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第50章
作者:yyyyyyu9
可是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便又拧过头,甚至把眼睛合上了。我忍不住被他小孩子般的举动逗笑了,只要他能醒,对我来说已是最大的幸运了,我不敢再去奢求别的。
肖睿在下午六点钟回来,我提前给他发过短信告诉他严凛醒过来了,因此他提了两袋粤餐厅的外卖,我“哎”了一声,挡在他面前,“不能探视,也不能进食。”
“那他不得饿死?”
我无奈道,“会打营养液。”
“噢,”肖睿扫了我一眼,颇为别扭地说,“你还没吃吧?一起么?”
有史以来最尴尬的一顿饭后,我正打算再次上楼,肖睿轻咳了声按住我,“我问过护士了,他这一觉估计要等明天才能醒,你先回去休息吧。”
“没关系。”我觉得这是我欠严凛的,比起他遭的罪,我熬几个通宵算得了什么。
“得了得了,你明儿不还上班吗?就算是严凛给你找的工作也不是能天天翘班的吧?”
我僵了下,是啊,我都快忘了,我还要工作。就是因为这份工作,我把严凛害成了这份模样。如果不是那可耻的胜负欲作祟,如果不是我想要走捷径,那么那天晚上他来找我时我们就能一早把事情说开。
“走吧,我送你。”肖睿看我不反抗,自作主张地按了去一层的电梯。
星期一的一大早,Vianne满面春风地召集了B组人去她的办公室。
对于我来说,是个不意外的结果,而除了我以外,大家都是一脸喜出望外的震惊。
短短一个上午足以使我明显地发现,这个案子成功后,组里的几个人都和我亲近了不少,独来独往惯了的我一时倒对他们的热情有些不习惯,看来无论是什么地方的人,都喜欢接近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朋友”。
拿下search 的案子,确实让大家扬眉吐气了不少,同时,几家欢喜,就有几家愁。中午吃饭时遇上了A组的Daniel,他一脸菜色,平时里趾高气扬的嚣张气焰都下去了几分,看到我们几个,还有一丝怨恨的躲闪,也是,我要是他,也想不清楚自己输在了哪里。
大概是缺一个“sugar daddy”,我自嘲地想。
肖睿在午后给我发来简讯,告诉我严凛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撤了营养液,可以开始进食了。我心里一直装着严凛的事儿,想问他的话排在其次,主要还是想见他,下午五点一到就下了班,先去附近的中餐厅打包了一份生滚粥,还有些严凛会喜欢的清淡小食,一路踩着油门,压着限速,来到了医院。
按着肖睿给我发的房间号我找到了病房,走到门口听到一阵女人低低的啜泣声,我以为是病房里还有其他的病人,没深想就推开了门。
我其实心底害怕见到严凛,倒不是怕他骂我,是怕他不理我,忍着尴尬往上倒贴的滋味儿在什么时候都不算好过。
然而,现实总比我想的还要糟糕。推门而入时,眼前的景象比严凛的冷暴力可怕得多——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正站在他的床头,抹着眼泪往门口看过来,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哭泣声戛然而止。
“阿姨好。”病房不大,我走了两步也来到严凛的床边,硬着头皮冲对面的严凛母亲道。
情感上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间病房里,但是脚步上却挪不动,只是木木地望着床上坐着的人。严凛安静地靠着枕头坐着,面前摊着笔记本电脑,看来是刚转来病房便开始工作了。但……他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好像我的存在还不如空气。
严凛母亲此时已经不是那个落着眼泪劝我和严凛分开的温柔女人了,她尖锐的眼神像是要把我从头劈开,一分两半。
身后又传来一次开门声,这回是肖睿。他看到我一愣,两步走过来,急躁不已,“你怎么上来了?不是给你发信息让你今晚上别来了吗?”他说着推我要把我轰出病房。
“小睿,”严凛母亲突然开口,“你不用赶人,我和这位有话说。”
肖睿高大的身型站在我旁边,进退两难,“阿姨……”
严凛母亲笑了笑,我这才察觉到严凛平时给人的那种漠然与森冷是完全遗传了她,连笑得都那么如出一辙,令人胆寒。
肖睿很义气地没有离开,“你别管我了。”我把手里的打包袋子交到他手上,示意他拿到一边。
肖睿接过手,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正欲再说什么,却再次被走过来的严凛母亲打断,“这是送的什么啊?”
她目光落在包装袋上,又看向我,我诺诺回答道,“打包的中餐外卖。”
“是吗?”她从我们手里拎过去打包袋,抽出来里面的小票,看了眼便哼笑出声,“谁买的?也太不了解我儿子了,没一个是他爱吃的。”
“我。”我说,想伸手拿回来那外卖袋,“他不喜欢的话,我再去买别的。”
她的确还给我了,但是以一种全新的方式。那些打包盒被她拿出来一盒盒地甩到我身上,菜汁顺着我的衣服往下流,整个病房迅速笼罩在一股中餐厅的气味里。
肖睿目瞪口呆地看她扔完了几盒菜才回过神,拉住她的手,“阿姨,您别这样,咱不用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我比肖睿更震惊,因为完全想不到她这样身份的人会做和泼妇一样的事情。
肖睿的阻拦起不到什么作用,直到严凛母亲拿出来最下面那盒沉甸甸的粥。我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她掷了一身。滚烫的热粥溅到我的身上,烫得我裸露的半截胳膊瞬间红肿,我“嘶”地一声倒吸了口凉气。
“妈!”严凛终于发出了还存活着的声音,拔了针头下床,走到我们三人之间,对已经失心疯的他妈妈说,“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可她已是连自己儿子的话都听不进去,用她尖锐的指甲掐着我的胳膊往外推,“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
严凛眼疾手快地掰开她的手,然而他实在是太虚弱了,刚一动作,自己差点儿站不住。最后是肖睿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严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气喘的不太顺,临走时瞟了一眼我被烫伤的胳膊,短短地留下一句,“出去记得找医生。”
我在干着的衣服布料上擦了擦自己被粥弄脏的手,挽住他的胳膊,“……对不起。”
严凛手背上的青筋被针头打到浮肿,冰凉的手伏在我手上好一会儿,才能使上力气挥开我,“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他还是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那什么才是有意义的?时至如今,或许我们只剩下一种结局了……
第72章
我踏出了这间不欢迎我的房间,离开的步伐加快,虽然一切是我咎由自取,可我还是觉得委屈非常,一刻也无法多停留。
肖睿跟着跑出来,在后面一直喊我名字,我听到了也不想停,直到在电梯间被他追上,他扯着我的胳膊,“我带你去找医生。”
“不碍事,”我推开他的手,“回家用冷水冲冲就好了。”
“得了吧,你这手都快熟了。”他手劲大得吓人,胳膊上也确实传来灼烧的刺疼,我拧不过他,随他去了同层的护士站。
护士看到我们俩已是处变不惊,递过来两包冰袋,肖睿拿来枕在我的胳膊上,我像个木偶似的,任他摆弄,“敷会儿就好了。”他说。
“谢谢。”我挤出来一个十分僵硬的笑,“你还会挺会照顾人的。”
肖睿没搭话,半晌才闷着头说,“你也别怪许阿姨生气,她是太心疼严凛了。”
“嗯,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理解严凛母亲的愤怒,任谁一个正正经经的儿子因为这种事情住进医院都不能甘心放过我这个罪魁祸首。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安慰我,肖睿主动提起自己的事,“小时候,严凛就有这个病。我带他去游泳,在泳池里他犯起来哮喘,差点儿没被淹死。”
“那会儿,许阿姨还没生潇潇……我直接被她骂哭了。”肖睿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你可比我强多了。”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实在想不出肖睿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你们从小关系就很好吗?”我问。
“不算是,”肖睿稍微回忆了一下,告诉我,“我上面有两个哥哥,都比我大得多,不愿意带我玩,但我从小个子比别人高得多,也不怎么和比自己小的孩子玩,和严凛熟起来都是中学了,不过没两年他又出国了。”
“严凛也没比你小太多吧。”我心想一岁的差距,哪里算得上什么。
肖睿“戚”了声,“你不知道,他小时候个子多矮,小学毕业都没到我肩膀!”肖睿叹了口气,“没想到一来美利坚,现在都快赶上我高了……人啊,变得真快!”
“嗯哼。”我没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随口附和了句,“可能这边饮食结构的问题吧。”
肖睿轻笑道,“‘饮食结构’能耐这么大的吗?那我来这边儿也挺久了,也没见我对男的感兴趣啊。”
我张了张嘴,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只得尴尬地反复摩挲着手臂上的冰袋。
“又来了,”肖睿指着我的脸,脸上是他一贯的戏谑表情,“有话就说啊——我说你从前也不这么磨叽啊!”
我两只手紧绞着,用十分懊恼的语气忏悔:“是我对不起严凛,如果没有我死缠烂打着不放,他不至于受这么多苦。”
从头到尾,是我惹出来这么多是非,严凛是无辜的。
肖睿像是被我逗笑了,“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什么?”我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又惹到了他。
肖睿道:“如果不是他想做的,那谁逼他都不会妥协,他能和你在一块儿,不算是你‘死缠烂打’的结果。”
“可……”我顿了顿,还是说出来,“可是如果我一开始没有去……打扰他,他肯定过得比现在好。”
最起码不会躺在病床上。
“你怎么知道?”肖睿侧过头盯着我,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是你打扰了他,你又怎么知道他肯定过得比现在好?”
“我觉得……”我满腹的意见刚开头就被肖睿截断,“你自己也说是‘觉得’,你有问过他吗?凭什么‘觉得’你的猜测就是他的想法?”
我被肖睿三言两语地给问住了,很多时候是该问的,但我之所以选择猜测,是因为害怕听到严凛口中的答案,说来说去,我不那么信任他。也是这种看不清摸不着的隔阂酿成了今天的苦果。
而和我比起来,严凛则坦诚太多,他不吝惜表达爱,即使这段关系给他带来的影响更多是负面的,他也很努力地去维护,是我一直退避三舍,拖感情的后腿。
我的沉默中,肖睿再开口,“一开始我是真觉着他也烦你,跟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就甩不掉,后来我却越来越想不通,明明他有几万种办法让你滚蛋,离开B大甚至离开什海,但是他都没有,”肖睿停下来,看向我,“那会儿我就觉得事儿没那么简单,可也说不出来,就……不想看他这么奇怪下去。”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有些紧张听肖睿提起从前,桩桩件件都提醒着我自己的粗心和愚钝。
“你先听我说完。”肖睿按住我打算起身的动作,“韩骋那傻/逼你还记得吧?他当初和商院教授举报严凛作业找的代写,严凛为这破事儿忙了一礼拜,好不容易澄清了,韩骋又发出来和你的那些照片儿。
提起这个,我难免好奇,“那他当时说什么了吗?”
肖睿卖了个关子,“你觉得呢。”
“估计把我骂死了吧。”
“哪儿能啊!”肖睿直摇头,“他从来不在我们面前说你一句不好的。”
“那我想不出来了。”
“他什么也没说。”
“……”我都准备开口骂人,又听肖睿继续故作深沉地说道,“最起码在我们面前他是什么也不会说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难受,那几个礼拜我们都对他敬而远之,直到他生日的时候给他庆生,正好你又送上去了。”
“那天……”提起这件事,他像是很不好意思,“严凛见完你回去之后就散了所有人,我还傻不愣登地问他为什么护着你,结果严凛头一次扯着脖子和我喊,‘我说没说不让你碰他了!’”
“我当时又好气又好笑,就激他,‘你是对人夏优有意思吗?这么护着。’没想到他点了个头就不说话了,把我吓了个半死。不过话说开了,我也渐渐琢磨过来他那些我不理解的‘反常’都成了‘正常’。”
第一次从别人那里知道严凛对我的态度,我心里百感交集。
原来严凛没他说的那么自信自满,他也会因为我的“离开”而难过和紧张,而我也从来没有一厢情愿地单相思过,可就算这样,我还是把一个对我很好的人伤透了心,并且很可能的是,他不会再给我机会了。
“起来吧。”肖睿说完这番话便取下我胳膊上的冰袋,看我的皮肤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便说,“送你回家。”
我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开了车来的。”
肖睿没再坚持,和我道了个别打算回病房,临走时,我忍不住问他,“我明天还能来医院吗?”
他挠了挠头,头疼又为难地说,“估计不行……他妈妈这几天都在这儿,你还是先别了吧。我明天也要回洛城了,帮不上你什么,万一再像今儿这样,得不偿失了不是。”
我也不想再给他们添任何麻烦,可等到第二天还是有个不得不来的棘手事情——严凛的手机在我手上。本来早该拿来还他,这两天一来二去就忙忘了。
我打电话问了肖睿,他建议我交给护士,这个我倒是很擅长,也乐意亲自跑一趟。
因为还是忌惮严凛母亲,我特地推迟了几个小时,这天再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巧的是,刚出电梯就看到一个行色匆匆夹着公文包的男人,我们有过两面之缘,所以很快认出了彼此。
他冲我点了个头,脸色并无异常,脚下却步履更快,似乎很怕比我晚一步,只可惜他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应该不是一处。
“那个…”我走过了护士站,轻轻拍了下前头人的肩膀,犹豫着拜托,“可以帮我把手机转交给严凛吗?”
手机这种私人物品,还是交给认识的人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