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第62章

作者:喻狸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抱紧汤婆子,雪郁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也没多想见其他鲛人,和他任务无关,他站起来朝云康道:“我回去歇着了。”

  云康轻碾扳指,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从御书房离开,雪郁身上还是有种挥之不散的黏糊感,他想赶紧回殿里洗一洗。

  于是不由自主加快脚步。

  走进小道,两个抱着箱子的丫鬟迎面而来,她们显然认得雪郁,当即停下来,对他屈膝行了一礼。

  雪郁眨了眨眼,看见她们手中的箱子,不确定地问:“请问你们这是要送去岑侍卫那里吗?”

  两丫鬟相视一看,用娇脆如黄莺的声音答道:“是的,都是从内务府拿来的药膏,治外伤的。”

  得到肯定回复,雪郁伸出盈着粉的手,接过那两个小箱子:“我正好要去见他,给我吧。”

  一天了,他去看看岑归暄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凭借模糊的记忆,雪郁走到岑归暄的住处前,敲了两下门。

  没人开。

  岑归暄不在吗?

  雪郁疑惑地推了下门,发现能推开,他忍不住腹诽道,岑归暄这防盗意识,迟早有一天家底被掏空。

  他走进去,刚想把箱子放到地上,余光忽然瞟见一抹僵硬的身姿。

  屏风后的男人似乎刚洗浴完,上半身还未着衣褛,水珠顺着肌理四滑,一头散乱的墨发遮在宽阔的肩膀两边,清逸出尘,宛如矗立寒冬的竹。

  身材是好的,只不过腹上有太多伤痕了。

  空气安静了两秒,雪郁眨巴了下眼,问道:“你刚刚在洗澡?”

  嗓音轻轻软软,好似没因为这个而尴尬。

  但岑归暄脖颈几乎一瞬间爆红。

  他望着雪郁那张白滑的小脸看了许久,明白发生了什么,肩背上的肌肉紧绷在一起,水珠滑过上面结痂的疤,他滚了下喉头,低着的声音细听有些发颤:“……你怎么,随便进来。”

第53章 后院里饲养的鲛人(9)

  当初岑归暄为了清净, 特意选了一处安静的住所,安静是安静了,就是容易出现意外。

  比如这门上的锁,从三日前便坏了。

  岑归暄不善交际, 平日里很少有人来找他, 加上事情繁忙, 找人修缮的事就搁置了下来。

  雪郁抿了下唇,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见岑归暄身上红得要命,知道他很计较被人看到这件事, 只能垂下眼说:“要我回避一下,让你穿衣服吗?”

  岑归暄轻磨了下牙, 耳根在问话中又红了些,他是白皮,炸出来的红就特别明显, 闷木头似的抓过架子上的衣服穿好,像被折辱了的良家郎君,声音囫囵地问:“何事?”

  “给你送药膏。”

  雪郁没有包藏祸心, 自然很有底气,抱着那两个小箱子, 放到了桌子上。

  扭头,看见岑归暄脸红耳朵红,白皮变红皮, 有些不理解的讶然,但看了太多次, 他也习惯了:“我有些渴, 可不可以在你这里喝口水再走?”

  岑归暄体燥, 仿佛被烧坏了嗓子,只轻微地点了下头。

  雪郁便拿起桌上未用过的茶盏,给自己倒了杯水。

  杯口压在下唇,水流往进送,沾湿了那颗略小巧的唇珠,岑归暄把腰带系好,忽然觉得今天的水温可能放得太热了。

  那口水喝完,雪郁把杯子放下,眼一瞥,扫到桌脚下掉了一本册子:“这是什么?你还爱看书啊。”

  岑归暄也往过看,这一看血都凉了七八分,见雪郁伸手要捡起,他大步走过来,先一步拾起了那本册子。

  雪郁被他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退,但退得太急,不小心撞上了后方的书桌,侧腰立刻涌上一阵酸酸涩涩的痛意,他被养娇了,也没想忍,感觉到疼就发出软乎的唔声。

  岑归暄卡顿了一下,被那声疼揪紧了肌肉,他第一反应想扶住雪郁,但想到这样不好,有些无措地抿唇:“抱歉,我不是有心的,这个……不能看。”

  他那只手想伸,又不敢伸,搞得雪郁像什么女孩子一样,碰也碰不得,雪郁揉了揉那块地方,眼底都湿了,眼冒金星,都懒得问他为什么不能看。

  一本书有什么看不得的。

  藏了什么造反大计不成?

  岑归暄正想问他有没有感觉好些,就见雪郁那根手指翻了下,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大片奶糊成似的白腰,一双眼睛低着,在检查自己有没有淤青。

  说来也怪,雪郁穿着衣服的时候看着人又小又瘦,可一旦掀起来,该有肉该丰腴的一点也不含糊,腰是很秀气的白,被撞了下扑了点粉。

  腰两边往里收,和男人紧阔的腰肌完全不同,肚子那么平,别说塞东西进去了,喝点汤估计都能鼓起来。

  撞到的地方太靠后了,雪郁看不着,眼见那件衣服被他越掀越多,桌子放着的茶杯猛地被一股力弄倒,丁零哐当在地上滚了几圈。

  雪郁抬眼,看着如同见了鳄鱼般有很大动静的男人,不解地轻蹙眉尖:“你就这么讨厌我啊?又是抢书,又是弄翻茶杯,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不欢迎人的。”

  岑归暄没有想到这层,但也不张口否认。

  他轻曲手指,避着雪郁的胳膊,避着那截腰,轻轻捻住那一块快掀到肋部的衣角,硬生生拽回原位,见雪郁眼神奇怪,他低声说了两字:“……不红。”

  雪郁没听懂:“嗯?”

  把衣服放下来,岑归暄还能清楚回想起看到的白,突起的喉头一滚,说给地底的虫听似的,垂着眼道:“我看过了,没撞红。”

  “……”

  联想到男人别扭的行为,雪郁突然明白了岑归暄的脑回路,不由犯起迷糊。

  这人是什么种类的道德标兵啊?思想怎么这么封建。

  雪郁盯着他耳朵那抹比唇色还浓的红,没再去摆弄自己的衣服,很真诚地问:“在你们大辛,是不是看一下腰都会被斩头?”

  岑归暄也很正经地回道:“……不是,没有这种条例。”

  雪郁扫了眼他手中的那本册子,抓心挠肝想看里面到底是不是夹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例如和其他反辛党羽的来往书信一类,心不在焉说:“那你躲什么?”

  岑归暄一直低着头,听到这问题,又拿出糊弄人的作态。

  遇事不决,沉默。

  那册子遮得严实,雪郁几次都没看到,扫了兴,他看了眼装满药膏的箱子,想起岑归暄身上的疤痕,转头望向男人:“要我帮你涂吗?你背上有些够不到的地方。”

  岑归暄怔了怔,心里莫名涌上一种奇怪的别扭。

  他是讨厌雪郁的,对鲛人也没什么兴趣,更是多次决定要和雪郁保持距离,在未来的不久,雪郁会把当他成没有人性的狗,呼来喝去。

  所以他现在应该严词拒绝并警告雪郁以后不能再私闯民宅的,可话到临头又不知怎么憋了回去。

  呼吸不由变得紧促,一个嗯字还没从喉咙挤出去,等得不耐烦的雪郁已经不想等了:“既然这样,你就费点事自己上吧,我回去了。”

  带着软香的一小团从身边走过,岑归暄脖子上那块被皮肉盖住的凸起滑了几下,似乎是想说什么,但直到把自己憋成红头虾,也没说出口。

  雪郁觉得自己可能犯了太岁,一出门就被吹得打了个喷嚏。

  再一抬起小脸,正中靶心地看到了远处人高体长的皇帝,他刚想走过去问云康怎么在这里,云康便当没看到他般,阴寒着脸色,转身走了。

  雪郁:“……?”

  要是没看错,那是在生气?他哪里惹云康了?

  云康把步子迈得很大。

  雪郁必须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体质差,在大冬天跑了两步气喘吁吁的:“能不能慢一点?”

  云康目光轻扫下来,跟在旁边的小尾巴不同于男子的粗糙,又软又白的,任何激烈一点的运动都能让他皮肉变粉,很可怜,可男人的脚步不仅没慢,反而更快了起来。

  送雪郁回殿的那晚,云康故意放慢了速度,雪郁要跟上他不会感觉到吃力,但若是他放快速度走路,雪郁这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跟得上。

  更别说云康还是个一等一的练家子。

  雪郁跟了两步,实在跟不上,没有再自讨苦吃地想再去追,慢吞吞吸了下鼻尖,打了声不大不小、像是奶猫在窝里打瞌睡的喷嚏。

  打完,喉咙被带起瘙痒的感觉,他又哆嗦着咳了两下,雪郁还从来没被这种自然病翻来覆去变着花样折磨过,眼底酝起生理性的水,看上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想走了。

  想叫轿撵把他抬回去。

  伤的是嗓子,他却娇得累及无辜,腿也感觉疼起来。

  雪郁哪哪都感觉疲乏,待在原地不动,还想再咳嗽,耳边忽然垂下一道低叹,去而复返的云康拍着他背帮他顺气,滚热的体温裹住了他:“朕叫你早上喝药膳,是不是没喝?”

  前半句语气还阴冷,见雪郁眼睛汪汪的,稍缓了些。

  雪郁小脸剔透,声音跟纸糊的一样,咳了两下就有点哑:“喝了。又不是喝一次就好,你刚刚还让我跑,我现在腿也疼了。”

  云康气得想笑,也是真笑了,笑得渗人:“你长出来的是两条腿,不是面条,朕让你跑几步就喊疼,娇不娇?岑归暄的寝殿就在前面,用不用朕把你抱进去歇一晚?”

  雪郁仰着眼,不说用,也不说不用,那张不刻意做什么都很招惹视线的脸就巴巴地对着云康。

  下颌垂着看了他两秒,云康又是隐忍地闭了闭眼,最后一次顺了顺他长满娇嫩皮子的背,低声道:“朕让奴才把药膳送到养心殿了,你在朕的眼皮子下喝完再走。”

  毕竟是以大辛名义抓回来的,要是病死了,说出去不光彩。

  再者说来,养了这么久,药膳都用去不少名贵材料。

  不好也得好。

  这小鲛人不爱吃苦,他得盯着,免得那几百两的药被倒掉,云康补充:“以后喝药都在朕殿里喝。”

  雪郁被他体温烘了会,身上的寒意散了很多,乖乖点了下头,又习以为常踩着他的底线,给自己讨一点点好处:“我早上没吃饱,可以再做点饭吗?”

  头抬着,露出一段莹白的脖子,云康不见情绪地和他对视良久,呵出口冷气:“走。”

  这是变相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雪郁忽然感受到咸鱼的好处了,这个世界不用他蓄意拱火,目标人物也在增加仇恨值,他还有饭吃、有地方睡,说不准以后还能不进狗肚子。

  并行的男人瞥了瞥雪郁,见他小脸红彤,不知道想到什么,有点高兴地往过靠了一下。

  ……

  养心殿。

  盆里的炭火撒了欢似的烧着。

  御医提着他的专属药箱,身后跟了两个丫鬟,一个拿药膳,一个拿午膳,都放到了雪郁前面,岑归暄的御桌被他占了一半去。

  男人本就生得高大,被雪郁占了这么多,只能憋屈地收着长腿,雪郁没注意到他,伸着一只腕子,给御医把脉。

  不讳疾忌医的模样特别乖。

  御医捏着小鲛人白皮下的脉,细细感知了一番,道:“脉象较之前有力了许多,这几日出门需注意保暖,开的配方要按时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