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第51章

作者:yyyyyyu9 标签: 穿越重生

  助理先生转过头,目光里满是不解。

  我不好和他解释前因后果,便道,“家里有急事,要先走一步。”

  他半信半疑地接过去手机,还没完全拿住,自己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是,严总,我已经到了。”他恭敬地说完,又看了我一眼,补充道,“电梯间遇到夏先生了,他说……要还您手机。”

  电话另一端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到面前的助理先生点着头说,“好的,我会向他传达您的意思的。”

  寥寥几句,电话便收了线,严凛助理收起手机对我正色道,“严总说请您亲自还给他。”

  “真的?!”我像是被从天而降的百万彩票砸中,惊喜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然而我却是永远猜不透严凛的心思,等我进去的时候,他仍是吝惜于给我一个眼神,对着助理倒是“嘘寒问暖”了好几句。

  助理先生很有眼色,一副了然的神情,及时将公文包里的文件递给严凛又欠身道,“严总,我明天再来……”

  “不用。”严凛拿过文件,头也不带抬的,“你说你的,不用管其他人。”

第73章 2

  作为严凛口中的“其他人”,我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到了一旁。病房的灯光明亮得不像话,我看着他们在面前讲话,恍惚地出了神——人总有这样的时刻,跳脱到一个局外人的视角来审视自己。

  我不是今天才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但此刻只觉得差距尤其明显。

  我是很普通的人,即使是在出色和擅长的领域里,也仅限于普通的范围内,而严凛出生时便已拥有了很多人奋斗一生也得不来的天资与财富。追上一个优秀的人太难了,可我也不能自私地要求他停下来等我。

  每每靠近他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变成一只吸血虫,从他身上汲取温暖和亲近,我非常知道他之于我的不可取代性,我对他有某种天然的依赖感,这是我在父母身上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只有当他在面前的时候,我才有满腔的感情想要宣发。他总喊我“听话”,可他不知道的是,我面对他时,已是前所未有过的“言听计从”了。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来到金山这座城市,更不会进Ovenue工作,我选择听从他的布置,不是我没有能力做别的选择,只是单纯地不想离开他。

  我曾试图想象过一切我最抗拒和厌恶的事情,结论是就算严凛把我关在他划定的方圆之地内,我还是无法做到毅然决然的离开。我混沌地想,比起自由,严凛似乎是更重要的存在,是阳光,是水源,是某种我赖以生存的物质。

  我认为人的本质是孤独的,不能强求别人的陪伴,因此我心防总是很高,而恰恰严凛是一个不需要拿钥匙就能轻而易举走进来的人。

  可严凛呢?我对他来说是什么呢。我是这样独一无二的存在吗?我认真地想,找不到蛛丝马迹。我有些气馁,没有来由的爱情听似浪漫动人,但其实是一场命中注定的失败。

  我实在想不出自己身上会有哪点值得他流连忘返,目光在漫无边际的思考中失去焦距,涣散地盯着床前地面上的花篮,不知道是哪位仰慕者送的,探病的花里还夹杂着几朵玫瑰……

  我又等了很久很久,直到时针渐渐挨近数字11,病床前的二人才停下来交谈。随着助理合上门的一刹那,四周终于回归了病房应有的寂静。

  我拉回飘远的思绪,向前蹭了几步,挪到严凛的床前,他抬眼盯住我,不知怎么的,猛烈地咳嗽起来。我心口一紧,要说的话完全忘记了,急急拿过床头的水杯,喂到他嘴边。

  我记起他上一次这么憔悴的模样,是新年时在我家楼下等我。那一天,他看到了我和陈柏的聊天记录,那些话里的不认真、不情愿的消极情绪让陈柏都受不了地打电话来骂我。

  我后知后觉到今日才领悟到那些话对他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他是一个几乎没经历过失败的人,却屡屡在我身上品尝委屈的压抑滋味。

  他能选择在辗转一夜后仍给我机会,我却做不到,很早以前便是,我比他本人更不能接受他的挫败。

  我握了握拳头,竟对自己萌生出一股莫名的恨意,为什么我会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随心所欲伤害他人的人?!

  ……

  严凛手臂一挥拒绝了我递过去的水杯,杯子里的水面随波荡漾了几下复又回到平静,“找我有事儿吗?”他不轻不重地咳了几声后,冷冰冰地问了一句。

  我垂着头,想他又在明知故问了。不过我不再像曾经那样和他胡闹几句,只是默默地将手机放到他的枕边,说,“你的手机。”

  “你找的借口够差劲的。”他讽刺地说。

  我勉强笑了笑,算是承认。他一向了解我,我来这一趟当然是有见他的私心,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还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我望着他,他的气色比昨天好了不少,但仍是能看出来略微瘦凹下去的脸颊,因为我站着的缘故,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低垂的睫毛随着呼吸而颤动,浓密得像两把小刷子。我恍惚地想,假如……假如严凛是个女孩子也一定是个惊天动地的美人吧?

  我想笑,却突然打住,在这荒唐的假设中,我恍然大悟——严凛母亲的气愤也许并不出于我们是“同性”的身份,而是因为我就是如此明显的不配!如若我们是异性,我更是一只妄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我为自己迟钝的发现而震颤,心底对自我的鄙夷和憎恶彻底破土而出了,面对严凛炯炯的目光,我逃似地说,“手机送到了,今天……先不打扰你休息了。”

  “你说什么?!”严凛流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你——你还真是用完就扔啊。”

  他嘲弄地低下眼,“工作搞定了,连一秒钟都在我身边待不下去了吗?”

  “对不起。”我说。我很想告诉他,如果不是他,打死我也不会为工作而委身于谁,可是谁会信我呢?

  严凛冷笑道,“我还没失忆,你昨天说过一次了!”

  “对不起。”纵使他告诉过我这是“没有意义”的,可我欠他的抱歉岂止这一次两次呢。我什么弥补都做不到,只能机械地重复,“对不起。”

  我的道歉起不到任何作用,严凛看我的目光里全部是心灰意冷的失望,我有些害怕他持续沉淀的冷默,往后退了两步。

  “咚”的一声,我不慎踢倒了摆在路中的花篮。

  我手忙脚乱地将花篮扶起来,贺卡落款一个“景”字大大刺痛了我的眼,我按捺着心里涌起的酸潮,重新把那张贺卡小心翼翼地插在花束的正中心。

  严凛倏地起身,长臂一伸,攥起那张刚刚归于原位的贺卡,不留情面地撕成碎片,散乱在地板上。

  我呆了呆,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碎屑,他忍无可忍地攫住我的手把我拽起来,咬着牙问我,“你就没有想问我的吗?”

  “还需要问吗?”我顿了顿,疲惫地补充,“……肖睿,他大概和我说了。”

  严凛火气更大,“你为什么不问我——当时为什么不问我?!”

  我望着他燃烧着困惑与怒火的双眸,平淡地解释,“我们当时分手了,我没权利质问你这个。”

  他愣了,那骤然失去生气的眼睛几乎把我也要拖入谷底,他失神地看我,半晌后才说,“是,是,你说得很对——我们现在也是分手的!所以你现在滚吧!”话未说完,他再次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

  胸腔轰鸣的声音好大,听起来撕心裂肺的,一声一声形如利刃把我割裂得血肉模糊。

  我走到另一边的床头,戾气从严凛的周身散发,他呵斥了我准备叫医生的动作,冷然地吐出一个字,“滚。”

  我百分百理解他的仇恨,因为此时此刻的我对自己也是这样的心情。我盯住他盖在身上的被子,雪白色的,看久了会感到刺目的眩晕,我盯了一会儿,忽然轻轻地问他,“你真的希望我走吗?”

  严凛眯着眼看我,他坐在床上,却还是居高临下的气势,开口也还是那一个字,“滚。”

  我心满意足地想,这次我终于可以顺着他的心意做事了。

  我是一双不合适的鞋子,即使这样,他也固执地将我摆放在显眼的位置,不顾自己被磨得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尺寸和材质是我不可改变的客观属性,我也不可能看着削足适履的故事发生在他身上,我能做的是默默躲进鞋柜的角落,然后等待他的遗忘。

  等到我蒙上灰尘,他就会彻底放弃我,去寻找一双合衬而光鲜的新鞋。而我,还是可以在他每日离家和回家时默默祝福他“早安”和“晚安”。

第74章 1

  时间流逝如水,转眼便到了年末。

  临近圣诞的几天,我回波城出了趟差,为一座新落成的酒店策划宣传片。说起来,这已是我在Ovenue工作的第三个案子了,前两个分别是一个本土日化品牌和一家连锁快餐厅。至于SEArch,我主动提出了转组申请,那是个人人眼红的case,我退出有得是人抢着要做。

  酒店因为明年第一季度就要开业,所以要赶在圣诞假期前完成先期准备,密集排满的工作任务让人忙得几天找不着北。庆幸的是,建筑已经竣工,为了方便我们工作,酒店官方特别邀请我们提前享受这家还没对外开放的顶级hotel。

  紧赶慢赶,还是赶不上美国人民急于放假的心,我在这里待到第四日的时候,圣诞假已经开始,几个同事一早便飞回了加州过节。我本来也想走,但是睡到中午起来时外面已飘起了雪花,一看航班界面,果不其然,晚间飞行又是停航。

  波城的气候难琢磨,我以为这场雪是要下个没完没了,可下午三四点时又奇迹般地停了,趁着天亮,我心血来潮,套上厚实的羽绒服出了趟门。尽管我是个宅人,尽管这是间应有尽有的高级套房,但几天没出过酒店大堂,还是令人憋得发慌。

  只是刚走过一条街,我就想回房间了,雪倒不下了,可风不停,呼啸的冷风刮得我脸生疼。往回走的路上,方才还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兀地出现了一条不短的笔直队伍。

  出于好奇,我凑过去看了眼,原来这里就是那家著名的网红甜品店。玻璃门上贴着告示,圣诞假期营业时间:16:30-18:30。

  营业告示下面还有一张发黄的羊皮纸,上面写着招牌甜品提拉米苏的由来,我读了一会儿,再往后看看,队伍变得更长了。排队的人大多是年轻的情侣,他们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好像感受不到这刺骨的寒冷。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蛋糕的味道,想到底值不值得这么多人大过节还来排队。想来想去,只想起严凛,也想起那天是我的生日,他跑出去半个下午才买回来。

  他好有耐心,能等这么久。我忍不住猜,他是从队伍的哪里开始排?也许他会觉得一个人排队很孤单吗,排到门口的时候又会不会也看到羊皮纸上的故事呢?爱情故事千篇一律,他是无感还是动容?

  我很快勒令自己停下思考这些得不到答案的问题,离开了这条越来越长的队伍,把脸从围巾中抬起来,试图将发酸发胀的眼眶归罪于来自极地的冷气流。

  和去年那个生日比起来,今年的生日过得我基本没有印象。从医院离开后,我当夜便发起了烧,两天没退下去,不得已在生日那天请了个假,中途接到我妈电话时,人躺在床上意志都不太清醒。后来再醒过来时,已经过了日子。

  我很快回到了入住的酒店,路过大堂时,身旁飘来一阵登登登的高跟鞋声,我莫名觉得这频率和节奏有几分没来由的耳熟,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人喊住,“夏优?”

  我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着貂毛大衣戴着墨镜的时髦女郎。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永远漂亮的脸蛋儿,惊喜道:“还真是你啊!”

  “杨璐?”我十分意外会遇到熟人,她看起来更是,于是我们异口同声地问对方,“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我男朋友的——你呢?”杨璐说。

  “我来出差的,”我说,打量了她一眼又有些疑惑地问:“这儿不是还没开业吗?”言外之意是他们怎么会挑这里度假。

  杨璐笑起来,“他是这里的设计师。”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杨璐果然还是杨璐,认识各行各业的精英人物。

  “一会儿有时间吗?一起喝杯咖啡。”她问我。

  “好啊。”我欣然同意,故地重游,还能遇上老同学,是难得的缘分。

  我本身并不热衷于社交,但是这半年在金山太闷,唯一一次正经去餐厅还是张宇扬周末带女朋友来玩,我顺带当了回东道主。一个人待久了,我甚至感觉得到自己的母语水平在逐渐退化。

  因为是试营业阶段,酒店里只有一家自助餐厅可以选择,说好的“咖啡”又变成了晚餐。

  我在餐厅等了杨璐一会儿,才看到她换了套裙子进来。她坐下来便问我,“你从加州来的?”

  “是。好久没回来冻死我了!”我望着她身上那薄薄的一条裙子,问道,“你都不怕冷的吗?”

  我记得她之前也没这么抗冻啊。

  杨璐笑道,“在纽城锻炼出来了。无论多冷,大街上的女人也不能穿超过三件!”

  我无从求证,只能表示佩服。

  我们各自去取餐,回来寒暄几句后,她不经意地问,“你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我来出差,自然还有其他的同事。”

  杨璐顿时语塞,无奈地说,“你知道我不是想问这个。”

  我不作声,她又自顾自地挑起话题,“上个月我在party上碰到严凛了,他也是一个人。”

  “这不很正常吗?”我叉起一条培根放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他什么时候带人才是奇迹吧。”

  杨璐秀眉立刻皱起来,我其实没在她脸上看到过这么明显的不快,她总是很得体的,笑意盈盈,时刻准备好开展八面玲珑的社交活动,但我成功地把她也给惹不高兴了。

  “呦,”她语气变得不太妙,“现在不是你求我见严凛的时候了?瞒着人,掩耳盗铃的,有意思吗?”

  “我没想瞒着谁。”我放下叉子,不懂她为什么和严凛陷入一样的误区,我之前不说是因为默认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再说好像我是在炫耀一样。

  现在不想提只是怕她问得深我无法回答罢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看杨璐还是不消气,只好实话实说,“我们分手很久了。”仔细算算,分手的时间比在一起的时间都长。

  杨璐“哦”了声,明显仍在不高兴。

  “他好吗?”我克制半天,还是问了句很俗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我问得太悲伤,杨璐终于肯拿正眼看我,回忆了下后说,“好像……没太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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