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第34章
作者:yyyyyyu9
第50章
回家的路上,火山喷发般说出去的话又一句句回弹到心上,让我陷入痛不欲生的懊恼中。我暴躁地蹂躏着头发,觉得自己把事情搞成了雪上加霜,一条地铁线从头坐到尾,又从尾坐回头,来来回回几趟还是心虚烦乱。
我生气的岂止是他私自删邮件的事情,更多的还不是他那副天经地义的态度。
退一万步来讲,就是他没有删,我也大概率不会去迈城工作的,只是这个决定为什么不能由我自己来做主呢?他如此专横,就是吃准了我不敢说一个“不”字,为了和他在一起,我似乎什么都能接受似的。
我不想被他这么看待,我是独立而自主的个体,不是依附在壁面上的爬墙虎。这件事不从源头上解决,我们迟早还会有更大的争吵。
再到家的时候,我妈和张宇扬已经出去了,空剩一只猫,看到是我,失望地又回了窝。
我无暇再去管其他,昏沉地瘫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了好长一觉,还做了个异常写实的梦。
梦里我紧张兮兮地跑回去和严凛道歉,他宽宏大量地“原谅”了我,一脸心安理得和早知如此的泰然自若。
惊醒过后,我睁着眼睛缓了好半天才拍着胸/脯安慰自己这只是梦。
天空在这时并没完全的黑下去,是一种介于黄昏和夜色之间的暗,我的浮躁转换为莫名其妙的失落与沮丧——手机里并没有严凛的一个电话和一条信息,他难道是还等我先去哄他吗?!
这个梦应景地成为了我的警示录,我暗暗告诫着自己,这次绝不会先当低头的那一个人,也绝不会再不痛不痒地就与他和好如初,是时候让他尝尝教训了,我手指动动,干脆利落地把严凛从好友栏里删掉了。
我妈和张宇扬吃饭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已在家,异口同声地惊愕道,“你怎么回来了?!”配合好到我以为他俩才是一对母子。
我有气没处撒,“回来不行吗?”
两个人闭了嘴进了房间,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张宇扬才发消息问我,“你和严凛吵架了?”
我死鸭子嘴硬:“没有”
张宇扬无奈:“好吧”
我灵光一闪,:“他找你了?”
张宇扬那边顿了几秒。
我火噌噌冒起来,明明张宇扬是我的朋友,凭什么大半夜要听他差遣来打听我的消息,我噼里啪啦打下三个字,“让他滚!”
张宇扬回了我很长一段感叹号。
或许是下午睡得太久,扣下手机,我仍是久久难眠,心里消不下去的怒气让我现在就想打个电话过去骂严凛一顿。
我素质极高地忍住了,而且一忍就是三天,再和他对话的时候已经是下一周的周一。
严凛早不来找我,晚不来找我,偏偏挑我妈要走的这天来了个电话。
我接起来的时候,还有十分钟就要送我妈去机场,从玻璃窗户往下看去,看到他停的车就心软了,心说见一面也不耽误什么事儿。
心软归心软,我这次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严凛就在电梯口等我,楼道里隔音效果并不好,我瞥他一眼,“别在这儿说。”
他一声不吭地跟着我进了电梯旁的消防通道,我这会儿赶时间,无法再好脾气等他酝酿情绪,抱着胳膊装腔作势:有话快说。”
他哀怨地看着我,控诉道,“你,把我删了。”
我错愕于他第一句竟然是这个,想当初,他连通过都没通过我的好友申请,我这最多只是冰山一角,他连这点都忍受不了吗?
我那不平衡的感觉又开始燃烧,阴森森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严凛睫毛颤动几下,垂头不讲话了,一脸被伤到的表情。
也是,在他的脑子里,我是“不可能不喜欢他的”,我是“就该听他的”,与其说他紧张我删了他好友,不如说他是不可置信一直豢养着的宠物回头咬了自己一口的事实。
想到那些让人不爽的笃定和自信,我怒火又甚了几分,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不耐地催促着,“我等会儿还有事儿呢。”
严凛低咳了两声,“你说今天回去的。”
我好气又好笑地岔他,“你管我?我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是说过周一回去没错,但这已经是没吵架的时候说的话了,不能作数,他别想这么轻松了解这件事。
严凛喉结动了动,换了种方式逼我回去,“护照寄回来了,还需要你本人亲自去使馆面签。”
“那正好,”我丝毫不退,不愿再被他掌控,“你把我护照还给我,我自己去就行。”
我没说什么过分的话,闻言严凛却突然间变了脸色,朝我欺近了一步,“你先跟我回去。”
缩进的距离使我发现他的呼吸间透着不同寻常的热气,好像在发烧一样。
我克制住本能地要去摸他额头的想法,用着和他相似的口吻,“你先把护照还给我。”
“你和我回去我就还给你。”他的阴影进一步笼罩住我,我犹如被关进了一个漆黑的无形牢笼。
寂静在空旷的环境下被无限拉长,我忽而嗤笑一声,和他拉开了三步距离,偏头盯着他,“我不和你回去的话,你是不打算还给我了吗?”
严凛长久地不说话,他已连基础的“不是”都不愿意说出来敷衍我。
“你凭什么扣着我的东西和我提要求?!”我愤怒而不解的声音在幽闭的楼梯间回响着。
“我没在和你提要求。”严凛平静地和我对峙着,他清晰地,用嘶哑而扭曲的声音告诉我,“要么你自己回来,要么——”他眼睛里寒光迸显,“你哪里都别想去。”
我几乎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那张英俊无比的面容此刻却再没吸引我的魅力,胸腔里传来的史无前例的刺痛感告诉我什么东西粉碎性地毁灭了。
是我大错特错,根本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严凛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控制狂,工作也好,护照也好,他变本加厉地入侵着我的世界却不允许我提出半分异议,他永远掌握着话语权,我永远得听命于他,我们永远不能站在平衡的两端。
认清真相后,怒火也随着彻头的失望平息而下,我变得从容和冷酷。
不过头脑的谩骂只能换来短暂的疼痛,而我也并不想和他在这逼仄的消防通道里再吵一架。我想要的是让他也切身领悟到一次无法再随心所欲掌控一切的挫败感。
方才被云朵遮盖的光线沿着窗檐照射进来,明晃晃的一如那日我拿着刚办好的签证去找他,只是阳光依旧,兵刃却易主。
他拿捏着我的命门,同样地,我也掌握着他的软肋。积累千日的负面情绪凝聚成一把坚实锋利的冰刃,或许我武功还不算高强,但这不妨碍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刺破他柔软而温暖的胸膛。
严凛,你胜券在握的体验也该到此为止了。
使命感一样的东西支撑着我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迎着他黑沉的双眸,讲出了那句没有温度的话,“我们这样,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ps:明天休息哈。
第51章
之后一段时间,我都在为这句话而后悔着,确切地来说,为所有说过的气话而后悔。
我知道是这其中某一句使严凛下定了决心和我分开,没有挽留,没有纠缠,没有辩解,什么都没有,严凛就在这句话后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其实当天说完,他的反应还在我的预料之中,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看我还没收回的意思就转身走下了楼梯。
我很想提醒他这里是12层,可心一横又忍住了,扭头送了我妈去机场。
等到再回家的时候,我的护照已经摆在了桌子上,张宇扬表情不祥地看着我,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
看到护照,我的气好歹消下去一些,我的本意并不是与他分手,只是想狠狠给他长个记性,让他明白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正等着后续的道歉时,我意外接到了保洁员的电话,她打过来问我冰箱里的东西要不要一起处理掉。
她的英文不是很流畅,反复地强调家里并没一个人,打严凛电话也不接,才冒然联系了我。
我心里莫名发慌,总觉得有事发生,抵不住犯贱回去了一趟,中途也给严凛拨了两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如保洁所说的,偌大的房子里空无一人,家具和一些电器还都被蒙上了防尘罩,预示着未来很久都不会有人回来了。
冰箱里的东西我并没让她动,打开一看,和我在时别无两样,只是最下面一格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礼盒。
零度的空气扑在脸上,我的人也被渐渐冰冻了,慢了这么多拍,我终于想起来,今天是严凛的生日。
他傻傻地去买蛋糕,想着我今天会回来,等不回来又去我家找我,最后被我提了分手……
我想到这些可能发生的事,心口传来一阵阵闷痛。
那尚未平息的怒火被潮水般的愧疚感压过去,我难受的并不是我在他生日当天提了分手,而是这么些年了,我竟然第一次忘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或许严凛那些偏见没错,我的确是个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的人。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者是金山,或者是纽城,或者他还在波城,只是不想让我找到他罢了。
严凛和我截然不同,他不会意气用事,凡事都是来真的。他很快地把和工作、签证等有关事项的联系人都换成了我本人。没过两天就有邮件发来提醒我去进行面签,紧接着又有Ovenue的人事部来与我对接,通知我入职的日期和工作岗位的要求。
桩桩件件办下来,我才明白这些琐事是多么麻烦和恼人。
在我的认识中,分手也应该是如此,中间经过很多曲折和纠缠,两个人才会彻底分开。甚至分开后也可以藕断丝连,余情不了。
可惜严凛没给我体会这些的机会,他离开得无影无踪,电话永远打不通,我重新添加他好友也得不到通过。
我仍是不愿相信我们就这么完了,毕业典礼这一天,找到了他的学校里。
那会儿正值六月初,整个波城的阳光都洒在圣德拉教学楼的穹顶上,漂亮得如一副油画,我在穿着学位服的人群中焦急地搜索着他的身影。
严凛没找到,先看到了方一航,他碰到我就如耗子遇到猫,拔腿就跑。
我三两步把人逮住了,按在墙壁上开门见山地问,“严凛呢?”
“不知道。”他脖子一梗,闭严了嘴。
过道里来来往往的白人男冲我俩吹着不怀好意的口哨,我一个分神,方一航又逃走了。
我气急败坏得再去抓他,却在拐角处撞上了个好久未见的人。
不得不说,这韩骋穿上学位服,越发人模狗样了。
我病急乱投医,也不管我们之前那些纠葛,打了声招呼,硬着头皮问,“请问你看见严凛了吗?”
韩骋饶有趣味地打量了我一番,冷笑着问,“你们分手了?”
我表情凝固了些许,不想承认这个既定事实。
“不说我也知道,”韩骋笑得起劲,“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
“谢我什么?”我不解地问。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甩了甩手里一张类似证书的东西,“谢你让他悲伤过度,直接回国,参加不了毕业典礼,轮到我来拿这个奖啊。”
他甩得频率过快,我看了好久才看清荣誉毕业生一行字。
在我飘渺的视线中,那张荣誉证书在韩骋手里变成了一架纸飞机,被他毫无眷恋地掷出了窗外,又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