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 当娘炮拿了攻剧本 第45章
作者:夏彦
大声叫嚷着过去,阿几看向那个全身白衣的侠客。
大冬天的,对方似乎感觉不到冷,衣衫十分单薄。纯白的罩纱外袍,远看了与衣衫混在一起,以阿几这么多年接客人的经验,寻常人穿这身肯定会显得臃肿。
唯独此人穿着正好,偏宽的腰带恰恰勒出腰线、后坠的背鱼儿勾出劲松般的脊梁,尤其那双腿——踏入店门时阿几粗粗看过,几乎比自己的腰还高。
穿白衣的侠客他今年没见一百也见过八十个,能像这位客人这般清簌的却一个手都数的过来。
即便带着帷帽看不清长相,就凭那节露出的线条分明的脖颈,那周身冷肃的气质,那声音……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高天孤月、萧疏轩举……总之好听的词往上堆就对了!
最关键的……他们做小厮的都有眼力见,对方罩袍上被雪映出隐隐亮光的银丝暗纹,垂下漾着水色的背鱼儿、腰上精雕着石与玉兰的必得其寿玉佩……帝王绿都能做背云,哪里能是一般的富家公子?
哪怕这位非同一般的公子只点一份刀削面,阿几也能供上满汉全席的热情。
“客官请慢用~”桌子都是干净的,这会儿还不到午饭,人也不多。阿几察言观色,知道这类人都不喜欢多言,将碗筷搁下后简单介绍两句,便道:“小的就在那旁候着,有事您叫小的。”
他刚要走,忽听对方出声:“慢着。”
阿几立刻旋身,露出一个不失谄媚的笑容:“客官什么吩咐?”
那人推过一块碎银,指着窗外稍远处被拆了外墙的酒楼:“怎么回事?”
阿几笑嘻嘻谢过赏,嘴皮子利索,将所知迎鹤楼的事说了。
那白衣人停顿片刻,又像是随口问:“那原先住的人,都搬去哪里了?”
阿几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这闲心,不过没表现出来,只道:“许多搬去近城门口那家‘枫红客栈’去了,自己租小院子的也有,往前两个胡同那边都是牙人,租院子极便宜的。对了,听说闹事的那家前几天被什么王爷责令搬去城外了,就在如意泉旁边,原还是文曲公的院子呢!”
白衣人似乎有些兴致缺缺,说完便让他退下了。
阿几站的不近不远,对方并不摘帷帽,只掀开一点,慢慢将面都吃完,而后留下碎银离开。
原本以为是个清冷侠客,但方才那几句令他莫名有些畏惧,便不敢多看。
………
白衣人自然是沈山南。
他不知何时已换了身衣服,步伐并不快,收敛一身气息混在人群里,很快摸清各处位置,再一眨眼,便没了身影。
红枫客栈里,各派照例留了几名看守弟子。
“阿伯,吃早饭咧。”俏丽的少女推开门,嗓音像翠鸟一样,叽叽喳喳:“阿爹说明日有藏锋派上场,正好明日俺不用留下看守,你带俺去好不好?”
那位阿伯鬓须花白,闻言笑道:“小丫头片子,你是看上那位……”
说话间,只听“哚”地一声轻响。
那阿伯骤然双目圆瞪!声音戛然而止,直挺挺倒了下去——他的背后,赫然是一支极小极细、通体乌黑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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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阶段沈山南复仇路上最大的阻碍:吱吱小少爷
少爷:(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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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腰好多了!!非常抱歉,这段时间更新太不稳定了呜呜
不要放弃我(尔康手)
作为补偿,委婉的提醒你们快看番外~~分了两部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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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心里激情辱骂
“啊啊啊啊——”
随着盘碗摔碎的声音,少女的尖叫瞬间响彻整个客栈。
“怎么回事?”
“是阿渺——阿渺?!”
“快去看看!”
在众人慌乱之际,窗外白影一闪而过,悄然自外墙攀上三楼。
那是另一个门派,听见声音异动,留守的弟子们尚算警惕,只分了一部分出去查探。
然而他们没发觉的是,就在背后,沈山南正倒吊在屋檐边,眸色森冷的盯着屋中众人。
他的唇角微勾,却因倒吊好似在下撇,一双眼被长发遮去半边,透出诡谲的恶意与阴寒。
没找到目标,脚一松,直挺挺坠下楼去,在触地的瞬间身形一闪,便消失踪影。
或许今日确实不巧,留守的大多是较末流的弟子,在之前小二提及群租的院落里也没找到他想找的人。
沈山南恢复了冷漠,没有任何逗留,立刻向如意泉奔去。
………
城中出事,第一个收到消息的竟不是知府,也不是边澜鹤。
有谋士申禀上前,对贺敬之耳语几句。眼见无忧王眉头微微挑起看过来,边澜鹤那股熟悉的牙痛感再次出现。
“就一个?”贺敬之低声问。
谋士犹疑,就见他环顾一周,与其他掌门探究的目光对上,还有心思颔首示礼:“再去查……不是有几个没住客栈的?”
来人一凛,立刻奉命下去。片刻后,贺敬之又招来其他人,嘱咐了什么。
边澜鹤偷偷觑着,却见那谋士模样的人离开后,贺敬之脸上有一瞬间的深沉,目光冷得几乎骇人,不过转脸又挂上笑容,显得温和又不失威严起来。
场中还有人比武,他犹豫片刻,见对方没有主动说的意思,便没有追问。约莫一炷香后,便也得知了城中有人被杀的消息。
……于是忍不住在心里激情辱骂。
不过相比这些武林中人闹事,更另他吃惊的是一旁知府也近乎同步得知消息。
太原堪可称作武林最中心了,当今对这些江湖人的管制并不严苛,知府平日里多少有些“庸庸碌碌”、不太管事的样子。
这是都藏着掖着呢,没一个省油的灯。那群老不死还天天动小心思,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边澜鹤看向下首明显有些骚动的各派,开始幸灾乐祸,旋即又幽幽叹出一口气,觉得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不如撂摊子去搞个货队赚钱。
“掌门——”
果然不消片刻,嘈杂声从入口处开始传来。
武林盟离太原城有点距离,这道场又建在半山腰,几个脚程不快心里又慌乱的青年冲上山,大冬天跑的满头汗:“掌门……掌门!不好了,师伯,师伯他——”
再往下面边澜鹤只想堵住耳朵,来个耳不听为净。可惜终究不能,他又默默叹口气,认命的站起来,先说场面话,给无忧王表个歉意。
贺敬之没有凑热闹的意思,安抚他:“正巧本王也有事,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说罢径直离开了。边澜鹤稍稍有些奇怪,来不及多想——老狐狸知府还在旁边看着呢!这人被谋杀都杀到眼皮底下了,知府总不能再当看不见。
一群人吵嚷半天,有说是普通寻仇,有说是沈水北回来了,最后在边盟主和稀泥的态度下,浩浩荡荡的往城里去,要先看尸。
与此同时,夏长留的院子里。
“你在刻什么?”
夏长留凑近问,他的头发从来不知道规矩束起——反正经常躺倒,束好了也得蹭歪,春末两人索性都不管他。
冰凉的发丝滑在脖子上,刺的夏知之一阵痒痒。往旁边侧了侧身子,递给他:“是南南呀。”
夏长留接过,看见上面潦草几笔的大头,失笑:“……还挺像。”
他笑时如冬日花开,墨色眉眼微垂,温柔的好像谪仙下凡。
小少爷微顿,揪着屁股下面的小凳子,往另一边蹭了蹭,又蹭了蹭。
“躲什么,”夏长留并未看他,却也知他动作,将手里那小柄抛回去,神情中便带了些促狭:“小孩子家家,我可不感兴趣。”
夏知之有些不服气,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了,咽完却喜滋滋的:你知道什么,南南才知道我小不小呢。
他在那儿自己玩变脸,夏长留一扇骨敲在他头上:“让你模拟外形,是觉得太简单了?”
夏知之缩脖子,没敢说话。
他面前架着一具长三尺七寸的弓|弩,模样十分怪异。合上时仅是个不足一尺长的匣子,然而方才夏长留展示给他看,不知触动了何处机关,这盒子一阵攒动,竟飞快组成通体乌色的□□,唯有骨架上侧漆着湖绿色粉。
听春末介绍,夜间展开此弩,不见弩身,唯有漆色之处,灼灼闪烁、明如皓星。
此弩骨架纤细尖锐,弓身如两翼展开,边缘锋利带有独刃,机括引动宛如流星,不仅毫无普通重弩厚实的外形,连重量都只有九斤六两——
却能引动千钧之力,以神兵命名绝不为过。
长留先生说,每副神机弩都有名字,而它叫“独望”。
“这是您做的吗?”小少爷初见时简直惊为天人。
“不是,”夏长留慢悠悠将它放下,面上似有些怀念:“……术业有专攻,我做不出这个。”
夏知之还想问,被他敲了个脑崩:“哪儿有时间给你问东问西,今日你得复刻出其主杆外形,刻不出不许回家。”
“您这是揠苗助长……”
“主杆而已,还贫嘴!”
若说整体,显然弓身更复杂一些,若论内中构造,让夏知之憋半个月估计都难掌握十分之一。
但只是主杆的话,主要是把握其形,就跟画画先定人体构造走向一样,对于夏知之这种看惯了机械制图的人而言,反倒不难。
头顶有教导主任监督,手上纱布早拆了,春末来做过针灸舒缓,他也只能吭哧吭哧开干。
不过可能神机锁做多了,刚才习惯性刻上自己的专属出品标志——南南的Q版大头。没想到就这几下摸鱼让手腕泄了力,长留先生都能看出来。
而且谪仙催工也好凶……没有内力的小少爷一上午被敲了好几次,怀疑自己脑门都被敲肿了。
“先生!”一声急呼,门外初夏匆匆跑进来:“我在厨房听说太原城里有人死了。”
夏长留玲珑心思,小少爷还懵逼着,他就反应过来,拉长了身体躺回摇椅里,像一只懒洋洋的猫。
初夏这一句没头没尾的,定然与他有关,而他半步未出武林盟,能有关的只能是外物……比如兵刃、伤势,又或者遗留的配饰。
果然对方后一句:“听说死者是被一支一尺五寸长的黝黑箭矢射透心脏,箭上有毒,剧毒。“
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