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来疼大官人 换我来疼大官人 第45章
作者:尔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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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还有一章,别漏看了哦
第160章 番外一 养坏的小猫儿(一)
话说那日西门庆随普静法师离去后,张松倒真像个孝子似的,好哭了一场。人都劝他,说你爹大彻大悟、解脱了,他想的却是,又没有家了。义子也好,假爹也罢,他同西门庆斗了这几年,总还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羁绊在,有西门庆一日,他便是个有人管、有家可归的踏实人儿。如今他哥销声匿迹,西门庆再撒手一去,他不又成了孤苦无依的只影儿?
列位看官要问,那整日窝盘着他的何永寿,怎的不见?原来,打从头年重阳两人上东京寻访徐应悟来处,何永寿便再没能离开京城。
入京后,何永寿将张松安置于一处外宅,回家拜见过爹娘,便又来与他厮混在一处。张松无心赏玩神都风物,一心寻访他哥行迹,何永寿耐不住他歪缠哭求,只得领了他往户部、开封府各处打点查询,却如往常一样,一无所获。张松偏不死心,又异想天开往街上游窜着找寻。
一日张松醒得早,不等何永寿起来,他便自个儿跑出门去,满世界问人,可见过这般长、这般宽一个英俊汉子,叫徐应悟的。跑了半日,待到口渴饥饿之时,才发现身上一文不名,也早迷失了来路。正当他焦急颓丧、坐在路边抓耳挠腮之时,忽有一顶金丝软轿在他面前停住。车窗推开个小缝儿,里头传来阴柔轻慢的人声,自称何太监,问他可是“老七的伴当”。
张松如遇救星,赶忙答应了、起身行礼,老太监倒很和气,吩咐底下人“送他回去”,便起轿走了。张松遂跟着一个同他差不多岁数的小阉人,在街巷间七拐八绕,又走了许久,终于来到高墙下一扇小门边。
张松一看,这并不是早上他出来的地方,便戳戳那小阉人肩头道:“小哥儿,这是何家大宅?学生不便冒昧拜访。您多担待,可否带学生往何七哥下处……”此时小阉人已敲开了门,非但不答他,竟回头轻蔑扫了他一眼,嗤笑道:“嘁,蠢货。”话音刚落,门里一窝蜂样冲出几个阉人,用一黑布口袋,兜头将张松罩了进去,扎了口儿,扛起便往里走。
那边厢何永寿也一番好找,怕他叫坏人拐来卖了,又怕他被何家好管事儿的长辈拿了去、吃一顿教训,急得要不得了。几个小厮满世界寻了一日,到晚仍找不着他。何永寿渐有不祥的预感,只得拉下脸来,求到金吾卫消息使、从前与他一条道儿上鬼混过的卫骋卫大人门下,指望着他部里那些遍布皇城的明桩暗哨,能替他出去走问走问。
不承想,卫骋却勾嘴一笑,摇头咂舌道:“啧,何七哥,外头养的小情儿,竟带回京里来?丢了便丢了罢,找着了,也不是原来的形状了。”说着便端茶送客。
何永寿闻言浑身一僵,脸上立时没了血色。他不记得自己如何出得卫府,回过神来时,已鬼使神差晃荡到他家大宅门首。
叔父何老太监入宫当值去了,他只得到父母房门外下跪。直跪到三更头里,他急得汗透了衣衫,心知过了这一夜,张松便没得救了。正当他银牙咬碎之时,忽听外头来报,说宫里来人,传他入东宫谒见。
怕什么来什么。何永寿曾在皇后娘娘面前立下重誓,此生不再与那冤家相见,如今那冤家绑了张松、逼他露面,将他迫入二难之隅。传旨宫人见他单跪着不接旨,指着他尖声骂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贱皮子!给你条阳关道儿你不走,休怪咱家主子不仁义!”何永寿攥拳抖如筛糠,指甲盖儿将手心儿都抠破了。传旨宫人拂袖而去,才走到大门口,却听何永寿“啊啊”吼着,从里头追了出来。
何永寿由宫人带着,走东华门进入大内。皎白月光映照在青石板上,何永寿一步步走近他只敢在醉里梦里记起的那个人,只觉周遭世界在他眼前逐渐远去。他自小生长于巍巍皇权之下,与这宫里的每个生灵一样,他深知愚弄居上位者,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何家上百年经营生计、许多与他血脉相连的叔伯兄弟为此付出的尊严与幸福……他陡然升起同样沉重但隐秘的恨:我做错了甚么?你为何要这样逼迫于我?你这样,同你爹娘有何分别?!
路过承乾宫门口,他瞧见叔父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叔父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曾怨恨过叔父,他的婚姻、他的仕途、他挥别亲朋旧友、远赴山东,都是他叔父不由分说的主张。如今他明白过来,叔父已竭尽所能,为他做了最好的打算。
东宫九进恢弘大院最深处,是一排青石板搭砌的净室,平素用来禁闭犯错的宫人。何永寿被引至一间石室门前,带他来的人一闪便不见了踪影。石门虚掩着,里面阴森森一盏灯火也无。月光从天窗洒进室内,刚好落在地上那具白生生的躯体上。
那身体他再熟悉不过了,肩宽腰细,屁股却那样饱满圆翘。张松身子生得好看,与那冤家不相伯仲。脾气也像,何永寿想起来便把心酸软了,他们两人一样,养坏的小猫儿似的,喜欢你却偏要使尖牙利爪咬你挠你。
“卿卿!”何永寿扑过去跪在地上,将张松赤露的身体翻转过来、抱在怀里,“我来了,我来了……”张松雪白的皮肉上布满一道道细长的血痕,夹杂着灰扑扑的脚印,他缓缓张开眼,瞧见何永寿,突然开始摇头,两手推他不要他抱。
“卿卿莫怕,嗯?我带你走……”何永寿在他青红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正待将他托起,却听石室幽暗无光的角落里,传来一声鼻音浓重的抽泣声。
“关门。”
那熟悉的声音轻极了,却如一记重锤,砸在何永寿胸口,令他瞬间眼前一晕。此时张松从他怀里挣了出去。角落里的声音带着哭腔,有气无力地说道:“来。”
张松立即手膝着地,忙不迭朝黑暗中爬去。
第161章 番外一 养坏的小猫儿(二)
何永寿听见赵桓声音,早把心热化了,却咬牙不理。一来是因与皇后娘娘有约在先,二来他不忿赵桓使计逼迫于他、心里怄着口气。须臾他的双眼适应了黑暗,角落里的情景渐渐清晰。
张松赤身狗趴在地上,仰脖儿张大了嘴。赵桓一手托他下巴,一手执壶往他口里倒水,抽鼻道:“说来没有人信的,我这‘东宫之主’,实是傀儡作戏的人偶。从那时到如今,何曾有哪一日、哪一事叫我称了心意?”又捏起一块栗子江米糕递在张松嘴里,“我只吩咐带你来说说话儿——嚼嚼,看噎着——那些个没根儿的怪物,看着低眉顺目,实际最是阴损歹毒。你这人也是,叫你跪便跪了罢,犟的,何苦来哉?寿哥哥见了,只道我心窄、容不下你。我是那样人?”说着又带了哭腔。
张松心道,好个会张致的假菩萨!你不愿他们打我,你在旁边儿吃茶、瞧得好热闹?方才笑得失心疯了似的,见着你“寿哥哥”,倒哭了!只盼何永寿有点儿眼色,别来心疼他,否则他这条贱命便要在此交待了。
一声“寿哥哥”,叫得何永寿半边身子都酥瘫了,那星点怒气直钻过爪哇国去了。一边是赵桓白无血色的清秀面庞上眼角绯红,双眸带涩,露出委屈渴盼的神色;另一边,张松玉雕成的身子白中带红,落在尘里。何永寿左一眼,右一眼,哪个都是他的“卿卿”,哪个都在他心尖尖儿上撒野,一时竟不知如何作想,胯间蠢物却没心没肺地直竖起来。
赵桓见何永寿傻愣着不动、还老看张松,便坐不住了。“寿哥哥——”他紧走两步,一头扎进何永寿怀里。何永寿被他撞得朝后退了一脚,心里却有甚么东西“咔哒”一声,严丝合缝填满了,长久以来悬浮在半空中、四处飘遥的元神,此刻终于安稳归位。
“寿哥哥,你想我不想?”赵桓双臂环紧他腰身,双瞳颤抖殷殷道,“我白天黑夜、睁眼闭眼,没有哪一刻不想着你。寿哥哥?”赵桓揪住他背后衣料,摇晃着问他要一句回答。
“我……也想你。”何永寿答完不禁心虚,急忙搂紧怀中人,不敢再看仍蜷在地上的张松。这不算扯谎,他的确时时想着赵桓,只有在与张松忘我痴缠时,才能得片刻解脱。
赵桓得到想要的回答,开心地笑出声来,便吊住何永寿脖子,把两条腿儿一抬,盘在何永寿腰上。隔着两层衣料,何永寿硬热的蠢物挤在赵桓胯间。赵桓小脸赤红,呼哧吐着气诱道:“寿哥哥,你腰里藏着甚么,好不硌人。”何永寿一发情动,魂飞魄荡再由不得自己,便手托他两瓣屁股,抱着他直往外走。
赵桓在他耳畔嘤嘤乱喘,随着他步伐动作,一下下来回蹭他要害处。“卿卿,快别磋磨我了。”何永寿央道,“胀得好疼。”赵桓便“往左往右”为他指路,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处偏殿里间,虽无床榻,所幸室中设有一座方桌矮炕,上头靠垫枕席齐全。
何永寿扯了他裤子,叫他趴在炕沿上,唇舌手指并用,使出浑身解数将他身后肉眼儿搓弄得软烂,两人便黑灯瞎火的干起来。赵桓侧躺着,被他揉捏着屁股好一阵肏捣,口中淫声婉转,不一会儿便闭目哼哼着阴精大泄。何永寿叫他夹得快活无比,不久便抵着骚心儿也泄了出来。
却说二人走后,张松孤零零趴在冷地上,又待了许久。
他早知何永寿心中另有其人,甚至,他早知那人是当朝太子。何永寿将他接出西门府那日,西门庆便咬着耳朵同他交了实情,叫他“别太当真”。他没当真,男人不都这样,他自个儿也是。他只是忍不住觉得悲哀,替自己,也替何永寿感到寒心。从前他怨恨西门庆自私任性,如今见着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方知西门庆那点作害人的本事,真真是小巫见大巫。何永寿并不知晓,他以为的久别重逢,其实是多少人处心积虑、多少只手一同扯开的一张天罗地网。
正当他昏昏沉沉即将睡去之时,忽听身后传来一陌生男人不坏好意的轻笑声:“多谢太子殿下重赏,臣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脚步声近,张松被那人拦腰抱起,又抗在肩上,他无力抵抗,发出的惊叫声被颠得粉碎:“啊,谁?你是?放下,放我,下来!”
直到被丢进车里,那人与他当头对面,才终于肯叫他死个明白:“小玩意儿,认认你的新主子,爷爷是这东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卫将军,卫骋。”
第162章 番外一 养坏的小猫儿(三)
张松未着丝缕,两手遮住身下要害缩成一团。卫骋使脚尖在他肋间钻了一下,疼得他“哼嗯”一声。
“啧啧,这一身好肉,糟蹋了!”卫骋扳着他下巴,对着光打量他。张松紧闭双目不肯配合,直到感觉这段沉默似乎太过冗长,才猛地张开眼。面前一张高鼻深目的凶恶面孔,两眼鹰鹫般射出贪婪而冷漠的锐利光芒。张松受惊呆住,却见那人嘴角两侧缓缓漾出两道浅弧,饶有兴味地笑了。
“何七……哈哈哈哈……何七真真是……”卫骋退回厢板上坐好,五根手指在膝上挨次弹动,问道:“你娘可是商女娼妓?”张松从小见识过男人的恶劣,早不怕了,嫌他问得难听,竟回嘴道:“你娘可是西域胡姬?”
“啪”的一声,张松脸上重重吃了一耳光。卫骋打完这一巴掌,面上仍带笑意,他两手掐住张松腰肋,将他抓到自个儿腿上箍紧,鼻尖刮蹭着张松后颈,口吐热气道:“你可知殿下为何把你赏了我,嗯?他欠我的。”
欠的自然是情债。
话说回头,开春时太子大婚,迎娶了武康军节度使两个女儿为正侧二妃,可洞房当日,太子便拒入喜帐,其后更是两个多月不与两位新妇圆房。朱氏姐妹不明就里,只以泪洗面,惶惶不安。皇后娘娘好言规劝,太子一味阳奉阴违,当面夫妻和顺,关起门来照样不理。
一日皇后娘娘夜袭东宫,见二妃抱头合衾而眠,太子竟在偏殿里焚香自娱。她亲手掀开帐幔之时,赵桓正往自个儿屁股里塞缅子铃。
皇后娘娘大怒晕厥,醒转后叫锁了东宫大门,将赵桓与朱氏姐妹关在同一间殿内,焚淫香、灌媚药,像为畜生配种一样,强令他三人行房。几日之内,赵桓被逼得几近疯癫,朱氏姐妹亦几番求死不得,却始终未能成事。
看官要问,堂堂中宫皇后,为何如此丧心病狂?赵桓不过十七岁,她如此急着抱孙又是何必?
此事说来话长,其实赵桓的太子之位并不稳当。他虽是皇长子,却生来愚钝,自幼不受徽宗器重,又因性格乖戾,亦不得臣民喜爱。相反,皇九子赵构的母亲出身微寒,赵构本人却资性朗悟,仪容大方,人品贵重,且打小爱好书画,颇得徽宗赏识。
立长还是立贤,是每位帝王必须尽早做出的抉择。徽宗顾全大局选了长子赵桓,心里却愈发偏向赵构,这一点皇后岂会不知。可赵桓委实扶不上墙,她只能往后一步打算,寄希望于赵桓早日生出皇长孙,以两代皇嗣为权重,守住她的中宫之位。
赵桓对女人毫无兴趣,死活成不得事。无奈之下,皇后只得放下成见、另辟蹊径。儿子喜欢男人,只能与男子行事,那便找来男子助力即可。阉宦出宫寻访一番,回来向皇后举荐的人,便是这金吾卫消息使卫骋。一来卫骋形容伟岸、惯走旱路,不至于唐突了太子;二来他本就是为皇家服务的暗哨头子,行事自然严密,不必担心丑事外露。
卫骋领了懿旨,便沐浴更衣,收拾齐整,夜探东宫。赵桓听闻母亲又出奇招,内心悲愤难当,见到卫骋只抬眼看了一瞬,便挥手打发道:“下去罢,本王累了。”
卫骋当即一愣,他打十五岁起纵横欢场十年有余,自来都是他瞧不上别人,何曾被别人挑拣过?论出身、论样貌,他有哪一点比不上何九?外面有的是人,为博他青眼一瞥、欢情一夜,不惜削足适履、百般奉承。这太子果然是个不长眼的夯货!
赵桓见他杵那不走,不耐烦道:“你是聋是瞎?本王说累了!”这会子出去,是人都知道他叫太子退货了,卫骋丢不起这个人,便强压下火,硬赖道:“臣是为天子眼目,自然不聋不瞎……”赵桓抄起茶碗朝地上一掷,撒泼骂道:“滚!少来烦我!”
卫骋再待不住,只得跪倒磕了头,起身退下。才退到殿前门口,赵桓却募地头一偏,扬声叫道:“且慢!你回来!”卫骋心头一亮,忙垂手回到他座前,却听他问:“你是天子……眼目?那你可知,何永寿,如今……他如今……”
“何七哥赴任山东提刑所理刑副千户,新娶了尚造监蓝老公公孙女蓝氏为妻,家住清河县城东大道北首、原提刑正千户夏龙溪旧宅。他如今……很好。”卫骋人虽浪荡,饭碗端得却极稳,他早料到太子有此一问,离家前特意翻出山东谍报,看得分明。
赵桓闻言态度大变,竟抿嘴笑了:“卫大人果然耳聪目明。不知这蓝氏之女,芳龄几许,相貌如何?”
卫骋暗笑这货痴呆,便不同他做些官样文章,照实说道:“蓝氏青春貌美,艳名远播。京里谁人不知,蓝家这女儿专好求仙问道,凡人皆不入她眼。要我说,何七哥这老婆,讨了白搭,人家蓝氏必不挨他。”赵桓一听这话,乐得摇头晃脑,咬咬下唇道:“有劳卫大人。往后他再有甚么消息,烦请来告诉告诉。喏,这个你拿着。”
卫骋双手过顶接了,见是一纯金柄的玉滚子,想是太子贴身的把件,便袖了,开心告退。
皇后娘娘差人来问,卫骋只把那玉滚子掏出来炫耀,不提太子问的闲话。皇后娘娘见到儿子赏下的东西,只道他相中这汉子、皇长孙有了眉目,便放下心来,准许卫骋常来常往、大开东宫方便之门。
从此太子常召卫骋入宫,恨不能将何永寿在清河的一日三餐、穿衣配饰都打听清楚。卫骋每次入宫前总忘不了理容修面、好一番捯饬,不知开的甚么屏。直到那日,卫骋收到线报,说何永寿与一戏子出身的书生打得火热,还把人接到府上长住。他拖了半月有余,终于再瞒不住,只得轻描淡写说与赵桓知道。
那一夜,赵桓大发疯癫,险些一把火将东宫点了。闹到半夜,赵桓不知吃错了甚么药,又将卫骋召进宫来,失心错乱一般,缠着他要干那事。卫骋至今不知自己抽得哪门子疯,竟未从命,只抱着赵桓,看他哭了半宿。
第163章 番外一 养坏的小猫儿(四)
张松被死死按在卫骋腿上,怎么也挣不脱,急得吭吭哧哧涌出泪来。卫骋两手在他身上揉搓,粗粝的掌纹刮过一道道水鞭子抽出来的血口儿,张松只觉皮肤像被火燎,疼得不住乱扭。却把卫骋勾得火起,叼住他耳垂喘道:“嘶……这骚劲儿也像!小猫儿,等会儿,等我肏进去,你再动,嗯?乖乖儿把屁股吊正喽!”
张松才在暗室里被那些阉人塞过各样器具,后头松软得很,卫骋掏出烧火棍儿似的鏖柄,一挺即入。马车颠簸,张松不由自主一下下前后震颤。卫骋两手握住他后脖颈子,不用抽送,倒像他摇身自动一般。
车内狭小无处可逃,张松疼得泪眼模糊,只得拼命收紧肉眼儿,想把那巨物推出去,可那小嘴儿却因此每一下都往深里吸,直把卫骋舒服得额颞处青筋直跳,口里发出难耐的粗吟。快意钻心入骨,卫骋支持不了多大工夫,便低吼着泄出一泡精来。未及抽身,车又一阵狂颠,那话儿夹在湿滑滚烫的精穴里,迅速又抖擞起来。卫骋两手抓得雪白臀肉从指缝中溢出,低头见那根东西打红艳艳穴口往来出入,带出一股股白沫儿,不由得眼前电光火石,如醉如痴不知所以。
车驶入卫府后院,卫骋已去了两遭,只把个没骨头似的张松搂在怀里吃他腮边热泪,喜欢得没入脚处。
这些年也尝过些腥膻骚货,可哪一个也赶不上这般滋味;小猫儿哭得好生可怜,这张脸竟与他觊觎已久却怎么也无法打动的天之骄子,有七八分像。此前卫骋始终不能理解,何七这么个出身的聪明人,怎会蠢到离开太子后不表现得伤心欲绝、了此残生,还敢在外面养小情人。如今他却懂了,再精明的汉子,也捱不过这销魂蚀骨的恰似故人。
张松便叫这淫棍金屋藏娇养在深宅里,有月余不见天日。卫骋像中了蛊似的,三餐吃饱便兽性大发,一天里头总要来弄他几次。张松被他干得后庭红肿生痈,受不得五谷轮回之苦,便甚么也不吃,眼看人要不中用了。卫骋却突然消失了几日,医官每日以参茸灵芝吊住张松一条命,终于将他救活过来。
张松死里逃生,似一场大梦初醒,再不愿自暴自弃。这日他吃饱睡足,下地来溜达两圈,自觉身上有了些气力,便四下摸索探路,欲从这牢笼里逃出去。卫府下人见着他竟熟视无睹,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好像吃准他跑不出去,令他不禁后脊发凉,脚下犹疑不敢疾行。
熟料竟一路通畅,张松穿过几进院落,就这么打卫府正大门走了出来。他提心吊胆放慢脚步走了一段,绕过街角便拔足狂奔。直跑得脚下发软、满口血腥味,他停了下来,这才意识到,皇皇东京城,济济十万人,除了何永寿,他竟没有第二个可以相信的人。不对,就连何永寿也……
即便如此,他仍抱着一线希望,一路找、一路问,寻到何永寿与他同居的小院。巷子里幽静一如既往,院门紧闭却并未上锁。张松费力拉开两扇大门,见里面冷冷清清、干干净净,一个人影儿也无。何永寿与太子破镜重圆,自是不会再住这外宅,张松黯然苦笑道,花前月下、成双对影,不过绮梦一场,谁又是谁的归宿?
呆呆站在庭中感怀良久,他渐觉诡异,似有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大白天的,偌大一座空宅却有阴冷怕人的感觉,张松不敢久待,想着收拾金银细软,打个包袱启程回清河。于是他穿过堂屋来到东厢睡房,先往雕花大榻上拾掇随身衣物。他记得门后挂的褡裢里有些碎银,便关了门伸手去取。
门板上一条暗红的血点儿,忽地映入眼帘。张松吓得心里咯噔一下,缩手直往后躲。这里怎有血迹?!他登时汗毛倒竖,那莫名其妙的惊悚感,重又涌上心头。这里死过人!他趔趄着冲出房门,院子里诸多异怪之处,一下子全显露出来。这几块砖石颜色不对,是未洗净的血渍;那丛灌木倒伏异常,有刀砍过的痕迹;就连气味也与街上不同,分明闻得出血腥气!
张松不禁腿软,抚着胸口大口喘气。这里惨遭灭门?何家出事了?!他双瞳巨震,一步步往后倒退,突然背后咚的一撞,跌进一人怀里。张松唬的尖叫出声,却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他口鼻。
“小猫儿,你跑得倒快。”卫骋色迷迷的声音喷着热气灌进耳来,“且舍不得你那负心的人,嗯?”张松身心如坠深谷,膝盖一软,站不住又被他捞在怀里。卫骋抱孩子似的将他屁股托起,大步流星走出院外。
张松回过神来,发狂挣扎踢打,拼尽全力往下窜。卫骋几下便将他制住,虎口卡着他颈下软肉,将他推进车里压死:“臭肉儿,休得张狂。如今何家没了,再没人罩得住你。乖乖儿的,别叫我为难,嗯?”
张松闻言便没了指望,只得含泪点头,停止了挣扎。“何家……怎的出事……”张松颤声问道。卫骋松开他脖颈儿,把他抱到腿上搂着腰身,拍着他屁股道:“那是太子,是储君,是国本。宫里头那位,怎会允许有人将这大的权柄拿捏在手心儿里?懂吗,小猫儿?我看你怪机灵的……是男是女、肏人抑或挨肏,从来不是甚么大事;但你把太子吃住了,就是不行。国本不能受制于人,他何家一旦起了贪念,早晚是这个下场。”
张松一点就透,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哆嗦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那,何七哥,他……”卫骋攥住他手坏笑道:“你还惦记他?啧,笨蛋小猫儿,他回不来了,叫太子锁住、当根棍儿用喽。”言罢伸手捏了捏张松鼻尖儿,又托起他下巴,在他唇上嗦一口道:“小东西,我真舍不得你呀!怎么就这么好肏?把人魂儿也吸没了……你走罢,我答应他放了你。咱不是那食言背信的龌龊人儿。”却仍不舍,又扒了他裤子,狠狠肏了又肏,宣泄够了,才抽身离开。
张松缩在车里颤栗许久才恢复神智,连身上狼藉都来不及清理,便飞也似地疯狂甩鞭,催马出城向东狂奔而去。
第164章 番外二 梦是心头想(一)
张松一路忍饥挨饿,可着几两碎银,好容易行至大运河畔。马儿脚力已衰,再跑不起来。他只得守在码头旁,苦捱了几日,终于碰上一艘西门家北上运盐的货船,这才得救。随船回到临清码头,已是孟冬时节。
见了玳安儿,两人相顾无言,诸事不提,只作寻常主仆相待。西门庆离家寻访徐应悟“仙踪”,家中无人主事,玳安儿领众伙计将铺上、码头账目与营收报来,张松却不甚了解,问甚么只是一句:“按爹交代的来。”
玳安儿收了账册、遣散众人,犹豫再三,又发话道:“松哥儿有所不知,今时不比往日。铺上银子叫爹拿去打梁山,散光了,近来上货都赊着账的;五娘留下的箱笼陪嫁,修葺宅院花得精光,仍欠着不少工钱,年底须得结清;大娘带回娘家的,一分要不回来,吴大舅翻脸不认人,我上门去了一回,白挨一顿打……”张松听明白这是缺钱的意思,两手绞着衣摆道:“他走时候,没说何时回来?”玳安儿摇头叹道:“人都快疯魔了,啥也顾不上,莫说归期,去哪儿都没知会一声。”
“你把宅院卖了罢。”张松道,“宅子没了,往后再买。铺子是他的命,上货要紧。”玳安儿闻言长出一口气道:“有哥儿这句话,我才敢出手。”说着掏出张文书来,“乔亲家愿出一千二百两,现银。少是少些,砖厂赊账、欠的工钱,他都一并接了去,甩了这包袱,咱才好过年关。此外……”玳安儿垂头尴尬道:“三娘叫县里李衙内看上,有心改嫁。爹不在家,按理放妻书不好给的,她便托人来说,当初陪送进来的财宝都归咱家,李家再给补二百两妆奁钱。哥儿若舍得下脸,也是笔收入,只怕爹回来,不好交代。”
张松苦笑道:“你都同人合计好了?只等我来,发话担这个责任。行罢,你只管去办,他回来若不满意,把我打死了算完,与你无关。”玳安儿忽而抬头,认真看着他道:“不是这话。恁大一摊家业,不也是我起早贪黑帮着挣来的?就这么败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哩。你爹回来便罢,若真回不来……横竖这也是你家,你若信我,咱两个一力支撑住,熬过年关岁末,开春买卖一来,便有转机。”
一番话说得张松羞愧难当,红了眼点头称是。玳安儿公事办完,便行礼告退,临迈出门,又回头问了句:“秋闱哥儿没去考?周夫子且等着你回话哩。”张松哪有脸搭腔,只攥紧膝上衣料,生怕他再问出“那你这两月上哪胡浪去了”,所幸玳安儿颇有分寸,见他不答,便转脸走了,留张松兀自抹泪汗颜,半晌不得动弹。
从此张松搬出西门大宅,捡了一间香铺落脚,平安儿、棋童儿等小厮不愿散的,也往各铺上帮手,大伙节衣缩食,共克时艰。玳安儿为着交账方便,又可避免两头开火,不久也搬来香铺下榻。两人重又朝夕相对,却再生不出旖旎。张松自是由于在东京遭一番催折,伤了身心,对情爱之事清心寡欲,提不起半点兴致;玳安儿亦不再受他牵绊,只因心里有了新的、更深的执念。
自打陈敬济在他怀里玉碎了去,玳安儿才如醉方醒,原来人真会从失去的那一刻起方始动心。他发觉自己总无法控制地拼命回想有关陈敬济的点点滴滴,他的面孔,他的身体,他含泪讨好的神情,他毫无保留的、天真又愚蠢的情欲。
夜里玳安儿睡在香铺仓房地下,总觉怀中空虚失落,像有甚么重要东西遗失了,踏实不得。他只得将被褥打卷儿,抱在怀里,心里偷偷叫它“三郎”,假装自己在拍它哄它,才能入眠。该如何爱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玳安儿问自己。再也无法照顾他、对他好,两人不会再有未来,能爱的便只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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