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第48章
作者:yyyyyyu9
我手伸向他腰间的皮带,说得自己都有几分信了,“带你尝尝在下面的滋味。”
“你疯了。”严凛话少人狠,反手把我掼到洗手台上,洗漱用品哗啦哗啦落了一地。
我两条胳膊被他攥在手里,头顶在水龙头下方,艰难地抬起眼只看到镜子里的他双眼血红,胸膛大片大片地起伏着,像一只即将吞入猎物的豹子。
“至于的吗?”我再也忍不住开口,边挣扎边骂,“就许你找人,不许我换个取向?”
“找什么人?”他皱起眉,胳膊肘顶在我的腰窝上,我像案板上的鱼,怎么扑腾也只有等死的份儿。
“少装了,”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我只能尽量装得无谓,“那天你房卡掉我家里,我去给你送的时候都看见了。”
沉默少时,严凛语调竟然轻松了不少,调侃似的问,“看见什么了?”
我没想到他到这时候还死不承认,心里火气更大,只想和他痛痛快快地打一架才能解气,无奈现在被他制服得毫无反击之力。
“你先松开我。”我停下挣扎扭动的手,放软了声调。
“你先回答我。”严凛一步不退。
“等、等会儿再说,”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晚上没吃饭,低血糖犯了。”
我还算了解严凛,闻言他果然迅速松开了我,把我调了个面,略带些急切地说,“我去给你拿吃的。”
我虚弱地点了下头,却在他转身的那一秒,从后面把他扑倒在浴缸旁,掐着他的脖子咒骂,“你他妈真好意思跟我啰里八嗦……”
话还没骂完,空气里忽然弥漫出一股诡异的味道,虽奇怪却又有几分熟悉,我分神想了半天,像是加油站的汽油味儿。
膝盖下面一片濡湿,我低头看了看,是从浴缸边缘流下来黄绿色的液体蜿蜒到了瓷砖上。
“你洒的什么东西?”我站起来踹了一脚前面人的后背,他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向前倒去,头栽在浴缸里,左手无意识地下垂,我这时才终于看清,那莫名的黄绿色液体来源于他手里捏碎的两个小玻璃瓶。
随着液体的挥发,那气味越来越刺鼻,失去了催情的功力,徒留让人头晕脑胀的本事,我捏着鼻子去拽严凛,“出去说。”我再对医学一无所知,也知道这个东西闻多了对身体不好。
没有声音回答我,整个浴室安静得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喂——”我以为他是生气不理人,蹲下去拖他胳膊,一股沉沉的力量竟把我也拖到在地上,我还来不及骂人,就看到严凛脸色青白,嘴唇发紫,失去了任何生命力地垂在浴缸里,而残留在他手掌上的液体正顺着他被玻璃划开的伤口流进他的血液。
第69章
“先生,先生……”救护车上的急救人员唤了我几声,他埋在口罩里的声音模糊而浑浊,“请问病人有哮喘病史吗?”
我望了他一眼,木然地摇了摇头,“Sorry,I don’t know…”
一旁随行的护士也冲他摊了摊手,表示她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问我这件事,可是我能给出的答案只有这句苍白的话。
严凛的脸上扣着面罩,我不能看清他面部的任何波动,寻求安慰般去找他的手,皓白的指尖失去了正常的温度,泛着冰冷和干涩。
“请不要干扰我们工作”,护士在我靠近的一刻把我推开,似乎认为我听不太懂英语,又反复比划着“No”的手势,以防我再捣乱,她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单子,严肃着说,“Please fill in the blanks.”
那是一张基本信息的填报单,我接过她递来的笔和纸,压在腿上,哆哆嗦嗦地写着,填到一半,车就停了,空空旷旷的医院门口,站着几个前来接应的医护人员。
竟然又来了医院,那晃眼的标示告诉我这并不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噩梦,我不得不去接受这失控而骇人的一切。
“Hey sir,”护士小姐回头看到了还杵在车里发懵的我,无奈至极地指了指医院的大门,“this way,please follow us.”
这是一家普普通通的社区医院,从设施到环境都很一般,我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匆匆忙忙开始的急救行动。
粗如水管的蓝色呼吸机插管抵入他的上颚,剪开上衣的胸膛上连接着一条条金属线……跳跃的显示屏里数值高高低低,我的心也随之起起伏伏,被捏得快要丧失痛觉。
没过太久,一位护士拿着化验单走过来,“过敏性哮喘引起的休克。”她简单地告诉了我病因。
“过敏?”我无意识地问出口。灵魂附在严凛身上,肉/体却还能进行着机械的简单对话。
“是的。”她白色的橡胶手套指在化验单上,又拿出来一个装着玻璃碎片的塑封袋,“你的……朋友,对这类药物严重过敏。”
我看清她手里拿的东西,一时间站都站不稳,抓着她的胳膊问道“那他会死吗?”
我对哮喘毫无概念,更不知道他有这项过往病史,光是看到这几样东西就足够我万念俱灰。
护士不悦地往后退了退,“我只是送来化验结果的,不太清楚病人的具体情况。”
她说着,朝病房里的人打了个招呼,示意对方出来取。
“你问她吧。”送化验单的护士指了指自己走出来的同事。
“你听得懂英语吗?”出来的那位护士小姐问我。
我点点头,说了声:“yes”
“Thank god。”她举着化验单看了看,“情况和我们预想的差不多,药物引发的过敏性哮喘。”
“会有生命危险吗?”我若不可闻地问。
护士很熟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暂时没有。”
我如获大赦般喘了口气,四肢无力地靠上病房的玻璃窗。
“但是,”她又说,“今明两晚还是要在这间病房里监护各项体征,等到他恢复了意识,我们再观察。”
“他什么时候能清醒?”我直起身,忙不迭地问。
“这个我们也说不好。应该会在24小时内。”她看着我,有些犹豫地开口,“you two are friends or……?”
“We… are in a relationship.”
“OK,”她点了点头,好心地提醒道,“那么,你如果要等候的话,可以去休息区。”
“不用,我在这里等着就可以。”
急救病房外并没有半个可以坐着的地方,但这里已经是离严凛最近的地方了,此时此刻,我没办法离开他半步,仿佛一眼看不到,下一刻便会听到无法承受的坏消息。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医生和护士都出来了,他们看到我站在门口,友好地告诉我严凛现在已经在机器的帮助下恢复了正常的体征。
我木讷地说谢谢,其实整个人还处于过度惊恐之中,看到他瘫软在浴缸里的那一刻,我是真的以为自己会永远失去他。也是在那一刻,我意识到没有任何东西比他活着重更要。我虚荣的胜负心和自以为是的爱情在生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这样的假设极度晦气,可我还是忍不住一遍遍地在脑海中模拟他醒不过来的情景,那实在太可怕了,我只要想一想,就会浑身打冷颤。
金山的夜晚本就低温,医院又开了很足的空调,我的每一寸皮肤都感到彻骨的冰冷,冷过波城每一个下暴风雪的日子,冷过严凛曾经每一次的冷眼相待。
恐惧是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攫住我的五脏六腑,它诞生在家里逼仄的卫生间里,在鸣响警笛的救护车里,在眼前这间灯光大开的icu病房里……我的害怕不是承担这一切的后果,而是害怕他会就这么离开我。只要他能安然无恙,我愿意承受一切代价。
心底那些坚固而顽强的自我意识在这一晚悄然崩溃,化作齑粉,如屑沫般飘出我的躯干,我自私的生命里已经出现了什么比我自己更重要的东西。
拜托你醒过来……我趴在玻璃窗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的机器。玻璃隔绝了绝大部分的声音,我只能依稀听到里面嘀嘀嗒嗒的监护器声响。
这些循环运转的提示音是我此刻唯一能信任的东西,我警惕着它们的一举一动。
“先生……”护士拿着一张a4纸再次朝我走来,“这张表,请您再确认一次。”
“嗯?”
“我们在系统里并没有找到匹配的患者信息。”
“不会啊……”我接过来那张纸又检查了一遍,因为严凛是在波城住过一次院的,医疗系统里应该有他的个人信息,所以我并没填id,只是写了名字和出生年月。
“是不是因为他在别的城市住的院才查不到?”我问。
“我们查询了全国的信息库,真的没有匹配的患者。还是请您填写一下具体id,外国护照也是可以的。”她为难地看了我一眼,“您应该知道的,您partner使用的这类药物严格来说是不合规的,我们需要做记录。”
我脑子里一片白光闪过,急切地解释道,“不是他用的,是我用的!”
“您不用这么激动,我们只是记录,不会……”
“他真的没有用!”我处在崩溃的边缘,急躁地掏出来自己的id卡塞进她手里,“你要记的话记我的。”
“先生……”
我不知道还能怎么求她,只知道不能让严凛的信息里留下任何一点污渍。
她有些被我吓到,叹了口气,把id卡还给了我,“我不会登记,但还是请您填写清晰病人的身份信息。”
“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骗她,我连自己护照号都背不下来,更别提严凛的了。
“你稍等,”我咬了咬牙,掏出来一片混乱中捡起来的严凛的手机,“我找找看。”
我依次点开了备忘录和相册、邮箱,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找不到一条有效线索。
走投无路之际,我只得打给了肖睿,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来,是一声暴躁的“喂?”
“严凛?”他略带些暧昧的气喘,“有事儿吗?说话啊。”
我张了张嘴,半晌才敢出声,“是我,夏优。”
不到半小时,肖睿站到了我面前,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得比刚刚还厉害,“怎么回事儿啊?”
在电话里,我只告诉他了严凛因为哮喘进医院,还没来得及说原因,就被他火急火燎地挂断了。
“你先帮我填个东西。”我心虚地说,知道原因后,他估计会把我打死,在这些发生前,完成正事比较要紧。
面对这张几经辗转的表单,肖睿眉头锁得越来越深,眯着眼抬头看了看我,“这你填的?”
“嗯。”我把笔递给他,“你帮帮忙,把护照号加上。”
“你他妈可真行,”肖睿突然发出一声阴森的冷笑,薄薄的纸张在他手里瑟瑟发抖,“连人生日都能写错。”
“?”顶着肖睿那失望透顶的目光,我讷讷地问,“不是五月二十号吗?”
肖睿干脆地把纸拍到我胸口,越笑越讽刺,“日子没错,是年份错了,他和我们不是一年的。”
我早已木然的身体再次震颤,“那……”
“他早一年上学。”肖睿打断我的疑问。
“我不知道……”我捏着表格,眼睛要把我填上的那几个数字盯穿。几个小时内,我总算知道我对严凛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牛/逼。”肖睿没空再搭理我,径直走向另一边的护士站。
第70章
肖睿给的信息量太大,以至于他离开好久,我还是难以消化,甚至带着些说不清楚的抗拒。
人的思维定式一旦成型很难改变,在我和严凛间,我习惯了将他当成年长的一方。即使在我错误的认知里,他也仅比我大三个月,但我就能很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所有的包容和宠爱。
这一点让我羞愧难当,除了羞愧外,更多还是歉疚,为什么我连这么基本的事情都能弄错?
病房里的人睡得沉沉,氧气罩上均匀地浮现出呼吸的白气,他不知道我此时的痛苦,可我却知道他一定很难受,在睡梦里也不能逃开窒息和憋闷的生理反应。
我自责,又很想怨恨他的不言不语。
为什么不能早点儿告诉我呢,这也不是什么传染病……我仔细回想着和他生活在一起的短短几月,试图找出蛛丝马迹,鬼使神差间,突然记起第一次住在他房间时,床头柜里那满满的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