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流中遇见渣了我的前夫怎么破 在无限流中遇见渣了我的前夫怎么破 第82章
作者:泷夏川
都出来了吗?秦晷目光一一从众人脸上划过。
“别看了,”荀觉说,“陆小六隔壁那个房间,用窗帘罩住雕像那一家人,门是关着的。”
说着,他也不管秦晷愿不愿意,一把捉过这人的手,带头在前面开路挤过人群,悍然一脚跩开了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
这一下,吵架的邵蕴容下意识闭起了嘴。
看热闹的众人转移阵地,向空房间聚集。
陆小六和队友一马当先,跨进房间四处翻找,连洗手间的柜子都掀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出半点人迹。
那一家三口,仿佛凭空消失一般,一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行李也不见了。”陆小六无奈耸耸肩,“我们就在隔壁,却一点动静也没听见。”
“我们也没听见。”住在一家三口斜对面的是一对老年夫妇,老头扒着门框,畏缩地说,“酒店隔音太好了,他们会不会退房了?”
大家都去看方晓媛,后者茫然地摇摇头,她并没有见过这一家人。
“这就奇怪了,这家人到底去哪了?”陆小六叉着腰,皱眉道,“外面风这么大,又快下雨了,怎么也比不了酒店舒服。他们究竟在想什么?”
大家正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方惠娟忽然支楞着脑袋道:“大概十一点的时候,我见过他们。”
“你见过,怎么不早说?”
方惠娟迟疑着点点头,正要开口,陆阿姨拍了拍脑袋,“哎哟,我想起来了,方姐擦洗手台时弄伤了手,偏巧我们没带药,我就让她去借。你就是找的这家人吧?”
方惠娟轻轻“嗯”了一声,眼神乱蹿,有点害怕的样子:“当时他们已经洗漱,准备睡觉了,看起来不像要退房的样子。你们说,这酒店怎么回事,会不会有鬼啊?”
话音未落,满座皆寂。
显然不少人也意识到这点,鸡皮疙瘩都掉了下来。
陆阿姨悄声道:“方姐,这话不好乱说吧。”
“可是这么大的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呀!”方惠娟声音带着哭腔。
没人再说话了。
死一般的岑寂里,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板上,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楼外狂风如恶鬼呼啸,所有人头皮发麻,没来由想起早年间那个鬼故事: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小鬼独自玩着玻璃弹珠。如果有胆大的人问他在干什么,他就把那人的脑袋做成玻璃弹珠。
咕噜噜,咕噜噜,下一个没头的会是谁?
“不、不会真的是那种东西吧!”方惠娟腿都软了。
话落,所有人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毛茸茸的大红玩意儿迈着三杈树枝一般的小脚,哒哒哒地冲进房间。
再出来时,它嘴里叼了个指甲盖大小的血红珠子。
小眼睛骨碌碌转了转,果断瞄准离自己最近的荀觉,把珠子塞他手里,高亢地“咯”了一声,就又扑楞着翅膀跳进了夏箕奇怀里。
“这是什么?”
荀觉举起珠子,正准备对着灯光看看,陆小六走过来,一把抢了过去。
“我来。你们这种菜鸡,别坏了大事。”
陆小六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虽说荀觉下船时摆了孙敬这些亡命之徒一道,但在陆小六看来只不过是运气好。
陆小六就没见过谁做任务带鸡的,听说他们还带了便携酒精炉,这特么是来野炊的吧。没有那本事,做什么B级任务,回去D级抱主角大-腿比较好。
他感觉整个任务都落在了自己肩上,责任重大,为了防止菜鸡坏事,他特意让队友把荀觉秦晷隔得远远的。
对着灯光,他眯起眼睛向血色珠子里看去。
四下里静得出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不错地等待着结果。
好半晌,一个队友问:“陆哥,看出什么来了吗?”
“……”陆小六没有回答,慢慢放下手,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连嘴唇都有些颤抖。
“陆哥?”
陆小六像没有听见,单手撑着墙壁狠狠喘了几口气。
“你看见什么了?”秦晷挤过来,作势去抢珠子。
陆小六忙把珠子揣进口袋,咽了口唾沫:“什么也没有。”
秦晷皱眉,明显不信。
陆小六眉光一挑:“怎么,我做了上百个任务,比不上你一个空降的经验丰富?”
说完,不等秦晷开口,他目光一转,看向众人,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好了,这家人可能就是退房自己走了,不用管他们,都去睡吧。”
其他人面面相觑。
他懒得理,径自拉着队友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那我们……”俞诗槐不放心地询问秦晷。
秦晷点点头,告戒她:“把门锁好。”
俞诗槐满腹疑问,眉头深锁着,但既然秦晷这么说,她也不好再开口,拉着邵蕴容回了房间。
大家纷纷散开。
夏箕奇推着他哥回房间,担忧地问:“哥,那个珠子哪来的?陆小六到底看到了什么,脸白成那样。”
珠子哪来的,秦晷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似曾相识。
正准备关门,薛小梅闪身进来。
夏箕奇立刻要赶她,她抢先道:“我知道那珠子哪来的。”
说罢,她一把抓起被荀觉用卫生纸包住的天姥雕像,指着八爪腹部的小白玉珠子说:“是它。”
“你确定?”荀觉问。
薛小梅点点头:“本来不确定,但看了你们房间这个,我确定。每个房间都有一个这样的雕塑,虽然八爪的形状各有不同,但珠子完全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家人房间里的珠子掉了出来,还变成了血红色。老大,你们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吗?”
闻言,荀觉和秦晷交换了个眼神。
半晌,荀觉问:“你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了?”
“说不上来。”薛小梅皱眉,“我一进房间,就发现了这个雕塑,在很显眼的玄关柜子上,然后我拿起来,对着灯光照了照,就像刚才陆小六做的那样。然后……”
她声音低下去,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总像要钻出来。与它对视的几秒,我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似乎……”
她有点说不下去,咽了口唾沫,然后可怜兮兮地望着荀觉:“老大,我能在这蹭一晚吗?”
荀觉顿时嫌弃:“一屋子男的,连鸡都是,你睡得着?”
“咯!”夏叽叽同学第一个举双翅膀不同意。
薛小梅手脚并用往沙发上钻:“没事,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夏箕奇立刻抗-议:“沙发是我和叽叽的!”
夏叽叽跺小脚附和。
但是,抗-议无效。
薛小梅直接歪脖子一歪,假装自己睡死了过去。
夏箕奇没办法,只好抱着他弟钻了睡袋。
窗外的风仿佛有了形状,尖利地挠着玻璃,整个酒店发出摧枯拉朽的哀嚎,让人难以入眠。
秦晷本来睡眠就浅,被吵醒后更是睡不着,抱着双膝坐在床角,两眼直勾勾地瞪着荀觉。
荀觉看了看手表:“天快亮了,预计台风还有四个小时登陆。”
他说着,拉开了窗帘。
中空花园里诡异而巨大的雕塑正对着他们,地灯在它身上拓下厚重的阴影,它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沉寂而威严地注视着每一扇窗户里的房客。
风力渐强,附近的树枝不时压倒在雕塑身上,风从缝隙中穿过,犹如恶鬼在哭嚎。
与房间里的小雕塑不同,它丰满而圆润的体腹里并没有珠子。
为什么没有珠子?
荀觉吮吸着棒棒糖,沉思着。
“荀觉。”忽然,秦晷苍白的声音打断了他,“我可能,有梦游症。”
荀觉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秦晷说的是刚才把他拉上-床的事。
荀觉回头,看见窗外的灯光映在秦晷脸上,病弱的脸颊愈发显得苍白。
“怎么,你有梦游症?”
秦晷点头,随即又摇头:“第一次,我不太确定。医生说过,创伤后应激性障碍,可能会出现梦游。”
荀觉眉头皱起来,胸口像被大石堵住,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最终只能在床边坐下,等待着秦晷打破沉寂。
半晌,秦晷再次摇了摇头,道:“不对。”
荀觉:“?”
“我朝雕塑珠子里看了,你还记得吗,我看见了……”
“你的脸。”荀觉警觉起来,爬上-床,直视着秦晷的眼睛,“然后你开始梦游,这不是巧合。”
“你注意到没有,在中空花园时,凡是盯着雕塑看过的人情绪都变得很激动,然后,刚才我们也……”
“吵架。”荀觉笑了一下,“我们不是经常吵?”
“不一样。”秦晷不知怎么说,半晌憋出一句,“对不起。”
“难得啊,你这么记仇的人,主动跟我道歉。”
秦晷冷冷瞪他。
荀觉只好收了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错,是我不对,僭越了。这事儿过了吧,先做任务,出去再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