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来疼大官人 换我来疼大官人 第16章

作者:尔曹 标签: 穿越重生

  张松正要说不必,玳安儿已甩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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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六儿:一个冷知识,人有两只手

第50章 我那苦命的弟弟哟

  玳安儿回到应家小院儿,见他爹正背着手站在菜地前,饶有兴致地看应二叔拣菜叶子。

  “爹可用过早饭?”玳安儿嗓音微哑,一脸疲惫。

  西门庆蹙眉往后一缩,白他一眼道:“这一身味儿,熏死个人!还不快回去拾掇利索了?今儿铺上来人报帐目,你叫人领到书房候着,再来接我。”

  玳安儿连声称“是”,临走又不放心问:“爹还没用早饭?”

  徐应悟抬头笑道:“饿不死他!你去罢,不必接了,让你爹走走消消食儿。”其实是怕他后头还疼,坐不了车。

  玳安儿哈着腰退了出去,西门庆才叉腰嗔道:“应二哥非得去那丁点儿大的门面、找那老眼昏花不顶事儿的老狗才当学徒?任医官还教不了你?”

  “你懂甚么?”徐应悟拍拍手上的土迈出来,“跟着任医官,我几时能独当一面?不得学个三年五载的?惠老先生眼看坐不住堂了,他那几个徒弟都看不上他那铺面,个个盘算着自立门户,我不正好替了他老人家?前儿他还说呢,但凡我能把那一箱方子记熟了,便叫我代他到外头应诊。”

  西门庆嘀咕道:“放个屁都能崩没了的地儿,也就你能看上。”徐应悟伸手欲拧他脸蛋,被他闪身躲开,徐应悟挑眉使唤他道:“灶上蒸的饼差不多了,你去端下来罢。”西门庆拧着眉不动地方,徐应悟哈哈笑道:“吓得你!我敢叫你动火?不把你那爪子烫掉层皮!”说着进厨房洗手、取了屉,将蒸饼、蒸蛋、粟子粥和几样小菜摆上,两人就站在灶边,热热乎乎吃了,各自忙活不提。

  到晚徐应悟从百惠堂下了工,路过酒楼见门口卖烧鸡,高高兴兴提了一只,拎在手上晃悠着回家。还没走到家门口,却见前头里三层外三层堵着人,闹哄哄好不热闹。定睛一看,这堵的不正是应伯爵家?

  他正瞪大眼睛,一边踮着脚瞧一边往里挤,人墙中间儿突然有人指着他嚷道:“好哇!天打雷劈五鬼分尸的腌臜狗才!你还敢露面儿?!乡亲们替我拿住了他!别叫他跑了!人命关天呐!”

  徐应悟两只胳膊立刻被三五只手抓住,背后还有人推搡他,他手上一松,烧鸡便不见了踪影。待被拥到当中,他才看清,骂他的人脸上脂粉匀白,勾眉画眼,虽是个男子,却生得妖娆美艳,一看就是……

  徐应悟忽有不祥的预感,还未及开口,那人已扑上来劈头盖脸乱打一气,边打边叫道:“不得好死的挨刀货!你害死我那苦命的弟弟!你死了的爹娘,阴灵也不容你!祖宗也不容你!”随即又一屁股坐地上,蹬着腿哭道:“我那苦命的弟弟哟!猪油蒙心的瞎眼贼哟!你为这没良心的下作汉子,狠狠把我抛闪!你死得好惨呐!”

  徐应悟如遭雷击,璟哥儿死了?!

  那人窝在地上撒泼哭闹半晌,徐应悟才听明白,璟哥儿昨晚出去一趟,回房后竟以头撞柱,脑裂而亡,直到今日晌午,倌奴叫他起来用饭,推门才发现他倒在地上,人早没了。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啊!这还有天理嘛!我那弟弟为这伤天理的狗男人丢了性命,他倒在家养了个小的!”那人爬起来又去踢门,“你只管把你那王八脖子缩紧喽!贼肏娘的小贼囚!你这辈子躲你男人裤裆里!再别出来见光!”

  张松在家!徐应悟心一揪,赶紧拽住那人浓香刺鼻的领口吼道:“少他娘的血口喷人!你弟弟究竟怎么没的?!你跟我上衙门见官去!走!”说着便拖着他往圈外挤,想着先把人带离自家门口,以免张松在里头煎熬。

  那人身材瘦削单薄,被徐应悟一把拽得险些栽倒。他立刻顺势往徐应悟身上一赖,嘶声嚎道:“你打死我罢!我兄弟俩死你一人手上!也算圆满!你打死我!”

  徐应悟咬牙心道,堂馆里的兄弟哪可能是亲生,他这干打雷不下雨的、嚎了半天一滴眼泪也没见着,分明是讹人图财。于是揽住他边往外拖,边在他耳边磨齿道:“想要银子,便随我来!”

  徐应悟顾不上身后指指戳戳的路人,拎着那人后领子,把他带进一条死巷儿。

  没了围观群众,这人果然不再演了,清清喉咙气喘吁吁道:“我家元璟儿,为你碰了壁,应二,你得给个说法!否则我叫你……呃……”

  徐应悟掐着他咽喉,把他拎得双脚快要离地:“你跟我细说说,你弟昨儿到底怎么没的?若有半句虚言,你便同你弟弟团聚去吧!听懂了吗,嗯?”

  那人翻着白眼,抠着徐应悟的手连连点头。徐应悟撒开手,把他堵在墙底下,听他把上午西门庆走后元璟在屋里哭、天黑后接了活儿出去、半夜又被送回来的经过详述了一遍。

  “我身上没银子,家里也没有。你先回去,我筹到了钱,给你送去。”徐应悟眼下肌肉跳动着,说出来的话与其说是许诺,更像是威胁。那人撂下句狠话,贴墙边儿趔趄着跑了。

  死了,那小倌死了。真是因他薄情变心、绝望自尽?西门庆这人一贯恶劣,昨儿徐应悟负气走后,不知他又如何羞辱作践人家。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好好一条人命,转眼间就这么没了,徐应悟好不内疚,难受得弓腰靠着墙,手撑在两边膝盖上,心里一阵翻腾。

  天色渐暗,徐应悟在巷子里待到炊烟四起、华灯初上,这才浑浑噩噩往家走。人都散尽了,徐应悟轻叩门扉,低低叫了声“小张松”,门立即开了。

  张松哭得眼红红的,徐应悟一把将他拉进怀里抱紧,拍着他后背安慰道:“哥对不住你,叫你受委屈了。”

  张松手臂撑开,圆瞪着眼,惊恐地看着他求道:“哥,你告诉他,咱两清清白白,甚么也没做过,你告诉他!哥,我怕他,我怕……”

  “怕甚么?告诉谁?”

  张松急得跺脚,语无伦次道:“不是自尽,是他,哥,是他!车!才漆的新车……玳安儿身上有血腥味……桐油……车换过了!”

  话虽说得断断续续,徐应悟却瞬间明白。昨晚西门庆没来由态度大变,破天荒主动上门示好,怕不是干了天大的亏心事,心里头过意不去,来他这儿寻解脱?

  徐应悟攥紧拳头,鼻息口呼喘着粗气:“别怕,有我!这疯子……我去找他!”言罢转身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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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鸡:我的下落,竟无人在意。

第51章 你深夜带他去刑房做甚

  徐应悟连走带跑,且行且思,到西门府东角门前,已出了一身大汗,经风一吹,顿觉冰冷刺骨。琴童儿被他气冲冲的架势吓得愣住,没顾上进去通传。他冲进书房时,西门庆正与玳安儿一个扒算盘,一个核对账本。

  他勉力控制情绪,扶住西门庆一边肩头问道:“庆哥儿,元璟怎么死的?你做了甚么?”声音不大,却在颤抖。

  西门庆愣愣看进他眼里,忽又错开视线道:“今日没去衙门当值,我不知他……死了。”

  “你别骗我!”徐应悟骤然失控,吼得西门庆一激灵。玳安儿见势不好,轻轻搁下算盘,倒退几步想溜,却被徐应悟大喝一声:“站住!”

  玳安儿定在原地,慌得舌头都大了:“应二叔,误……误费了,没有的事儿……与爹无关……”

  “与他无关?与你有关?!”徐应悟扭头直盯着他,“你敢说他夜里出馆不是你接送?”

  玳安儿闻言浑身一紧,拿眼只看西门庆,西门庆却呆呆望着空里。收不到任何指示,他只好横下心道:“是是,是这么回事,应二叔……接送,确是我。可我送回去那时,他还好好的!爹请他喝酒、问他些……话,完后我给他送到地方,那倌奴,还接了他,还……扶他……不信您问问去,有人看见,这做不了假!”

  “怎么做不了假?”徐应悟缓缓转头,一脸阴森冲西门庆道,“你自己说的,他素来学你声音举止,还穿你衣服!黑灯瞎火的,你只需假装醉酒呕吐、掩住下半张脸,倌奴怎能辨清?

  “那馆主今日到我门上闹,非说是我逼死了他,我还纳闷,我都与他说清楚、再不去了,为何他们还觉得昨晚是我邀他?你们这么编排,我倒明白了!只有与我一起时,他才会这般装扮!倌奴以为瞧见的是他扮成你,自然觉得此前出门是去见了我!

  “玳安先把你送回馆去,待夜深人静,无人在意之时,又把元璟尸身送进他屋里,布置成撞柱的模样,你二人再偷偷离开。接着你便来我家,使得元璟‘死亡之时’,你在我这儿,万一事发,我仍可为你作证!我说呢,昨晚玳安这厮何故如此大胆,竟敢在他爹面前大打哈欠,还出声催促。那时他必是捉急处理运过尸的马车,怕再耽搁下去,叫我瞧出异样来!”

  西门庆吓得气都不会喘了。他原就知道早晚瞒不过他应二哥,可万没想到,他应二哥竟如此聪敏,仅从些只言片语、细枝末节,便全猜到了。

  “应二哥通透,倒像亲眼见的一样。” 西门庆自知再瞒无用,便死心坦陈道:“不错,是我假扮他,使这瞒天过海之计。可人不是我杀的。他说他与我长相酷似,我一时兴起,便叫除了他眼罩,想看看究竟有多像。我只后悔一时大意,没再给他罩上!”西门庆黑瞳震动,颤声诉说,“玳安儿带他出得刑房,走到车旁,他忽而后撤几步,一头碰在车厢棱柱之上,当场便脑浆迸裂,红的白的,全往外冒……”

  “他为何要碰死在你车上?你深夜带他去刑房做甚?”徐应悟浑身发抖,气得直跺脚。

  “我只想吓吓他,叫他……叫他别缠着你……谁料他竟如此……他想害我!他若不想活了,甚么时候不能死?偏要撞死在我车上?在衙门口大道旁?是他想害我,应二哥!他要害我……”西门庆两手把住徐应悟手臂摇晃,却被他奋力甩开。

  徐应悟痛心落泪:“他要害你?你到底对他做了甚么?你不欺侮他,他为何豁出性命害你!你要甚么没有?谁能抢得了你的?这么个可怜人,你都容不下他?”

  西门庆闻言松开了手,凄然冷笑道:“应二哥意思,是我害死他?我一下没动他!还许他扬州一间香粉铺的身股,只要他再不回来……他脖子上、两边腕子上,全是新愈的割伤……应二哥,你凭良心说,是谁害死他!”

  这可踩中了徐应悟的痛脚,他一下炸了,洒泪咆哮道:“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我不是你应二哥!”随后转身冲出门去。

  满城灯火,炊饭飘香,徐应悟在街巷间漫无目的地游走,不禁分外孤独。他明明一番好意,却辜负了许多人、背了许多债。说要帮西门庆戒色、却戒到自己床上去了;官哥儿没能救下来,竟又害死了无辜的性工作者。他无比懊恼追悔,恨自己色令智昏,光顾着琢磨西门庆,对明显已有自杀倾向、精神状况很成问题的元璟置之不理。

  眼下木已成舟,西门庆身负公职,不管他有没有拷打元璟,毫无案由、深夜把人带进刑房,传出去都是个“擅动私刑”的罪名;元璟死的果决,正如西门庆所说,恐怕确是为了栽害情敌,横竖自己不想活了,也叫他落不着好。

  这一招着实狠辣。他赌西门庆不愿叫人传他“狎男妓、逼死小倌”,必会出手藏尸灭迹,可做得越多,越容易出纰漏,一旦被人发现他藏尸,西门庆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小倌拿自己的命,换西门庆双手沾血、一世不得安宁。

  全怪应伯爵!这个丧心病狂的死疯子,害人害己、遗祸无穷!这人若是在眼前,徐应悟非活活打死他不可!可如今他自己便是应伯爵,应伯爵惹下的诸般……

  啊!徐应悟脑中闪过一雷,方才他一时急火攻心,说漏了嘴!他说他“不是”应伯爵?!

  徐应悟顿觉心惊肉跳,转身拔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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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伯爵:可我想做的事,都做到了呀!“我”肏到了西门庆,还害他成了“杀人犯”!呃哈哈哈哈哈(阴森狞笑.jpg

第52章 晚夕留下陪陪我

  玳安儿跪在地上,左右开弓扇自己耳光,两边脸蛋都扇得血红。西门庆攥拳呆坐椅上,半晌动弹不得。

  他不是应二哥?是啊,过去的应二哥,哪有这般才智?经年累月浸泡于酒色财气之中,多好的天资,也都荒废了。如今他抛却往事,无异于脱胎换骨、从新为人,这不好吗?聪明上进、只记得疼他爱他的应二哥,不好吗?他既已忘了从前的事,自然不该为从前的情债负责。西门庆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竟出口伤人、责怪他应二哥。

  正当他痛心疾首、翻肠搅肚之时,他应二哥竟又凶神恶煞地冲将进来,朝他伸手道:“馆主讹我,借我三十两!”

  西门庆见他回来,心头乍悲乍喜,张张嘴好半天说不出话。他不发话,徐应悟十分下不来台,只得腆脸道:“先预支我三月工钱,总归合适?”

  西门庆这才回过神来,怕他又跑了似的,扑上去抱死他腰,贴脸佯怒道:“贼臭肉,不是为几个臭钱,你又躲我几时?”徐应悟便知他并未起疑,赶忙把说漏嘴的话找补回来:“你再骗我瞒我,今后休再叫我‘应二哥’!”

  玳安儿识眼色爬起来跑了,还替他二人将门带上。

  西门庆搂着他脖子小意儿劝道:“拔舌见鬼的下贱人贩子,你休着了他的道儿!吃你一回得了便宜,往后他只管放肆纠缠。再来你便差人知会我,叫几个排军乱棍打他出去!”

  徐应悟被他俏眼一勾,一肚子气便泄了大半,两手把住他腰,不叫他在身上胡蹭,继而正色道:“他在我这儿讨不着便宜,少不得要来干犯你,反招人眼目。我且容他两遭,等风头过去,你差人查查他那些小倌的来历,治他个贩卖人口、逼良为娼,也不冤枉他。”

  听这意思,应二哥是不怪他了?西门庆一时激动,眼泪差点儿泛上来。强咽下鼻中酸水,他乖顺点点头,却听他应二哥又沉声问:“还有一桩。元璟尸身所穿血衣,必然与昨晚倌奴见你身上的不同,这你如何遮掩?”

  西门庆微微颔首道:“应二哥放心,我已安排妥贴。”

  原来,西门庆假扮元璟被倌奴扶进屋后,便想起元璟衣着不对,于是他一边假装打呕,一边吩咐倌奴打水沐浴,并且水来之后,他当真洗了个澡,还叫倌奴把自己身上脱下的华服带去出去浆洗打理。这样一来,元璟尸身换了衣服这一节,便不再可疑。布置好撞柱现场后,他还不忘将元璟脸上妆粉擦净。玳安儿把他送入馆内后,驾车回府为他二人另取一身干净衣物,留待搬运尸身后换上。

  “车呢?那大一件,是拆是烧,都不容易……”

  “我叫玳安儿推下漕河去了。这辆是他清晨上车行另买的。”西门庆道:“应二哥可是闻见他身上糟味儿起疑?”

  徐应悟不想将小张松牵扯进来,便点头不语。

  西门庆解释道,只因昨晚玳安儿回府取衣时,车里还放着尸首,他不敢在府里多耽误工夫,哪有时间清洗身体,皮肉上沾染的腥味,自然无法去除。他是个下人,日常只两身短打,除了沾血这套,另一套前儿才换下来,未及送洗,故而他背送元璟尸体后换上的是一身脏衣,这才满身捂馊的汗味。

  徐应悟听罢沉思不语,西门庆却没骨头似的一味往他身上赖:“应二哥同我胡乱吃些,晚夕留下陪陪我?”

  徐应悟怎会不知这货又起了何样心思,幸而此刻他心里事多,不至于叫他缠昏了头。他回来这一趟,一来是为弥补自己说错的话,二来也想再套套西门庆的话,听听他这“没杀人只伪造现场”的故事有没有什么破绽。西门庆这番叙述,乍听之下,倒也无甚纰漏,徐应悟稍稍宽心。

  可才刚因自己疏忽大意间接害死了人,徐应悟这时格外警醒。这货惊魂初定,却能分心查账,少陪他一晚料无大碍,可小张松惊弓之鸟似的一人在家,他着实放心不下。于是他将西门庆双手摘下,扶住他侧颈道:“那馆主还等着我答复,早些了结此事要紧。银子……”

  西门庆一愣,随即收了笑脸,回身从架上一排书后头摸出个沉甸甸的锦袋来,掏一锭元宝递给徐应悟:“拆碎了给他,一次十两八两,拖他些时日才好。”

  徐应悟将银锭揣进怀里,捧住他脸在他脑门上印下一吻,旋即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西门庆定定呆望门外良久,直到平安儿小心翼翼垂手进来,说叫传晚饭去了,请他稍候。西门庆心里空落落的,不愿独处,便抬手道:“送你五娘房里。”

  潘金莲见了他,少不得拈酸撒痴,说他“养得好兄弟”,专捡难听的揶揄他。西门庆饭没吃进几口,倒听了一肚子混账话,心头更添烦闷。妇人瞧见他脸上不好看了,也怕真惹恼了他,便叫春梅传了花瓣香汤,把身上洗得香香的,又来侍奉他。

  潘金莲只着红绡抹胸儿,光着下身,套着双桃红金绣的三寸金莲,叉开腿坐到西门庆身上,两手挂着他脖子逼问他道:“你实话,昨晚与那贼花子弄了几遭?”西门庆道:“算数儿的只一遭。”潘金莲一只手把他裤子扯开,见他那话儿软叮当、冰凉凉缩在胯间,娇声嗔道:“只一遭,就弄得它软如鼻涕、浓如酱,好似风邪了一般!你那兄弟,倒比院儿里专门儿挨肏的娼妇们还会些!”

  西门庆自不愿承认他才是“挨肏”那个,因笑道:“你不知你达打心里好的就是这一椿儿,今日也要和你干后庭花儿,你肯不肯?”

  潘金莲骂道:“好个没廉耻冤家!你那行货子不中用便说不中用的话,少作怪埋汰人!”

  西门庆经她一激,登时来火,两手提腰将她按在床上,掀起她抹胸儿让她咬在嘴里,便使两手顽弄她胸乳。那话儿立时暴怒起来,妇人方才喜笑颜开。西门庆靠坐榻上,叫妇人背身跪坐在他身前,那话儿隔山取火,插入牝中,令她自动。

  殊不知贪欢成瘾之人最是得尺进丈,一旦尝了更大的甜头,从前那些寻常乐趣,便再不能令他满足。西门庆抽送了三四百回,妇人没口子淫叫不止,他却总觉身后穴中空虚酸楚,不得痛快。两人变换姿势百般折腾,干了半晌,精还不过。西门庆焦急起来,叫妇人马趴于榻上,他跪在身后抱定其股,卖力肏捣了百余下,竟还不泄。

  西门庆恼羞成怒,抽身将潘金莲推到一旁,破罐子破摔道:“你那玛瑙儿玉势呢?借我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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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庆:叫你留下陪我你不肯!哼!咱也不是没有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