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葬场文当阿飘 我在火葬场文当阿飘 第7章
作者:林睡
施怀熹手一抖,小兔子失去控制,咻一下就跳楼了。
施怀熹深吸一口气,“显然是的。”
“它死了?”
施怀熹把摔成墓碑的兔子举到他面前,“罪魁祸首可以不要用这么无辜的语气吗?”
“是你自己技术不好。”
辛灼说完就看着小布偶气得上下飘了飘,而后抱着手机转过身,不再搭理他了。
他伸手戳了戳,“恼羞成怒?”
施怀熹拍掉他的手指,“我要睡觉了,”他看着光秃秃的飘窗,“有没有小毯子?玩偶也行。”
辛灼指了指他的手办柜,“随便翻牌子。”
谁要这种硬邦邦的东西。
施怀熹放下手机飘起来,“我去趟对面。”
施怀熹把陪了自己一天的恐龙玩偶抱起来,转身的时候看见辛渐冉靠在床头上,手里抱着个圆乎乎的抱枕,眼下发青,一脸憔悴。
“睡不着吗?”
辛渐冉点点头。
除了陌生之外,这个卧室太……丰富了。
他害怕这样的丰富,总是会让他回想起在他小的时候,收养过他的几户人家。
他们为他准备的卧室都很温馨丰富,无微不至。
但是最长不过一个月,他就要从这个卧室离开,被送回到孤儿院。
只有在孤儿院那个小小的简陋的房间,在惨白的灯光下,躺在惨白的床上,他才能安稳地睡过去,不用担心第二天会不会被送走。
他想着这些,卧室里浅黄色的灯光变得刺眼,浅青色的被子也扭曲着,像是游动的蛇。
辛渐冉觉得反胃。
恐龙玩偶在这时被丢上床。
辛渐冉抬眼看去,施怀熹飘到了书架旁,仰着脑袋像是在找什么,不一会儿就顶着一本厚厚的书飘过来。
辛渐冉连忙接过——《道德经》
“看会儿书就能睡着了。”
辛渐冉欲言又止,还是拿起书看了起来。
十分钟之后,书摊在床边,床上的青年窝在被子里,睡得很熟。
施怀熹:没有人可以逃离《道德经》。
当然也有辛渐冉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的原因。
他抱着恐龙玩偶离开房间,把灯和门都轻轻关上。
然后转身就撞上了靠在墙边的辛灼。
施怀熹:“你是来专程听墙角的吗?”
“只是来看看辛渐冉是不是突然还童,变得只有三岁大。”
他说完就走了,施怀熹花了数秒才理解他这句绕着弯的话。
刚飘着路过小沙发,又被连着玩偶一起揪过去。
揪他的人穿着一身浅灰睡衣,垂着眼看他,眼眸又深又凉,“辛渐冉本来该死在昨天,是你救了他。”
作者有话说:
被揪住jpg
第7章 不跟幼稚鬼计较
施怀熹扭了扭身子,后者放开他,他坐到小沙发扶手上,想了想回答:“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我救了他,我死后没多久就在他的身体里醒过来,后来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了他的魂魄,我就把身体还给他,一起去了道观。”
辛灼听到他说还身体的时候眉头挑了挑,“房子里只有你们两个?”
“还有个男人,叫程听,”在辛灼面前他就没有那么口无遮拦了,“分房睡的,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我就是被他叫醒的,然后他说公司有事就走了。”
辛灼知道程听,他们兄弟两个虽然不来往,但是父母会把辛渐冉的近况告诉他,包括他谈了一个感情稳定的男朋友。
那这个男朋友毫无疑问就是第一嫌疑人了。
事情有了初始了方向,辛灼就不费心神去想了,他看向施怀熹,语气不明,“你和辛渐冉之前认识?”
“不认识啊。”
“那辛渐冉是真的有本事,你们才认识不到一天,你就这么护着他。”
真是好酸里酸气。
施怀熹不想跟他起争执,“不能这么说,我是觉得挺有缘分的。”
“哦?我觉得我们也挺有缘分的,你怎么就对我爱搭不理?”
施怀熹抱着恐龙玩偶的尾巴飘走,“那你应该反思一下。”
辛灼慢悠悠地跟着他到了飘窗,手指抓住恐龙玩偶的头,“那你教我怎么反思?”
施怀熹站在飘窗上,一只手上还捏着恐龙细细的尾巴尖,他气得扬了扬小镰刀,“你是不是想吵架?”
辛灼冷着一张脸,一脸正色,“我只是想虚心学习。”
“够了吧?”施怀熹把话说开,“明明可以用探测行踪的符知道我有没有异动,偏偏要我到你的房间,待在你的视线范围里,不就是因为对辛渐冉有意见,想给他找不痛快吗?”
辛灼被戳中动机,咬着牙磨了磨,“你都知道了还过来?”
“因为我懒得跟你计较,”施怀熹把玩偶扯了回来,“我比你大三岁,不跟你这种幼稚鬼计较,走开,我要睡觉了。”
辛灼看着他气咻咻地放平玩偶,然后把它当成床睡到了它的肚子上,还背着身子不看他。
一副「你动我反驳我就是幼稚我懒得跟你计较」的样子。
辛灼气得笑了一声,他咻地抽走小布镰刀,还戳了戳惊得回头的小死神的脸,“没收。”
不是说他幼稚吗?那就再幼稚一次给他看看。
施怀熹看着他的背影很是无语,拉上窗帘睡觉去了。
思绪却还在活跃。
他确实没办法对辛灼计较,在看书的时候他就对辛灼生不出恶感,更何况现在还是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
父母忙于找寻被偷走的第一个孩子,还要兼顾事业,当然对这个因为意外出生的第二个孩子分不出太多的精力,所以辛灼从小就被送到他爷爷那边长大,跟父母这边疏于联系,也许一开始他还渴望过来自父母的爱,但这些年下来,他已经学会不再索取,甚至是抗拒。
父母无疑是爱他的,只是在他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没空爱他,在他长大之后,在辛渐冉终于被找回来之后,父母也试着去弥补亏欠,然而辛渐冉永远排在他前面,他也已经过了需要爱的年纪,那就不求了。
施怀熹没办法对辛灼说你这样对辛渐冉是不对的,也没有资格。
他们都是受害者。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些,困意袭来,沉沉地睡去了。
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也睡着了,他把自己裹成一个胖乎乎的茧,枕边躺着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布缝镰刀。
施怀熹是猛然惊醒的,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注视着,身子一颤就醒来了,他坐起来,梦里的感觉还在。
不止是他,整栋房子好像都在被注视着,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施怀熹下意识看向视线袭来的方向,穿过飘窗飘了出去。
他趴在栏杆上向下望去,路灯明黄色,每户门前都有,照得周围都亮亮的,他看到了隔壁楼墙角立着的黑影,竹竿一样站着,整颗头上顶着一只巨大的眼睛。
施怀熹悚然一惊。
他连忙飘回卧室,在床边小声喊,“辛灼!辛灼!”
青年沙哑的声音响起,“什么事?”
“有鬼。”
咔哒一声,床头柜上的台灯被按亮。
辛灼裹着被子坐起来,他睡得头发凌乱,脸上还有残存的睡意,这时候才像是这个年纪的大男孩,但这个样子只存在了一瞬,辛灼很快清醒过来,还要怼一句,“鬼不就近在眼前?”
施怀熹没好气地回答:“除了我之外。”
辛灼听他炸毛就开心,扬手把小布偶揪在手里,带着他开门走到外面。
“在那里,”施怀熹伸出手指过去,扭头去看辛灼,“你看到了吗?”
辛灼看着布偶的手,揪住捏了捏,漫不经心地回答,“看到了。”
“我们要下去抓他吗?为什么这鬼长成这样。”
不像鬼,更像是怪物。
辛灼把他放到肩上,拿了张黄符开始撕,边开始科普,“这是使鬼,通常是孤魂野鬼被吞掉了心智,变成了傀儡受人驱使,形态也会产生畸变,这种鬼抓到了也问不出什么。”
他说完,咬破中指,在已经被撕成小纸人的黄符描了一个玄妙的符号,而后松开手,小纸人往下飘去,速度相当快地贴到了那只鬼的身上。
他做完这些之后就往回走,施怀熹赶紧问他,“这样就行了吗?这只鬼会不会进来?”
“它可以试试。”
他说完,手摊开,剩下的黄符碎片组成了一只胖乎乎的鸟正在掌心扑腾着翅膀。
施怀熹下意识哇了一声,飘到了他手掌心,圆手小心地碰了碰,“它真的自己会动。”
“是我让它动的。”
施怀熹莫名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求夸奖的语气,“那你好厉害。”
辛灼扬了扬眉,心里高兴还要嘴硬一下,“没见识,不过是个普通的符术,驱鬼道士里十个有八个会。”
施怀熹翻了个辛灼看不到的白眼,“那我收回刚刚那句话,我也只见过你一个道士,没人对比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厉害。”
辛灼哽了哽,抿着唇又去捏他,一字一顿,“那你之后慢慢比较吧。”
早知道就不嘴硬了。
因着这件,他继续躺回床上的时候都有点睡不着,翻来覆去十来分钟想好了下次遇到了这种情况还是闭嘴听夸这种对策才感觉到朦胧睡意,渐渐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