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第146章
作者:胥禾
将夜气死了:“你好意思说!”
他委屈着小声嘟囔道:“有你这么做师尊的吗?”
“嗯,没我这么做师尊的,也没你这么做徒儿的,毕竟……又有哪个好徒儿满脑子想的都是染指他师尊呢?”
“呃……”将夜无语死了,感情自己被爆炒了,他师尊倒是委屈上了?
其实他师尊也不见得多好受,千年老处男一开荤其实很容易刹不住车,刚刚吃完没多久,还是不知餍足,却也晓得他们身处秘境之中不算安全。
何况外面还有很多事等着他们去处理,于是松手放开他的小徒弟,转身站在不远的树边背对着将夜。
荒山野岭的,也幸好这里没有别人。
想起刚刚幕天席地所做之事,将夜羞愤欲死。
他起初是被灵力的暴动弄得太难受了,根本无暇注意环境,后来又是胜负欲作祟,或者说对自以为攻的执念太强了,满脑子想着反攻,也来不及思考在这荒郊野岭的合不合适。
总之……这种事他绝不会再在野外做第二次!
就算要……那也不能这么乱来……
等等!
他为什么觉得还有第二次?准确来说呃……是第三次。
深刻认识到自己反攻失败后,将夜虽然被他师尊照顾得也很爽,但更多的还是赧然与羞愤。
他绝对不要再这么下去了!
峡谷中没有阳光,穹顶之上朦胧的都是层层灰雾,唯独山涧流淌,汇成的小溪水甘清冽,反耀着斑斓的霞光,如同白雾之中徜徉的彩虹。
将夜觉得这种色泽有点眼熟,细想之下,似乎与他第一次在冷潭之上,白梅树中看见的白鸟翎羽色彩相似。
他又回头望了一眼他师尊,见云谏一直背对着自己,才褪下衣衫,借着溪水清理身体。
“呃……”
刚刚并没觉得多难受,现在一碰就觉得皮肤似乎都撑皲了,他疼得下不去手,好半天也没处理好。
“你这样不行的。”
将夜吓得险些一头栽进溪水中,他师尊忽然握住他手腕,磁缓的嗓音就在耳边:“我不碰,就握着你的手帮你。”
“呃……”他拒绝不得,也知道自己这么磨蹭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处理好,只能赧红着脸,任由师尊把着他的手,引导他去处理。
……
离开这弯溪流的时候,他师尊望着那些破损的残垣出了神,只是觉得熟悉,却记不起更多。
“鸿濛秘境并非只能进不能出,说白了这也不过是个更大更强悍的阵法,只要找到秘境的阵眼,从哪儿来就能从哪儿出去。”
听着这话,将夜松了口气:“幸好。”
云谏眯眼看他:“这么急着出去?其实这里的峡谷并没有什么危险,反倒远离世俗的尔虞我诈,留在这里隐居也不是什么坏事。”
“呃……”将夜记得他师尊问过他,要是被世俗不容,再也回不去神隐峰,问将夜愿不愿意与他隐归他处,将夜当时的回答是愿意的。
但是……
“我自然愿意与师尊……但是,腓腓他还在钟离泽手上,我们要救他的,而且腓腓虽说自己是偷溜来的潆洄岛,但我不信,我觉得他就是被操控了,说的不是真话,他肯定是被胁迫的。”
将夜越想越不安,又说:“而且腓腓一直在雾敛峰,若他离开,步师叔不可能没有察觉,我担心……”
将夜的担心不无道理,云谏却觉得不至于这么糟糕。
“不要小看步凌尘,千年来也就他一个凡胎之人能修炼到这个境界,除了运气和机缘,他多少有点手段,不至于出什么意外,除非……”云谏突然顿住,眉头一皱。
“除非什么?”
“没什么,几乎没有那个可能性,别乱想了。”他拨了拨小徒弟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又垂臂牵起将夜的手。
“师尊,我不是小孩子了,丢不掉的。”
“刚刚才丢了一次。”
“呃……”他们顺着水流和风来的方向往山上走。
沿途碎落的残垣石碑越来越多,半截深埋泥土,被细密的藤蔓和野草缠绕覆盖,历经千年岁月后,残垣松裂,顽强的绿色生命从缝隙中开出了花。
而山巅之上,已能望见那里矗立着一座破败的宫殿,千万年岁月的侵蚀下,原本该是洁白如玉的石壁都覆上了一层釉绿。
直到攀上巅峰,望见那遗迹,两人都不由被震住。
曾经的恢弘已然破败,可依稀能瞧见当年雄伟的模样。
这里很高,似乎能直接穹顶,云层都被压得很低,诺大的广场中央有一尊尚且完整的巨大雕像。
尽管半边翅膀似被天外陨石击碎后化作无数碎石跌落深渊,白玉雕像上一半都是皲裂的纹路。
但将夜看出来了,这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犹如天工巧匠的鬼斧神工还原了一只活生生的振翅凤凰,这种雕刻技术别说在修仙界找不到,就连现代社会都很难雕琢出这般惟妙惟肖,恍然如真的塑像。
“这是?”
将夜感觉从始至终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忽然松开。
他望向他师尊,发现那双漂亮桃眸中的琉璃珠都变得深邃,难以捉摸。
这庞然巨凤太眼熟了,将夜都看得出来,这雕像与他师尊的原形是有多像,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是这只石雕凤凰的双目中没有瞳孔,也不知是本来就没刻上去,还是被生生挖了下来。
这雕像,将夜第一眼看觉得极震撼,极磅礴,极惊艳。
但再看却不知为何,心口莫名有些抽痛,觉得很是伤感。
将夜看着他师尊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雕像,双目似隔着亘古迭绵的千万年岁月望见曾经遗失的记忆一般。
面容冷然未变,眼尾却蓦地绽出一片薄红,云谏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泪珠淌出,因他仰着头,水痕滑落进鬓发中,洇湿一片。
将夜抬手帮他拭泪:“怎、怎么了?”
他见他师尊侧过脸看他,面容没有多余的情绪,可眼底深处似陷入难以遏制的极度伤心中。
云谏抿了抿唇,压着情绪开口对将夜说:“我这样是不是有些奇怪?我……”他倏然眉头一皱,捂住心口,喉咙哽道:“我好像不太舒服……”
“不舒服?哪里?师尊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救我的时候伤到了?是不是……”
云谏从来不是个会对他人示弱的人,就算真的不舒服也习惯了无所谓。
更何况他哪怕就是在每个月盈之夜被九天锁链和镇神钉困着,折磨着,也从不觉得多难熬。
千年了。
一千年来,这是第二次觉得心脏会绞痛。
第一次是在溯洄涧的深潭祭台中,那次他看见了自己被剖心,看见了少年最后一缕执念为护佑他而消失弥散。
这一次不会只是因为这一尊雕像,而是雕像背后的某个就要破茧而出的秘密。
云谏看着雕像后紧阖的玉石重门,那里无端有着一种引诱他进去探知真相的引力。
他双目缈缈,耳边嗡鸣。
连将夜紧张地对他说话的声音都要听不见了。
巨大的吸引力似乎在他耳边一直絮叨,声音空灵渺远,似从天外而来,又似近在咫尺。
“凤岚云谏,你回来了啊……”
“凤岚小殿下,你快走,别留在这儿,去哪儿?去哪儿都行,总之别留在这里……”
“凤岚云谏,天命如此,你逃脱不得!”
“岁运并临,灾殃立至,你这命格,不死自己则死他人,唉……”
……
男女老少,各种纷乱的声音直冲云谏耳膜,霎时间,他似乎回到了一个他曾遗忘的岁月之中,被那些声音牵引着一步步迈向硕大的宫殿内。
破败的殿门在他眼中成了金碧辉煌的玉堂金门。
任是他小徒弟拽着他的手臂,也不能让他回头,跨入门槛,便被吞没其中,殿门阖上前,将夜毫不犹豫地随他师尊挤了进去。
云缈山,雾敛峰。
步凌尘依旧无法打开结界,他被困在其中已经很多天了。
想他如今这个修为,修仙界基本上没有能困住他的地方,而这次不同,这个结界是那个人布下的,来自天外的力量,足以让他无可奈何。
尽管在雾敛峰内,他不被限制自由,但有些地方他也进不去,比如说之前供彤岫神脉养伤的岩洞。
那人显然是无视他,干脆直接将他的雾敛峰当成了自己作恶的营宅。
眼见着钟离泽带着腓腓进出结界,步凌尘也是无可奈何的。
他盘桓在神脉岩洞外,急得额汗直冒,几次三番尝试各种法子要破开岩洞外的结界,却都以失败告终。
而岩洞内时不时传出凄厉惨叫让他心如刀绞。
“畜生!畜生!!”
他恨得咬牙,灵力冲不开结界,他就搬起石头去砸,牢固不可摧的结界只漾出圈圈涟漪,弹开巨石,又恢复平静。
岩洞内是彤岫神脉痛苦嘶嚎:“别碰他!你别碰他!你别折磨他,你冲我来,你——”
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少年不再哭喊出声,咬着唇咬烂了也止不住喉咙里发出的呜咽惨叫,又咬着手臂阻止自己呼痛,阻止自己凄厉的喊叫,怕神脉更伤心,也怕助长对方的施虐欲。
里面发生的事近乎是每天都有,但步凌尘被阻挡在结界之外,谁也救不了。
彤岫神脉被囚禁在里面,腓腓也被畜生折磨着。
步凌尘眼眶通红捶打着结界,手掌被反震地撕开血肉,模糊一片,他这千年修为简直可笑,一旦遇上天外之力的压制就什么也不是!
“他做的有些过了,我明天让他小声些。”
幽冷的嗓音在步凌尘耳边响起,黑袍男人握着他的手腕,就要用灵力给他治疗伤口,却被他蓦然甩开。
步凌尘从不知比起不愿见这个人,他如今倒更希望这人彻底死透了!
他咬牙切齿瞪着黑袍男人,颤手指着结界:“风无幽,你干的好事!你让那畜生停下来!把腓腓放出来!”
风无幽摘下兜帽,常年不见光的脸看起来像极了死人,可惜的是他还没死呢,一双狭长的眸幽阴深恻,脸颊瘦削,这张脸在一千年前完全不是这样的,他那时候能让步凌尘这个见惯了花花世界的纨绔矜贵只一眼就再难忘却,可见曾是多么明艳。
而他当年有多明媚,如今就有多阴暗。
风无幽眉梢一挑,细细听了会儿里面的动静,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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