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流中遇见渣了我的前夫怎么破 在无限流中遇见渣了我的前夫怎么破 第251章
作者:泷夏川
正百思不得其解,伊菲塞完最后一个纸片人,和拉尔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四下里安静下来,月光透过穹顶玻璃,浅浅的蒙在地上。
放眼望去,整个牢房区破败不堪,不少墙面脱落了,布满爬山虎。不知哪来的乌鸦,呱呱叫着,在天空盘旋一阵,降落在环形走廊中间的天线上。
一颗颗亮如宝石的猩红色眼睛随着脑袋的转动,幽深地打量着牢房里的人。
“咯——!”一声响亮的鸡啼在秦晷隔壁的房间响起。
很好,夏叽叽醒了,和乌鸦对视片刻后,又吓晕了。
秦晷:“……”
房间里没有灯,只有一张生了锈,像是嵌在墙里的单人床,床上布满了灰。他嫌脏,不想坐,站在铁门前观察外面的环境。
荀觉和他遥遥相望,也在观察着。
半晌,乌鸦振翅飞起,通往外界的铁门咯吱一声响了。
两个穿囚犯服的女人捧着衣物和日用品走了进来,无声跪在秦晷的牢门前,放下一件衣服,和少量日用品。
两人都没有说话,动作机械。
看身形,一大一小,是处在两个不同年龄段的女人。
秦晷伸出脚去,挑起了其中一人的下巴。
那女人被迫仰起头来,在月光下露出一张麻木的脸。
秦晷倒抽凉气。
这是那个死透了的,戴珍珠项链的中年女人。
第194章 海上监狱12
另一个, 毫无疑问,正是那个和岑陌年岁相仿的少女。
两人漠然地忍受秦晷用鞋尖挑起她们的下巴,一点反抗也没有。
“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秦晷冷冷问。
“……”没有回答。
秦晷又看向那容颜恢复如初的少女:“张嘴。”
少女眼眸闪烁一瞬, 迟疑着张开了嘴。
“说话。”
“……”少女发不出声音。
现在秦晷可以确定, 这两人不是尸体,她们有体温,有听觉, 只是行动迟缓,也不会说话, 像两具被控制的玩-偶。
秦晷缩回了脚:“走吧。”
两个女人默默捧起剩下的衣物和日用品,转身去了荀觉的房间。
“荀觉。”秦晷喊。
“看见了。”荀觉回答。
无需过多的语言, 他知道秦晷想说什么, 至于这两个女人为什么变成这副样子, 他也没有头绪。
夏箕奇在隔壁房间吓得发抖:“哥哥哥, 你看见了吗,那个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可我碰到她了, 她是热的, 她没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可怕了!”
秦晷:“……”
经他这么一叫唤, 牢房里所有人都骚动起来。
普通纸片人连衣服都不敢接, 惊恐地缩到对角线去。
两个女人对此似乎毫无所觉, 木然地放下东西,就走了。
等那道铁门再次发出咯吱声,岑陌沉声道:“她已经不是那个女孩了。”
女孩的妈妈就在对面,岑陌看着女孩妈妈喊她的名字, 可女孩毫无反应。
这个死而复生的孩子眼里没有光, 只是一具温热的行尸走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曲安宁拉扒着铁门问, “这些犯人是不是也有技能牌?”
“没有。”荀觉道,“我试探过了,无论是监狱长还是那个伊菲,应该都没有技能牌。”
“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的技能失灵了?”曲安宁撇嘴,“你只是我们内部的bug,放到这里来,可能就和霍清然一样,什么都不管用了?”
“也有这种可能。”荀觉说。
“那怎么办?”夏箕奇夹在两人中间,又一次扑腾起来,“连狗哥都不管用的话,我们死定了!”
他声音带了哭腔。
在他看来,他哥是第一重保险,如果他哥挺不住了,就像在邮轮对付霍清然那样,荀觉那捉摸不定的技能就变成他们的第二重保险。
但如果连这重保险都无效的话,那他们就真的束手无策,毫无希望了。
曲安宁和岑陌也想到了这里,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半晌,秦晷叹气:“荀觉,人心不稳的时候,不要说实话。”
“那我应该怎么说?”荀觉敲敲门上的铁栏杆,“给你们唱首歌?”
“你还会唱歌?”夏箕奇惊了。
荀觉阴森森地说:“我会哼曲子,黑色星期五,听吗?”
小表弟好不容易快要被转移的注意力又退了回来,和夏叽叽一起放声尖叫:“哥,你看他——!!”
秦晷:“……”多么熟悉的告状。
他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
夏箕奇那边不知怎么了,一人一鸡打了起来,整个走廊都回荡着哥俩哇哇的大喊。
突然,尽头的大喇叭又响了。
“请问,你们是在开派对吗?”监狱长的声音带着笑,心情似乎比刚才好一点了。
秦晷立刻回到门边,四处寻找他的身影,走廊那头荀觉也是同样的动作,半晌后一无所获,冲他摇了摇头。
秦晷冷冷看向那个布满蛛丝的大喇叭。
“别找了,我在办公室,你们看不见的。”
秦晷:“……”
他们看不见他,他却看得到他们。
监狱长心情似乎更好了:“新人,我懂你们,第一个夜晚总是非常难熬,但开派对是不对的,你们会影响到其他人。要不这样吧,本监狱长牺牲一点,为你们读睡前故事吧。想听什么?被苹果毒死的白雪公主,还是给大灰狼开膛破肚的小红帽?”
“……”没人吭声。夏箕奇终于逮到了他弟,一把捏住鸡嘴巴。
监狱长索然无味地咂了下嘴:“这样吧,刚才那位先生点了首曲子,我们来听《黑色星期五》吧。”
喇叭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显然不是说着玩的。
秦晷狠狠一个眼刀甩向荀觉:看你干的好事!
荀觉只得清清喉咙,也不知该朝哪个方向说:“不必了,太晚了,我们打算洗洗睡了。”
“你确定?”监狱长有些失望。
荀觉说:“确定。”
“其他人呢?”监狱长似乎仍不死心,“你媳妇儿呢?不能让你们过夫夫生活我十分抱歉,最好能让我为你补偿点什么。亲爱的,别客气,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补偿你的人头吧。”秦晷冷冷地说。
“……”
半晌,“咔答”,喇叭安静了。
听起来监狱长被气得不轻。
这下连鸡都不敢叫了,免得把神经病招来。
秦晷用毛巾把锈铁床里里外外擦了两遍,这才免为其难和衣爬上去,不一会就陷入了睡眠。
准确来说,他已经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如同往常的每一次,他的梦很浅,总是来来回回徘徊着相似的场景。
突然,一道不属于梦境的悉索声惊醒了他。
身下不再是散发着霉味、咯吱作响的铁锈床,某种湿润的东西从指缝间爬过。
他惊坐而起。
映入眼前的是满目赤红。
他似乎仍处在某个房间里,却不是原来那间牢房,而是某个更为熟悉的地方。
冲天血气刺-激着嗅觉,他缓慢地抬起双手,手心全是血。
再一摸,连床单被褥都湿透了,渗出令人作呕的浑浊泡沫。
他在床上站起来,放眼望去,床脚、衣柜、窗帘……所有的家具都泡在了漫天血水里,地下像有一个流血的泉眼,水位不断升高,逼近他赤着的双足。
有人在外面一下下地敲着窗户。
他扭头看去,窗帘掩映下,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脑袋里的子弹尖利叫嚣起来,疼得无法思考。
然而那敲窗声仍在继续,他只得扶着床柱下地,接着就是“叭唧”一声,脚趾把地毯里的血水挤了出来,汩汩涌过脚背。
胸口像被挤压着,他难受得想吐。
笃笃笃!
似乎是见他迟迟不动,敲窗声更剧烈了。
他艰难地移动双-腿,抓住湿润的窗帘——
“别开窗,快走!”骤然,一个声音在身后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