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285章
作者:凤凌九霄
经重新鉴定,该录音的每一个字系薛深真人原声,但字与字之间的拼接较为僵硬、牵强,与薛深本人的转音和停顿方式,重音与鼻音均有所出入,非为薛深本人的声音。在此之前,上一份鉴定报告存在错误,特此撤销!!!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可能知道的……”沈一昭失魂落魄,语无伦次地质问着薛深,他嘴里反反复复地重复着那几个词,看薛深的眼神像在看怪物一样。
从车祸现场和薛深的互动,到律师徽章,再到录音,他自认为有过二十年前的犯罪经历和丰富经验,想坑薛深一把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可是这个名字叫薛深的律师,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他所有的算计和谋略,到了薛深面前,就像是被雄狮揪住了尾巴的一只小老鼠。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小聪明都是毫无意义,根本没有任何用途的。
沈一昭狼狈地瘫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
“因为,我是薛深。”
薛深撂下一句话,起身抚了抚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裤管没有一丝褶皱,“警察同志,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对不起薛律师,今天的事是我们误会了,错怪你了。”警方的态度很好,看样子并不想得罪薛深。
“告辞了。”
沈一昭目光呆滞地看着薛深离开的背影,眼神发直,眼底还有久久未散的惊恐和震撼,形同痴呆。
薛深从警局出来,先打了个电话给季然,季然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不能出院,但是还可以在医院里帮薛深处理一些工作。
“薛哥,张帅伤势很重,命算是保住了,只不过还没有脱离危险,尚在观察期。”季然说道。
薛深微微松了口气。
要是张帅现在就死了,姚凤鸣案的一些细节和疑点,他还真不好办。
张帅在医院养伤,也是在这个时候,薛深先去省里的法院递交了姚凤鸣案的再审申请书。
等待审批的这几天里,薛深窝在君璟的合伙人办公室里,把姚凤鸣案相关的卷宗堆得到处都是,会客区的沙发和茶几上都堆着小山高的一摞卷宗。顾平闻中途进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办公室,误入了什么堆放废纸和碎纸机的杂物间了。
只是,某个下午薛深看卷宗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几个不速之客敲响了。
薛深皱了皱眉,他已经提前吩咐过门外工位上刚来的律师助理小汪,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他不需要茶水和咖啡,也不需要有人帮他买饭,只想安安静静地看卷宗。
可是门外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说是砸门也不为过,好像只要他不出声,对方就不罢休似的。
明显是来者不善。
-
晚安。
第346章 退退退
(战术偷袭)
薛深一骨碌从沙发上的卷宗堆里爬出来,像从坟里爬出来了一样。
他走到门口,拉开办公室的门。
“薛律师,这几位警官非要上来,说是你涉嫌一起刑事案件,要带你回去录口供,接受警方调查。”刚来的律师助理为难地看了一眼薛深,真没想到薛律师平时斯斯文文的,居然会卷入刑事案件。
薛深站在办公室门口,手指绕着黑色的耳机线,目光落在门外的钱玮身上,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跟我们走一趟吧。”钱玮朝他挑了挑眉,锋利又挑衅的意味很明显,突然拔高了声音,用整个楼层都能听到的音量开口:“逃窜了二十多年的通缉犯沈一昭,又交代了一些犯罪事实,和你有些牵扯,走吧。”钱玮身后,还跟了几个警察,一副执行公务、公事公办的态度。
沈一昭?那天不是已经澄清了吗?为什么还会牵扯到他?
薛深没想明白,可他和钱玮的关系,目前还达不到让他开口去询问的程度,就算问了钱玮可能也只是会给他一个冠冕堂皇的答案,倒是不如去看看钱玮到底想干什么。
这样想着,薛深一手搁在兜里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但是身上自带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我去拿车钥匙,稍等。”没必要时他不喜欢坐警车走,现在正是下班时间,当着那么多律所同事的面被警车带走,而且是因为涉嫌刑事案件被警车带走,他解释不清楚。
“不用了,你的车玻璃有些脏了,我让人帮忙把你的车拖去洗车场了。”钱玮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请吧。”
薛深的眼睛稍微眯起。
一连几天,都是这个样子。
薛深去大学讲课,钱玮会穿着一身警服,突然带人出现在大学的教室里,当着几百人的面直言薛深涉嫌一起刑事案件,把薛深带走。
薛深应张梅然的邀请,去张梅然的企业总部,给十几个身价上亿的企业股东讲解法律问题的时候,钱玮又会神出鬼没似的出现。
反反复复的,每一次都是为了沈一昭的案子,可每一次把薛深带回去,都是问一些不痛不痒甚至可以说毫无意义的问题。问完了,让薛深在笔录室里稍等一会儿。
薛深一等,就是一个上午,或是一个下午。
最过分的一次,甚至让薛深从早上九点多等到了晚上七点多,钱玮才面露歉意地走进来,跟薛深说不好意思,他开了一天的会,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忘记时间了。
可是薛深往外走的时候,与钱玮擦肩而过,却闻到了钱玮身上一股麻辣小龙虾的味道,钱玮的指尖还有油渍,明显不像是没吃过饭。
至少吃过小龙虾。
薛深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甚至有些冷,但脚步没缓,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
“钱玮到底想干什么?他真该去看看西医的脑科,再抓几副中药!”季然刚出院的第一时间,就回到薛深的办公室里,发起了牢骚。
这会儿薛深才有了反应,他微微侧过头,淡淡地朝季然嗯了一声,又说道:“西医治标,中医治本,中西合璧,制成标本。你是想,让钱玮变成标本吗?”
“不是,薛哥,你现在还不急不慌的?”季然罕见地发了火,恼怒得厉害,“他钱玮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说什么沈一昭的案子牵扯到你,把你带走一晾就是三五个小时,说穿了还不是因为姚凤鸣的案子当年是他办的,他是主要侦查人员,而你现在提起姚凤鸣案的再审申请,一旦案子真的翻案了,会砸了他的饭碗吗?”
任何一个案子,要是翻案了,那就说明这个案子里办案的警察、检察官和法官,甚至是公检法的领导和高层,都有渎职之嫌。更何况姚凤鸣的案子,是死刑的案子。要是翻案了,钱玮这个主要侦查人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薛深坐在沙发上看书,掀了掀眼皮没说话。
“你还有心情看书?”季然扶额,头疼得厉害,“你知不知道君璟的同事是怎么说你的?说你底子不干净,说你可能是杀人犯,说你可能是窝藏包庇通缉犯沈一昭的同伙,说你这种人就不配做律师,应该吊销律师证。还有,还有你的客户,今天已经是第十一个跟你谈解约的客户了吧。”
换做以前,在律所办公室里,薛深什么时候能有这个闲功夫看书啊?
案子卷宗堆得到处都是,当事人和客户恨不得都拿着睡袋住在君璟,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咨询薛深法律问题,每次来还要给薛深带点不怎么便宜的东西,虽然薛深也不会收。
可现在呢?
被钱玮搅和的,从门庭若市变成门可罗雀了。
“我的薛律师啊,钱玮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你都不反击的吗?”季然无语极了,下次再让他看到钱玮,他一定要冲上去,对着钱玮贴脸来一套:“退▄︻┻┳—!退▄︻┻┳—!!退▄︻┻┳—!!!”
薛深换了只手拿书,有些随意地反问:“你急什么?”
“我担心你在律师圈的风评会……”季然顿了顿。
“欲扬先抑,懂不懂?”只要姚凤鸣的案子能翻案,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到时候谁还会在意他和沈一昭有什么关系?钱玮闹腾得有多欢,周围的人就会有多反感钱玮。
只是,薛深可能低估了钱玮的破坏性和搞事情的能力。
薛深提交再审申请书的第四天,距离姚凤鸣死刑执行还剩下最后两天的时候,薛深带着姚凤鸣的案子去了一趟宋惊国家里。倒不是求宋惊国出手帮忙,而是单纯地和宋惊国聊一聊这个案子翻案后的影响力。就像季然说的,一旦翻案了,整个司法系统,可能有数百人要因为这一起冤假错案,毁掉自己后半生的前程和仕途。
钱玮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仕途毁掉,所以他才会三番两次找薛深的麻烦。
不过,哪怕此前他把薛深带走,一晾就是三五小时,薛深也像是完全没有半点脾气一样,笑眯眯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可这一次,钱玮做了一件,彻底惹怒薛深的事。
第347章 父亲
(偷袭!我玩猴子偷塔都没这么积极)
君璟。
这次钱玮是一个人来的,“薛深不在?”他随口问君璟的一个律师助理。
虽说钱玮穿的是休闲装,可前几次薛深在律所被警察带走,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连带着钱玮的照片也在君璟的内部bbs论坛的热门话题里挂了好几天,没有谁会不认识钱玮。
“薛律师出去了。”小助理说。
“那行,我去他的办公室等他。正好,我下个月订婚,来给他送一份请柬。”钱玮手里拿着份请柬,推开薛深办公室的门,门没锁,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小助理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忙阻拦道:“季助理去楼上取文件了,办公室没人,要不还是等季助理回来再……”这人又没有搜查令,又不是执行公务,还是穿着便装来的,随随便便地就贸然闯进别人的办公室里,算是怎么一回事?
等小助理说完,钱玮已经在薛深的办公椅上坐下了,“你刚刚说什么?”
这时候,季然回来了。
小助理半低着眸,没敢看季然,挺抱歉的,“对不起啊季然哥,我拦不住他。”
“你先去忙吧。”季然的脸色没什么变化,转头看向办公室里的钱玮,“您没有经过薛律师的同意,就擅自进入他的办公室,还动他的东西,这不是一个有教养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他忍钱玮很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教养两个字刺激到了钱玮的神经,钱玮面色冰冷,想也没想地一抬脚,踢倒了薛深的办公桌。
哗啦啦——
桌上的案件卷宗,笔记本电脑,还有水杯全部都落在地上,一枚徽章骨碌碌地滚了几圈,滚到了季然的脚边。
季然忙伸手捡起来,这是薛哥最喜欢的那一枚律师徽章,前几天被人偷走了,薛深嫌脏了,还特意买了徽章清洗液,把徽章放在了桌面上,让他今天有时间的时候帮忙清洗一下。
“你可真行。”徽章摔碎了,里面的照片掉了出来。季然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变冷了。
不知怎么,原本气焰很嚣张的钱玮,看到季然手里那枚摔碎的徽章,心里突然一咯噔,只感觉头皮发麻。
这一边,薛深在宋惊国家的书房里,还在和宋老爷子聊姚凤鸣的案子。
宋惊国的书房还是很有讲究的。
因为重要资料都放在书房,宋惊国从不让外人进他的书房,以前他没和赵冬菱这个外孙女断绝关系时,赵冬菱都不可以进,书房是他的禁区。
如今薛深能踏进这块禁区,也很善察人意地没有把手机带进去。
薛深手里拿着姚凤鸣案的一个证物,宋惊国考了他一个什么问题,他冥思苦想了很久。
直到书房的门被敲响,宋惊国家的佣人拿了薛深的手机上来,提醒薛深他的手机响了。
薛深歉意地朝宋惊国点点头,走出书房,下楼去客厅里摁了接听键,“季然,你这个时候找我干嘛?”已经快要到晚上的下班时间了。
他慢吞吞的,还能听出来声音里的散漫。
季然语气焦急,像是紧绷着神经,“薛哥,律所……律所出事了。”
“钱玮又来了是吗?没事,你打发他就行。”薛深在外面的花池子旁边点了根烟。
“不是,钱玮闯进你办公室了,把你办公桌推倒了,徽章,你放在桌上的那一枚律师徽章,掉在地上摔碎了。”季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说道。
“……”薛深把烟掐灭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花池子旁边,过了几分钟,都没怎么动过。有些他已经要忘记的回忆,一幕幕地在他脑海中闪现。当时的他还很年轻,意气风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