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真不想当万人迷 师尊他真不想当万人迷 第145章
作者:一绛红
宁宵轻轻“啊”了一声:“所以之前你都是清醒的?”感情他每次半夜起来构筑画境洛闻箫都是知道的。
洛闻箫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宁宵微叹,跟他坦诚:“我在复刻回忆,封存到画境里。”
洛闻箫一下子撑起身,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沉声问:“你想忘记什么?”
那双凤目暗沉至极,错愕和不甘翻涌着,堆积的负面情绪凛冽生霜。
宁宵的下颚骨都有些发疼,按下他的手轻声道:“听我说,为了防止司天监完全猜透,必要时我只能让自己忘记。”
洛闻箫抿唇不语,垂落的眼睫落下扇形暗影。
“所有事情,所有人…”青年缓缓闭上双眼,轻轻一叹,“你太心狠。”
那声叹息轻不可闻,但宁宵听得心尖酸苦,轻声道:“抱歉。”
这两个字就像一把无名火,将洛闻箫心中积压的不甘瞬间点燃炸开,他攥着宁宵的衣领把人死死按到身下,每一次呼吸都沉重而压抑。
凭什么忘记?凭什么对他只有欺瞒和歉疚?
洛闻箫咬牙,一字一字森冷至极:“若不是今晚我没装睡,你是不是打算都忘光了也不告诉我?”
宁宵的声音还是很轻:“如果这些记忆让你痛苦,我也可以帮你、唔——”
剩下那些气人的话他都说不出了,因为洛闻箫将修长指节抵进他的唇齿中,狠狠掐揉温软舌叶。
上颚被指尖恶意抵到,难受得宁宵眼眶微红,却也任由他动手,没有丝毫的阻拦和反抗。
“我死都不会忘。”洛闻箫冷冷道,而后凤目眯起,低头用鼻尖蹭开他的衣领,唇舌由锁骨缓缓游移至他下颚,再一点点舔舐去他唇角溢出的水迹。
“你猜猜我现在想做什么?”洛闻箫抬起手指,指尖勾连着水丝轻抚他侧脸,潮漉拇指压着可怜耳垂,其余四指按在他咽喉上,夹弄上下滚动的喉结。
夜风透窗而来,撩起垂落的青纱床帐溜进来,唇角下颚至脖颈一片水痕,被风拂过有些冰凉。
这阵冰凉很快又被洛闻箫潮热的气息暖化,暖得微灼。
宁宵颈侧一痛,后知后觉应该是洛闻箫咬了他,很快锋利牙齿被收起,温软唇舌覆上。
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来,宁宵一动也不动。
他不出声,洛闻箫就又问了一遍方才他自己抛出的问题:“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宁宵轻吸了一口气,平静道:“你想要我。”他平静得只想让人狠狠撕碎这种平静。
洛闻箫轻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宁宵道:“你要做什么都可以。给我一些灵力,让我恢复到成年体。”
虽说他现在的身形大约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硬要的话也不是不能承受,只是洛闻箫在某些方面也是天赋异禀,解咒那次前又戈磨了许久,耗了快一盒脂膏。
洛闻箫只沉沉看他,并不言语。
“你要这样也可以。”宁宵顿了一下,又道,“但前面我会忍不住咬你。”上次疼到他忍不住蜷缩起来,再被强势打开,他就去咬洛闻箫的肩。
洛闻箫挑唇轻语:“错了。”
宁宵茫然了一瞬,忽然想起前面洛闻箫让他猜要做什么。
原来对方没有这种想法,他却自己主动献上,真是,不知廉耻。宁宵脸上烧了起来。
而洛闻箫似乎看穿他在想什么,轻声道:“你错在把我想得太清心寡欲了些。”
宁宵微怔,很想反问一句你管这叫清心寡欲?
洛闻箫一边吻着他的耳尖一边低语,说一句就要咬一下耳垂:“我好想把你锁起来,藏到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我好想每天喂给你我的血,混着催情的药物,让你日日夜夜只知道与我欢好。”
“我知道你体内积压了不少未解的情药,再加上一点都会重重催发,我来帮你逐个解掉可好?你也帮过我啊,少司天。”
宁宵不自觉地往后缩,屈起的手肘磕到了床头的雕饰。
“怕了?”洛闻箫俯身欺下,高大身形轻松把他笼在阴影里,又伸手去轻揉他磕碰到的手肘,抚着雪肤上被鹤羽木雕磕出的印痕轻声道,“我还是不喜欢你身上有别的痕迹。”
宁宵声音有些干涩:“你冷静点。”
“我原本可以等下去,等你慢慢回应我,两情相悦自然喜不自胜,”洛闻箫自顾自说下去,“可你如今都要把我忘了,那我就只好手段肮脏一些。”
宁宵启唇,但说不出一句话来。
洛闻箫用鼻尖轻蹭他的面颊,忍不住亲了亲他柔润的唇,在彼此气息的纠缠中轻柔了声音:“玩弄权术、洞悉人心,那些人称我尊者,因为亲眼见过我如何把跟我敌对的人一点点敲烂膝盖折去傲骨。我是你最厌恶的那种人,一点都学不到你的好。”
“因为这些手段很好用,玩弄人心要比拯救容易得多。”宁宵微叹,“可我还是希望你,归途向善。”
折骨玩心,归途向善。
“床笫之间都要说教。”洛闻箫笑叹了一句,按着他的足踝将他两股张开,屈膝往前递送,用膝盖故意轻碰了一下。
宁宵脸色一变。
洛闻箫乐于见他面上不再是平静清宁,在他耳廓轻轻笑道:“你要用哪里劝我?”
这句话加上刚才屈膝顶撞的动作,简直可以称是明示,宁宵哪里听得了这种话,面上白了又红,一半是惊愕一半是羞恼。
“胡闹。”宁宵轻斥了一句,伸手推拒着他的胸膛想要挣开。
洛闻箫按住他的双手扣在上方,拿了紫链绕过床头青鹤追月雕饰,将他的手腕锁住,轻声劝哄:“我暂时封了你的修为,不要挣扎,不然你要吃些苦。”
宁宵沉默了片刻,而后闭上双眼,一副任人鱼肉的模样。
洛闻箫用指尖撩着他的眼睫,让两扇长睫像是被困于指下的蝴蝶,轻声道:“你性子真好,不吵闹,恼了也只会把怒火往心里憋。”
“我知你心里有气,发泄出来会好点。”宁宵道。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不知道说点好听的话。”洛闻箫放过他的眼睫,指尖流连他的面容,最终在他挺秀的鼻尖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我哪里是因为生气才对你这样,光是看着你这张脸我就日思夜想。”
宁宵睁开眼,借着月色看他眼中偏执刻骨的恋慕,只觉得越看越看不清。
他的声线轻不可闻地抖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
“很早以前。”洛闻箫对他挑起的这个话题满意了些许,带着些奖励意味地亲了亲他的唇角,“那时我还跟你住在山间的木屋,在山麓意外撞见过男女纠缠,后来又听上山的人谈论婚嫁事宜,他们说男子成家天经地义,可我一想到你也要娶一个女人对她好,我就生气,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后来在前朝皇宫,某次宫宴上,红纱幔帐后灵族朝贵在强迫一名少年,痛苦的、欢愉的,原来俱是男子也可以。”洛闻箫轻而快地笑了一声,“你猜猜那天晚上我梦见了什么?”
梦见什么自然不言而喻,梦中人现在就躺在床榻上,他触手可及。
宁宵皱眉:“我竟不知道身边还有这些不像话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千百年来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洛闻箫伸手抚平他的眉心,“未经人事,让我在床榻上占尽便宜。”
上次宁宵确实闷声吃大亏,基本上洛闻箫说什么他都照做不误,被压住细致开拓的时候还不明就里地问对方要做什么。
他想起上次中了蝶粉和合欢花的事情,问道:“所以是在那次我因为情毒失控之前,你就对我抱有这种心思?”
“是,你竟会主动坐到我身上来,那时我一边心疼你一边又想,你情.动的样子比我暗自肖想的要好看得多,”洛闻箫亲昵地贴蹭他的面颊,原本清冷阴戾的眉眼燃烧般灼艳起来,话语里掺了丝丝缕缕的黏甜,“我每晚睡在你枕边都在痴心妄想,帮你穿衣时指尖触碰到你,我都欣喜得要发狂,而你什么都不知道。一想到你浑然不知,我就更加情难自已。”
宁宵说不上自己亲口听他说这些,心中翻涌的是什么情绪,只是将呼吸放轻,害怕一缕气息都能引得洛闻箫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少司天,少司天,”洛闻箫亲口把心中阴暗污浊的想法剖给宁宵听,这带给他扭曲而禁忌的欢悦,拔俗的面容醉酒般微醺起来,眼眶和面颊浮起些许病态的薄红,“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你就该高高在上,再被我拉下来拖进欢海。”
宁宵心知今晚是躲不过了,只好说:“明天还有事情,别太过分,纵欲过度也不好。”
“过度?”洛闻箫好笑,“事不过三你就哭着求我,哪里纵得起来?”
宁宵就没再多说什么。寝衣被解下,衣物相碰发出窸窣声响。
洛闻箫手上越发不饶人,而他却越发僵硬了起来。那人就凑在他耳边一句接一句的哄:“上次怪我,被咒术逼得神志不清,这次不会让你疼。”
夜深连风都睡去,床边垂落的青纱幔帐无风却一下下晃荡起来,锦被下的肢体安顺地被迫纠缠,宁宵眨着眼眨掉被逼出的眼泪,终是没撑住昏了过去。
这样也好,他已经许久未安睡了。
那夜过后,宁宵白天借着洛闻箫的身躯为各种事务奔忙,入夜后阖上寝殿大门,神识离体一化出身形,洛闻箫就会压上来。
因此宁宵经常忙到深夜才回去歇息,越是这样洛闻箫就越是不肯放过他,每每都不把痕迹清掉,故意要他醒来面对一切。
肢体缠连越发亲密,但他们在言语上越发沉默,除却床榻上的狂词艳语,几乎没有交流。洛闻箫是在同他置气,宁宵这次也不打算开解,因为那些事情他必须去做。
这天宁宵醒来,股间粘月贰难堪,身上的也是半干不干,难受得很。
他是趴着昏睡过去的,醒来就看到铺锦叠缎的被褥被自己揉得团乱,银蓝的冰丝缎面上绣着云翅蝶和枝上桃樱,明明是初春良景,花枝上却盈落了些许白色,当然也不是雪。
宁宵无力起身,只是凝起灵力给自己施了一个清净法诀,然后就伸手勾着洛闻箫的颈项把人拉近,眉心相贴夺过身躯的掌控权。
陆封霜虽然认他为殿君,但也没有完全认可他的做法,近日他和雨渡天约好,带一些想要离开冰灵殿的灵族去上三洲一些地方看看能否找到容身之所。
冰舟泊岸,宁宵和雨渡天下了船只,打量四周地貌。荒无人烟的海滩之后,就是重重山林。
雨渡天道:“此地与南陵水土相近,雨水丰沛又得海风吹拂,不至于阴湿入骨,只是没有南陵的青岚而已。”
入了山林粗略一观后,宁宵却担忧道:“没有青岚,倒是遍布瘴气,不是个宜居之地。”
跟在他们身后的灵族中有个少女道:“殿君,我倒是有个驱瘴的法子。”
宁宵点点头:“你且说说。”
“我之前是倒腾香料的,意外发现一种香可以驱瘴。”她说。
“甚好。”宁宵问道,“制香的材料可都好找?”
她点点头:“大都是寻常草药,只是有一味灵花,本来不好找,不过赶巧,这里多的是。”
宁宵问:“叫什么名字?”
她就地折了一朵冰霜般的花,道:“琉霜花,我是花逢。”
“花逢,花下常相逢,很好的名字。”宁宵道。
她绞着衣角,低头一笑。
雨渡天出声对宁宵道:“那我们就先看看这里可有住人。”
宁宵点头:“也好。”
山林中偶有几户人家,人烟稀散。山野村夫倒也少听外界一些关于灵族的不实流言,加上宁宵他们带来了驱瘴的香料,很快就相处融洽。
简陋却收拾整洁的木屋内,雨渡天与宁宵坐下后就从衣袖里拿出茶具沏茶。
“山野偏僻之地,饱受困苦之人,这些人往往对我们比较包容。”雨渡天道。
宁宵接过他递来的茶盏,一边饮茶一边回道:“的确如此,但琉霜花,我有些担心若是一下子将它们都采集制香,恐怕会竭泽而渔。”
“这里不过寥寥几乎人家,这种花又漫山遍野,许是你多虑。”
“但愿如此。”
片刻后他们的房门被敲响,那人先敲门后才想起好歹要恭敬一点,清声道:“殿君,我是花逢,有事情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