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 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 第43章
作者:北边有狼
容衍:“江府给我围紧点,切忌透露了风声。”
落无心点头应是:“江太傅说了,明儿就关府门养伤,谢绝一切探视。”
容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这老头子清高是清高了点,到底是在朝中混了几十年的人,脑子不可谓不快。”
江仲来虽无实权,朝中一半握着实权的人都是他的门生,只要他不从中捣乱,接下来的行事就方便许多。
落无心:“赵家、钱家——”
容衍:“继续煽风点火,务必让他们借议和之机多贪点,到时人头落得也更快。”
落无心点头,片刻后又道:“十一——姚温还在抓捕中,可能潜逃进了南越,那里没有我们的眼线,行事不太方便。”
他说完这句话,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室内静寂无声。
容衍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撑着额头,大半张脸沉在阴影下,呼吸匀亭,竟是睡着了。
落无心放轻脚步,正欲悄悄退出去,就听得容衍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也轻轻的,像在提起一个不可触碰的字眼。
“他到哪里了?”
容衍口中的“他”,只可能是一个人。
落无心想也不想回道:“宁——刚到陇州,这会儿应当进了陇西营,只是——他把我们派去保护的人都揪出来赶走了。”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陇西营指挥使赵杨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又素来和江家不对付,得知他是江山云举荐来的人,很是刁难了一番,要不要让我们的人——”
“不必。”
容衍轻声吸气,嗓音有些模糊:“别再让他知道我。”
第42章
西北,天色灰蒙,风沙迷人眼。
今天是新兵入营的日子。
“啐,这鬼天气,眼看又要入冬了,北羌那帮蛮子一来,不知这批新兵能留下几个。”陇西营口,一个老兵边组织前来报到的新兵列队,边对一旁的伙计埋怨道。
那人对着册子一个个叫着名字,闻言见缝插针说道:“不如想想自个儿能不能活过今冬吧。”
“下一个,宁长风,第三十二旗。”
一个身材高大,眉眼悍利的人走出来,领了身份牌,在老兵的带领下朝分到的营属地走去。
第三十二旗在整个大营的最西侧,共分为十二个营帐,每个营帐里睡十个小兵,都头和副都头则另有睡处。
才一走近,宁长风就看到最靠近自己的营帐里走出来一人,边走边骂骂咧咧道:“这一旗我是管不了了,这就向赵将军请辞去!”
接着就听到营帐内传来哄堂大笑。
那人气得脸皮阵红阵白,掉头就走。
老兵对此似乎见怪不怪,朝那人走出来的营帐一指:“你就睡那吧。”
说完似乎极为嫌恶这里,拍拍屁股就走了。
宁长风撩开帐帘,账内的哄笑声顿时止住,里头或坐或蹲着的人用各色的眼神打量起他。
“哟,哪个不怕死的还敢来咱们帐子里呢?”一个瘦不拉几的小兵蹲在地上,嘴里咬着根草茎,说话痞里痞气。
其余几人又开始哄笑,透着明晃晃的恶意。
宁长风倒也不拿乔,大大方方把领到的被褥往空隙处一放,道:“这是长官们分的营帐,可是有什么说法?”
那小痞子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说法自然是有的,比如——给我滚出去!”
他一脚踢翻了宁长风的被褥。
“哈哈哈滚出去听到没,咱们营帐不欢迎新蛋子兵!”其余几人齐齐嘘声,甚至开始上手推搡。
宁长风脸色沉了下来。
他抓住那只一直往他肩膀上戳的手,反手一拧,就听那人一声嚎叫,疼得表情都开始扭曲。
“放,放开我——”
宁长风松手,将他推开在地。
“敢在这里动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见同伴受伤,那小痞子瞬间面带怒色,跳起来就朝他而去。
场面顿时从单方面的挑衅变成了围殴。
宁长风丝毫不惧,几个招式就将这几人打趴在地。
“你——”小痞子还要爬起来再冲,被人喊住了:“小为,够了。”
这一声就像按下了什么开关,林为愤愤不平地剜了宁长风一眼,回身走去。
其余人也一并偃旗息鼓下来,只拿眼干瞪着他。
宁长风不为所动,这种级别的斗殴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他的视线朝发声人的方向落去。
只见最角落坐着一个体型彪悍的大汉,右脸有一处很明显的烫伤,方才人多,他坐在人影后擦刀,竟没注意到他。
宁长风径直朝他走了过去,直截了当地问:“你是这帐子里领头的?”
林子荣收了刀,对视上他的眼神,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探究:“有两下子,知道刚才被我们赶走的那人是谁么?”
“新任都头,废物眼子。”林为接话道。
林子荣:“我们自进这个军营起就这几个兄弟,不欢迎别人进来,更不用提管教,你还是别自找不痛快的好。”
宁长风故作思索了一会,点头道:“能被你们气走,的确是有点废物。”
他话音刚落,就听林为“噗”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人倒挺有意思。”
宁长风话风一转,又道“不过,我要是被你们吓走了,岂不也挺废物?”
“啧,我说你这人怎么讲不通——”
“小为,把他的被褥拿回来。”林子荣截断他的话,说。
林为瞪大眼睛:“大哥!”
“去。”
见林子荣决心已定,林为一跺脚,不情不愿将被踢翻的被褥拎了回来,赌气似的一扔。
宁长风倒也没继续纠缠,将被褥铺好,倒头便睡下了。
半夜。
万籁俱寂,西北的狂风呜呜吹过荒野,营帐外跳动着巡逻的火把光。
陌生环境下,宁长风是不敢睡太死的。
营帐内弥漫起一股迷烟的味道,他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果然听到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去抽他枕在脑后的包袱。
宁长风在黑暗中准确抓住了他的手。
“啊——”一声被压得很低的尖叫传来,不是小痞子林为还能是谁?
“想偷东西?”
火折子的光映亮了林为惊恐的脸。
“你没睡?怎么可能!我的迷烟这么多年还从未失手过!”
宁长风自然不会告诉他自从服用了银月草后,他似乎对药与毒都免疫了,只道:“原来是个惯偷,我这就捉了你见赵将军去!”
林为这下是真慌了,直蹬腿道:“我不去不去,你杀了我吧……大哥救我!”
可惜一营帐的人都在他的迷烟下睡死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宁长风就跟掐个小鸡仔似的将他掐出了营,直往主帅大帐走去,嘴里还不忘挖苦道:“敢偷不敢认,真够怂的。”
林为点头如啄米:“对对对我是怂货,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不行。”宁长风斩钉截铁地回绝了他。
林为一张脸瞬间垮下,低声安慰自己道:“去了也没用,赵将军经常不在营帐里。”
宁长风心提了一提,刚要说话,就有巡逻兵走了过来:“你们在这干什么?”
林为一个激灵,就听宁长风拎他脖子的手改成了揽住他肩膀,对那巡逻兵道:“撒个尿。”
那巡逻兵不疑有他,见宁长风穿的还是自己的衣物,便道:“是新兵吧,撒尿走远点撒,别让味儿飘过来了。”
宁长风点头应是,目送那队巡逻兵走远后才将目光移回来。
“你,你把手放开。”林为用力掰着卡住他肩膀的手腕,却只是做无用功。
宁长风将他往黑暗无人处带了带,这才松开手,随口道:“你这么点力气,怎么能进军营的。”
把林为气得够呛。
“你管我,又不是老子自己想来的!”
宁长风无意与他纠缠,单刀直入道:“方才你说主帅并不经常待在营帐内,可是真的?”
“当然。”说到这个,林为还挺骄傲,赵将军营帐内被顺走了好几件宝贝,他能不知道么。
宁长风伸出手:“给我迷烟。”
林为惊恐后退:“你,你要干什么?虽说赵将军时常不在,可营帐口还是有卫兵的,我往常都是趁他们换防之际偷偷溜——”
宁长风朝他捏了捏拳头:“给不给?”
林为:“……给。”
他从怀里掏出一小截竹管,脸上颇为肉痛:“将就点用,可贵了——”
话音未落,宁长风已经掠了出去,留他在原地吃了一嘴的风。
陇西营的主将营和副将营各分一头,因着已是半夜,除了巡防的火把,各营帐俱是一片漆黑,宁长风自如地穿梭其中,仿佛对这里的构造了如指掌。
很快,他找到了主帅营。
好巧不巧,今晚的主帅营居然还掌着灯,里头隐隐约约透出几分人声,似在争执。
江成来回踱步,坚持道:“不行,马上就要入冬了,将士们自个儿的棉衣棉被尚不够,哪有多的匀出来给那帮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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