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第40章
作者:yyyyyyu9
我震撼到失语,僵了许久,才悻悻道,“那我要删掉你手机里一大半的人了。”
他面无表情,不带丝毫犹豫地,“你不嫌累的话,随便。”
怎么会有这样固执死板的人?
我调整呼吸,试图再和他讲道理,“我自己可以处理好,保证不会搭理他一句。”
严凛听不进去我的半句话,盯着我默然而绝对地摇头。
“为什么?!”我简直快要在和他的博弈中崩溃。
“不为什么”他比我从容很多,神色却异常笃定,“不行就是不行。”
这无容置疑的语气,将我带回五月的波城,那些破碎的吵架片段涌入脑海,我逐渐冷静下来,明白这并不是“吴棋”的问题,而又是严凛的控制欲在作祟。
他似乎学不会允许我用自己的方式处理自己的事情,也学不会接受我是个独立自主的个体的事实。
“别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可以吗?”我低着头说。
“拉黑一个外人,对你来说,这么难?”严凛按住我的肩膀,强迫我抬头看他眼底闪烁着的愤然与不甘,“你到底是不愿意拉黑,还只是觉得我的意见和感受从来就不重要!”
“你配问我这问题?”我终于被他反咬一口的言语气疯,“你在删我邮件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我明明告诉过你了,也征求你的意见了,我说我要自己选,可是我和你说过的话,你放在心上过一个字吗!”
他步步相逼,“你如果真的想征求我意见,面试之前就该告诉我!”
“你真好意思提,”我昂起下巴,愈加气势汹汹,“我后来告诉你的时候,你说什么?你让我听话,你让我和你去金山!你从头到尾只想着自己,想着不能让我脱离你的掌控——你变态的控制欲,需不需要我帮你去精神科挂个号看看!”
“夏优,”严凛瞳孔急剧地收缩,恨恨道,“你每次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都想问,你长心了吗?”
此时此刻,我如同长满刺的刺猬,只会挑扎人的话往外说,“我不长心,那你睡了几个月的是鬼啊?”
不知为何,严凛突然沉默了,漩涡般无底的眼眸倒映出万念俱灰的惨败,主动退出了这场唇枪舌战。
我喊了声,“喂。”看着他失望又绝望的神情,我心里也一揪一揪的。
绕来绕去,他最后还是哑着声,轴到令人发指地问我,“你不拉黑?”
“嗯。”我坚定自己一贯的做事标准。
“你真自私。”他低声喃喃,“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什么退让都不愿意为我做。”
我忍无可忍,这个人怎么一再曲解我,既然好说歹说都不听!那么?,“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我寒声挤出一句话。
话音刚落,严凛霍然起身,我没来得及阻拦就看到他已走至玄关。
我留不住人便慌不择言,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你今天敢走我就去找别人!”我说着抓过桌子上的手机为自己的“威胁”添加说服力。
可惜严凛回都没有回头,脚步不作停顿,打开门平静地走了。
那道关门声音几乎若不可闻,连一缕风都没能侥幸溜进来,我隔了很久才能确信他是真的离开了。
我枯坐在残留着他体温的沙发上,第无数次陷入绷紧的惶恐之中,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真正走的那次,关门声最小。”
第58章
不知道在沙发上傻坐了多久,玄关处再度传来一道开门声,我悬着的心稍稍归位,知道严凛终归不会不理我。
满心欢喜地转头望去,脸上的肌肉却登时抽搐起来,“爸……妈……?”我急促地捡起掉在地上的外裤,连正反都忘记看就胡乱套上,站起来一副心里有鬼的口齿不清,“你们怎么回来了?!”
还好,他俩没抬眼看我就各自进了房间洗手——这是我们家最大的也是唯一的规定,进门第一件事必须洗手。
“优优!”我妈在厨房喊了我一声,“晚上想吃什么?”
我穿起鞋拖拖沓沓蹭到厨房,想起刚刚还在这里和严凛没羞没臊地缠绵,脸烫了烫,背过去回答她,“随便吧。”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给你做饭,就会说随便……”我妈一边怨声载道,一边又问东问西,“你回美国的东西收拾好没有?”
我哪里敢告诉她,我还没开始动呢,敷敷衍衍,“马上马上。”趁她开冰箱洗菜,赶紧又溜回自己的房间。
路过客厅的时候,我爸已经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看得入迷,“爸。”我喊了他一声。
这几年在国外,我和我爸的交流少之又少,现在已经是喊出个称呼都费劲的地步了。
“嗯。”我爸眼睛从台海两岸的专栏节目上暂时转移到我脸上,不疾不徐地冲我招了招手,“夏优,你过来一下。”
“啊?”我磨磨蹭蹭过去,他从茶几上递给我一张类似银行卡片的东西,问道,“你掉的吗?”
我直觉这不是自己的东西,拿过来一看,果然是见都没见过。
卡片上用花体印着一个高级酒店的名字,我顿时更抗拒了,连连撇清和自己的关系,“不是,不是我的。”
老爸看我的目光深沉了些许,但态度上总体还算平静,徐徐道,“是吗,我刚从沙发上捡起来的。”
沙发上……我低头看了看身下的沙发,一下想起方才自己在上面干的事情。
我冷汗冒了一后背,不敢想如果严凛没被我气走,那爸妈一开门会看到什么场面。现在人证没了,物证倒是被他落下了。
我爸也不戳破我,只是若有所思地看我,目光在我的脸和我手上的房卡上逡巡。
我捏着手里的卡片,万念俱灰,无奈地咬着牙承认,“好像是我掉的。”
爸爸这才点点头,一脸了然的表情,“拿走吧。”
“哎?——”我刚转身我爸又再次喊住我,一本正经地嘱咐道,“记得做好防护措施。”
不像父亲提醒儿子,而像是医生给病人下医嘱。
“呃,爸。”我此时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硬着头皮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爸没有丝毫避讳,沉浸在自己的臆断里,淡定地问,“你们这个…是固定的吗?”
“当然了!”我急得脸红脖子粗,出口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被他套了话。
“那就好。”他眼睛又移回电视屏幕,摆摆手,并不想多听的样子,“得了,不问你了。”
我尴尬到了一个极点,回到房间时都觉得心跳得飞快,左右翻了翻这张卡片,想不通严凛为什么会随身带这种东西,他在什海还需要住酒店吗?我一面不解,一面又不知该如何还给他。
涉及隐私的东西,思来想去还是去拜托严潇了,我翻出来许久不用的qq,给她发了个信息。
还没等到严潇回我,我妈就扯着嗓子喊开饭了。
我妈的厨艺水平属于是很一般,但她有种很难得的创新精神,擅长把两道本来好吃的菜合并成一道难吃的菜,比如红烧排骨里加入她认为很有营养的冬瓜和南瓜。
望着黑呼呼的一锅东西,我不再像往常那样挑剔,毫无怨言地动了筷子,能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我得最大程度地珍惜。
“小优,”饭吃到最后,我妈给我爸试了个眼色,我爸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张卡,朝我推过来。
我一看是张卡,太阳穴阵阵猛跳,抖着手拿近看,松口气——原来是张银行卡。
“这里面本来是给你买房子的钱。”我妈柔声开口,“但你不留在什海了,就先给你,到了记得先买辆车,千万别挤地铁,妈妈看新闻上说地铁站里最容易发生枪击了……你一个人在国外,千万注意安全,别委屈自己,钱不够的话,要和我们讲。”
她说到这些就收不住情绪,止不住哽咽起来。
“赶紧拿着吧。”我爸看我发愣,也发话了,“在这边我们还能帮帮你,去了外面,全得靠你自己了。”
我垂下眼眸,不敢看他们的眼睛,父母给予我的是我一辈子无法偿还的东西,爱,自由,金钱与物质……
我偷生般庆幸着还好此生都不会拥有“父母”这项身份,如山般沉重的责任恕我无能也无力去承担。
饭后回到房间,严潇的消息发过来几十条,前面是控诉我为什么这么久不联系她,后面又是一大堆撒娇卖萌的表情包。
她倒没问我和严凛的事情。
和她东一句西一句地扯了半天,我才言归正传,小心翼翼地敲下来一行字,“能帮我还个东西吗?”
“给我哥?”她一如既往地聪明伶俐。
“对。”
严潇那边回复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等了一会儿才发来,“哥哥最近不住家里了,我也见不到他。”
她发完这句,没等我再回复,甩过来一串电话号码就火速下线了,生怕我再拜托她什么一样。
我隐约感觉她在诓我,可看了看手边的房卡,又觉得她应该没骗人。
天色已晚,严凛既不回家也没房卡可不行,思忖良久还是打算给他送一趟。
我其实再清楚不过,这样高级的酒店他刷一刷脸就可以再帮他办理一张。说是去给他送,到底只是一个见面的理由罢了。在我去金山之前,我们间的关系总不能一直这样僵着吧?
我在网上查了这个名为卡尔斯酒店的地址,位于CBD中心区,我很怕那地方堵车,便坐了直达的地铁。
令我实在惊诧的是,这么富丽堂皇的酒店外竟围了大批穿着花花绿绿,头发五颜六色,举着海报和横幅标语的年轻小女孩,叽叽喳喳地在讨论什么。
我走过去的时候,这群女孩儿突然默契地集体噤声,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一边还有几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这些诡异而炙热目光的包围下走进了大门。
刚一过旋转门,还没等我搞清楚怎么找人,又被一个疑似大堂经理的西装男拦住,“您好,请出示一下邀请函。”
我摸不着头脑,这酒店高级到入住都是邀请制度吗?有些为难地拿出房卡,底气不足道,“我……我没有邀请函,房卡行吗?”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房卡,态度蓦地180度转变,鞠着躬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以为您也是来面试的演员呢。”
“没事儿。”我心放回肚子里,如释重负般点了个头。
他一边向我引路去电梯间,一边为自己的看走眼而解释,“今天有好多粉丝冒充住客,我们酒店临时要求加强管理,实在很抱歉影响了您的入住体验。”
“没关系。”
没需要等,电梯门就自己开了。我走了进去,想要按楼层时,发现他还在盯着我不放。
他脸上挂着依旧官方的笑,恭敬道,“您需要刷卡上楼。”
“哦。”我连忙掏出来卡,刷在了感应区。
谢天谢地,不需要我自己按,楼层按钮自己亮了起来。
他冲我微微笑,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才彻底转头走了。
敢情还是不相信我是这里的房客啊,我对着旁边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一点没觉得自己像花痴的追星族。
电梯停在22层,一打开电梯门是标准的酒店香薰味道,香得人头晕目眩。
这一楼房间不多,数来数去总共6间,可我也不敢一个一个地试,徘徊在走廊间,措辞该如何联系严凛时,正撞上了一个从房间里出来的保洁阿姨。
她目光炯炯,看待不速之客般,上来语气就很不客气,“先生,你是做什么的?”
这里的工作人员怎么都这么蛮横?我虽心虚,仍强行挺直腰杆装作有理,“我、是、住、户。”
“你住哪个房间?”
这已经属于打探隐私的范围了,我瞬间火大,拧起眉,不善地回道,“需要和你说吗?”
她不卑不亢,例行公事道, “我们这层是行政楼层,住户都是常住户,没见过您自然要多问几句,也是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和安全。”
她话里话外一副理直气壮审问我的气势。我想不明白她凭什么态度如此之恶劣,但鉴于我拿不出什么证据,只得说,“我来找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