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雾苏台) 我靠美食发家致富(雾苏台) 第24章
作者:雾苏台
他微微睁眼,入目便是一双修长的手递来的热茶。
“喝了。”
“我…我怎么了?”沈琢声音沙哑,他看向手的主人,只见裴长渊坐在床边,一脸不要惹他的表情。沈琢又看向周围,发现他还在狱中,呢喃道,“我做梦了么?”
轰隆——雷声炸响,狂风呼啸,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他有些搞不清状况。
“好点了么?”岑南站在牢门口,担忧地看着他。
沈琢清醒几分,才看见牢里还有两个狱卒,正抬着地上的尸体往外走。
他惊愕道:“这人……”
“来杀你的,被发现了,便服毒自杀。”岑南叹口气,又望向沈琢,“你没事就好,刚刚几乎都没气了,我差点就不知道如何向你阮姨交代。”
沈琢有些恍惚,抿了口热茶,那股心悸方才慢慢压了下去。岑南招招手,跟着狱卒出去,只剩下裴长渊一人。
“过来。”
一丝凉意触上他的颈侧,沈琢缩了一下,随即闻到一股淡香。他看着裴长渊指尖的膏体,下意识碰了下自己的脖子。
“嘶~”
“叫你过来,不是叫你自己去动。”裴长渊坐近了些,好够着伤处。
沈琢反应过来:“原来我真被掐了。”
“不然?”
“我做了个梦…”等等…沈琢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沾上一抹血色,“真的有血…你受伤了?”
裴长渊的动作一顿,不甚在意道:“小伤。”
待给他上完药,方才继续说:“你是真一点戒备都没有,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如今怕是只能给你收尸。”
“多谢先生。”沈琢心有余悸。他被梦魇住说到底还是害怕,第一次见死人的场景,又被指认为凶手。
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太快,他有些来不及思考。
“对了,先生怎么会来?是查到什么了?”
裴长渊换了另一个瓶子,拓展板凳坐在沈琢面前:“裤腿捞上去。”
沈琢一怔:“我没事。”
“没事?”裴长渊好整以暇地看着沈琢,突然伸手戳了下他的小腿骨。
“嘶——!”
“这叫没事?”
沈琢认命地捞起裤腿,露出里面的淤青来,干笑了两声:“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暂时没查到其他…发生冲突的细节还记得吗?”
“记得。”“一字不落说给我听。”
沈琢想了想,为了以防万一,从进徐府开始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原以为裴长渊听完会有什么新看法,不料他只是“嗯”了一声,然后说:“知道了。”
“凶手必定是徐管家。”沈琢捋了一遍,“他执意要把罪名扣在我头上。手上有蛇蝎草,又知道阿阳负责端汤给徐二,也有机会接触那罐汤。”
“证据呢?”裴长渊将药酒倒在手心。
“没有。”
“没有证据,就像他尚不能将你咬死,你也无法让他定罪。”
一股温热覆上腿骨,沈琢猛地一缩,却被裴长渊握住脚踝,头也不抬道:“缩什么?”
沈琢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我还是自己来吧。”
“我的手是刀子?会割你的肉?”
见沈琢摇头,裴长渊垂眼,慢慢揉搓将淤血化开。
眼前人眉眼低垂,昏黄的油灯柔和了平日凌冽的五官,像是蒙上一层云雾。
掌心触碰到的地方酥酥痒痒,驱赶了痛意,沈琢蓦地有些头皮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
第34章 徐府案
沈琢决定找点什么事情做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他不由得又想起徐二这件案子。
“根据孙大夫的说法,蛇蝎草丢失的时间,除了我没有旁人。我进回春堂之前数目仍是对的, 离开以后便丢。这说明他一直跟在我们身后…这么早就计划好要栽赃给我。”
“药我留在这了。”
沈琢放下裤腿, 小声道:“谢谢。”
“内外都布置了人手,应该不会有人再来。”
“为何要杀我灭口?”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沈琢不解。若是罪名成立,他不死也得在牢里待上好几十年吧?
“畏罪自杀。”裴长渊擦手的动作忽然一顿,“你这伤,是徐二踢的?”
沈琢点头,还以为裴长渊听漏了,又重复了一遍:“谁踢的我还能不记得么?别看他瘦,力道当真不小。”
裴长渊沉吟片刻:“你在这好好待着, 我走了。”
“那你明天还来吗?”沈琢连忙叫住他。说完他又意识到自己是嫌犯的身份, 怕给裴长渊惹上什么麻烦,还是别来了。
指背在他面颊上碰了一下,裴长渊示意沈琢放心, 末了说了句“等我”便走了。
明明是寒冬腊月, 沈琢却生出点热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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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药呢?”徐婆子看了眼徐管家,发现他怀里揣着一个药包。
徐管家点点头:“要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我都记不起来自己抓了药。”
“我就说你这段时间怎么腿脚不利索,原来是没用药。”
“过年忙,哪有时间。”
“这年也不安生,出了人命,小姐眼睛都哭肿了…对了, 老爷如何了?
徐管家从厨房掏出一个药罐, 架在炭炉上, 闻言也叹气道:“还能如何?老爷气急攻心, 昨日旧疾发作,还是大公子在身边照顾着。”
“这叫什么事啊,老爷几十年积德行善,却遇上这样的变故…你先拆药包,别倒水。”徐婆子见他弄半天,不由得上手帮忙,“你拿把剪刀不就直接开了,还在这解半天结。”一剪刀下去,绑着药包的细麻绳断开一边。
“你这腿咋不涂药酒,还煎药喝?”
“说是有内热,得服药调理。欸,我也不懂这些东西,孙大夫说啥我吃着就行。”
徐管家把药包打开,正准备将药材倒入罐中,只见一块飞来的石子以浑厚的力道击穿药罐,随后摔碎在地,伴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和徐婆子的尖叫。
“谁啊?”徐府周围住了不少户人家,时常有孩童爬到墙沿取乐。徐管家见怪不怪,他只当又是哪家的小兔崽子,唤人道,“去看看!”
“不用看了。”岑南似笑非笑的站在院门口。
“岑大人?!大人!我们可没犯事啊!”徐婆子吓得直哆嗦。
“你没犯事,徐管家可不好说。”
徐管家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有人从他的屋里出来,还提着其余九包药。他瞪大眼睛:“岑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怀疑我杀了二公子?!”
“是不是本官自会查清…孙大夫,你来看看。”
孙大夫接过药包,仔细检查后道:“回大人,这结不是小人打的。以防麻烦,药结通常都是活结。此结虽和草民所打的极为相似,但是多饶了一圈,是个死结。”
“也就是说,并非原封不动,而是被打开过。”岑南招招手,让人把这些都打开,“孙大夫可挑得出蛇蝎草?”
孙大夫点头,蛇蝎草说是草,实则呈藤状,表面花纹如同蛇尾,方才得了这个名字,故而极为好认。不多时,十包药材里的蛇蝎草全都挑出,孙大夫捏着看了一遍,又用药秤秤过一遍。
“大人,一共二十三钱。”
岑南了然点头:“一包三钱,秤出来应当在三十钱左右。差了十钱,徐管家不解释一下吗?”
“不是我!大人!或许是孙大夫称错了也说不定!”徐管家惊愕道,“那汤里明明有一株完整的蛇蝎草,大人却来查我的药是何道理?!”
“三钱的蛇蝎草最多只能毒死体弱多病之人,你家二公子常年习武,又怎会当场身亡?”
“习武?”
徐管家遮不住眼里的惊恐,不住摇头道:“不,不可能!你们没有证据!”
查案时只知道蛇蝎草有毒,却并未考虑量的问题,所以只草草检查徐管家房里的药有无动过的痕迹。若不是去探沈琢的伤,也不会这么快便发现不对劲。
裴长渊冷眼看着仍旧嘴硬的人,突然出声道:“初二那日,你去了哪里?”
徐管家顿时脸色煞白:“我,我……”
“徐府的人去了沈琢家便回了,唯独你耽搁了一个时辰。”岑南慢悠悠的走上前,“徐管家那日满身的泥点,鞋里堆了不少沙。巧了不是,回春堂后门进来修路,泥沙堆了墙角半人高。”
见徐管家不再辩驳,岑南收起嘴角的笑意:“剩下的你到县衙说吧。来人,带走!”
“慢着!岑大人好威风,抓凶手抓到徐府来了?”徐大急带人赶了过来,拦在徐管家面前,又看向徐婆子,“怎么回事?”
徐婆子结结巴巴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徐大一听,颇为不赞同:“当日所有的疑点都指向那姓沈的厨子,岑大人也只是扣押。如今徐管家也并无直接证据证明他是凶手,你们却想直接定罪?”
“大公子,若本官仅凭这些猜测就上门抓,未免也太潦草了些。”
“所以,大人还有什么其他证据么?若没有,那这人你便带不走。”
“既如此,那便在此审吧。”岑南甩甩袖子,“徐管家守着徐府的规矩,徐二常年游荡在外,不满束缚,或多或少发生了些口角。年前得知徐二今年回来,便早早的在回春堂开了药,以作掩护。初二去沈琢家商量宴席适宜,谋划栽赃脱身,跟着沈琢一路来到回春堂,从后门翻墙入内,趁着孙大夫打盹,凭着记忆找到蛇蝎草的位置,和沈琢一前一后离开。”
说到这,岑南停顿几秒:“啊,对了,徐管家腿脚不便,翻墙时滑倒在地,破了的衣服条落在墙脚,这总不能说我冤枉你吧?”
“徐管家?!”徐大惊愕回头。
徐管家看了徐大一眼,静默片刻,放弃了挣扎:“不错,都是我干的。”
“你为何…徐管家,他虽是我二弟,但你也是陪着徐府几十年的老人。若有什么怨气,直接同爹和我讲,着实不该……”
徐管家倏地激动道:“他不务正业,在外做些乱七八糟的勾当,和亡命之徒混在一起,手里沾了多少条人命?!您和老爷忍着,我却看不下去。老爷还想把家业都传给他,就他这样,迟早要把徐家家业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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