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鉴婊大师 重生之鉴婊大师 第242章
作者:文家三口的刀
皇子争夺皇位,远比普通老百姓争家产精彩龌蹉的多。这其中的阴谋诡计和蝇营狗苟自然是见不得光的。可是登基成功之后,每一位皇帝都会维护自己高大伟岸的形象,那些算计父皇,戕害兄弟的事当然不能外传。而皇帝身后那些不能站到明面上的阴谋家们便首当其冲,成了第一批牺牲品。杨国涛为先皇鞠躬尽瘁殚精竭虑,事成之后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荣华富贵,反而被卸磨杀驴,心中有恨自然在所难免。
“当时杨国涛并没有把家眷接来京城,而是留在淮安县老家。先皇派人找到他们时,全家老小基本都在,只有一个幼子外出游玩未归。先皇的人在那里等了几个月,始终不见那名幼子的踪影,外出寻找也没有结果。”修文接着道:“碍着杨国涛临死前的诅咒,先皇对这条漏网之鱼一直耿耿于怀,多番派人秘密寻找,可惜始终一无所获。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那名稚子可能已经死在外面了。直到先皇驾崩,今上登基,这事才算作罢。没想到杨家的遗孤居然没有死,还成了多次搅弄风云的五竹先生,最后还是难逃一死。杨国涛泉下有知,不知是喜是悲。”
王琪却没有修文那么多感慨,他道:“先皇驾崩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杨家被灭门只会更早。你们怎么确定李勉就是杨家的遗孤?”
“自然是托了宁安伯夫人的福。”修文苦笑道:“秦氏自知引狼入室,犯了大错,忙着将功补过,十分配合调查。她将李勉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有了确切的目标,当然比大海里捞针省时省力的多。也多亏秦氏的消息,我们循着李勉生前的踪迹查到了不少事情,并在鼓楼镇的李家祖宅里发现了杨国涛的牌位。也是因为这个牌位,才让皇上认定李勉就是五竹。”
王琪道:“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想让皇上相信李勉就是五竹先生,这才拿杨国涛做幌子?”
“应该不至于。”知道王琪是疑心京中的某人知道杨国涛,便把他安在李勉头上坐实他的罪名,修文摇头道:“那牌位有些年头了,不是新做的。再说,杨国涛是先皇的幕僚,本身就见不得光,除了先皇的几个心腹,根本没人认识他。况且,先皇都驾崩那么多年了,知道这事的人大多已经入土,连侯爷都对杨国涛一无所知,更不用说京中的其他人了。皇上也是听到牌位上的名字后,才隐约想起那些陈年旧事的。”
王琪蹙眉道:“也就是说,除了杨家仅存的遗孤,这世上可能没有人知道杨国涛了。”
“不错。”修文简单的交代了李勉的生平,“据鼓楼镇的老人说,李勉流浪到鼓楼镇时大约七八岁,和杨家遗孤失踪时的年岁能对的上。当时四处流浪的叫花子很多,镇里人见怪不怪,也没人在意。李勉虽然年纪小,但人很机灵,嘴也甜,镇上的人都愿意接济他。稍大一点后,他便四处打短工赚钱,在秦家干活的时间最长。秦氏嫁给沈荣昌以后,李勉也离开了,直到十多年前才回来,说是在外面做生意发了大财,并在鼓楼镇买了地盖了房。不过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做生意,回去的时候很少,镇里人也没怎么见过他。”
王琪道:“鼓楼镇在金陵附近,而杨国涛的老家淮安县离金陵不远,照这样看,杨家的遗孤流落到鼓楼镇的可能性很大。”
“是呀。”修文无比沮丧的道:“现在朝中的风向已经转了,很多人都上书为宁安伯求情,说他是被奸人利用,虽然有错,但完全是被蒙蔽,并且已经将功折罪。甚至还有人上书替周英叫屈,说他公正严明,不徇私情,当居首功,不应该被夺了查案的权利,白白便宜征西候府。哎,这事若真能糊弄过去,沈家还是沈家,七皇子也还是七皇子。即便沈家受了影响,只要定北侯不倒,七皇子便还有依仗。”
王琪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想错了?因为周英娶了沈贵妃的妹妹,我们便认定他支持七皇子。若周英真的是七皇子党,不会在明知道宁安伯府和五竹有牵扯的情况下找阿蛮合作,还愿意把首功让个征西候府。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难道只是为了让阿蛮和他指定的女人成亲吗?”
“周英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这些,他是被逼急了。”修文讽刺的一笑,道:“王公子还记得巧姐吗?就是那个背叛小侯爷母亲的贴身侍女翠云。通过翠云的指认,小侯爷找到了当年给沈雨棠看病的郎中,拿到了沈雨棠谋害夫人的确凿证据。周英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知道了这事,便提出条件,只要小侯爷放沈雨棠一马,不再追究以前的事,并和他选定的女人成亲,与沈家冰释前嫌,他便把手里的所有信息都告诉小侯爷,让征西候府立功。可惜,小侯爷坚持不肯答应。”
最后一句话,修文说的颇为惋惜。
知道他在惋惜什么,王琪道:“你和阿蛮认识多年,应该知道他的秉性。为母报仇是阿蛮毕生所愿,他断然不会做出任何妥协。”
“我知道。”修文苦笑道:“小侯爷就是太过正直了,他完全可以假意答应周英,等抓到五竹之后,履不履行约定,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王琪笑道:“定北侯不是傻子,他就是太了解阿蛮的为人了,知道他一诺千金,才会提出交易。若阿蛮是那种临时变卦的人,周英恐怕也不会多此一举。”
“王公子说的是。”修文不好意思的道:“是属下执拗了。”
不管怎么说,赵璟会拒绝周英也有他的缘故,王琪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岔开话题,“对了,我画的那些像,侯爷可曾看过了?”
修文道:“看过了,不过侯爷也没见过与画上长相相仿的人。加上如今已经确定李勉就是五竹,那些画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这样呀。”王琪不禁有些失望。
不管如何,那些画都是王琪呕心沥血画出来的,修文也不好抹杀人家的苦劳,便道:“不过有张画像侯爷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能告诉我是哪一张吗?”王琪精神一震。
修文道:“就是那张全身像。”
王琪画的大多都是半身像,只有一张是全身像,上面用白描画了一个中年男子,身材微微有些发福,顶着一张臃肿的圆脸,脸上皱纹若干,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朗模样。这是王琪根据孔云口中二十多年前五竹的样貌,加上自己的想象臆断出的。
脑中想着那幅画,王琪问修文,“侯爷有说觉得哪里熟悉吗?”
“侯爷也说不准,就是觉得眼熟。”修文笑道:“还别说,不光侯爷,我和徐大哥也觉得有些眼熟,但是看长相,我们又十分确定没有见过这人。不过,既然大家都觉得熟悉,这人肯定在我们周围出现过。侯爷让人把画像多临摹了几张,准备拿出去问问,没准多问几个人会有收获。”
王琪笑道:“希望吧。”
……
凤栖殿,沈雨玫看着弟弟沈英杰,脸色十分不好看,“怎么,前两天我刚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就让你来做说客了?”
“若不是碰上要紧的事,我也不会来打扰姐姐。”沈英杰把一幅画递到沈雨玫面前,沉声道:“您先看看这个吧。”
抬眼扫了那幅画一眼,沈雨玫淡淡的问:“这是谁?”
“征西候命人画的五竹像。”沈英杰沉着脸道:“据说他在拜入五王爷门下之前曾有一个师弟,当年灭口不成被赵睿救下了。这些年,那人一直藏着征西候府里。这幅画就是根据他的描述推断而来的。今早,赵睿已经把画像临摹了很多张,看来是准备多找些人认认。这张是我设法弄来的。”
又看了那幅画一眼,沈雨玫嗤笑一声,“这些年他一直戴着人品面具,跟这画一点都不像。况且,你不是说皇上已经相信李勉就是五竹了吗?这样他就更安全了,你又何必如此紧张?”
“姐姐,您跟了皇上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气。”沈英杰苦口婆心的劝道:“他若真的对宁安伯府放下芥蒂,为什么这些天一直没有留宿在凤栖殿?他表面上待您和七殿下与从前无异,其实心中已经有了戒备。”
沈英杰的话说出了沈雨玫的不安,她从入宫之后,几乎夜夜侍寝从不落空。即便皇上因朝政繁忙无法顾及她,也会宣她去身边陪着。可是这些时日,皇上虽然依旧派人过来嘘寒问暖,但沈雨玫总觉得皇上对她有一种若有似无的疏离感和防备心。
“最近皇上的身子大不如从前了,他虽然没有留宿在我这里,但也没有召其他妃嫔侍寝。”沈雨玫佯装镇定的道:“再说,就算皇上还是怀疑宁安伯府,仅凭一幅四不像的画就能定罪了?”
“姐姐,您再仔细看看。”沈英杰把右手大拇指盖在画像上,对着沈雨玫道。
沈雨玫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脸上忽然变得有些严肃,“这……这……”
“您也看出来了吧。”沈英杰接过话头,忧心忡忡的道:“姐姐平时少与他接触都能看出不妥,若这幅画让皇上或其他相熟的大臣看到,难保不会有人认出来。若是搁平时应该没人敢说什么,可是赶在这个当口就不好说了。您别忘了,征西候可一直在怀疑李勉的身份呀!”
被沈英杰说得心中七上八下,沈雨玫道:“那你的意思呢?”
“姐姐,那事真的不能再拖了。这幅画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认出来,万一皇上真的察觉出端倪,我们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沈英杰看着沈雨玫,严肃道。
沈雨玫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厉声道:“可你们谋划的毕竟不是小事,万一失败了,我们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姐姐,我明白。”沈英杰垂下头,遮住了眼中的落寞,“他若是败露了,我和母亲肯定是必死无疑,但您和七殿下还有一息尚存的余地。你不愿意以身犯险,我能理解。”
见沈英杰这样,沈雨玫心中也不好受,忙道:“英杰,你不要这样,我……”
“我不怪你。”打断了沈雨玫的话,沈英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可我不甘心就这样赴死,也不愿意七殿下就此与大位无缘。无论是出身还是才学,七殿下明明比太子更优秀,为什么只是因为晚出生几年,就要俯首称臣,蹉跎一生?我决定赌一把,不仅为了七殿下,也为了母亲。若是事成,七殿下顺利登基,我们骨肉团聚,再也不用担心被分开。若是失败了……起事之时,姐姐可以一直陪在皇上身边,大骂我们是乱臣贼子,装作毫不知情。就算我们事败,皇上也不会迁怒于你。至于以后,恕弟弟不能在姐姐身边保驾护航了。”
说完这话,沈英杰起身跪在沈雨玫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弟弟深谢姐姐这么多年的照顾,若有来世,弟弟一定再来报答姐姐的大恩。”
“英杰,你这是要姐姐的命呀!”沈英杰毕竟是沈雨玫从小捧在手心里看着长大的亲弟弟,看他这样,沈雨玫的心里也不好受,“要是你和宁安伯府都没有了,姐姐就再也没有依靠了。英杰呀,不是姐姐贪生怕死,只是时间仓促,你们有把握吗?”
见沈雨玫有松动的迹象,沈英杰忙道:“姐姐放心,这事我们已经谋划很长时间了,眼下不过是提前几天而已。如今宫中的羽林卫全在我手里捏着,剩下的那些鸡零狗碎根本翻不出什么大浪。只要巧立一个名目,打着宫中有刺客的名义抄了东宫,然后把皇上控制住,以太子谋逆的罪名逼他废太子,然后写下改立七皇子的诏书,七殿下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您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看紧后宫里的这些奴才,不要让他们把消息泄露出去。只要第二日早朝之前料理妥当,等文武百官一上朝,就可以宣布圣旨。到时新君继位,一切都尘埃落定。纵然有人质疑,反正皇上和太子已死,他们也无力回天。”
沈英杰的谋划听起来十分可行,但沈雨玫还是不放心,“可皇上的寝殿和东宫里有一大批侍卫并不归羽林卫,万一他们负隅顽抗怎么办?若是让他们撑到第二日上朝,羽林卫不可能扣着宫门不开。文武百官发现不对,肯定会搬来救兵,到时你们又要如何收场?”
“寝殿和东宫里的侍卫是有些棘手,好在他们人数虽多,但还不能和羽林卫相提并论。我有把握在早朝前把他们拿下。再说,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我们可以选择一个皇上和太子都在的时机,同时把他们料理了。东宫的侍卫虽多,但不可能全部都跟在太子身边。若我们忽然发难,他们定然反应不及。”沈英杰道:“姐姐放心,就算他们能撑到第二日早朝,只要我们紧闭宫门,外面的文武百官难道还能攻进来吗?只要皇上下了亲笔诏书,七殿下便是名正言顺,我们可以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太子头上,也算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
沈雨玫冷声道:“就算文武百官没办法,但还有赵睿这个变数在。你不要忘了,京郊还驻守着几万禁军呢。他们若想攻进来,绝对易如反掌。”
“京郊的禁军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沈英杰哈哈一笑,道:“姐姐莫要忘了,拜先皇所赐,皇上曾下了一道什么旨意?”
沈雨玫愣了一下,随即又惊又喜:“你是说……”
“不错。”沈英杰道:“先皇曾留下一道密旨,若五王爷死在皇上前面,持密旨者便可以接管京中禁军,为五王爷报仇。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皇上又做了什么?”
沈雨玫喃喃的接过话头,“皇上不但把禁军的大小统领换成了自己的心腹,还下了一道旨意,除非有皇上亲笔书写并且加盖玉玺的圣旨,否者禁军不得擅自调动。”
“只要我们把皇宫控制住,不管是皇上还是玉玺,都插翅难飞。”沈英杰笑道:“没有玉玺和圣旨,即便禁军就在眼前,也不过是个摆设。”
听了这话,沈雨玫稍稍放下心来,但随后便起了一身的战栗,“五竹一直跟着五王爷身边,自然见过先皇的密旨。莫非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算计到会有今天了?”
“五王爷死后,密旨便和五竹一起消失了。皇上一直以为五竹拿着密旨是图谋禁军的指挥权,其实他的真正目的,是让皇上给禁军戴上镣铐,亲手束缚住他们的手脚。”沈英杰的眼中充满了敬仰,“从姐姐进宫获宠,到我出生直至接管宫中的羽林卫,这一切都是他早就计算好的。”
沈雨玫冷冷的泼了凉水,“可他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莫吉未死。不然太子和征西候府早就没了,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姐姐,即便是神仙,也不可能算无遗策。”沈英杰责备道:“况且当初他也想到了莫吉未死的可能,但七殿下是怎么做的?”
沈雨玫一时语塞,就听沈英杰接着道:“即便七殿下把好好的一盘棋下砸,但他依然帮忙扭转了乾坤。”
看着沈雨玫惊讶的双眼,沈英杰笑道:“怎么,难道姐姐真以为仅凭七殿下就能抢了太子立下的盖世奇功?这其中少不了他的谋划,不过是借着我的口说出来而已。如今所有的事几乎都是按着他的预想发展的,姐姐,有这样一个能人为你和七殿下盘算,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得不说,沈英杰这话让沈雨玫彻底放下心来。刻意忽略掉那些细思极恐的过往,沈雨玫道:“你们的计划,妹夫知道吗?他虽然和我们交好,也是真心疼你二姐,但毕竟是皇上封的定北侯。你不如先去试探试探他的意思,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我们的胜算更大。”
“姐姐放心,定北侯府和宁安伯府是姻亲,宁安伯谋反,定北侯还能不受牵连?就算为了保住定北侯府,二姐夫也会站在我们这边。即便他不支持我们,最起码也不会戳穿我们。”沈英杰胸有成竹的道:“况且,赵璟虽然是他的亲儿子,但那个小杂种已经认赵睿作父,并且对他恨之入骨。赵璟和太子交好,并且认定他是七皇子党。若是太子继位,定然没有二姐夫的好果子吃。这一点,他很清楚。反正赵璟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段香火,大不了事成之后,我们把赵璟那个小杂种交给二姐夫。是杀是留,全凭他处置。”
这下,沈雨玫没了任何后顾之忧。她缓声道:“这事容我再想想,就先不要告诉景瑟了。”
“姐姐,我们准备尽快起事。”沈英杰却没有给沈雨玫任何犹豫的机会,他握住沈雨玫的手,严肃道:“这幅画像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认出来,晚一会儿都会有危险。姐姐,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还是快点决断吧,免得遗恨终生。”
“那……好吧。”看着沈英杰,沈雨玫终于点了头。
当夜,寝殿内一片兵荒马乱。梁帝被几个侍卫护在身后,震惊的看着拔刀相向的禁军以及站在中间微笑的那个人,眼中夹杂着痛心和不敢置信。
沈贵妃抱着七皇子蜷缩在一边,不敢抬头看梁帝一眼。
“居然真的是你!”梁帝咬牙切齿的道,语气中充满了不甘与后悔。
那人站在火光和刀光中间,一张圆脸笑的温文尔雅,丝毫没了以往的怯懦模样。他嚣张的对着梁帝抬了抬下巴,悠悠道:“不错,是我。我才是杨家的遗孤,也是真正的五竹先生。陛下,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寝殿内火光冲天,杀声喊声混成一边。一幅画像被人仍在地上,不久,雪白的纸上便溅满了鲜红的血。
画像上的人脸恰巧被血迹盖住,看不清模样,但画中那微胖的身形与仪态却与刚刚那人如出一辙,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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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从星期五晚上就开始吃王力宏的瓜,被震惊的没得语言了。今年的娱乐圈真是热闹,就没消停过。
第326章 宫变
王琪和赵璟刚刚睡下,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赵璟披衣下床开了门,见修文脸色发白神情严肃,心中不由一沉。
“出了什么事?”赵璟忙问。
修文正色道:“侯爷请您和王公子赶快去前厅。”
赵璟和王琪不敢怠慢,急忙收拾妥当去了前厅。到了地方才发现,屋子里挤满了人。不光徐百川、修文和偃武等征西候府的心腹,安阳伯章毕贤居然也在。
徐百川等人本就是征西候府的人,加上昨日一直和赵睿商议要事,直到很晚才休息,他们在府里并不稀奇。
但章毕贤是周英的心腹,和定北侯府分数两个不同的阵营,两边私下里几乎不怎么走动。王琪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哈尼镇,之后王琪去湘西寻找王耀,两人便再没见过。王琪十分奇怪,都这么晚了,章毕贤为何会突然登门?
好在没让王琪疑惑多久,赵睿便发话了,“章大人夤夜前来,是带了一封从宫里送出来的求救信,你们先看看。”
赵睿说完,徐百川便将一张小纸条给了赵璟。
赵璟连忙接了过来,王琪也跟着看了,见那张纸条不大,像是仓促间从什么地方上撕下来的,上面只写了几行字,“宁安伯和沈英杰谋反,皇上被困寝殿,速想办法进宫救驾。”
“这是从哪里来的?”震惊之余,赵璟只觉得不敢置信。要说沈英杰和七皇子谋反倒也罢了,就沈荣昌那胆子,敢做这种事吗?
赵睿看向章毕贤,示意他解释一下。
章毕贤忙道:“半个时辰前,下官收到了定北侯的飞鸽传书,信鸽在此。”
仿佛怕他们不信,章毕贤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只信鸽。
徐百川确实不信,笑道:“章大人,您当我们都是傻子吗?宫门戌时末就落锁了,除非皇上有旨,否则外臣不得留宿宫中。眼下已经过了子时,您是在半个时辰前收到了定北侯的飞鸽传书。也就是说,亥时刚过,原本不应该在宫里的定北侯发现同样不应该在宫里的宁安伯谋反,所以从宫里给您送信,让您闯宫救驾?”
“我知道这听起来十分荒唐,莫说你们,我也觉得莫名其妙。可这字条确实是定北侯的笔迹。”章毕贤转头对着赵睿一揖,一脸无奈的道:“侯爷,不瞒您说,在来贵府之前,下官已经去定北侯府问过了。府里的管事说,昨日定北侯确实被皇上留下了。宁安伯府那边我也派人打听了,得知宁安伯在宫门落锁之前奉旨进了宫。这事若是搁平时,我只会当谁开了个恶劣的玩笑,可眼下……哎,宁安伯府和五竹先生的事不清不楚,沈英杰又掌握着宫中的羽林卫,也不能怪下官多想。下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奔您来了。”
赵璟看了修文一眼,修文对着他点了点头。赵璟便知道,章毕贤没有说谎,周英和沈荣昌确实不在府中。至于他们在不在宫里,那就不好说了。
王琪看懂了赵璟和修文之间的“对话”,不由暗自握了握拳。
“京中的达官贵人那么多,其中不乏位高权重之人,不知章大人为何偏偏要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们家侯爷?”徐百川冷笑道:“连夜闯宫可是大逆不道之事,若宁安伯真的发动宫变便罢,若是没有,逼宫谋反的便是我们家侯爷了。”
徐百川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偃武便厉声道:“呵,章大人还真是好算计!莫不是七皇子想把征西候府扳倒想疯了,偏偏抓不住我们任何错处,这才和他二姨夫一起唱了出逼宫谋反的好戏,意图引我们上钩?”
章毕贤只觉得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急的快哭了,他索性跪在赵睿面前道:“侯爷,下官知道贵府和定北侯府之间有些误会,但您二位都是当今圣上钦封的侯爷,也只对当今圣上尽忠。下官之所以来征西候府,是觉得安阳伯若真的谋反,只有征西候府不可能与他有任何勾结。退一万步说,就算定北侯真的和七皇子一起设计嫁祸贵府,也不可能用这么荒唐的理由吧。别说您不信,若非这字条确实是定北侯的笔迹,下官也不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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