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来疼大官人 换我来疼大官人 第14章

作者:尔曹 标签: 穿越重生

  门吱扭一声从里边儿推开,那人一见徐应悟,俩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来了,一句招呼没有,转身便往里跑。徐应悟一脑门子纳闷,犹豫了一下便迈进门去,循着那小伙的背影往里走,一直跟到一间静室门前。

  小伙儿将一扇明障子拉开条缝隙,冲里面道:“璟哥儿,应二爹来了!”里头有人轻声说了句“请”,小伙儿这才把门拉得大开,将徐应悟让进去,脸上却满是不悦,像怀着怨念。

  徐应悟感觉怪怪的,却无暇多想。里头榻沿上坐着个半披头发的青年男子,着一身薄透的纯白对襟深衣,里头空空的,胸前两点樱红若隐若现,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物。

  徐应悟定睛打量这位名唤璟哥儿的小倌,两人对上眼儿的一瞬,他惊得张大了嘴,像跌了一跤似的,心口兀地突突起来。

  这人长得好像西门庆!尤其那双秋水盈盈的桃花眼,正凄凄然蹙眉看着徐应悟,千言万语都化在眼角微红的氤氲里。

  说像,又不十分像。这人小口薄唇窄长脸儿,下半张脸不似西门庆那般英朗凌厉,倒多了几分阴柔妩媚。

  “应二哥。”璟哥儿幽幽开口,垂眼苦笑道:“你可算想起我来了。”

  这声“应二哥”,叫得徐应悟浑身起鸡皮疙瘩。声调语气同那冤家简直一模一样,若不是特意学他仿他,那可真是活见鬼了。

  “轰隆”一声,徐应悟脑中炸响一雷。我操你妈,应伯爵!

  这璟哥儿,当是应伯爵在外头包的男粉头!卧槽应伯爵你好恶心!你兄弟对你那么好,明知你怀揣歹意,还待你这般宽容亲厚,对你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可你他妈竟然想肏人家?!还在外边儿找了个替身,满足自己扭曲的淫欲!

  徐应悟震惊之余大为光火,咬牙暗骂了半天,忽又想起如今他就是应伯爵!应伯爵干的这些龌龊事,如今全安在他自己头上。

  璟哥儿见他满面怒容、手撑着桌子一言不发,以为他是因看到自己颈子上绕的丝带而生气,心里又升起丝缕无谓的希冀来。

  “应二哥勿怪。我手上哪得几钱力气,割得不深……”璟哥儿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徐应悟却又吃了一惊。

  他才瞧见璟哥儿脖子上那圈白带子,不说还当是与衣衫搭配的饰物,原来竟是为遮掩自戕落下的伤!

  自打徐应悟穿进来,便有两个多月没再来此处光顾,看样子这人对应伯爵用情颇深,被情郎“抛弃”后,竟伤到不想活了。

  徐应悟一向对恋爱脑的傻子无甚好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杵在原地摇头叹气。

  璟哥儿见他还不过来,便起身走到他面前,主动贴上去搂住他腰,展颜笑道:“应二哥放心,我再不做那傻事了。”言罢垂下眼睑,偏头递上双唇。

  徐应悟慌忙撑直双臂将他推开:“误会了,我不是来……从前的事,权当是我骗了你,对不住了。往后我……再不来了。”

  璟哥儿颇为疑惑,抖动双瞳盯着徐应悟看了良久。忽然,他如同开悟一般,花容枯萎,卸下双肩颓然落泪道:“人说你拐了他的娈宠去,还把自家老婆打发了?终究是我不合你意,在我这儿千难万难,换了个人,便全不是个事儿了?”

  这番话信息量可太大了,徐应悟正努力分析,应伯爵与这小倌到哪一步了、答应了人家什么事儿,璟哥儿忽又来了脾气,恨恨骂道:“那小蛮子有甚么好?他肏过的人,有他身上的味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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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伯爵:有脸说我?你他妈不想肏他?你到这儿来是想干嘛的你忘了???

第45章 我来还赶不赶趟儿

  徐应悟被接连的“猛料”砸得一愣一愣的,正愕然不知所措,却听外边儿喧哗声起,似乎有人要闯进来,被馆中人拦住,两相僵持不下。

  他正想借机开溜,刚摸到门儿,就听外头传来那个无比熟悉的、嚣张又轻慢的声音:“你只管叫他开门,惊扰了哪位贵客,我来担着。”

  徐应悟咬牙扼腕,玳安儿这小子嘴可真快,多大会儿工夫,竟把他爹带这儿来了!西门庆若见着这小倌样貌、知道应伯爵这些年一直对他存着这种脏心思,徐应悟的脸往哪搁?因此赶忙插上门闩,璟哥儿刚张开嘴,徐应悟立刻扑上去给他死死捂住。

  “别作声,求你。”徐应悟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恳求道。

  璟哥儿眼里涌出豆大的泪珠,徐应悟对着这双别无二致的勾魂美目,屏息心如鼓擂。

  “应二哥。”西门庆的声音已近在咫尺,只隔着一扇薄门,“怎的自个儿出来快活?不叫上兄弟一道儿?”

  徐应悟狼狈不堪,恨不得当即化作一缕青烟从世上消失。焦头烂额之时,他忽又想到,这冤家既已知道他在里面,他还硬躲着不见,倒像心虚似的。他与这小倌才讲了没几句话,规行矩止、无可指摘,有什么好躲。倒是这没德行的货,不在衙门里好生从事,贸贸然跑到这种地方来,想干什么?捉奸吗?简直荒唐离谱。

  西门庆倒真不是来捉奸的。

  话说玳安儿驾车转回头,一路按辔徐行,心里犹豫不决。应二同那小倌元璟交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上他那儿顽耍也不叫人意外,按说不该拿这等破事去烦他爹。可近来他爹与应二打得火热,两人恨不得粘到一块儿,关系自不比往常;再者应二明明已与元璟断得干净,人家为他拔剑自刎,他连问都不问,怎的今儿又突然想起来重温旧梦?他若不提,赶明儿他爹从别处得知了,生起气来,岂不要治他个知情不报之罪?思来想去,他又拉紧缰绳调转马头,往衙门里去。

  彼时西门庆刚点了卯,吩咐师爷将处理好的卷宗拿来,待他审看后盖上印鉴。玳安儿凑近耳语几句,西门庆眉头一皱,屏退众人后问道:“他同你直说要去见那鸟人?”

  玳安儿照实答道:“倒没提那人。只说‘许久未去了,今儿突然想起来’……”

  “突然想起来”?西门庆心道,早间同我咂摸得不尽兴,倒叫他拾起同别人办事儿的记忆来?

  玳安儿又道:“我给他送到门口儿,他叫我先回,说‘完事儿后’他自行回去。”

  “完你娘的囚事儿!”西门庆不禁来火,照着玳安儿腰间蹬了一脚,“他叫你送到你娘裤裆里,你也送不?”

  玳安儿匍匐在地上,暗自庆幸自己赶早儿说了。西门庆站起来在屋里背着手来回踱步,烦得鼻孔里出气,下颌处牙关滚动。

  这是烦什么呢,他问自己,应二哥是啥样人他还不清楚?他去馆子里找男婊子是甚么新鲜事儿不成?

  可应二哥不是失忆了嘛,不是除了他,任谁都不记得了吗?

  这几天他反复思忖,认为应二哥失忆实非坏事。记不得从前的仇,也记不得那些放纵作死的胡涂日子,两人便可从头来过,他应二哥也因此变了个人似的,等于老天爷又给他两一次机会,这回他决意同应二哥好好儿过活。

  到底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男人嘛,忘了甚么也忘不了攮屄捣腚那档子事儿,他太懂了,以至于轻易便原谅了他应二哥。可他一心只想杀上门去瞧瞧,看看叫他应二哥念念不忘的是何等样人,不去他过不得。

  于是西门庆借口忘带印鉴,要回去取一趟,拎着玳安儿后领子出了衙门上车。路上他攥着拳、抖着腿,踌躇再三,恨自己沉不住气,活像与男婊子争风吃醋似的,显得自己好生下贱。犹豫着犹豫着,便到了地方。玳安儿比他还急,车一停就冲下去哐哐砸门,倒叫他不去也不行了。

  徐应悟深深吸一口气,抽下门闩用力拉开房门,强摆出一张理直气壮的淡定脸。熟料西门庆竟比他更淡定,居然还在笑。

  西门庆扒住他双肩往屋里推,玩笑似的嬉道:“我瞧瞧,入港了没?我来还赶不赶趟儿?”

  徐应悟臊得要死,哪还顾得上同他斗嘴,反推着他转了个身,边往外攮搡边说:“走走走,回去说,别打搅人家营生……”

  “我又不空手白来……”西门庆弯眼笑得狎昵,“应二哥可心的人儿,叫我也沾沾光!”说着一闪身挣脱出来,两步便窜到里边儿,与元璟当头对面。

  西门庆穿戴一身大宋武官制服,银纹带闪的黑色曳撒外束着一道皮质腰封,更显得英俊威武,相貌堂堂,长身立在窗外洒进来的日光里,仿佛天神下凡一般。

  元璟怯怯瞧他一眼,顿觉万念俱灰。反观自己披头散发、衣冠不整,一副憔悴落魄样儿,他不禁自惭形秽,恨不得一头碰死在桌角儿上。

  徐应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不停催促自己快想个说辞、赶紧琢磨琢磨怎么解释这小倌“宛宛类卿”的事。总不能又推到“失忆”这茬儿,若真“失忆”,又怎会想得起到此处来?难道直说“我来找肏你用的润滑油”?!

  西门庆竟然全无察觉,似乎丝毫没在意元璟的长相,只伸手将他鬓边垂发朝耳后一撩,弯眼坏笑道:“倒真有几分姿色。哟,怎还带个项圈儿?”说着手指一勾,将元璟颈上丝带朝下一扒,露出一道半拃长的红疤来。

  元璟立时涨红了脸,心道明知故问,你存心看我笑话?我那狠心的哥哥来同我道声珍重,你还要跟来耀武扬威、揭短作践我?

  他吞下苦水,于悲愤中生出斗志来,伸手轻抚颈间疤痕,微笑答道:“此乃为我应二哥留的印记,我不愿叫旁人瞧见。”言罢还款款朝徐应悟送去一个媚眼。

  西门庆脸色一变,旋即又回复那副惯常的浮浪神情。他甩袍朝榻上一坐,冲元璟抬抬下巴:“小嘴儿真甜,来替我品品箫儿。你应二哥看得高兴,不得好好儿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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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应悟:我说我是来考察学习的,你信吗?

  西门庆: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jpg

第46章 好一出虐恋情深

  徐应悟惊异失语,一时没意会过来这浪货打的什么主意。

  他看看西门庆,又瞧瞧元璟,越看越觉得这两人上半张脸几乎一模一样,可诡异的是,西门庆却对此毫无反应。他为何看不出这小倌长得像他?徐应悟凝眉思索,很快便想通。

  其实人类能方便快捷、随时随地查看自己的脸,是照相技术成熟并普及之后才实现的,满打满算也就是最近一百年的事。古代男子少有机会对镜自照,尤其西门庆这样往那儿一躺、眼一闭,就有人替他梳头净面的懒人,对自己的样貌不甚熟悉也在情理之中。因此任谁一眼便能看出这小倌是应伯爵照着他的模子找的,他自己却无甚感觉。

  徐应悟顿觉逃过一劫,可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西门庆拍着榻板催促道:“来啊!怪小淫妇,还把你张致的,今日便叫你知道你达达的手段!”说着便自行除了腰封,又去解裤带。

  元璟傻愣着不知如何应对,向徐应悟投去诧异的目光。

  西门庆冷笑道:“你巴巴望着他作甚?他若真不愿你干这下贱营生,不早赎了你去?我那含鸟小书童,他都领回家当亲儿子供养,这会子上学堂里考秀才去喽!”

  这话无异于拿刀子戳人心窝儿,元璟登时没了气焰,含泪咬紧下唇。徐应悟也听出他语气不善,面色一沉转身便走。西门庆跳将起来,追上去一把拽住徐应悟手腕,硬拉着他道:“应二哥不一道儿耍耍?倒显得我抢了你的似的……”

  这货又想搞3p?!徐应悟狠狠剜他一眼,用力甩开他冲了出去。

  玳安儿见他出来,心虚不敢看他,背身躲向一旁。徐应悟怒火中烧,穿出巷子后拔足暴走。

  没廉耻的下流坯,到底还是把他当器具使!夜夜抱怀里都捂不热的石心东西,他一片真心算是喂了狗了。

  方才听见西门庆找上门来,徐应悟其实揣着点儿阴暗的小心思。他真以为西门庆是为他吃醋、来踹门查岗的,羞耻中又生出些许得意与欣喜来。谁承想这货见着“情敌”非但不吃味,竟还淫兴乍起,当场宽衣解带、提屌就干?!

  这是什么性瘾入脑的疯批色魔?搁我们21世纪文明社会,不得直接给他拉到医院打一针抗雄激素啊!

  徐应悟本就被应伯爵找替身这事儿膈应得要命,这会儿更是越想越糟心。

  看这架势,应伯爵觊觎西门庆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这块丢失的拼图一经补全,书中应伯爵身上诸多矛盾蹊跷的地方,一下变得通顺无比。本来嘛,若光是为报仇,何苦搭上自己?端的是因爱生恨、求而不得,生生把自己憋得人格扭曲、干脆裹着对方一起死了算了。

  卧槽这两个疯批王八蛋,真的好配!说到底西门庆弯得容易,也不是因为喜欢他徐应悟,而是对他应二哥念念不忘。徐应悟气得肝疼,郁闷地想,你俩好一出虐恋情深,把我夹在当中,算怎么回事?

  却说徐应悟走后,西门庆立时卸下造作嘴脸,回身掐住元璟脖颈儿把他摁得跪倒在地,一手掏出胯下那根半硬的蠢物,捏开他小嘴塞将进去。

  元璟扭头朝后躲,那孽根作恶似的在他脸上胡戳乱蹭,一股子腥麝味冲鼻扑面,呛得他泪如雨下。

  “今儿不把你爹伺候舒坦了,管叫你见不着明儿的日头!”西门庆恶狠狠磨齿道。

  如今应伯爵弃他如敝履,元璟失了庇护,哪敢同这煞星作对,只得将那话儿噙入口中,含泪吞吐。

  不知怎的,西门庆竟毫无快感,眼见着这张叫他不痛快的脸在胯下受辱,他却只觉心烦。元璟觉察到口中巨物逐渐软了,怕他恼羞成怒惹出事端,忙抽出来用手套弄。

  西门庆扬手就是一耳刮子,扇得元璟半边脸通红,又卡住他脖颈道:“再叫我听见你这贱名儿,我便拿烙铁把你这张脸熨平喽!”言罢重重一丢,把元璟搡倒在地,系上裤带扬长而去。

  元璟冲他背影放声泣道:“你休得意!早晚死他手上!”

  走到院子里,西门庆忽而停下脚步四下张望,随即轻蔑一笑,冲玳安儿吩咐道:“这地儿给我盘下来,人都轰走。”

  玳安儿疑道:“诶爹?这巷底小院儿太过僻静,哪有人气儿?盘下来做何用?”

  西门庆翻翻眼皮,甩袍跨出门槛:“养猪!”

  回到衙门里,西门庆从怀中取出印鉴,泄愤似的咔咔往案卷上盖,旁边儿师爷文书不明就里,亦不敢惹他,纷纷借故告退了。他一个人在诺大的卷房里怄气,越想越窝火。

  两人明明早晨还好好的,怎的突然想起来去找老相好?找就找吧,男的都这德行,哪有魇足的时候。书上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男人也是一样,他最清楚不过。你要看管得紧了,他反而心生抗拒,与你相看两厌。从前吴月娘刚填房嫁进来时就霸道得紧,他在外头多待一个时辰,她便差小厮一遍遍催问,把他烦得要不得,那阵子一见她便心生腻烦,两人连着几个月不说话。西门庆不想把他应二哥逼成这样儿,也不屑于同那些下贱奴才争抢。可他都妥协到这地步,应二哥却还不满意,竟当着外人对他甩脸子,真真把人恨得……

  嗯?西门庆想起元璟,他最后那句话又浮上心头。“早晚死他手上”?死谁手上?应二哥吗?西门庆眼珠一转,疑窦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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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庆:我有特殊的查岗技巧。

  徐秘书:你等着昂,太太说下章本垒了。

第47章 铁定是在做梦了

  入夜后,馆主吩咐元璟梳洗打扮,因有贵客点名要他前去伴席。元璟拼命把自己从榻板上揭起来,像具躯壳般呆呆对镜理容。心碎又如何,洗了脸便又得换上笑颜。此刻他无比清晰深刻地意识到,像他这样的人本就是蝼蚁草芥,他的喜怒哀乐、悲欣苦痛,对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而言,都不值一哂。

  他走出去时见巷口停着一辆马车。赶车人带着顶蒙面斗笠,等他走近后跳下车来,兜头给他罩上一黑布袋子:“璟哥儿勿怪,咱要去的地儿,不足为外人道也。”

  想必是某位要脸面的人物,不愿叫人知晓他的身份。元璟全无所谓,一边狎男妓、一边讲道学的伪君子他见得多了。蒙头算什么,他还曾被下药弄晕了玩过一夜,次日回到馆里像做了一场噩梦,连恩客长几个鼻子几只眼都不知道。

  好一阵颠簸后,云璟被牵着手腕带进一间阴风阵阵的屋里,黑布袋子除下后同没除一样,眼前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有人从后面用一条黑带遮住他眼,这才点亮烛火。四周随即传来叮叮当当的动静,当他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声响后,手脚已被镣铐锁住,身子呈大字型撑开,被绑缚于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