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来疼大官人 换我来疼大官人 第3章

作者:尔曹 标签: 穿越重生

  里屋炕上已经支好了一个小桌,平安儿从一个四四方方两层红漆大食盒里取出餐食。西门庆甩袍盘腿坐上去,伸手请徐应悟入座。徐应悟低头见当中那个白瓷碟子里码着的东西,是泡芙?

  “这是你六娘亲手拣的,倒让你赶上了。”西门庆三指夹起一个,满眼爱意地端详几下,才送入口中。

  李瓶儿亲手做的,酥油泡螺?奶油塞在酥皮子里,那可不就是泡芙吗!

  徐应悟不爱吃甜食,但挡不住“酥油泡螺”盛名的诱惑,拱手谢了,拿起一个塞嘴里。确实如“甘露洒心”,“入口即化”,可是……也太甜了,吃完嘴里腻得慌。他一琢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手打奶油要能打得起来,就得多放绵白糖;做酥皮也没有现代那么精细的低筋面粉,就是荤油里炸出来的面皮子,能不腻吗?看西门庆吃得一脸陶醉的样子,徐应悟也不好意思表现得太嫌弃,但他不愿意再吃第二个了。

  黑陶罐儿里是黄澄澄的黍米粥,徐应悟先给西门庆盛上一碗凉着,自己就着两小碟腌菜糖蒜,喝掉一大碗。徐应悟其实吃不惯这么“传统”的早餐,只能凑合填饱肚子。他放下碗筷抬头一看,好嘛,西门庆把那一大盘、十来个酥油泡螺全干掉了,粥一口没动!

  “哥,你不腻得慌?也不能光吃这一样啊……”徐应悟心想,高油高糖,一点儿碳水和蛋白质都没有,你这一顿吃的,完美避开健康饮食的一切要素。

  西门庆放下筷子,双手朝后一撑,满脸魇足:“我就好吃这个,顿顿吃都不腻。六娘得空就拣给我吃,别处都没有这样儿!”语气里满是幸福得意。

  徐应悟刚想笑话他,可又想起他这“六娘”李瓶儿没几个月活头了,心下不忍,再笑不起来。李瓶儿死后,西门庆着实伤了心,每每想起她来都掉眼泪,算是这本淫书里少见的充满人性温情的瞬间了。不过,徐应悟记得清楚,书里说这淫棍才在李瓶儿灵前悼亡哭到半夜,紧接着就把奶娘如意儿拉到李瓶儿的床上给睡了,还“欢喜的要不得”。这人真是……不能把他当人!

  西门庆才三十出头就“马上风”,说明他心脑血管出了大问题,跟这种不健康的饮食习惯很有关系!既然想让这货多活几年,就不能由着他这么胡吃海喝。

  “六娘才生养了官哥儿,身子还亏着,哥既怜爱她,就别让她天天劳动了。再者,头天晚上才吃了大席,早饭须得清淡些,吃点儿鸡蛋、牛乳,炊饼、小菜啥的。哥整日操劳,再吃这些火气大的,阳极易损,对身子不大好。”徐应悟忙里偷闲还健健身,都说三分练七分吃,他琢磨着让西门庆按照减脂增肌的吃法调整饮食,错不到哪里去。

  西门庆上下打量他两眼,“嗤”的笑了:“应二哥这又闹什么眼子?好好的管这些闲事作甚?今日我上衙门里公干,少不得又得到晚。你替我跑一趟庄上,送些酒水犒劳那些做活的匠人。”说着叫平安儿支了一两银子递给徐应悟。

  徐应悟掌心托着碎银,竟觉有些烫手。 “送些酒水”可多可少,又不好查证,明摆着是个吃回扣的差使。看这样子,往常应伯爵没少干这种活儿,西门庆真把他当条狗似的,给根骨头让他叼着到处跑。堂堂七尺男儿,叫人这样豢养着,徐应悟都臊得慌。他呆站着,半天咽不下这口气,脸都烧红了。

  “应二叔,早去早回吧。”平安儿出声催促他。徐应悟冲西门庆拱了拱手,鼻孔里出着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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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下章开始,徐秘书要跟西门庆几房妻妾进行茶艺比拼!

  徐秘书:甄嬛传十级学者没在怕的。

第9章 原来这俩缺德鬼是发小

  西门庆同李知县、夏提刑一道迎了新巡按,免不了又送出些“薄礼”,吃喝到二更天,才烂醉回府。玳安儿下马栓稳了车,冲门房叫了声“爹回了”,不成想出来迎接的人,竟是应伯爵。

  “应二爹有事明儿再来吧。”玳安儿半蹲下,让应伯爵把西门庆放在他背上驼着,“这会子爹睁不开眼了。”

  徐应悟等了一晚上,窝了一肚子火,可这货喝断片儿了,说也说不得,骂也听不见,气得够呛。他正要问是哪帮人撺掇着喝成这样,平安儿从里头迎出来:“送五娘房里。”玳安儿停下脚步,把西门庆朝上颠了颠,埋头要往里走。

  “送书房!”徐应悟拦在玳安儿身前:“都睁不开眼了,还送去作甚?”

  “五娘”就是那毒杀了自家汉子、偷摸改嫁西门庆作第五房姨太的潘金莲。徐应悟听见“送五娘房里”,立时警醒。西门庆的命就断送在她手上,书里写道,那日西门庆在外面已经跟两个姘头搞过,又喝得烂醉,晚上回家到潘金莲房里,被她各种挑逗,怎么也硬不起来,这疯娘们就把那壮阳的胡僧药给西门庆喂下去三颗,终于使他支愣起来。然后她坐上去吃自助,直到西门庆射精不止,脱阳昏厥,没两日就死了。

  潘金莲这一套骚操作如此驾轻就熟,显然不是头一回,可见平日没少在西门庆醉后摆弄他。哪能惯她这臭毛病!徐应悟推着玳安儿转个身,引着他往书房走。

  “诶,应二叔!”平安儿在后头紧着追,“五娘使春梅姐来问几回了,叫人干等着不好吧……”

  “怎的?你吃了她的,还是沾了她的?”徐应悟回头没好气道,“你跟五房里这般要好,你爹知道吗?这深更半夜的,不赶紧把你爹带屋里头,只在外头乱窜,热身子着了风,可害头疼病!”

  平安儿被堵得张口结舌,玳安儿也巴不得赶紧背到近点儿的地方放下,就这么真的送到书房里间大床上了。

  玳安儿推平安儿道:“还不给爹送碗醒酒汤来?”

  醒酒汤里头都是些未经药物试验的草药,喝那玩意儿对肾不好。徐应悟叉腰叫住他们:“醒酒汤那味儿,不得给你爹灌吐了?倒壶清茶来,我喂。”

  平安儿一脑门子问号,玳安儿冲他使个眼色,两人推搡着出去了。

  不多时平安儿拎了壶茶进来,朝桌上一搁,怪笑着说:“有劳应二叔了。”

  醉酒的人仰卧很危险,万一呕吐物呛住口鼻,夜里抢救不及。徐应悟正搂着西门庆给他翻成侧身,没顾上答应。

  平安儿咧着嘴跑出去,玳安儿在廊下抱着臂问:“我说吧,这花子屁股痒了,把书童儿支出去,他来顶替呢!”

  两人勾肩搭背,捂嘴笑着走了。

  徐应悟给西门庆灌下半壶茶水,帮他除了外衣,安顿好了准备回家。可他到外间、院里找了一圈,那两个小厮竟都不见人影,大半夜的,也不好大声吆喝着叫人来陪,他只得又回到西门庆房里,四下找能睡的地方。墙边橱子里果然有一卷铺盖,想是平时下人守夜睡的。他在床前踏脚板上展开铺盖,合衣躺下了。

  睡到半夜,徐应悟突然被人踢了一脚,猛地惊醒。

  “夜壶。”西门庆含混嘟囔了一声。徐应悟懵懵懂懂在黑暗中寻摸了一阵,从床尾地上找到夜壶放在床前。

  一阵腥臊扬着热气直冲天灵,把徐应悟熏得直往后躲。诶?怎么声音不大对?徐应悟定睛一看,这傻逼根本没对准,一泡尿全浇在他刚睡的铺盖上了。

  “呃!操你妈西门庆!”徐应悟一拳怼在他胸口,西门庆“嘿嘿”笑着又躺下了。

  “滚滚滚!往里头去!”徐应悟把铺盖拖到他闻不到的远处,回床上推西门庆。两人并排躺在六尺宽的大床上,倒也不拥挤。徐应悟刚觉得身子轻飘飘就要进入周公之境,忽然腰上重重压过来一个东西。是西门庆的大腿。他正把腿往下掰,脖子上又搂过来一条手臂,西门庆半个人都趴在他身上了。

  “走开!”徐应悟推他不动,扭着身子往旁边窜。西门庆好像醒来些许,睁开眼抱着他头叫:“应二哥!”徐应悟挣扎着,见西门庆漆黑的眼眸在静夜里闪着光,笑眯眯望着他,一脸纯真的兴奋:“应二哥,你娘答应了?赶明儿你也同我娘说说,叫我也上你家睡一宿!”

  哦,原来这俩缺德鬼是发小啊!徐应悟恍然松了劲,怪不得呢。西门庆好像醉糊涂了,像三岁孩童一样直往徐应悟身上赖。徐应悟只好哄他:“啊行,明儿去我家睡。你赶紧闭上眼睛闭上嘴……”

  “那你接着讲啊,应二哥!”西门庆抱着他腰摇晃,“小青对许官人暗生情愫,然后呢?”

  “啊?”这下徐应悟睡不着了。应伯爵这个不讲究的玩意儿,讲的什么破故事?!听这走向,是要搞3p啊!这怎么行?西门庆从小听这种故事,长大了能不渣吗?

  徐应悟翻个白眼,耐着性子,硬给它掰回1V1:“小青见许官人同白娘子恩爱非常,不禁羡慕,心里对男女之情生出向往来,误会了自己的心意,便去向许官人表白……”

  西门庆动了动屁股,头枕在徐应悟胳膊上,舒舒服服闭着眼听。

  “许官人悉心开导她:‘小青年纪还小,整日同我和娘子混在一处,见不着旁人,其实这世上还有许多可亲可爱的男子。许某已有娘子这一良配,眼里心里再放不下旁人。人生在世莫不踽踽独行,总要寻到那个与自己情投意合、彼此认定的人,才能得一世安宁……’”

  徐应悟咬文嚼字,把自己都给说感动了,耳畔却兀地响起喷着酒气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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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潘嘴炮蓄力中

第10章 哥别老想着那事

  西门庆应酬了一天,着实累得不轻,难得没有女人在旁引诱,他身心松懈,甜睡正酣。他梦见五岁那年日日跟在大他几岁的应二哥身后玩耍的时光,那是他成年后能记得的最早的事。

  应家的绸缎庄,就在西门家的生药铺隔壁,两家后院相接,来往密切。这日西门庆又跑去给应伯爵当小尾巴,玩到天色渐暗,还不肯回家。应母将饭菜摆在堂屋桌上,去前面铺上叫应父来家吃饭。

  应伯爵见桌正当中摆着一盆皮色亮黄的整鸡,等不及了。他从蒸得烂趴趴的鸡身上撕下一只腿来,递给只比桌子高一额头的小西门庆:“喏,拿着。仔细烫,呼呼再吃。”

  西门庆笑弯了眼,粉雕玉琢的小脸乐得红扑扑的。两人正蹲在桌子底下啃鸡腿啃得满脸油光,西门庆的母亲扬着温温柔柔的细嗓子在门外唤道:“庆哥儿!庆哥儿!来家吃饭了!给你汆了八宝丸子哩!”

  “应二哥,上我家吃八宝丸子!”西门庆伸着小油手要拉应伯爵,应伯爵急忙推挡着躲,两人笑闹着拉扯到后门口。西门庆伸开双臂扑向他娘,可他娘却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从西门庆十四岁娶了头一位夫人,他就再也梦不见他娘的脸庞。总是这样待要看见了、抱上了,他娘就突然凭空没了踪影。他已经忘记他娘长什么模样了。这渐渐成他一块心病,和尚道士找了不少,都说这样也是正常,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说明他娘知道他过得好,放心去了。可回回梦见了,他还是锥心似的难受,有时甚至大哭着惊醒。

  这晚上倒奇怪,西门庆又梦见他娘凭空消失,却没遭受那种撕心裂肺的滋味。因为他在梦里听见应二哥对他说:“你娘跟你躲猫猫呢,快家去吧!”

  徐应悟醒来时,窗外已天光大亮,西门庆却还睡得像头死猪。

  其实徐应悟是被下身传来的诡异触感活活烧醒的。西门庆半个身子趴在他身上,一条腿刚好把他的蠢物压住了。大清早的,两人都气血下行,元阳初发,西门庆裤裆里那根20厘米长的肉棒子,直挺挺戳在徐应悟侧腰上。徐应悟想动一动,把西门庆那条腿移开,可稍一挪动,又舒服得要不得,他又狠不下心推开,就这么磋磨着,害得他心口突突不止,呼吸都错乱了。

  终于,西门庆翻身朝旁边滚去,徐应悟如获大赦,一个仰卧起坐跳了起来。这动静把西门庆也弄醒了。

  “嗯?应二哥?”西门庆撑开惺忪睡眼,迷糊着叫他,“你几时来的?”

  徐应悟背对着他不便转身,低头边理腰带边答:“哦,夜里。”

  西门庆头还昏着,一时顾不上奇怪,习惯性地出声唤道:“书童儿。”叫完了忽然想起来,书童儿已经打发走了。他伸个懒腰,甩袍下地,坏笑着说:“应二哥上后头用早饭吧,我先去潘六儿房中……”

  徐应悟没等他说完,一把拽住他胳膊:“大早上你不先用饭,去找她作甚?”

  西门庆心道你管得可真宽,冲他眨眼指指自己腿间。徐应悟正色道:“稍待片刻,晨火自消,何须做那辛苦勾当!”又劝道:“哥别老想着那事,琢磨点儿别的……哦对了!”

  他从腰带中摸出一个折成三角的小纸包,抛给西门庆。西门庆接了,用纤长手指拆解开,只见里头包着几钱碎银子,纸上用狗刨般的字迹写着些字。

  “浊酒三桶……烧鹅六只……炊饼……糕团……”西门庆默念着,看出这是流水账。他想起来昨儿让应伯爵替他跑腿来着,这是银子花销的记录。

  “应二哥这是何意?平白记这几钱银子的小账作甚?”西门庆像看傻子一样瞅着他。

  徐应悟梗着脖子回道:“哥交代的事儿,办下来总得有个数儿……”

  西门庆轻笑一声,将纸包连带着银子往他怀里一推:“应二哥奔忙一日,总不能白跑。确是少了点儿……平安儿!”

  徐应悟赶忙嚷嚷着“误会了”,他哪是嫌少啊:“哥,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平素哥总这样,让我白吃白拿成习惯了,往后可得改改。一码是一码,办事儿的银钱得交割清白,哥要心疼我跑路,给我发月钱便是,多少不论,总得有个定数,我拿着也心安。”

  西门庆惊讶地嘴都张开了,半天说不上话来。徐应悟又问:“哥铺上掌柜,可是三两银子一月?我二两就够。”

  西门庆心想,你这猢狲又装什么怪呢,平日里替我办一趟席,你都不止吃这个数。又不好当面戳他脸皮,只好拿话揶揄他:“少,太少,怎么也得十两八两吧……”

  “二两是起薪,哥要是觉得我干得好,往后可以再加,上不封顶。”徐应悟睁着大眼,一脸正直。

  西门庆见他竟没听出这反话来,着实纳闷,正要再逗他几句,玳安儿在门外轻声叫道:“爹起了?昨儿夜里京里来信,我叫送到大娘屋里了,您逮空儿看看?”

  “京里”一般指的是蔡太师府,那是西门庆的背后靠山,可不能怠慢,西门庆闻言拍了拍徐应悟肩膀,转身奔吴月娘上房去了。

第11章 西门庆听着都臊得慌

  蔡太师府的翟大总管来信,说妻无所出,请西门庆替他物色个模样好的姑娘为妾。西门庆正与吴月娘盘点府里这些丫头女子,后头传了早饭来。

  月娘房中大丫鬟玉箫引着两个小丫头,捧着食盒低头送进正房里。吴月娘接了碗筷给西门庆摆上,低头却见盒里只摆着六个带壳的鸡蛋、两碗结了皮子的热牛乳,还有一碟绿莹莹、不带一点儿油水的菜叶子。

  月娘当即冷了脸,还没等她开口,玉箫赶忙上前在她耳边轻声报告:“娘有所不知,外头应二叔不知何故跑到灶上与四娘为难,不叫咱们送炸藕饼、面鱼儿这些……”话音说轻也不是很轻,西门庆自然听得分明。

  “你那结义兄弟怎的这般没规矩?好好的上后院儿里来作甚?他不要脸面,咱娘母几个还要呢!”吴月娘放下筷子,看了西门庆一眼。西门庆笑道:“这应二花子,近来不知怎的愈发造次。前儿把我那书童儿拐走了,方才还向我讨月钱哩!”

  吴月娘接过来道:“你这一班兄弟,哪有一个好人?个个吃你靠你,伙着你在外头吃酒胡来,好好的汉子,早晚叫他们拐带偏了……”她这意思,自家男人是顶好的,有错也都是外人挑唆的。她以为这样说,男人能心里舒坦、听她的劝,不成想西门庆倒倔上了:“你这话说的,忒不中听。依你说,我倒是个眼瞎昏聩的冤大头?”

  他赌气似的拿起个蛋,一边在餐盘上磕,一边又说:“应二哥见我连日宴饮,怕我吃多了积食上火,这才去灶上吩咐,还不是一心向着我?”

  吴月娘一贯在夫主面前做柔顺姿态,方才说错了话自讨没趣,这会子不敢再多言,只得笑盈盈白他一眼,伸手接过鸡蛋,替他剥好了递到嘴边。西门庆吃了两个水煮蛋,又吨吨喝下一碗腥甜的牛乳,那盘绿了吧唧的野菜叶子,到底也不愿动。

  吃喝完毕,夫妇俩叫撤了餐盘,又凑头商议给选定的丫头封多少嫁妆、带几箱衣饰,合计了半个多时辰,总算把这事儿定了。

  西门庆从月娘房里出来,平安儿就在门外候着,他一路走,平安儿一路尾随着同他说话:“昨晚上五娘使春梅来请爹,爹吃醉了没上她屋里,这会子要不要看看去?”

  西门庆却说:“昨儿个怎的没去?我正要问你呢。”

  平安儿回道:“这不是叫应二爹拦下了嘛!他非说爹吃了酒、热身子不能见风,叫玳安儿把爹背到书房就放下了。”

  “他怎的大半夜跑来?可有甚么事?”西门庆这才觉出奇怪来。

  平安儿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哪是半夜才来,应二爹酉时就到了,也不知晚饭用了没有,就在书房里坐着等。听说爹在外头吃酒,他还生气哩……”

  说话间就到了花园里,五房就坐落在花木掩映下的一角。平安儿在门口报一声“爹来了”,出来的只有秋菊一个。

  “五娘呢?春梅呢?”平安儿问她。

  秋菊回道:“我娘带着春梅姐上灶上拉架去了,说四娘和应二叔在后头干仗哩!”

  西门庆闻言照着她膝盖窝踹了一脚:“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