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275章

作者:凤凌九霄 标签: 穿越重生

  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老天爷都站在他这边,想帮他一把?还是说,这是薛深的什么阴谋??

  杨国汉想不通,看不透,心里乱七八糟,跟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一样。他强撑着挺起了胸膛,故作淡定地看着薛深。

  薛深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微微歪了歪头看向了杨国汉头顶的监控,“你们可以进来了。”

  门被推开,穿着警服的好几个警察鱼贯而入。薛深认出来,这几个人都是重案三组的刑警,几人进来后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走在最后的钱玮背着手走进来,没有戴警帽,袖口随便地挽起一截,那张脸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他和重案三组的几个同事坐在审讯室的监控器前,听到了薛深和杨国汉对话的所有内容。重案三组那些平时对他毕恭毕敬的同事,在听到钱玮隐瞒并且阻止褚娜去捐献造血干细胞的事以后,看钱玮的眼神都变了。一群人像躲瘟疫似的,不动声色地离钱玮远一点,再远一点。

  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这也没错。但是,没有人想和一个自私自利到甚至不顾别人死活的人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呼吸同样的空气。

  钱玮憋了一整天的火压制不住了,对着薛深就发泄情绪道:“薛深,刀柄上有你的指纹和你的血液样本,这件事情你还没有解释清楚,嫌疑没有洗清之前,你必须留在警局,协助警方调查!”就算是没有羁押或拘留,按照法律程序,把薛深困在这不眠不休地关上二十四个小时,杀杀他的锐气再把人放了,旁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杨国汉阴阳怪气地笑笑:“是啊警官,把薛深安排在我隔壁吧,他是杀人凶手,我也是杀人凶手,我们俩肯定能有共同语言,还能聊聊杀人抛尸的经验,你们说是不是?薛深,你看我说的对吗?”他这辈子是要待在铁窗之内了,那么,能拉一个垫背的,让薛深用这辈子的前途和事业给他陪葬,听起来也不错。

  薛深笑瞥他,“抱歉啊,我有证据,可以自证清白的那种。”

  薛深从手机里翻出一份电子文件,把手机递给了警察。这一次,他没递给身为重案三组组长的钱玮,而是把手机递给了重案三组的副组长,这人和钱玮一向不睦。

第326章 讨好

  重案三组的副组长接过薛深的手机,只看了一眼,沉吟片刻:“薛律师,我送您出去。”

  “麻烦了。”

  “等等!”钱玮以身相挡,站在门口薛深离开的必经之路上,眉心拧得能夹死苍蝇,“案子还没有调查清楚。”他还没有开口,他这个副手就已经开始越俎代庖了,明晃晃地不把他放在眼里,“你这种窝藏包庇的行为,对得起身上的这身警服吗?”

  这话说得很重。

  赤裸裸地透露出一种敲打和压制的意味。

  副组长抬抬眼皮,瞥了薛深一眼,示意他说话。

  薛深一摊手,大大方方地说道:“把证据也给钱组长看看。”也让好好看清楚,到底是谁的行为,更对不起身上的警服。

  不等副组长递过去,钱玮心急地伸出手,一把夺过薛深的手机,一目十行地从头看到尾,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把薛深手机上的那份电子文档给看完了。

  “这怎么可能?”钱玮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盯着薛深的眼神复杂,满目震惊。

  副组长盯着薛深的眼神,也带了淡淡的诧异与惊讶。

  审讯室里的几个重要人物里,唯独杨国汉没有看到薛深到底拿出来了什么证据,急得恨不得踮着脚尖去看,只是他作为犯罪嫌疑人,手脚被铐着,不太方便,动弹不得,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薛深微微一笑,解释道:“那一年,霜降的前一天,我给人捐赠过一次造血干细胞。很巧,当时接受捐赠的人就是杨国汉的第一任妻子。而杨国汉的第一任妻子自杀,是死于刀刃割腕。我大胆猜测,那位女士割腕用的刀,就是警方今天在杨国汉家的承重墙里挖出来的那一把。”捐赠过造血干细胞,确实有可能导致捐赠者和受捐赠者的血液样本相同。

  在场的人都是老刑警、老侦查员了,谁都不是傻子。算算时间线,很容易就能推断出来,刀上的血渍是杨国汉第一任妻子割腕时留下的,而不是薛深留在刀上的。

  “至于刀柄上所谓我的指纹,”薛深抛出了第二个重磅炸弹,微眯着眼睛,在周围重案三组的警察里环视一周,与他对视的人下意识地移开眼,薛深的眼神忒凌厉,说是像一把剔骨刀一样割得人浑身发疼都毫不为过。察觉到无人敢与他对视,薛深才满意地收回了视线,“我相信,以警方法医科痕迹鉴定的技术条件,尽快做一份鉴定,去查一查这指纹到底是不是我留在刀柄上的,应该不难吧?”

  “怎么不是你?你还想狡辩!”杨国汉猛地打断薛深的话,嗓音拔高了几个度,“刀柄上有你的指纹,清清楚楚,没有半点磨损和损坏,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薛深没忍住笑了,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让杨国汉脸色大变的话,“所以,血渍已经干涸了半年,指纹却是清清楚楚,崭新的,没有半点磨损和破坏的,是吗?”

  干涸半年的血渍,和崭新的明显是刚刚留下的指纹,这明显的矛盾究竟意味着什么,已经不需要薛深再多说了。法医科和重案三组的人一定察觉到异常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从薛深进警局到现在,没有人为难他。哪怕是钱玮看他不顺眼,也只是想着多关他几个小时杀杀他的锐气,而不敢真的对他采取什么强制措施。

  因为,证据不足。

  因为,逻辑矛盾。

  因为,破绽百出。

  薛深话音落下的瞬间,杨国汉脸色难看得就跟猪肝一样,他眼底闪过一抹并不明显的懊恼。该死的,大意了!!

  “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薛深把外套搭在肘弯,弯腰整理了下半点褶皱都没有的裤脚,很礼貌地微微颔首,转身就往外走。

  薛深走到门口的时候,钱玮刚接完一个电话,从门外走进来,迎面碰上薛深。

  薛深一言不发,也不看钱玮,绕过钱玮就要往外走,好像眼里从来就没看到钱玮这个人一样。

  钱玮欲言又止地伸手拦了下,神色复杂地说:“薛、薛深,改天……出来一起吃个饭,我请你喝酒。”

  薛深停住脚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又闹的是哪一出?把他推向杨国汉枪口的是钱玮,和他撕破脸反目成仇的是钱玮,要多关他几个小时杀杀他锐气的爷是钱玮。现在,怎么唱完白脸又开始唱红脸了?真以为自己是戏台子上的名角儿,一台戏,还得分饰好人和坏人这两个角色吗?

  见薛深不说话,钱玮以为他是在拒绝自己,咬了咬牙,在心里骂着薛深矫情做作。要不是因为局长和厅长刚刚都打了电话给他,亲自过问薛深的事情,还问薛深有没有在他们这里受委屈,他才懒得做这些表面功夫。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嘴上怎么说又是另一回事了,钱玮强扯出一抹笑容:“咱们兄弟俩也好久没叙叙旧了,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有些事是老兄我做的冲动了,你今天受的委屈,我给你赔不是,我是真的想请你吃顿饭,跟你道个歉的。”真搞不懂薛深是怎么和厅长局长搭上关系的,早知道薛深有这一层关系,他怎么也不会把薛深推到枪口上挡枪。这也不能怪他,谁让薛深有着这么一层关系,却不提前跟他打个招呼呢。

  薛深余光淡淡地一瞥,一垂眸,就看到钱玮手腕上蓝色的数字,从14变成了15。

  薛深嘲讽地勾了勾唇,轻哂。

  15,是钱玮今天说谎的次数。

  刚刚钱玮接电话之前,手腕上的数字还是0呢。

  “不用,我受的委屈没有和任何大人物讲过,今天不会讲,明天不会讲,以后也不会讲,你多虑了。”结合钱玮手腕上疯狂增长的数字,再想想钱玮刚刚拿着电话进来,电话屏幕还亮着,对他的态度就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薛深还有什么不懂的。

  估计是和哪个大人物通过电话了。

  钱玮还想说什么。

  薛深已经与他擦肩而过,走出了警局。

  从警局出来,薛深捏了捏酸胀的眉心。这是一场小麻烦的结束,也是未来一场大麻烦的开始。

  这时,薛深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别急,钱玮推薛深挡枪,这事没完呢,不是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

第327章 取证

  “宋爷爷?”是宋惊国打来的电话。

  “薛深,我想跟你谈谈褚娜的案子。”得知褚娜死于枪伤后,宋惊国也很震惊,但他也是大风大浪里闯荡过来的,倒不至于因为这事失了往日的镇定,“杨国汉今天袭警,挟持钱警官,甚至想要对你开枪。还有之前做成腊肉和腊肠的尸体,他是板上钉钉的故意杀人罪,死刑应该是跑不掉了。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您说。”

  “之前你跟我提到的,杨国汉对于褚娜的强奸行为,我和谷检察官也讨论过,证据不足,哪怕这两个人有过一个孩子,也不能完全就认定为是杨国汉强迫了褚娜,时间隔得太久了,很多证据都已经灭失了,恐怕……是定不了强奸罪。不过,定不定强奸其实也无所谓……”一个故意杀人罪,又袭警,又挟持警察,杨国汉又是个公职人员,造成的社会影响太恶劣了,绝对该判死刑了。

  “有所谓。”

  “什么?”许是薛深的语气太平静,太低沉,宋惊国没听清楚,又追问了一句。

  “宋爷爷,褚娜有所谓。”褚娜临死前最后的遗愿,就是让杨国汉为他的行为负法律责任。这个强奸罪的罪名,对于定罪量刑不重要,但对于褚娜,很重要。

  电话那头的宋惊国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那证据方面……”

  “证据,我会在开庭前收集好,我跟您一起出席庭审。”

  “好。”宋惊国点点头,在心底对薛深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宋惊国自己就是做学者搞学术研究的,外面的人都叫他宋教授。宋惊国很欣赏薛深作为一个法律人,身上所拥有的这种斤斤计较的态度。

  *

  刑事的案子,并且还是涉及到杀人强奸的大案子,从警方立案到法院开庭,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薛深先把他妈妈送到了薛润那里。因为他自己家里成了凶杀案现场,阳台的白墙都溅上了血,客厅里也弄得一片脏污,薛深请了家政公司的人来收拾,他也怕让他妈妈在这里住着,会做噩梦。

  安顿好他妈妈后,薛深跑了一趟看守所去见连春云,杨国汉的现任妻子。

  连春云是那种没什么主见的,和杨国汉在阅历和见识上的巨大差异,也让她什么事都下意识地听杨国汉的话。包括这次,杨国汉让她先把所有罪名都顶下来,他说只要他不倒,早晚能走关系把她从监狱里边捞出来,连春云就信了。可是在看守所里没日没夜地等了这么久,最后却等来了杨国汉也被逮捕的消息,连春云整个人的意志和念想都垮了。

  所以,当看守所的警察告诉她,褚娜的律师要见她的时候,连春云毫不犹豫地见了。

  她被两个女警带到薛深面前的时候,身上还穿着看守所的衣服,整个人狼狈不堪,憔悴得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额角鬓边都多了好几缕白发。看到薛深,她脸色微微一变:“怎么是你?”

  “连女士,你的丈夫杨国汉,已经被警方逮捕了。”

  连春云脸色一变,抖着嘴唇,“药、药……”

  一个女警熟悉地摸出一瓶速效救心丸,给连春云塞了足足三四颗到嘴里,连春云泛白的嘴唇才微微有了点血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连春云喝了一大口水,领子和袖口都弄湿了,她挽起袖管,手腕上仅薛深可见的蓝色数字0,缓缓地变成了一个蓝色的1。

  这说明,连春云说谎了。

  薛深拿出来自己的律师证,晃了晃:“作为律师,我很肯定地告诉你,杨国汉一定会被判死刑。这段时间他请了好几个很厉害的律师,年薪几千万的大律师。可是,人家律师一听说他是杨国汉,连收好的定金都双倍退还,头也不回地跑了。律师,已经救不了他了。而他,也保不了你。”

  连春云的脸色晦暗不明,变幻莫测。

  “而你,收买被拐卖的妇女罪,强奸罪的帮助犯,强迫他人卖淫。你觉得,你会被判多少年?无期还是有期?”

  连春云眼前一亮,眼前这个律师的意思是,她、她不会被判死刑??连春云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反应过来了,“薛律师,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要怎么做才能活下去,你救救我,你帮帮我,帮帮我啊!!!那些、那些恶事都是杨国汉指使我做的,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话音落下。

  连春云手腕上的数字,从1变成了2。

  “买褚娜给我儿子当媳妇,不是我的主意,是杨国汉的,是老杨的!是他!”

  薛深看到,连春云手腕上的数字,又从2变成了3。

  “把褚娜关在地窖里藏着,用铁链锁着,也是杨国汉的主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次,数字从3变成了4。

  “还有,也是杨国汉在仕途上马上要升职的时候,他缺钱,他没有钱去上下打点,去打通关系。所以,他才动了利用褚娜赚钱的主意,把褚娜卖给村子里其他找不到老婆又想要孩子的男人,让褚娜伺候那些男人,也是杨国汉强迫我这么做的。他说,要是我不把褚娜卖了,老杨、老杨他就要逼我去做那种事,把我卖掉,我实在是没办法……”

  这一次,数字从4变成了5,还没有停止的趋势,一直涨到了8,才堪堪停止下来。

  薛深额角的青筋跳了好几下,一根一根地凸了出来。

  “包括之前我在法院庭前会议上承认的那些,也都是老杨逼我的。他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的官职能保住,哪怕是我被判了刑,他也有办法捞我出来!”

  薛深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连春云的手腕,连春云手腕上的数字一直是8,一动不动。这也意味着,连春云这大半天只说了一句实话,其他的就没一句能信的。

  薛深朝她摆了摆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终于开口了。

  薛深向来不是话多的人,但是,他的每一句话,都有着让人闻之色变的力量。

  下一句话说完,连春云的脸色变了。

第328章 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