你好像被我带坏了。”咸鱼小郎君忍不住笑出声,原本如同仙人一般清风霁月的人物,如今不仅学会了戏谑他,竟然还学会跟他一起说笑逗乐。
殷晏君眼中一片宠溺,还有一丝被打趣后细微的窘然。
小郎君抬手将药箱里的一瓶药取出来,用干净的纱巾沾取药汁轻轻擦拭着道长脸上这会儿已经微微红肿的伤痕。
那汉子毫无形象趴在地上哭天抹泪沾了一手的泥土,扭头在道长脸上抓了这些个伤痕,简直就是可恨至极。
轻轻对着道长的伤口一边吹气一边擦拭,口中还不忘安抚:“道长忍一忍,那人手上脏兮兮的,所以伤口要先擦洗干净才能上药。”
殷晏君的视线被小郎君的身形遮住,他余光瞥见小郎君认真为他吹气的面容,心中软绵一片甚至不受控制地想要离小郎君近一些,再近一些。
徐砚清将手中染了血的纱布扔到桌子上,又重新换了一块新的,如此擦拭了三遍,这才又拿了一瓶药涂抹在道长的脸上。
盯着道长涂抹了药膏的脸,小郎君心里还是忍不住气愤,如道长这般仙风道骨的人物,竟然被一个粗鄙不堪的汉子伤了,这让他心里莫名其妙得不舒坦,只恨不得仗着他爹他哥的权势让木瑜给当地县官递个话,把那汉子扔进大牢里打个半死不活,再多关几年。
这种护犊子的情绪对小郎君而言是非常陌生的,所以他下意识将这种突如其来的心绪忽视掉。
外面乔秀娥将李月瑶扶回了家里,见着哭到双眼红肿的表妹,她心疼得倒了热水,拧了帕子给她擦脸。
等到李月瑶看起来冷静了很多,乔秀娥才缓缓开口问道:“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爹突然就闹到了徐小郎君的院子里,而且还说出那般不要脸不要皮的话?”
李月瑶趴在乔秀娥的怀里,眼睛通红一片:“那日我在镇上捡到了徐小郎君的帕子没能追上人,后来鬼使神差就将帕子留了下来,我知道徐小郎君看不上我。
所以只是想留着帕子做个纪念,但是归家的那天,我爹总觉得我从表姐家里捞到了什么东西,所以就趁我不在屋的时候翻了我的包袱。”
乔秀娥拍了拍表妹的背,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爹这次喊我回去是想要将我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鳏夫做填房,我自然不愿意,所以当他怀疑我是不是和别人有了苟且之时,我没有辩解。”李月瑶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摇头:“我真的没有想把这个污名抛到徐小郎君的头上,但是不知道我爹从哪里得知我住在徐家村的时候经常去徐小郎君那处,所以才闹成这个样子。”
说着李月瑶就紧紧握住乔秀娥的手:“姐,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五十多岁的鳏夫做填房,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会闹成眼下这个样子。”
“瑶瑶放心,姐不会让你嫁给那个鳏夫,徐小郎君那里我亲自去道歉,多去几次,总能够让他消气。”乔秀娥一时之间想了很多,又想起从小院里出来时那个文镜道长莫名其妙的话,她有一瞬间的迟疑。
但是看到双眼通红的表妹,最后还是坚定不移地选择相信李月瑶。
晚间用过饭,殷晏君陪着小郎君在院子里溜达了六七圈,今天的小郎君一点儿都没有撒娇卖乖闹着不愿意溜圈的意思,反而在溜完圈之后,又一把将他拽进了房间。
重新给道长脸上的伤口上了药,小郎君语重心长:“现在天气热,道长一定要当回事儿才行,要不然发炎留了疤痕,到时候一上大朝会被其他官员发现,人家说不定还要揣测是不是道长干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才被抓了一脸伤。”
小郎君一向不会避讳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殷晏君便顺着说下去:“他们平素里很少抬头看我,即便是看我,也不会看得这般仔细。”更没有人胆敢拿着这种事情况他说笑。
咸鱼小郎君可不管,他细细擦掉道长脸上多余的药膏,然后将人推出房间:“今日道长就不用陪我了,受了伤的人要好好休息,也别一直熬夜着急处理那些奏疏。”
殷晏君觉得自己脸上不过是几道抓痕,不至于像小郎君说得这般严重。
不过他确实有些个事情要处理,于是便顺水推舟回了自己的房间。
很快文镜推门走了进来,他跪下向官家请罪,到底是他没能护好徐小郎君,还害得官家受伤。
“回宫自己去领罚,如今在徐家村住得久了,你的警惕心倒是差了很多。”殷晏君语气淡淡,随后问道:“可问出什么了?”
文镜颔首:“李月瑶早年丧母,父亲重男轻女,不过是将她当做能够卖钱的货色,之前打算将女儿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鳏夫做填房,所以李月瑶就把主意打到了小郎君的头上。”
先是故意让她的父亲发现那方帕子,然后再明里暗里暗示自己和一个有钱的贵公子有了苟且,引得她那既贪婪又无能父亲生出贪心。
所以急匆匆跑来徐家村套话,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小郎君这个冤大头的身上。
“她做好了两手打算,如果她的父亲真让她嫁给了小郎君自然是好事,但是她也清楚这种可能性不大。
所以就打着借刀杀人的主意,借郎君的手除掉她的父亲,然后再找乔秀娥帮助,找个好人家嫁了。”文镜目光很冷,他是个阉人,手里自然有无数种手段让一个人乖乖说真话,偏偏李月瑶犯到了他的手上,不仅险些伤了他盼望多年的小主子,更是伤了官家。
“既然她不想嫁给一个鳏夫那就成全她。”殷晏君淡淡抬手批阅着手中的奏疏:“不想嫁人这辈子就不用再嫁人了,直接扔去落发为尼做姑子吧!”
文镜点头:“奴才明白。”官家没有其他吩咐,那这里面可以操控的余地可就太多了,简简单单让李月瑶做了姑子未免太过于轻抬轻放,他又岂是那种善心的大好人。
大门吱呀一声,文镜轻手轻脚走出院子,一间黑漆漆的破屋里,几个壮汉守着李月瑶。
李月瑶没什么力气地趴在地上,一张秀美的脸颊上多了几道红肿的血痕,看起来可怜极了。
“你本是个可怜人,若是真心求到郎君面前,郎君或许会一片仁心帮你一把,偏偏你心术不正,算计到了郎君的头上还害得主子受伤,那便真真是罪该万死了。”文镜抬手拿着一块染血的木板在李月瑶的脸上随意拍了拍,语气平淡极了:“可惜主子仁心仁德留你一命,也算是为小主子积德。”
文镜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很轻,李月瑶听不清切,只是浑身都在发抖,面前这个人在徐小郎君身边倒是宽和,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骨子里却是如此可怖。
文镜缓缓站起身,对着两个壮汉抬抬手:“将人带走吧!”
两名壮汉一言不发,闻言直接将李月瑶抬了起来,至于弄到哪里去,就完全不用文镜操心了。
烛光下,殷晏君目光落在手中的奏疏上,眉宇间微微蹙起,满身气息尤为冷淡。
想了许久,他神情淡漠将奏疏放回书案上,淡淡起身走出房间又行至小郎君的门外。
屋里留了一盏灯,小郎君怕黑,夜里总是留着一盏灯才会安然入睡。
就在殷晏君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那是小郎君带着些许惊惧的梦呓。
第39章
难道以后他就是一只变态的咸鱼了?
殷晏君没有任何犹豫, 抬手推开门大步走进房中,床榻上的小郎君紧紧缩成一团,但是因为微微耸起的肚子, 而显得有些可怜至极。
小郎君口中呢喃着什么,声音颤栗发抖,整个人陷入梦魇之中,额头一直往外冒着冷汗。
快步走到床榻前, 殷晏君口中温柔唤着小郎君的名字, 但是沉浸在梦魇之中的小郎君似乎一点儿外界的声音都听不到,只是浑身上下不停地发抖。
徐砚清觉得自己站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房门前,他惶然无措地站在门口, 房门被从里面紧紧锁住,里面还不停传处歇斯底里的争吵声, 以及霹雳啷当砸东西的声音。
小小年纪的男孩儿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来来往往上下楼的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只有可怜唏嘘,但是他们面对那样的家庭纠纷也只能束手无策。
小小年纪的徐砚清看不懂那些人眼中的深意,他紧紧抱着书包坐在门口坐了很长很长时间,从傍晚斜阳泛着红光的时候一直坐到楼道里变得一片漆黑。
屋里的人似乎终于吵累了, 门口的小男孩眨了眨眼睛, 原本暗淡的目光中带上了一抹晶亮,他终于可以进去了。
现在大概已经8点多了, 小男孩还没有吃晚饭,肚子里空空荡荡饿得难受, 而且他的作业还没有写, 要是完不成作业估计又要挨打了。
房门终于被打开, 从屋子里走出来的男人被坐在门口的小男孩吓了一跳, 他骂骂咧咧抬手将小男孩提进房间里, 房间里乱糟糟一团,主卧的房门紧紧关着。
男人似乎转移了注意力,拉着小男孩又开始一顿斥责,他把自己满腔的怒火从孩子母亲的身上转移到了小孩的身上。
小男孩百无聊赖的伸出手抠了抠自己的衣服,结果被男人看见,他直接一巴掌将小男孩的双手拍开,小男孩的一双手瞬间变得红彤彤一片。
男人扔下小孩走进房中,里面又争吵起来,小孩刚想要回房,他的母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去写作业,放学了不回家在门口呆着干什么?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偷奸耍滑,简直就跟你爸一个德行。”女人似乎忘记了,她没有给小男孩准备大门的钥匙,家里吵成那个样子,小男孩根本就不敢回家。
“我饿,我要吃饭。”小男孩抬起头,一双眼睛乌黑晶亮,小小年纪目光中却一片平静,看的女人心里有些渗得慌。
但是女人只觉得小男孩违背了自己的命令,在盯着小男孩那双瘆人的眼睛,她或许是一时冲动,或许是已经养成了习惯,直接抬手一巴掌朝着小男孩的脸打了过去:“现在就去写作业,作业没有完成今天就不用吃饭了。”
“我饿,我想吃饭。”小男孩没有管自己被打疼的脸,他垂下头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疼的肚子,感觉自己再不吃东西,就快要饿死了。
女人的手都在颤抖,她拉着小男孩一路往前拖拽,将小男孩推进一个房间里:“这么小年纪就学会了跟家长顶嘴,今天晚上你就待在这个房间里反思一下自己,如果作业没有写完,明天的早饭也就不用吃了。”
房门被扑通一声带上,那声音震得小男孩耳朵生疼,小男孩将自己蜷缩在凳子里,紧紧压着发疼的肚子,感觉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这一晚上他没有吃到晚饭,忍着腹中的饥饿,一点一点认真地写完作业。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主卧里的男人终于又走了出来,他朝女人问了几声小男孩的事情,女人还没说上两句话,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男人不忍她这个德性,冲动之下又跟对方吵了起来,小房间里的男孩,默默听着外面争吵的声音,他把门打开了一条缝,想去厨房里找点东西吃。
一男一女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小男孩,他们两个厮打在一起,男人将女人甩在地上,不打算再跟她争吵下去,结果女人愤怒之下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一个东西朝着男人扔过去。
男人眼疾手快躲开,那东西直接飞了出去,随后就听到女人尖叫的声音。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有红色的液体,从他头顶往下滑落,他觉得自己头也疼肚子也疼,全身都在发疼,最后眼前一黑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
梦中的一切都是疼痛的,床榻上的小郎君疼得皱起眉头哼哼唧唧了两声,嘴中喊着疼,但是怎么都醒不过来。
殷晏君在小郎君耳边又唤了几声,小郎君却依旧沉浸在梦魇之中。
于是他紧紧蹙起眉头,轻柔抬手将床榻上的小郎君抱进了怀里,一只手像是哄孩子一般在小郎君后背轻轻安抚着。
梦魇之中的小郎君,只感觉有人贴了贴他的额头,在他耳畔轻轻哄着:“不怕不怕,没事了!”
浑身颤抖的小郎君,在殷晏君的安抚下渐渐放松了许多,他伸出手胡乱的摸索着,于是殷晏君将自己的手递了上去,和小郎君十指相扣。
徐砚清只觉得自己被道长身上清冽浅淡的气息紧紧包裹,他渐渐感觉自己黑暗的梦境有了一片光亮。
但是咸鱼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他望着那片光却怎么也走不到光晕之中。
于是全身上下疼痛不已的小郎君在梦境中疲惫不堪地闭上眼睛,等休息了片刻他再一次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那片明明还很遥远的光晕,似乎在渐渐地扩大、渐渐地扩大,直到将他整个人完完全全包裹进去。
徐砚清猛然从梦中睁开了双眼,他迷迷糊糊抬手去摸梦中疼痛的额头,手指碰到额头的地方濡湿一片。
“疼。”小郎君娇娇气气地喊了一声,他将碰到额头的手指放在眼前,只有一片水渍,并不是梦中鲜红的血迹。
殷晏君牢牢将小郎君搂在怀中,宽和温煦地安抚:“小郎君觉得哪里疼?”
娇气又脆弱的小郎君面对抱住自己的道长,就是像是受到欺负后找到靠山的小孩儿,嗓音里带着一点儿哭腔:“耳朵疼,肚子疼,额头也疼,感觉全身都疼!”
殷晏君没有将人松开,只是伸出一只手,仔细检查着小郎君的耳朵,额头和肚子。
小郎君全身上下都是好好的,并没有哪里受伤,但是殷晏君依旧耐心地轻轻按揉着对方的耳朵和额头,嘴上轻声安抚:“小郎君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
徐砚清窝在道长的怀里,一只手和道长十指相扣,另一只手紧紧抓着道长的衣襟。
咸鱼的个性并不是那种沉溺于过往而久久不愿醒来的人,自从徐砚清穿越以来,他极少想起前世的那些过往,或许是今天李月瑶老爹那种歇斯底里的胡搅蛮缠,让他想起了前世的父母。
很快在道长的安抚下,小郎君终于恢复了过来,他松开抓住道长衣襟的手有些羞赧地抬手抓了下脑袋,小声说道:“道长,我已经没事了。”
“还疼吗?”殷晏君轻轻挪开小郎君抓脑袋的手,语气格外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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