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跳台滑雪退出娱乐圈 我为跳台滑雪退出娱乐圈 第31章
作者:白马骄驰
叶飞流听说后,笑得拍桌。后面一次训练赛再遇见时,方唐还让凌放专程给这位芬兰的运动员送去了一只从国内带来的中国结小礼物。
这次拉赫蒂的洲际杯比赛,克里斯多夫再次赢了凌放,但是在比赛后,他对凌放说:“我的教练组说,你这种类型的运动员,如果保持下去,进步起来会很快的,我要警惕些!”
像凌放这种轻盈飘逸、心态稳定的类型,往往能成为比赛的黑马,何况在20周岁以下的青少年组别,进过比赛前五的选手,实力阶差其实不太大。
克里斯多夫还跟凌放说了自己的烦恼:他没想到自己身高突然就上去了,眼看着已经过了185cm。
“……唉,我父亲身高2米1啊,要是我也接着长下去,最坏的情况是,明年年底我就要告别跳雪了……”克里斯多夫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说着说着,愈发丧了起来。
跳雪对适宜身高的范围限制其实还没有花滑严格,雪板长度是要根据身高体重定制的,总体重轻、身高矮的话,限定的雪板长度也会短,以便达到相对公平。但是想也知道,这项运动依然有身高的最优区间啊!
一个在空中飞的项目,真的不适合总重太大。
运动员可以全力争取,控制体脂和肌肉,但是再严苛的食谱和训练也顶多能调节胖瘦,高矮是真没辙。
作为北欧男生,克里斯多夫的睫毛特别重,看着人高马大却瘦削,轮廓深深还自带天然上目线,加上黑眼圈和中长凌乱的黑发,简直像只可怜兮兮的大型犬。
凌放忍不住拍拍比他高了一头还多的芬兰小伙儿,安慰:“没关系,很快就停了。”
他觉得没问题——前世这家伙刚好长到了188cm,按跳雪运动员的平均指标看,是有些高,但影响不大。他前世印象里的克里斯多夫,瘦是瘦,有肌肉。
克里斯多夫早期确实也有起伏,但是接近黄金期时,他只会越来越稳!
克里斯多夫只觉得这是安慰,叹着气点头,“希望让我跳雪的生命再长一点,唉。”他在自己胸前画了个十字,虔诚地望天,“久一点啊,久一点吧。”
“……嗯,能跳多久,跳多久吧。如果对未来过于迷茫,你就干脆把2月冬青奥的冠军奖牌让给我。”凌放轻轻拍了拍他。
“那可不行!”克里斯多夫笑着拍回来。
拉赫蒂站结束,但凌放还要在芬兰多留两天,好在这次,他要去的地方近,火车的时间也不那么紧张。
他要去的是芬兰萨沃地区的首府,库奥皮奥市,参加本年度北欧杯跳台滑雪大奖赛。
北欧杯跳台滑雪大奖赛,也是一项运动员们以个人名义参加的比赛,不按国家报名。而且,选手都要交比较高额的报名费。
但北欧杯的比赛水平非常高,每年都能有一些世界杯分站都不见得遇上的北欧高手出没,在跳雪界,北欧杯的认可度和收视率都很不错。
参加北欧杯,是凌放自己提的要求。如果自费出国比赛,按理说叶飞流等人的这部分食宿等费用都该他出,虽然叶飞流、方唐、翻译等人都说不要,但是全队人马还要按事假算,这里头损失的工资奖金等等……
凌放还是觉得他有义务给些补贴。
X省体育局的冬季项目中心琢磨着,这么搞,自家小运动员也太吃亏了,他是X省省队在编的运动员啊!闫肃总教练就通过中心主任,往局里打申请,要一事一议。
省局以前,还没遇上这种在公派出国比赛的空档,再叠加自费比赛的情况呢,翻了条例出来好好研究了一下,然后说:
工作人员优先按年假计,不算事假,凌放如果还愿意补贴那是个人的事儿,起码不会按事假扣大家工资和绩效,省一笔是一笔。别的费用,也能再给报销将近一半。
那就挺好啦!
芬兰物价高,但总归也吃不了几顿饭,方唐还抢到了从拉姆绍到库奥皮奥的打折车票,可划算了。
这样一来,凌放自己攒的津贴就大概够用,他都不用再跟家里要钱。家里不是没钱,沈擒舟也特别支持他,但凌放总以成年人的自立要求自己。
凌放坐在平稳的列车二等座的半开放分隔式包间里,还认真地拿着手机计算器按了按,发现没什么问题,很满足地关上。
他望向窗外,看着火车窗外那些光秃秃地顶着积雪的树木,结冰的小湖、溪流,还有原野上的村庄和小屋。
在深冬的晦暗天气下,所有景物都好像蒙上一层灰滤镜,倒是挺别致,是比艳阳天里更恬淡些的乡村风光。
凌放打开手机里的摇滚音乐合集,随便找一首歌,开始随机播放。激越的重金属鼓点在耳畔响起,是一首很适合芬兰旅途的《Away》,飘逸又壮美。
希望明天,是个适合飞行的天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发100个小红包诶嘿嘿~
要说下大家不要和作者一样不吃晚饭!作者是很短期的试下,平时也只是晚上不吃碳水。
而且真正健康的美还是要靠运动,吃都是辅助!
第42章
火车到站, 凌放正提着行李,走在团队里,只听到有个挺耳熟的声音活泼地招呼:“真的是你啊, Ling!”
法国少年尼诺从后方出现, 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他面前, 变戏法一样从外套里掏出一枝玫瑰花,行了一个绅士礼, 递过来。
那枝玫瑰还带着绿叶, 花朵娇艳鲜红,很夺目。
和尼诺走在一起、看着他行李箱的是个年轻的法国女运动员, 估计是一起参加北欧杯的, 她甚至还拍手起哄:
“Allez allez(加油),尼诺!”
凌放面无表情地抬手揉揉眉心,无奈地再次拒绝了花。
他放慢速度用英语说:“尼诺, 我很确定, 我不会考虑和你发展任何浪漫关系, 你真的不要再送我这个了。”
尼诺扁扁嘴, 一头浅褐色的卷毛都耷拉下来,磨磨唧唧被他的教练提溜走了。
前世, 尼诺估计是跳雪成绩一般般, 最后转行了。凌放遇见他时, 尼诺已经是个职业滑雪比赛的摄像师, 他倒是也爱撩美人, 但是可能作为摄像师,“见多识广”目标分散些, 没和现在似的, 每次只逮着凌放献花。
倒是也没妨碍到凌放什么, 不至于觉得烦,只是有些无奈:这一世的尼诺是仗着年纪小吗,怎么会锲而不舍地瞎撩啊……
或许就是因为外形和年纪,别人看着都觉得,尼诺还挺可爱,顶多是对法兰西男人/男孩的刻板印象,再次得到了巩固(。)
唔,估计等这小孩儿长大点儿,就能好点吧。凌放无声叹气。
尼诺前世那广撒网的架势叫什么来着——哦,海王?
比起来,居然还是前世的那个海王尼诺,应付起来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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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奥皮奥市是个典型的老工业城市,打从二战后,城市建设就没什么大变化。
跳台滑雪场在城市西北侧的远郊。本地天气预报说,下午有强风的概率大,为了避免天气提前突变,影响赛事进程,比赛的整体时间有所提前。
因此本届北欧杯的男子标准台比赛,最终定在了一大早上。凌放稍有些疲惫,早起本来挺困顿的,第一跳抽签看轮次,他还得去抽签。
凌放上台抽签的时候,和哈萨克斯坦的名将阿伊苏.阿克托比擦肩而过,对方比他高壮不少,走在过道的时候一晃,差点和凌放撞个正着。
阿伊苏确实是没注意到他。他的英语一般,抢先对凌放说了一声“sorry”,歉意地呲出一口大白牙对他乐乐,还让凌放先过去。
“Doesn't matter.”凌放摇摇头。
他上去就抽到了第三出场。
一共47名选手,第三似乎早了些,但是他对这个一向无所谓,打开给工作人员录制确认后就下台——后一个是位资深运动员,奥地利的老将奥维尔,凌放给对方让行,奥维尔对他温和地点点头。
跳雪是赛程短、轮次少、但是同轮人数多的项目,每次抽个签都要等半天。
法国那个少年尼诺远远看着凌放,看起来似乎很想凑近跟他说说话,但抽签时间紧张,被教练看着没能过来。瑞典三剑客里的拉森也在,起身抽签时路过凌放,有些腼腆地对他说了句,比赛加油。
凌放也对他微微笑了笑——鼓励社恐嘛。
抽签结束,叶飞流立刻说:“凌放,你今天轮次太靠前,而且今天早上太冷,咱们抓紧时间热身!”
距离比赛开始的剩余时间不多。凌放跟着教练认真地抻筋,接着两组高抬腿,再来三组俯卧撑,把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尽可能充分地活动开,方唐还特意拿了个放松肌肉、疏通经络用的滚轮,孩子热身到一定程度,就上手给他滚滚。
直到比赛开始,凌放连等候登台通知的时候,都一直在蹦蹦跳跳。
赛事工作人员来领他走。叶飞流和方唐也去登教练台。
平时训练,运动员们自己管自己的雪板,比赛时候,工作人员会帮助料理。随行的工作人员帮凌放扛上雪板,俩人一起跟着赛事方的人,搭电梯上跳台。
这座跳台的侧面厢式电梯是较晚增加的设施,蛮现代化,还是观景式的,有着两面透明玻璃。
在通往跳台顶端的几十秒电梯上升途中,凌放透过玻璃墙,向下看去——
从这个角度往右下方,他能看到观众座席后面有座小广场。这次他们赛前也没能去逛逛,但凌放知道,广场中间,有座小巧的砖块砌成的纪念碑。
传说中,跳台滑雪是北欧旧贵族给奴隶设置的刑法。另一种靠谱些的说法是,它最初是挪威农民玩耍着,从山坡滑下来腾空的游戏,在一次欧洲博览会上被专门展示,意外风靡,就有了现代跳雪运动的雏形。
早年间,都还是借助自然山地雪地跳雪的,直到人们觉得不够玩,土木结构的跳台出现了。
逐渐地,人们设计出了不同出发高度的出发门、研究出来注冰减小阻力的助滑滑道、科学缓和冲击力的着陆坡,这才组成现代跳雪运动的跳台。
刚起步时,奥运会比赛跳台标准是70米低台和90米高台。
……结果跳着跳着,发现,依然不够玩儿诶。
随着比赛中逐渐有运动员挑战极限,各地的跳台尺寸规格也变得五花八门。80年代后,国际雪联FIS将比赛标准提高,目前的国际赛事中,标准台为90米,大跳台为120米。
感谢国际雪联,不然凌放对120米跳台的憧憬连苗头都不会有的!
欧洲首座超过90米的“超标”跳台还是土木结构的呢,早于FIS提标,是一次勇敢的尝试。那座跳台当年就在库奥皮奥,小纪念广场正是为此设立。跳台原型早已拆除,原址上建起现在钢筋混凝土的大型当代跳台。凌放脚下的是90米标准台,边上还有座120米大跳台。
库奥皮奥这两座跳台的历史最佳成绩保有者,是同一个人,此刻,正在今天的参赛选手之中准备比赛。
——是那位气质温和儒雅的,奥地利传奇运动员,奥维尔.泽塔。
他在这块标准台的历史最好成绩,达到惊人的121米!
奥维尔算是老将了。他是十年前,在一次世界杯芬兰分站赛中,创下的这个库奥皮奥标准台最好成绩记录,随后来过这里的各国运动员,包括他自己也多次尝试,在理论上更加有优势的天气和风向、风速条件下,都没再突破过121米。
这毕竟仅仅是一座K线只有90米、而且HS线还只有102米的标准台啊!
从这个规格的台,能飞到121米,在冬奥会标准台纪录都停滞在110米的十几年里,近乎神话了!
凌放至今在任何训练和比赛中,都没到过这样的距离。
而且叶飞流和他本人也都有隐忧:以后虽然经验会增长,但是身高体重也会上去,能不能一直进步是个问号。凌放觉得自己能比前世强,不过具体能走到哪里,是未知。
但正如跳台滑雪的发展历程一样,跳雪者最纯粹的追求只是:超越极限。
每一次起跳的瞬间,不再有任何杂念。
能飞多远,就飞多远。
奥维尔现年已经34岁了。他这轮签运还不如凌放,首轮跳跃抽到了第二位出场,在凌放前一个跳。
凌放因此没能看到他的第一次跳跃情况,只是在电梯里看到观众看台上的人们,在为这位世界传奇名将欢呼。
奥维尔也是凌放前世和今生的偶像之一,这位拥有2块奥运金牌、一块银牌,两块世锦赛金牌的奥地利传奇跳雪运动员是奥地利人,但母亲是芬兰人,就来自萨沃地区的一个镇子,库奥皮奥算是他半个老家。
登台后,凌放看了下着陆坡上绿色的那条,本轮目前的最好成绩线,发现还没有到HS线,目测100米左右,应该是奥维尔刚才跳的距离。自己好好发挥的话,还有可能超过去。
时间很早,太阳还没升起时,体感温度还是有些冷。
跳台顶端的风带来冰雪的气息,凌放踏入滑道、做好准备,深呼吸一口清晨的冷空气——唔,神清气爽,甚至有点冰牙齿。
头脑很清醒、身体很活跃。
凌放决定来一次高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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