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第58章

作者:云深雨沾衣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甜文 穿越重生

  我还听说过有一个学校高考前一天才开动员大会……不知道这个学校的学生们会不会压力山大。

第71章 (别人家的教导主任和他的春天)

  老路工作繁忙, 还急着回北都去述职,便订了六点种左右的车。

  钱尔白开车送他去车站,然后顺道还了车。

  老路进站之前频频回头想要再跟儿子嘱咐些什么, 但最终只是说了句“我走了啊”。

  钱尔白朝他挥手,让他到家后来个电话, 心里也有些不舍。看着老路的身影消失在人海里,他摸了摸心口,叹息一声。

  多少人在拥有的时候视而不见, 弃如敝履,失去了却又追悔莫及。若能在一开始便知道以后的结局, 是不是就会加倍珍惜呢?

  他没有在重生部工作过, 因此无从得知。

  卢六六也没有发言权, 但是它新交的朋友恰巧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

  那天在《魔灵大陆》与741碰面, 两只统不打不相识。

  741作为小世界产物, 受自身眼界限制,只以为卢六六和它一样也是外星的高科技产物, 第一次见到同僚还挺高兴, 几乎是没什么防备地便说了自己的身份。

  它是一款人生重置辅助器,专门选择那些对自己的命运不满想要重来一次的人作为宿主, 帮助他们回到过去, 重新开始,最终实现愿望,活出满意的人生。

  听它的描述,卢六六觉得这和总部的重生辅助系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重生部的任务还是由正式员工执行, 宿主们只是暂时封闭自我意识,替换成原主的记忆,代替这些早已消散在小世界里的原主去实现愿望;而741则是真的带着原主本人洗牌重来。

  被问起自己的工作类型,卢六六一时哑然,它想了想,现编了一个:“我是一款恋爱辅助器,帮助那些感情缺失患者找到自己的幸福。”

  741惊叹一声,露出崇拜并向往的神情,道:“好酷啊,我也想当恋爱辅助器。”

  卢六六被对方亮闪闪的大眼睛紧盯着,忍不住生出一种大人欺负小孩的罪恶感。它轻咳了两声,挂上一个憨笑的狗头。

  那个为它们的见面创造了机会的魔君“乔卑斯”一直呆在洞府里,在被夏昶典等一众游戏主创人员发现无法解绑之后,彻底改换了形象和语音源。

  见到改头换面之后的魔君伴侣,741颇为惋惜,直言“现在的魔君失去了灵魂,没有当初的魅力”。

  卢六六心中得意,面上却是赞同,同时以同僚的身份告诫741注意分寸,不要做太多无关的动作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741深以为然,遂不在游戏中动手脚。

  两只统虽然成为了好朋友,经常一起在游戏世界里扫荡,但是与各自任务内容相关的具体信息均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不过卢六六还是从741的只言片语中抓到了一些信息——“741的宿主是一个学生,名字读法与741相似”。结合741的游戏id,卢六六猜测这个人就是“齐思怡”。

  钱尔白对这个名字也没什么印象,叮嘱卢六六先和741友好相处着,不要贸然去查齐思怡的信息,然后便把这件事先放在了一边。

  两天后便要高考,眼下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高三年级的学生已经放假回家了。但由于他们平时就很少出门,一下子少了一千多人,竟没觉得冷清。

  高一高二年级依旧照常上课,直到今天下午,帮着布置完考场,老师验收无误后,他们就可以提着书包回家了。

  上午第一节 课之后有一个四十分钟的大课间,往日都是做广播体操,学生们权当晒太阳或透风了,大多在队伍里划水。

  但就在昨天,校长在会后参观了三中跑操活动,心中大为震动,回来便宣布要效仿三中零距离跑操,目的是严抓细节,从小处培养学生的集体意识和竞争意识。

  钱尔白有心劝阻,但校长执意实行,脸上还带着兴奋的光,他只好作罢。

  出门前听到校长小声地嘀咕:“学习方面比不过,生活方面还不能超越吗?”

  钱尔白不由得替学生们点了一支蜡烛,往好处想,这也算是强身健体,为高考这项革命事业铸就钢铁之躯了。

  规定一出,学生们果然怨声载道,就连这些日子每天自动到操场跑圈的学生们都表示不能接受。

  还欠着债的女生满心踌躇,犹豫着能不能跟路主任商量商量,把跑操的圈数记进欠条的“已完成”项中。

  虽然不情愿,但铃声一响,学生们还是被班主任撵着冲到了操场上。

  校长兴致勃勃地亲临现场,拿着大喇叭给学生们鼓舞士气。

  得知校长就是这个“馊主意”的“背后推手”,学生们出离愤怒,纷纷在心中给他打了差评。

  刚刚因为演讲在高三生心目中的地位得到提升的校长同志再一次回到了“最不受学生喜欢校领导榜”的第一名。

  不过他并不知道学生的想法,此时的他看着面前摩肩接踵,整齐划一行进着的队伍,满心满眼都是骄傲自得。

  钱尔白检查完教室的关灯情况,走出教学楼。远远的看见尚学池边又坐着一个人,穿着校服,头上戴着一顶白色鸭舌帽。

  他走过去一看,熟人。正是几天前拿石子砸鱼的那个小同学。

  “这次怎么没喂鱼啊?”钱尔白站在他身后,突然开口。

  男生被吓了一跳,明显一哆嗦,回过头来看到是路主任,脸上露出一丝懊恼,心道:怎么又碰上他了?

  钱尔白坐下来,看着他,面带戏谑,道:“巧不巧,又是我。”

  被看破了想法,男生有些许尴尬,“嘿嘿”笑了两声,便想起身离开。

  钱尔白按住他,道:“别急着走,现在操场上正跑操呢,校长亲自盯着,你过去准没好果子吃。”他扶了一下眼镜,接着说道,“不如趁这个机会,跟我聊会儿天。”

  “聊什么?”男生压了压帽檐,从手掌与帽檐的缝隙中瞟着钱尔白。

  “就聊聊你最近为什么总是在这儿坐着发呆吧。”钱尔白直觉这孩子心里藏着的事还不小。

  男生名叫张鸣,是高二(2)班的前任学习委员,还竞选过学生会副主席,虽然最后落选了,但听说当时的支持率也不低。

  最令老师们关注的还是他的学习成绩,常年在年级前五十,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尖子生。

  但老师们反映,自从五月份运动会结束之后,张鸣便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上课也不认真听讲了,总是平白无故地发呆,课后作业也经常忘记写。以往班里,学校里有什么活动,他都会踊跃地报名参加,但现在他却总是独来独往,体育课不上,课间操不上,也不知跑到哪去了。他的朋友们也说他变得有些孤僻,总是刻意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钱尔白觉得有必要和张鸣认真地沟通一下,马上就要升高三了,他不希望他的学生因为什么稀奇古怪的原因影响学业,尤其是在他本有可能,又有能力解决问题的情况下。

  张鸣却不愿意配合,他低着头,沉默对抗。

  “好吧,你可以不说话。那就让我来猜一下吧。”钱尔白看着他的表情,斟酌着词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张鸣耳朵动了动,但依旧没有说话,仿佛没有听见。

  钱尔白继续猜:“你喜欢的人是……男生吗?”

  张鸣瞪大了眼睛,忽地跳起来,“怎么可能!”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我怎么会喜欢男生?!我钢铁直!”

  钱尔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笑非笑。

  张鸣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同时又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心里头生出一股气来。

  他压了压帽子,态度不怎么恭敬地说道:“快上课了,我要回班了。路主任再见。”

  钱尔白不以为忤,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身影,心中反思:路献自身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做学生的心理工作,他太急于知道真相了,以至于表现得更像一个八卦的损友,而不是老师。

  妥当的做法应该是耐心倾听,慢慢引导,而不是偷窥对方的内心,然后挖出秘密来逼迫对方承认。

  钱尔白按了按额角。

  随着他在小世界中名望的增加,路献的意识对他的影响也正在逐渐增大,有些时候甚至能控制他的第一反应。

  钱尔白决定过了这阵儿还是把情绪梳理一下吧,想要替路献在这个世界中留下印记,只需要保留他人格中闪光的部分就足够了。

  卢六六掐着下巴,化身“鉴弯小雷达”,煞有介事地道:“否认的态度太刻意了,绝对有猫腻。”

  钱尔白觉得好笑,敲了敲它的狗头,没说什么。

  确实太刻意了,在刚才那样的语境之下,同样的话重复两遍以上,通常不是强调,而是自我暗示,因为说话的人自己内心也不能够确定,所以多说几遍,试图说服自己。

  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测,真相究竟如何,还需要他慢慢挖掘。

  下午第一节 课结束,学校里便开始布置考场。

  每间教室里只留下三十张桌椅,多余的都搬到了一楼大厅里。

  学生们趁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课本和学习资料,有用的留着,或带回家,或存放在教师办公室里,没用的直接扔掉或者转赠他人。

  期间有人从尘封的字典里翻出了一张十元纸币,握在手里喜不自胜,仿佛拾荒人淘到了金元宝。

  学生们陆续离开了学校。

  老师们最后检查了一遍考场,确认座位排列整齐,桌面整洁,桌椅稳固,桌角考号张贴正确,听力设备也工作正常之后,在每个教室的门上都贴上了封条。

  整个学校进入封闭式管理,除考务工作人员及考务用车外,其他外来车辆及人员一律禁止出入。

  而在七号八号这两天,住校的学生们只被允许在学生生活区活动,除此以外的地方——尤其是考场区——都拉上了隔离带,严禁非考生接近。

  因而,一些机智的同学们便开始采购零食,为接下来为期两天的宅式生活做准备。

  荷市二中是文科考场,本校的学生只有三百名,为了充分发挥年轻领导干部的优势,钱尔白被分派到三中送考。

  六月七日早晨七点四十五,荷市第三中学门口已经人头攒动。

  钱尔白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西装,从出租车上下来,肩上扛着一箱矿泉水。

  他这形象着实是惹眼,尽管考生们都忙着临阵磨枪,也还是抽空分了几秒的注意力落在他身上。

  钱尔白四下环顾一周,终于找到了眼熟的面孔,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唤道:“贺主任,您也来这么早。”

  年级主任贺鹏闻声抬起头来,只觉眼前一亮,仿佛见到了什么大明星。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红色体恤,笑道:“路主任,您这身打扮也太隆重了吧!”

  钱尔白把水箱子放下来,拍了拍肩上的微尘与褶皱,也笑道:“没办法,我的衣柜里只有西装。”

  贺鹏看他只搬了一筐水,帽子遮阳伞什么都没带,于是从手边的袋子里拿出一把塑料扇子来,递给他道:“一会儿天气该热了,你穿的这么多,别再中暑了。”

  扇子上印着补习机构的广告,花花绿绿的。钱尔白接过来,扇了扇,还挺凉快。

  八点二十,考场开放,学生们陆续进入校门。

  送考老师跟学生们逐个握手拥抱,或者拍拍他们的肩膀,说一句“加油”,然后送他们进考场。

  贺鹏看着学生们的背影,老父亲似的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既紧张又激动的神情。他突然想起什么来,冲着孩子们喊道:“同学们,进去之后先亲一下卷子,这叫稳过!”

  旁边的老师正盯着自己的学生们出神儿,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不禁扭头看他。

  贺鹏讪讪笑道:“讨个好口彩,图个吉利。”

  另一个老师笑道:“说的是。”然后拿出一只红色的加油棒,在进门的学生们头上挨个打了一下,道,“这叫鸿运当头,棒棒哒(棒棒打)!加油同学们!”

  钱尔白看着这群可爱的老师们,不由失笑。

  一些商家在校门外立起了印着自家logo的遮阳伞,同时为家长和老师们免费提供水和小板凳,趁机刷起了这些潜在客户的好感。

  遮阳伞下,家长们三五成群地聊着天,手里摇着路边领的广告纸或小团扇。

  老师们在另一把伞下坐着,低声交谈着,看起来和隔壁的家长们没什么分别,只不过他们谈论的是别人家的孩子。

  送考真的不是个轻松的活,上午七点多便过来,一直等到十一点半第一场考试结束,下午又要从三点一直等到五点,途中不能离开太久,以防学生发生什么紧急事件无法及时取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