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雾苏台) 我靠美食发家致富(雾苏台) 第23章

作者:雾苏台 标签: 朝堂之上 市井生活 美食 种田文 穿越重生

  岑南干笑了两声:“府衙人手不足,他暂代本官的副手一职, 徐大公子放心, 此事必不会让多余的人知晓。徐老爷, 此事本官自会彻查到底, 还请您莫要着急。”

  “我能不着急吗?死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急!”徐老爷没好气道。

  “所以还请岑大人尽快找出案犯,否则……”徐大看了眼沈琢,意思不言而喻。

  “自然。”

  岑南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扶手,又问了些问题后,让裴长渊带人去府内搜查一番,看看有什么线索。室内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冷不丁有人小声开口:“可以问问孙大夫。”

  众人一看,只见阿烟神情稍稍清醒,身体微微发抖:“这草药是晒干后的,城里里知道怎么处理蛇蝎草的只有孙大夫一个。”

  “去,把孙大夫叫来。”

  裴长渊恰巧回到正堂,听见这话,心里不由得感到一丝异样。他看向沈琢,只见后者如今脸色平淡,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孙亦怀急匆匆地背着个药箱进了徐府,来到正堂不由得双腿一软。他原本还以为徐府是有人发了什么急病,看这架势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定了定神,拱手道:“徐老爷,岑大人。”

  “阿烟的蛇蝎草,可是都送到你这回春堂?”

  “回大人的话,的确如此。”孙亦怀不知道岑南为何这么问,不由得抬眼。岑南招了招手,便有小吏呈上一块白巾到他面前,里头躺着几片褐色的卷叶,因为吸水泡涨,此刻已舒展了半边。

  “这东西可是出自你手?”

  孙亦怀毫不犹豫的点头,让徐家人有些怀疑。徐老爷使了个眼色,徐管家便上前:“孙大夫,你都不看一下便认了?”

  “没这个必要。回春堂里的蛇蝎草要比普通药铺的颜色深上几分,这是草民家里祖传的手艺。”

  “既然是出自你回春堂,可知谁手上可能会有?”

  孙亦怀想了想:“若是近期的话,草民只记得,年前徐管家腿受了伤,在我这一连抓了五副药,每一副里面都是一株蛇蝎草。”

  “徐管家?”岑南看向一旁,表情耐人寻味。

  徐管家脸色一白,连忙跪下道:“大人明鉴!我那五副药仍旧还在房里头舍不得用!不信您可去查验!…孙大夫,你莫不是想包庇他?!”

  “什么意思?”

  “大人,初二那日,回春堂丢了一味药,便是这蛇蝎草,街坊领局都听见了孙大夫的抱怨。”徐管家冷笑道,“孙大夫是想把嫌疑都转移到我这老头子身上吗?!”

  “……不错,初二那日,确实是丢了一株”孙亦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向沈琢,欲言又止道。

  徐大不耐烦道:“什么时候?”“卯时左右。”

  “可看见可疑之人?可离开过柜台?来抓药的都有谁?”

  “未曾见到可疑之人,也未曾离开。至于抓药的,那日卯时…沈,沈琢来拿过药。”

  岑南越听眉心越皱:“为何一定是卯时?”

  “每日晨昏草民会清点药材,卯时打开药柜的锁,还未点数沈琢便来了,等他走后再点,便少了一株。”

  徐老爷听完,捂住胸口,睚眦欲裂:“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既有人证物证,岑大人定罪吧!也好给我儿一个交代!”

  “他没拿。”

  徐老爷一凝,见是裴长渊:“怎么,你也想包庇!”

  “那日他拿药,我在门口等。”裴长渊一向不喜欢麻烦,此刻却耐着性子多讲了几句,“他从始至终都在台前,未触及药柜。”

  “可笑,你怎知他未拿?你难不成还能一直盯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考试,回来补

  这是上章未走完的剧情

第33章 春宴(五)

  见裴长渊不说话, 徐老爷只当他是默认了。他嗤笑一声,对着岑南说:“大人招副手可得上点心,莫要让人辱没了岑大人的名声才好…证据都在, 大人, 该怎么做…”

  “不忙。”岑南伸手制止,“你可还有话说?”

  “草民不解,我是因何对二公子动的手?”

  “在场人都瞧见了,你与二公子因为这丫头发生口角,几次都想上前动手,却被摁住。”

  “那我又是如何动的手?”

  徐管家仿佛看傻子一般看向沈琢:“瓦罐汤里的蛇蝎草就是铁证,你还想狡辩什么?”

  “并非想狡辩,只是有个问题。”沈琢面露疑惑, “依你所言, 我初二便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些,早早准备好下毒?”

  “那…那便是碰巧。”

  “那就我最开始为何偷蛇蝎草?”

  “这草药价格昂贵,你一小小的村民, 自然见钱眼开。”

  “那就更不对。孙大夫所晒的药材与别家不同, 我如此光明正大的偷,不是告诉大家我拿了他回春堂的东西?”

  “那…说不定是你有何事急需这东西。”徐管家说到这,已经没有什么底气。

  “徐管家,既然你知道阿烟懂得草药,我若要用,何须去偷?郦山深处一大片,我只需带着阿烟上山就行。”

  沈琢哂笑一声, 又继续道:“无论什么, 这事都说不通。更何况我没有做, 单靠猜测就下定论, 未免也太草率了。”

  一连串下来,再没人出声。徐管家被说得哑口无言,微微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此案尚有许多疑点。”岑南略一思索,和裴长渊对上眼色,“暂时先将沈琢扣押,待本官查明真相后,再行处置。”

  “大人。”徐老爷叫住岑南。

  “徐老爷还有何事?”

  “我儿三日后出殡,岑大人应当会给我徐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吧?”

  岑南一顿,拱手附和道:“那是自然,三日内必查明真凶,好让二公子无憾。”

  “今日之事乃我徐家私事,还望各位莫要说出去才好。”徐老爷起身,“送客。”

  岑县县衙位于城北,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潮湿阴冷的气息沁入骨髓,越往里走,年久未修的霉味越浓。

  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进大牢,沈琢心道可真够无语的。

  “进去吧。”小吏扣锁,“晚点大人会来问你话,大人说若你有什么需要叫我们就成。”

  “多谢。”

  灰黑色的泥墙下是又瘪又塌的枯草,拢在一块。石床上的被子刚一掀开,堆积了几层的尘土便扑腾在空中,惹得沈琢呛了几下。

  小吏的脚步声回荡在整个牢狱,由近及远,最后留下一片静谧。

  牢里基本没人。

  沈琢扬了扬被子坐上去。事情告一段落,他才注意起脚上的伤来。徐二那一脚后劲十足,如今已青紫了一片。

  嘶——

  沈琢伸手去碰,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要是再重点,骨头都得断吧……”他不敢去想。

  牢里阴暗,唯有一丈高的那扇木窗能透着点光进来,压抑得像是不见天日的悬崖底。他和衣躺下,卷着被子闭眼,却没有睡意。

  他听见有水滴滴落,也听见寒风穿过木窗的细微响动。沈琢神经有些紧绷,胸腔之下的心越跳越快。他胡乱地将被子蒙过头顶,企图寻找到一丝安全感。

  额间冒汗,闷得他呼吸困难。沈琢背倚着墙面,露出一角,待身上勉强暖和起来了,他方才眯了过去。

  天早早的黑了,沈琢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徐家厨房。

  怎么回事,他不是被带去县衙大牢了吗?而且,外面怎么还这么大天光?

  阳光照了进来,他试探着伸手,不一会儿便感觉到暖意,晒久了指尖甚至还有些微微发烫。

  难不成刚刚是他在做梦?还是,他又穿越了?穿越到事情尚未发生之前?

  沈琢连忙打开笼屉检查,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瓦罐汤早已被呈上桌。

  “来人,给我把这个杀人凶手摁住!”徐管家带着家丁冲进厨房,沈琢来不及逃离,就被人束缚住手脚。

  “凭你也敢在汤里下毒?”徐管家身后跟进来一人,挂着一丝熟悉的讥笑。

  徐二!他没死?!

  沈琢双眼燃起一丝希望,随即又快速熄灭。没死的话,就不会让岑南过来审。他要是落在徐家手上,又或者说徐二手上…那就连活路都没有了。

  “呦?还一脸不服?”徐二凑近,“为何要给我下毒?”

  “我没下毒。”

  “为什么要下毒?”“不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

  “我……”不对!

  沈琢猛然对上徐二的眼睛,后者眼睛变成两个空洞,天突然黑了下来,狂风呼啸着将后厨的门吹得砰砰作响,徐管家等人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面前的徐二。

  徐二嘴里倏地吐出一口鲜血,溅到沈琢的脸上,温热的血液昭示着这不是梦。

  徐二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嘴里直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下毒…为什么要害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徐二的头发散作一片,眼角嘴角都有鲜血溢出,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张着血盆大口要将沈琢吞进肚子。

  沈琢想要掰开脖颈上那只手,却只是徒劳。他被掐得越来越难受,脑袋缺氧得快要炸开,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原本还近在咫尺的徐二,慢慢的在远离他。

  唯有雷电轰顶的声音依旧清晰。骤雨倾盆而下,打在屋顶噼啪作响,像是死亡的狂欢。

  那只手抓着他的命,紧紧地束缚着直坠深渊。沈琢闭眼,他就要这么死了吗?

  死了也好,说不定就能回去了,那他就可以看见师父了。

  他就这么回去,阮姨会伤心吧?还有裴长渊……不知何时,他对这位冷脸又爱捉弄人的先生都生了不舍之情。

  “沈琢。”

  是幻听吗?他怎么好像听见裴长渊在叫他?

  “…沈琢…沈琢!”

  那唤声越来越真实,拽着他的力道一松,沈琢如同鲤鱼打挺蹦了起来,随后急促的呼吸着,片刻后方才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