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流中遇见渣了我的前夫怎么破 在无限流中遇见渣了我的前夫怎么破 第183章
作者:泷夏川
不用翻译荀觉都知道他骂得越来越难听,干脆把他鞋袜脱下来,塞进嘴里。又紧了紧铁链,确保他一时半会挣脱不了,这才拽着媳妇儿抱着鸡,快步离开了手术室。
“&$^#@¥!~~”秦晷乖乖被他牵着,怪手似乎也很喜欢这样,手指瞄准荀觉那高开叉的衣缝,拼命往更里面钻。
荀觉冷着脸,一把捉住他:“说人话,你会说。”
“咦?”秦晷眨眨眼,试探着说出刚才那句,“你长得好帅啊。”
秦晷:“!!”
秦晷:“我去,我真的会说人话啊!”
他四下看看,黑茶色的瞳孔里充满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会说话,你认识我啊?”
一队巡逻的保镖从楼梯上来,荀觉忙把他推进一个小角门。里面堆着些许杂物,空间小得可怜,两人被迫贴贴,呼吸都缠在一起。
秦晷还没有完全认识这个世界,他大脑理智地运转着,视觉上却仍被荀觉这张脸所吸引。
眼下这种环境,他忍不住就凑过去,在荀觉下巴轻轻啄了一口,说:“帅哥,你贵姓啊,怎么称呼?”
荀觉一把捂住他的嘴。
巡逻保镖端着枪在门外驻足,四下看看,半晌没发现异常,这才重新喊着口号走远了。
秦晷发不了声音,伸舌头轻轻舔了下荀觉的手心。
夏叽叽费劲着他踩着肩膀上头,把自己当成帽子盘了起来。
秦晷:“……”大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唔,总觉得这世界好不对劲呢。
荀觉被他舔得酥酥麻麻,只得换了只手捂他,另一只手将门板拉开一条缝,确定安全后,才压低声音,挑重要的事说了。
秦晷空白的眼底掀起惊涛骇浪:“我每天都在失忆?”
“不是每天,是每一次刘茵茵出生。不止你,其他人也一样。”
陡然接收如此多的信息,秦晷的头要炸了,他很想揉一揉脑袋,但每一次手指都错失目标,改去扯夏叽叽的腿。气得夏叽叽笃笃地啄他。
秦晷不得不承认,荀觉说的是真的,他的手就是有病,根本不听使唤。
他慢慢将信息消化掉,很快接受了现实,问道:“为什么这次刘茵茵提前出生了呢?”
这个问题荀觉还没讲到,组织了下语言道:“因为我们把地下室那四只怪物引向了院长的塔楼。我们当时认为,巩都之所以强调黄春蓉是穿书者,是因为他在黄春蓉身上倾注了太多关注。我们想看看,引开巩都的关注,黄春蓉会做些什么。”
“所以她就趁院长不在,偷偷生孩子?”秦晷低眉沉思,“这确实有些逻辑,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如果院长没有说谎,他真的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了,那这些都可以解释了。”
“你的意思是……”想到某种可能性,秦晷眼睛瞪圆了,“巩都和我们一样,也是反穿书组织的员工。在进入医院之前,他的确接到一项任务,让他保护刘元化,而那时的穿书者也真的就是黄春蓉,黄春蓉杀了刘元化,所以他的任务失败,被卷入了这个关联任务里。”
“对,他一次次地失去记忆,仅凭日记里的只言片语很难推断出事情的全貌,所以在他眼里,黄春黄是穿书者。他并不知道自己被卷入了关联任务,因此死咬着黄春蓉不放,料定必须从黄春蓉身上找出破绽,这个任务才能结束。”
“所以他每天晚上,都在那一分钟的时间里前往黄春蓉的房间,折磨黄春蓉,想从黄春蓉嘴里套出更多信息。”秦晷倒抽一口凉气,“但是当他走到黄春蓉的房间,黄春蓉正在生产,他又不得不替她接生。”
“他走向黄春蓉的房间可能也不是自愿的。”荀觉道,“还记得吗,他在扮演医院的院长,他自称身体很多时候不受控制。”
“包括和刘茵茵那个?”秦晷嘴角抽了一下。
想到什么,他不由得打断荀觉的思路,凑过去小声问道,“那我们呢?”
“我们什么?”荀觉紧紧按住他乱动的手。
秦晷瞥了眼不安分的手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有没有因为任务……嗯,跟别人……那个?”
荀觉怔了怔,看着他红透了的耳朵,促狭笑起来:“你有没有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
“……”这叫什么话?秦晷眉头皱起来。
荀觉轻笑,揽着他的腰拉近一些:“不过这个任务嘛,你对我倒是如狼似虎。看看你的手在干什么。”
“……”垂眸,秦晷的手快把荀觉那层贴身的遮羞布拉扒下来了。
秦晷的耳朵更红了,半晌移开目光说:“嗯,质量不错。”
“说清楚,哪个的质量啊?”
秦晷:“……”
他沉默片刻,发现自己平时可能真不善长说骚话,只得把思绪拉回任务本身。
再次理了理思绪,他道:“如果院长只是对黄春蓉有执念,那刘茵茵又为什么会提前出生呢?那个时间院长应该被那四只怪物困在了塔楼。”
“可能是我手贱吧。”荀觉苍桑地说。
秦晷:“?”
荀觉:“我们从院长的小房间出来时,我发现墙上挂的那个巨大西洋棋不对劲,白皇后没在应该在的位置,所以我把它挪了一下。”
“你挪动了白皇后,刘茵茵就出生了。那么这一切都是西洋棋操纵的吗?”
“你知道白皇后的原型是谁吗?”荀觉忽然问。
秦晷摇头。
荀觉道:“白皇后的原型是15世纪欧洲大陆最富盛名的女人,西班牙国王斐迪南二世的王后,伊莎贝拉一世。她权倾朝野,富可敌国,名义上是王后,实际上王国的很多决议都是她和斐迪南二世共同决定,她甚至资助了哥伦布航海,是一位连男人都忘尘莫及的女性。她有一个外孙女,也是一位极富盛名的君主,而这位,正是巩都提到过的,黄春蓉正在扮演的人。”
“血腥玛丽,玛丽·都铎。”秦晷反应过来了。
荀觉点点头:“没错,玛丽一世,都铎王朝的第一位女君主。她发动政变,登上王位,亦是英格兰历史上的第一位女王。在位期间因屠杀了三百多名新教-徒而被人称为‘血腥玛丽’。”
“这只能说明黄春蓉,不,是她扮演的玛丽一世和白皇后存在某种联系。那么刘茵茵呢?玛丽应该没有子嗣。”
“但玛丽曾经两次假孕。”荀觉压低声音,“你不觉得和刘茵茵不断循环出生很像吗?黄春蓉不断怀孕,似乎是在弥补玛丽无法生育的遗憾。玛丽的两次怀孕乌龙,被医学称为假孕,是她太想要孩子的缘故。”
秦晷沉吟起来:“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觉得,”荀觉靠近他,声音谨慎而低沉,几乎快要听不见,“医院在复制15、16世纪的某些历史,那个时间,欧洲整体上处于混沌时期,新教-徒和旧教-徒不断冲突,大航海开始,领土扩张,多边冲突……正是那个时代,使得人们的精神近乎崩溃,1553年,伯利恒修道院接纳了医院无法治疗的病人,慢慢转型成为早期精神病医院,开始了无数臭名昭著的治疗实验。”
秦晷忽然明白过来,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这是黄春蓉她们扮演的戏剧背景。她们生活在这个时代,本来只是一点小病,却慢慢被不科学的实验逼成精神病。由于是戏剧的缘故,角色上做了些调整,所以玛丽一世开始怀孕,而她的孩子却无法在世界中生存,只能活半天,半天后,孩子死去,玛丽一世再度孕育生命。”
“不止是黄春蓉,医院里的所有人都是戏剧里的角色。包括你我,在我们进入医院那刻起,我们也成为了医院的一部分。”
“只有我吧?有你什么事?”秦晷看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早晚得把自己作死。
进入医院的所有人,秦晷、夏箕奇、薛小梅、巩都,以及地下室的几个怪物,都患上了各种怪病。但怪病本身与精神病无关,因此他们每天失忆,随着时间推移,残留的记忆会越来越模糊,最终他们会认为说那种奇怪的话才正常,变成彻头彻尾的精神病。
秦晷倒吸凉气,后怕地看着荀觉:“为什么你没事呢?”
“你真觉得我没事?”荀觉笑着捏捏他的脸,“你太看得起我了。想一想,如果整个医院的人都说那种奇怪的事,做奇怪的事,没有人觉得哪里不对,却偏偏只有我说话做事不一样。那么,在其他人眼里,我才是那个精神病。”
“难怪院长要给你开颅!因为这就是早期治疗精神病的方法,医生认为导致人发病的魔鬼存在于脑中,要打开颅骨,赶走魔鬼,病才会好。”
“是啊。”荀觉苦笑。
秦晷心疼地看着他,半晌凑过去,用脑袋蹭了蹭他:“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你有头绪了吗?”
“现在可以确定院长的西洋棋有问题,可这样一来我反而不敢碰了。”荀觉笑得勉强,“任务里的时间和现实不一样,这个任务虽然连通了外界,但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如果移动棋子再次带来蝴蝶效应,可能就不只是给黄春蓉接生那么简单了。”
说的也是,秦晷沉默下来。
荀觉低头看他,半晌才问:“你想怎么做?”
“如果医院是舞台,每个人都是戏剧里的角色,那么这出戏,一定有主角。主角是谁,编剧又是谁?”
秦晷缓缓抬眼向荀觉看去,随后两人同时脱口而出:“我们去院长办公室找病历。”
趁着院长被困在手术室,两人拉开角门,一路躲避监控,向院长的塔楼走去。
途中有保镖发现他们,粗暴地拦下他们,大吼大叫,又用枪戳了戳秦晷脑袋上的鸡。
夏叽叽:“……”小眼睛转个不停,固执地扮演一顶鸡毛帽。
荀觉指天划地地大叫:“*-%&¥%#@#%@#)!!”一面说,一面叉腰摇头,试图让保镖明白,这真的是一顶帽子。
保镖满脸困惑,半信半疑。秦晷的手一把将夏叽叽抓下来,凶狠地扯了扯鸡毛。
荀觉趁机大叫:“?)——&(……¥%&¥#)(看见没,就是帽子,鸡都不带动的!)”
如同他们刚才讨论的医学实验,保镖开始怀疑是自己的认知出现了问题。
保镖收起枪,放他们走了。
一路再没人拦他们,两人一鸡顺利抵达塔楼。
现在再看楼里的陈设,果然充满了都铎王朝的风格,拱梁门上方挂着龙与狮子分庭抗礼的纹章,以及天主教的佩饰。
“主角会是黄春蓉吗?”秦晷想到自己的任务。
“不要忘了黄春蓉在戏剧之外的身份。”荀觉压低声音,“巩都的任务在进入医院之前,那时黄春蓉已经被穿书者占据了。医院里的黄春蓉是名穿书者,不可能成为我们的保护对象。”
秦晷点点头,确实,这个任务一环套一环,十分有迷惑性,稍不注意,就会像巩都一样,被困在这里,无法逃离。
他暗示自己必须专注,所以收起那些纷乱的心思,紧跟荀觉的脚步。
这个时间一向只有院长独自呆在塔楼,暂时不用担心会被发现,两人迅速乘电梯抵达顶楼,将院长的办公室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
很奇怪,每一个抽屉都塞满了古董,就是没有病历本。
那么,院长用什么来识别病人呢?
荀觉环顾四周,最终仍将目光移到那巨大的西洋棋盘上。
沉吟片刻,他没敢动棋子,小心地沿着棋盘边缘摸索。忽然棋盘“咯嗒”一声,缓缓向右侧移动。
一个黑色木板露了出来。
揭开木板,两人都倒抽冷气。
整面墙布满了显示屏,每个屏幕里都有人在说话。
“是监控。”秦晷示意荀觉看右上角的屏幕,那是餐厅,刚出生的刘茵茵已经长成了青春期少女的模样。
她走出了餐厅,很快又在另一个屏幕里现身。
两人的目光随着她移动,不多时来到一个大壁炉旁边。
推开壁炉,薛小梅提到的衣帽间映入眼帘。
每一个衣架上都是同款同色同品牌的衣服,看得人头皮发麻。
“她每天就是在这里换的衣服?”秦晷喃喃低语。
看样子,刘茵茵换好衣服,又要重复早上的戏码,去逼迫黄春蓉签文件了。
他们毕竟是男人,看女士更衣略有不妥,正准备退出时,荀觉指了指画面中的刘茵茵:“她在干什么?”
秦晷凑过去,只见刘茵茵弯下腰,拉开了衣柜底层的抽屉,将一个小方块扔了进去。
“是手机。”秦晷道,“某位反穿书组织员工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