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第40章
作者:喻狸
小寡夫连骂人声音都是软的,没什么气势,程驰听着听着又没出息地滑了下喉头,垂头看了看矮自己大半截的雪郁,乖乖等他骂完,才嘴笨地开口:“不送别人。”
雪郁噎了下,觉得自己白说。
程驰看了会就不敢看了,今天的雪郁有种令人心惊的媚,他看着自己的粗褂,小声说:“而且水果能败火,多吃点就能快点消肿了。”
他觉得雪郁嘴巴那样是上火的原因。
连上火都那么好看。
再多上火几天,到时候就不止他一个人想亲亲小寡夫了。
他不想和别人分一杯羹。
程驰七荤八素地想。
雪郁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眼睛冒出水光,羞的,颤着眼睫不敢说真实原因,只能认下是上火了:“你赶紧去吧,别磨蹭。”
……
雪郁回到家在浴室待了有一个多小时,大有不把自己洗成红螃蟹不罢休的势头,花洒的水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往下流,直到听见外面有隐隐约约的敲门声,那只手才抬起,关掉了水。
他穿着件纯白的短袖,迈着悠小步子开了门。
雪郁以为是程驰摘完水果回来了,抬起眼睛,正要让他等等自己上楼去拿钱……和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目对上视线,腿肚子本能地打了下抖。
热水冲刷掉的、那股排山倒海的不适又卷土重来,雪郁握着门把的手指都娇滴滴地颤了一下,好半晌,抑制着发抖声线问:“干嘛?”
门口身形颀长落拓的男人,耳廓红热,唇线极直,喉结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滚动,他握住雪郁的腕子,声音异于以往的艰涩:“……我还是很难受。”
小寡夫的手腕实在很细,男人轻轻一拢就能完全禁锢。
雪郁几乎被他碰上的一瞬,立马就想起那两天的种种,刻骨铭心的回忆在他大脑烙下了深重的痕迹,只要被这男人碰到,即刻便能唤醒。
他轻咬着唇,难以置信地问:“你没完没了了?”
这才、多久。
宋桡荀不常去农田,却在此时此刻感同身受地体会到那股干活干到浑身燥热的感觉,他轻垂下眼皮,沙哑地掷出两字:“求你。”
可惜小寡夫相当绝情:“别折腾我了,嗯?你要实在想,找别人去。”
雪郁轻蹙着眉头,表情不耐,往回抽着手腕。
抽到半途,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戚沉也在。
如果让戚沉看到他恶心的人的儿子和自己暗恋的人在一起,会不会怒急攻心,对他动手?
那样这个世界的剧情就能走动了。
雪郁犹豫的间隙,憋急了很会审时度势的男人就顺着他下巴吻了上来,如品尝一块新鲜出炉的糕点一样,吃得仔仔细细、完完全全。
不该犹豫的。
这个看起来纯情正直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人,一旦开窍,只能让人想到两个词,荒蛮、鲁莽。
不知何时上了二楼,雪郁抓着枕褥的十指曲起。
“门,门……”没关。
楼梯响起了阵阵脚步声,感觉到雪郁变化的宋桡荀,嗓音喑哑:“怎么了?”
雪郁没说话,或者是不敢说。
他看到了门缝外的高挑男人,唇畔依旧是那副优雅的弧度,他看了不知多久,高领毛衣上方,那张唇形略薄的嘴动了两下。
雪郁被吻咬着肩头,难耐地半眯起眼睛,眼底已经全是水雾,按理来说应该看不清的,但他却奇怪地辨别出了戚沉的口型,男人好像说了两句话——
“很舒服吗?”
“在下面都能听见你的声音。”
第36章 城里来的美艳寡夫(12)
雪郁最怕被别人看见, 整个人刹那间就红了个透,他眼睛晕开潋滟的水光,用手一个劲去推男人, 表情可怜:“别弄了。”
可他本来力气就小,宋桡荀还入了迷,甚至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他推了两下手就软了下去。
雪郁从小就不会亏待自己, 从不节衣缩食,皮肤捂得白, 肉养得娇软, 被这么长时间的对待, 人都撞红了。
“宋桡荀……”
“停。”
外面人的窥探,犹如一块烙铁, 烙得雪郁只会不停地说这两句话。
宋桡荀额角冒了汗, 只碰了碰眼前绵软的春水,理智就从头顶抽了出去,他目光所及似乎只容得下那抹雪白, 耳边是簌簌的风声、以及小可怜零碎变调的声音。
那声音软软的, 掺了蜂蜜似的,听上去惹人疼得不行。
宋桡荀现在知道, 那豪富为什么会不顾自家人的好处, 把一栋价值难以估量的古宅送给一个外姓人了, 换做任何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 都会这么做。
这就是小寡夫的本事。
宋桡荀心绪乱腾腾的, 喘着的气越来越粗, 正要扣住雪郁的手指, 耳边高高低低的声音忽然换了个调, 沉闷又重,恍若嘴巴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一样。
男人心脏霎时揪紧,伸手去掀小寡夫盖住眼睛的手背,小寡夫手脚无力,一下就被他得逞,脸上的表情由此露了出来,宋桡荀低头去看,瞬间怔愣:“你……”
雪郁哭了。
浓密的睫毛一根根被打湿,眼睛氤氲着水汽,细长带点上扬弧度的眼尾泛着红,边缘处聚起的水珠跟断了线似的往下坠,哭过的水痕还没干,新的又往上覆。
完全没有止住的意思。
雪郁长得是娇气挑剔的样,但其实很少哭,最多眼睛红上那么一点,自打来到这个小农村,更是没有哭过,红眼睛也都是被气红的,次数还不多。
没想到第一次哭,是被乡村野夫捣哭的。
连大城市都没去过,也就比其他贫农多了点钱,怎么敢这么对他?
让停都不停。
雪郁颤颤巍巍地觑了眼门外,直到瞥见空无一人,那身紧绷的肤肉才松懈下来,可眼泪依旧滑个没完,他抿唇,语气因为面前乱了分寸的男人变得不虞:“我再说一遍,走开。”
那抖得不成调的哽咽成功浇灭了宋桡荀的冲动。
雪郁每扇动一下软黏的睫毛,每抽动一下鼻子,都让他心脏缩拢一瞬。
“对不起。”
“别哭了,不怕背气?”
雪郁还是哭,刚刚是因为有人看着他怕羞但宋桡荀不听他的话哭,现在纯粹是因为疼,眼泪如同没有拧紧的水龙头,哗哗滑落。
宋桡荀顺着他的脊骨,轻柔地拍他的背,哑着嗓音哄:“是我不对,我以后听你的,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雪郁懒得张口回话,他舔了下肿胀不堪的唇肉,一舔感觉全是男人的气味,心烦得耸动肩膀,弄开宋桡荀帮他顺气的大手。
宋桡荀不敢再触他逆鳞。
他去浴室拿了个木盘,往里面装满了热水,又在旁边的架子上拿了明显属于小寡夫的柔软毛巾。
男人蹲在床边,细致地用浸透热水的毛巾帮雪郁擦脸,雪郁见他是在伺候人,乖乖任他擦,积压的气被他小心讨好的擦拭消散了些许。
小寡夫哭的时间很短,恍若短暂的花期,晃眼就没了,虽然眼睛还是红得可怜,但小脸已经恢复了那副妖媚清艳的样子。
娇嫩的身子被擦得泛起粉白,雪郁眯了下眼,突然出声:“我们要约法三章。”
宋桡荀修长的手一顿,顺从道:“你说。”
“第一个是,以后要听我的话。”
男人微抿了抿薄唇。
雪郁注意着他的细微神态,按住那游走在下巴的手,眉毛蹙起不高兴的起伏:“怎么,你想翻脸不认人?”
宋桡荀摇头:“没有,会听的。”
在这个贫困落后的山沟沟里,人人都有一个固有的思想观念,只要亲了谁,就必须要对他负责,全心全意对他好。
他都把雪郁亲成那样了,怎么会不听他的话。
雪郁这才满意,继续说条款:“我很怕热,你在家的时候我会经常去吹空调,这个能满足吗?”
“可以。”
“我还没搬过来的时候天天是大鱼大肉,自从来了乡下,不是粗粮粥就是野荠菜,吃得太寡淡了,我不习惯,你每周抽出一天时间,陪我去镇上吃顿好的。”
“好。”
“在外面不能有任何亲热,装作普通的邻居,你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别主动和我说话。”
宋桡荀这回没有立刻回答,唇线微微拉平,声音低低地、不能理解地问:“……为什么?”
以前见面还能有触碰,为什么现在反而不行了。
“真想知道?”
“嗯。”
雪郁翘起还很湿的睫毛,皓白的腕子如枝条般搭在宋桡荀的肩膀上,浸着香、泛着红的指尖轻抬一下就能碰到男人的耳廓,他软声道:“因为这样会被我其他男人看见。”
“我不止你一个。”生怕人不懂事,他还特意补充了后面的话。
他很会气人。
宋桡荀几乎瞬间气得咬紧牙关,但现在和以前不同,他再气也不能表现得很明显,否则小寡夫可能会毫不留恋地抛弃他,转而去找其他山脚旮旯里藏着的男人。
就他一个都哭得抽抽,居然还要去找别人!
真当自己受得了。
宋桡荀把肌肉咬到快发酸,漆黑的眉目隐忍地皱着,他滚了滚干涩喉间,忍不住问:“那在室内呢?”
小寡夫顿了顿,收回自己随时可能惹起男人肝火的软手,他怕了,肠胃错位的感觉仍让他心有余悸,避开直勾勾的视线,雪郁怏怏开口:“……次数不能多。”
宋桡荀喉头又干了干。
只说不能多,没有完全把路封死。
那他只要霸据小寡夫所有时间,他就不能跑去见其他人了。
雪郁这么娇弱,一次都能瘫好久,今天到明天估计都不能去他爱去的河边乘凉,更没力气和那些山野痞夫见面。
这么想,宋桡荀就舒坦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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