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286章
作者:凤凌九霄
“儿子,想好了吗?读法律专业,不后悔?”
“这个律师徽章是我送给你的大学礼物,也是你的成年礼。也不是说非要让你去做一名律师,想做什么就去做。原本想把律师、法官、检察官甚至是仲裁员的徽章都一起订做了送给你,但是爸手里真没那么多钱了。”
“儿子,不要跟别人攀比,做最好版本的自己,就好。”
“儿子,我送你这徽章,不是让你闲着没事就去学校的超市找过期食品和假冒伪劣商品打假的。律师努力的方向,就是有朝一日让自己失业。你的工作是捍卫法律尊严,不是找茬。”
……
“薛深,你带回家那个女朋友,我不想背后置喙她的为人。但是,我只想告诉你,人与人之间最舒适的关系,靠的是灵魂和三观的共性和吸引,而不是像你现在这个样子,缩衣节食,委屈自己,一味地付出,道德式地自我感动。你感动不了她,也感动不了你自己。”
“你学的是国内的法律,前半生,你被国内的法治之光照耀着。后半生,你就应该把自己活成一根蜡烛,从顶燃到底,燃尽自己的最后一分光明和膏血。”
……
“快要病死的人是我,你绝望什么?薛深,你是家里的长子,作为一个成年人,不应该看到了希望才去坚持,而是你坚持了才会有希望,明白吗?”
“徽章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你满月的时候,我抱着你照的。咱们父子俩一直都没机会好好地拍几张照片合个影,这张照片应该算是我们唯一的合影了。”
“儿子,爸等不到你穿上律师袍站在法庭律师席上了。”
……
薛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沉默良久。
季然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复,有些不安地问道:“薛哥,薛哥?”
“我马上到。”
“薛……”
“我的办公桌,不要动,不用捡起来,也不用收拾。”有人会给他收拾得干干净净,不需要季然动手。
“好的,那徽章……”
“不要动,还有徽章里的照片,都别动。”
薛深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嘱咐完季然就挂断了电话,冷着脸回书房去收拾东西。姚凤鸣案的一些卷宗还放在宋惊国的书房里。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宋惊国问薛深。
薛深也没多解释,稍微缓和了一下脸色,语气僵硬地说道:“我办公桌被人推了。”这个语气僵硬不是针对宋惊国的,而是薛深在强压心底的怒意。
宋惊国是何许人也?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什么风浪没见过,能让薛深脸色大变,情绪外露至此,肯定不可能只是办公桌被推了这么简单,“谁做的?”
“重案三组,钱玮。”
宋惊国想了想,这些年他研究刑法理论多一些,并没怎么和警方的人打过招呼,但是薛深已经点到重案三组了,宋惊国也大概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你等一下,我让老林开车送你过去。”宋惊国拿起书房里的座机,给老林打了个电话。
薛深眸底浮现出一抹诧异。
老林,是宋惊国兄长宋安国的司机。
宋安国从政,最近这几天刚好住在宋惊国的别墅里度假,两个老头子每天一起下下棋喝点小酒,日子还挺滋润的。薛深见过宋安国,宋安国抱着盆兰花,在修剪花枝,看起来乐呵呵的没什么架子。但是,薛深看到宋安国身边可是随身跟着好几个警卫员,那些人称呼宋安国为部长。看宋安国的气度,总不可能是哪个公司里保安部的部长。
有一次,薛深查了下,看着查出来的结果目瞪口呆。真要算起来,宋安国可比钱玮顶头上司的上司还要大上几级了。
“谢谢宋爷爷。”薛深着急自己的那枚徽章,也没心思再多说什么。
第348章 打脸
老林开车很快很稳,偶尔和薛深交谈几句。别看老林笑呵呵的一副很好相处的模样,但是该说的他都说,不该说的他是一个字都不会多透露。薛深也一样,所以两个人一路上聊得还不错。
薛深没回律所,而是去了警局。
往日里薛深自己来警局见当事人或是办案子,都是把车停在警局附近一小时几块钱的那种停车场。然而,老林直接把车停在了警局大门口,平时绝对不让停车的地方。
门卫看到有人在门口停车,想出来赶人的,可是看到车牌号,匆忙往警局里头打电话。
钱玮还坐在办公室里和下属品茶。
下属说道:“那个薛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哪一次来不是趾高气昂的,这地球啊离了他也照样转,您今天把他的桌子给掀翻了,他连露面都不敢,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一个搞民商事的律师,非得插手刑事的案子,还非得要翻什么案,真是不知死活。”
钱玮喝了口茶,笑笑没说话。
只是,已经有了些细纹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
“钱组长,明天用不用我们几个再去把薛深找过来,沈一昭的案子可是还没侦查终结,得找他过来配合调查。”下属很擅长察言观色,看懂了钱玮的眼神,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
钱玮摇了摇头,“不,明天我要去见他。”薛深已经把再审申请书递交给法院了,他这几天给薛深施压,目的就是逼薛深去撤回再审申请。
在法院提起再审前,申请人可以撤回再审申请的。只不过,能不能同意撤回,要看法院的意思。
钱玮想的是,最好是能让薛深去撤回再审申请。即使撤回不了,也要让薛深尽量把这个案子对他仕途的影响降到最低。
“钱组长,薛深来了。”有另一个下属敲了敲门,在门外说道。
钱玮挑挑眉,“出去看看。”果然是年轻人,坐不住了。
从大楼里走出来,钱玮问薛深:“想通了?”薛深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意图,他笃定薛深是在装傻。
薛深看着他,反问一句:“想通什么?”
钱玮余光一瞥,这才注意到薛深身后的那辆车,视线微微一顿,“你坐这辆车来的?”他在体制内工作了这么多年,虽然自己没坐过这种车牌的车,但是钱玮不会不知道这种车牌的车意味着什么。薛深虽然能力出众,但是这种车牌的车也绝对不是他能拥有的。
薛深眼神泛着冷意。
这一次,他连和钱玮开口的想法都没有了。
钱玮正想问点什么,伸手拉薛深胳膊的时候,钱玮身后的大楼里有几个人行色匆匆地走了出来,朝着这辆车径直走过来。
老林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场面,拉开车门下了车,“孟局长。”
“林师傅,是宋部长来检查工作了吗?”
“不是,我今天是陪薛先生来的。”
孟勇这才从老林身上移开视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薛深。这人他最近有所耳闻了,好像是挺有名的一律师,角度刁钻,严谨犀利,出入法庭干成了不少大事。但是世界上有才的人不少,有能力的律师也是一抓一大把,薛深还没办法入他们这种人的眼。只是薛深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啊,父母都是草根,父亲在科技院那边有点关系,但是背景也没渗透到体制内。
上次,因为杨国汉家里搜出的刀上有薛深的指纹和血液样本,薛深被卷进来的时候,就有人给孟勇打过电话,话里话外暗示不要为难薛深。孟勇一直不知道薛深背后的人是谁,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薛深是怎么和姓宋的那位搭上关系的。
“薛先生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您尽管开口,能办的我一定帮您解决。”孟勇朝薛深微微颔首。
“谢谢孟局,不用了。”薛深却拒绝了,伸手拿出了一个信封,随手递过去,“我有一封举报信。”薛深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钱玮,“反映某些同志在办案过程中玩忽职守,滥用职权,处断不公,执法不当等问题,这涉及到姚凤鸣姚教授的案子,还请您尽快处理一下。”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亲自跟进。”孟勇点点头。
钱玮心里一咯噔。
坏了!
“姚凤鸣案,我已经向法院递交了再审申请书,申请书我做了备份,正好和举报信一起交给您。”薛深又递过去一份再审申请书。
薛深走出几步,先转过头,然后才慢吞吞地转过身,“哦对了,一个小时前我的办公室被人砸了,现在一片废墟,跟打仗了似的。虽然算不上什么刑事重案,但是我的电脑摔坏了,有几本已经绝版的法律书籍被踩脏了,孟局长觉得,这事儿……够不够立个民事的案子?”
钱玮不敢置信地看向薛深,大脑一片空白,气得牙根都痒痒,一直在磨牙。
什么叫砸了薛深的办公室?什么叫一片废墟?这就是赤裸裸的夸大其词,他只是一时冲动,掀翻了薛深的办公桌,其他的东西动都没动过。
不过话说回来,钱玮之所以敢堂而皇之地到薛深的办公室里掀桌子,也就是笃定了薛深不敢到这里来闹。
一来,只是推了个桌子,并没有太多的财物损失。薛深那台笔记本电脑已经用了几年,折旧之后的价格也根本不到故意毁坏财物罪的立案标准。
二来,就算是薛深来闹,最多也就是民警调解,大不了他给薛深赔点钱,用钱就能把薛深打发了,有什么难的?
可是钱玮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薛深居然和宋安国宋部长有关系,甚至还能让宋安国的司机亲自开宋安国的车,送他过来。要是早知道薛深和宋部长之间有关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把歪心思打到薛深身上的。这个薛深也是,自己在体制内有关系,干什么一直藏着掖着不说呢?
钱玮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和恼怒,不过眼下他显然没时间去想这许多,他连忙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孟勇,强撑出一抹笑容,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容有多么勉强,“孟局,不好意思,我和薛深在聊案子的时候有点分歧,小矛盾,我们自己解决就好。”
“你想怎么解决?”薛深分寸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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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写打脸的。
可能是我老了。
主角动动手指就碎老太太膝盖的尴尬打脸,我写不来了。
第349章 再打
天渐渐地黑了。
君璟律所的大楼里,下班的人三三两两地往外走着,聊着哪条小吃街的烤鱼味更正,聊着某个行政诉讼的案子明天还得跑一趟法院立案庭,很自然的,就有人聊到了律所论坛里的热门话题。
“最近薛深是怎么回事,不会是真犯什么事了吧?这几天警察都来了好几次了,直接去他的办公室就把人带走了,还有一次顾主任给合伙人开会的时候,警察甚至进会议室强行带人。”
“薛律师到底是我们君璟的人,他出事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大家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帮不上他什么忙,也别在背后说他的风言风语,落井下石了。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也对也对,不过刚刚我下班的时候经过薛律师办公室门口,灯好像还亮着,我看到那个每次来都很嚣张的警官,好像在帮他收拾办公室诶。”
“真的假的?人家吃饱了撑的吗?据说他好像是重案组的组长,应该没那么有时间吧。”
“也许是我看错了。”
几个律师一边聊,一边往停车场走,聊着聊着,就聊起来了在律所遇到的案子,也没再提薛深的事。
同一时间。
薛深的办公室里。
薛深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在看报纸。
不远处,钱玮蹲在地上,一张一张地把散落遍地的卷宗从地面上捡起来,按照页码和标签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再放回到文件夹和牛皮纸袋里。一排排的牛皮纸袋,用好几个书立放置好。
角落里,薛深的水杯也碎了一地,地上都是碎瓷片。
“有扫把吗?”钱玮脸色难堪地问季然,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从他考进警校到现在,几十年了,他从来没有过这么丢脸的时候。哪怕薛深没对他动一根手指头,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往他脸上左右开弓地狠扇了好几耳光,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季然抱着个平板,坐在薛深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在处理工作。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他伸手扶了下耳机,恍若未闻,眼皮都没抬一下。
钱玮咬了咬牙,只能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瓷片。脑海里,回荡着几个小时前在警局门口的情景。孟勇一听说薛深的办公室被他给砸了,冷着脸色看了他一眼,让他跟着过去一下,他在重案三组破了很多的大案子,无论是不是他破的案子,但功劳总是他的,孟勇对他也是多加栽培,甚至想把女儿嫁给他。走到没人的地方,孟勇脸色铁青地指着他,跟他说要是他没办法取得薛深的原谅,明天就滚回家停职反省吧。
无论钱玮是穿着警服还是穿着便服,他的职业就注定了,他在作风上要受到比普通人更多的限制。他今天冲动恼怒之下砸了薛深的办公室,如果薛深是个普通人,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薛深可从来不是个普通人。
更何况,他还是坐着宋安国的座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