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肯和离 太子他不肯和离 第33章

作者:丹锦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甜文 穿越重生

  皇后不咸不淡地问过谢煐几句闲话,随后便招手将白殊叫上前去。这回皇后问得可就亲切不少,还特意问白殊有没有忌口的食物,叮嘱女官一会儿开宴上菜时,记得给楚溪侯避开。端得是细心又周到。

  谢煐原是垂眼等着,却听皇后好似有说不完的话,抬眼便看到皇后甚至拉起了白殊的手,顿时皱起眉头。

  看他这边脸色愈沉,女官暗暗给皇后示意。皇后瞥过一眼,这才放开白殊,笑道:“人老了就是话多。好了,楚溪侯且和太子去园中多走走,让太子多带你认识些人。”

  白殊躬身行礼,回到谢煐身边,跟着他一同走向花园。

  等走到皇后那头听不见的距离,薛明芳才抱怨道:“先前只闻一瓶香水的时候还没感觉,刚才那么多抹了香水的女人聚在一起,我觉得我鼻子都要失灵了!”

  白殊诧异:“是吗?我闻着没多浓郁啊。”

  贺兰和笑道:“十二郎和殿下鼻子都比常人灵,耳力与目力也是。我感觉是薛家人的血脉影响。”

  白殊抬眼去看谢煐,却没见他有什么异样。

  谢煐只转头对薛明芳道:“你带章臣随意转转,一会儿再回凉亭。”

  薛明芳应过一声,领着贺兰和离开行列,另走一路。

  白殊跟着谢煐“奉旨逛花园”,可惜旁人远远看见他们过去便躲开,谢煐也不会主动唤人,因此并没能“多认识些人”。

  刚才闻到皇后、淑妃和公主们身上都有香水味,这让白殊心情很好。可以想见,今日这赏花宴一结束,京中贵妇人就全都会成为他的潜在客户。

  他怡然自得地袖着手缓缓走着,目光划过花园中姹紫嫣红的牡丹,脑海里想的却是将这些花制成香水,眼神就禁不住更加温和。

  谢煐偏头看他一眼,低声问:“喜欢牡丹?可以让冯万川找花匠种一点。”

  “嗯?”白殊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有些失笑,“也不是。其实,只要是植物,我都挺喜欢的,现在院子里那些竹子就很好。对了,先生院中的松树也很好,听先生在松树下抚琴真是享受。”

  他以前长年过的是军旅生活,一年中绝大多数时间不是在宇宙中飘,就是在军事基地里过,少有见到这么多植物的时候。

  谢煐点下头,没再多言。

  跟在两人身后的张峤面色有些怪异,感觉自己似乎不该待在这里……他干脆刻意不去关注前方两人的言行,不着痕迹地四下观察。

  没一会儿,就给他看到个乐子。

  张峤低声道:“西边那头,是三郎的弟妹吧?”

  白殊顺着他的话看过去,果然见到赵夫人的一子一女,白广和白缨儿。两人今天一穿青葱一穿鹅黄,身上环佩叮当,看上去相当青春活泼。

  “在和他们说话的那两人是谁?看着也像是兄妹两个。”白殊问道。

  白广和白缨儿正和两名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说话。那相貌极为相似的两人的确长得俊美,又都穿着大红衣袍,更显出众。

  白家兄妹的神色和面对白殊时简直判若两人,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白广看着那少女的目光直白得旁人一眼便能知他心思,白缨儿比她兄长含蓄些,但也是一派脉脉含情。

  张峤道:“那是平王的一对双生子。”

  白殊心下诧异。以白泊现今的地位,该是不会参与二王之争,却如此放任儿女与平王儿女来往?

  三人在花园中逛过一圈,又回到原先的凉亭。

  落座之时,谢煐突然对白殊问:“猫呢?”

  刚才去向皇后请安,白殊怀中就没了猫,谢煐以为他将猫留在亭子里。现在回来一看,亭子里也没有。

  白殊正交待东宫卫让宦官把食水全换过,听得他问,回头笑笑:“我让小黑独自去逛逛,说不定会带回来什么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留宿

  白家兄妹与谢家兄妹正在说香露。

  谢大娘满脸渴望地道:“刚才和阿娘过去给皇后请安, 我闻到淑妃身上的香味好好闻。听她们议论,好像是栀子香露。真想向皇后讨一点,可惜阿娘肯定不让。连皇贵妃都没有呢。”

  谢大郎接道:“我喜欢皇后用的那味道, 听说是茉莉。以后我们自己买就好了。”

  谢大娘却笑话他:“哪里用买。皇贵妃是先前不知这东西吧,现在既然知晓了,回去求求陛下,肯定就能拿着。到时我让阿娘带我进宫去,向皇贵妃讨一点。就不知能不能讨到栀子的。”

  谢大郎反驳道:“总不能次次去讨。方才请安时,我听公主们议论, 说是皇后要拿三瓶香露六盒香皂当游戏的彩头。等玩过游戏,皇后还会透露哪儿有卖。等知道了, 我去给你买一瓶。”

  白广和白缨儿虽然跟着赵夫人去请安时也闻到了香味,但逗留时间太短, 并没能听到其他信息。此时听说游戏彩头有香露, 都双眼一亮。

  白广拍着胸脯道:“我投壶玩得很好, 待我去赢一瓶, 就挑谢姐姐喜欢的!”

  谢大娘美目转向他, 眼中波光一闪:“真的?”

  白广用力点头, 又见谢大娘对自己甜甜一笑,刹时间整个人都有些酥。

  旁边白缨儿虽然没说话,却也暗暗决定自己要赢一瓶茉莉香露。一边想, 她一边情不自禁地看向谢大郎。

  谢大郎回她温柔一笑:“可惜了, 我没什么擅长的游戏,怕是赢不到彩头。”

  白缨儿立刻娇羞地回道:“没关系, 我可以自己去赢, 我擅长捶丸。”

  谢大郎温声道:“那我去替你助威。”

  四人聊得起劲, 却不知这番对话全落进了隔着假山的薛明芳和贺兰和耳朵里。

  就在这时, 有宦官宫人拿着各种游戏用具进到花园中,还有女官高声宣布游戏规则。

  薛明芳便带着贺兰和离开,返回先前的凉亭。

  *

  一进亭子,薛明芳就先绘声绘色地把偶然听到的那一段描述一遍,又幸灾乐祸地道:“我现在就想看看,等他们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香露是三郎的铺子在卖,会是什么表情。”

  白殊笑道:“给你说得我都想看看了。可惜,等赵夫人知道了消息,肯定不会来买东西。”

  张峤却道:“那倒未必。待命妇们都在用的时候,她若是不用,必会被嘲笑排挤。她便是自己不买,也得拐着弯托人帮买。总之,这次你继母就是再生气,也得给你送钱。”

  白殊愉快地道:“听起来真是让人开心。”

  薛明芳将椅子拖到亭子边,一边看花园里热热闹闹的玩游戏,一边继续道:“说起来,先前我稍微打听了下白家兄妹,他们好像一年前多就往平王那对儿女跟前凑了。上次他们想跟三郎要那个改成马球场的别院,就是因为平王那对儿女都喜欢打马球。啧啧,小小年纪倒是痴情得很。”

  张峤奇道:“以齐国公在天子面前的分量,根本没必要掺和平王和宁王的事。他夫人怎会不约束儿女。”

  “应该是想约束的,所以先把那座别院给我了。但是嘛……”白殊也看向花园中,“看起来,赵夫人在她儿女心中没多少威严。”

  贺兰和不解地道:“可是,就算不说朝中权势之争。现在三郎与殿下成了婚,明面上齐国公与平王便是姻亲。他们四个都差辈份了,绝对不可能再结亲。白家兄妹难道都没发现这一点吗?”

  薛明芳嗤笑道:“就他们那点脑子,肯定转不过这个弯来。”

  谢煐听他们聊得差不多,这时才问道:“十二郎,刚才都有谁找了你们。”

  听他提起正事,薛明芳面色严肃了些,报出几个名字。

  “还算他们有点良心,记得当年阿爷的提携之情。”

  卫国公自回京后就闭门谢客,不管谁递帖子都一律不接,这也是为了避免那些老友旧部难做。而这次薛明芳来参加宴会,同样含有试探之意,看看在这种方便攀谈的场合,都有谁会主动上来问候,作为一个品格评估的参考。

  谢煐点个头,在心里将那些名字记下。

  白殊转过目光看看他们,突然问:“其实我一直有个小疑问,为什么殿下和章臣喜欢叫季贞‘十二郎’?”

  谢煐、薛明芳和贺兰和三人都是一愣,反而是旁边张峤笑道:“那是他们三个从小一块长大的交情。字是长大后才取,年幼时便交情好的友人,或是从小亲近的长辈,因为先前唤习惯了,通常都不怎么改口。殿下一般只有正经议事的时候,才会对季贞称字。”

  白殊目光转向贺兰和:“可是殿下对章臣就会称字,季贞倒是会叫‘阿和’。”

  谢煐面上现出点怪异的神色,薛明芳目光有些游移。

  贺兰和大方地回道:“因为我行六,和殿下撞了,叫排行不好区分。”

  白殊感觉他只回答了一半,不过以谢煐的性格,的确不像是会叫人小名的。于是他继续下一个问题:“说到排行,我刘家表兄们是同辈的一块排,季贞家里应该也是吧,光男孩都排到十二了。但好像也有不少人家是分开排?”

  薛明芳总算恢复了自然的神色,挥挥手:“这主要看方便。我们家以前叔伯都住一块,各家分开排不好叫,就混着。单家独门住着的,自家排也没妨碍。”

  众人坐在亭子里漫无边际地闲聊,一边看着花园中热热闹闹的活动。平日里他们都难得有这样的闲心,今日嘉禧帝与皇后就为了膈应谢煐才非将两人找来,若是知道他们这般其乐融融,也不知会不会气到睡不着。

  接近午时,花园中各项游戏都角逐出了头名。

  薛明芳看得起了兴趣:“白家那两个还挺拼,居然真拿到头名了。我过去逛逛,看能不能再听到白家兄妹的热闹。”

  说完,他拉着贺兰和一同起身往亭外走。

  谢煐侧头问白殊:“你不跟着去听听?”

  白殊早过了那种少年人意气之争的年岁,只笑道:“我得‘奉旨’陪伴殿下。”

  旁边张峤默默低头喝水。

  *

  薛明芳与贺兰和在花园中寻到平王家那对显眼的双胞胎兄妹,悄悄靠近过去,寻棵树躲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白家兄妹便一脸喜气地走来。

  白广得意地将手中瓶子捧到谢大娘面前:“谢姐姐,栀子的!”

  谢大娘欣喜地接过,拔开塞子嗅闻片刻,又用棒沾出一滴点在手腕上,隐隐约约的香味立刻飘散开。她这才喜笑颜开,对着白广夸了好几句。

  谢大郎看白缨儿捧着小瓶有些失落,便对她道:“恭喜白妹妹取得头名,拿到香露。”

  白缨儿期期艾艾地道:“没有茉莉的了,我选了桂花的。”

  谢大郎温声道:“桂花的香味也很好。”

  谢大娘拿到自己喜欢的香味正开心,也笑着安慰道:“我让婢女过去留心听着了,等知道哪儿有卖,我陪你去买茉莉的。”

  白缨儿这才露出笑容。

  这时,平王妃缓缓走来。她与一对红衣金钗的儿女不同,穿着素雅的月白衣裙,头上也只有两支青玉簪。

  见到白家兄妹,平王妃蹙起眉头,但很快又恢复温婉的神色,走到四人身旁柔声道:“快开午宴了,想必齐国公夫人正在找四郎与大娘。你们有没有约过地方,快去寻一寻你们娘亲吧。”

  白家兄妹与她见了礼,白广就有些失落地道:“咱们两家不能坐一块吗?”

  平王妃柔柔一笑:“我们得与皇贵妃一块坐……”

  说到这儿,她突然收起笑,责备地看向谢大娘:“你怎么就抹上香露了?皇贵妃都还未曾有,怎可如此不懂礼数。”

  随后便抽走谢大娘手中的小瓶交给婢女,又吩咐人去把手帕打湿,拿来给她擦一擦。

  谢大娘不高兴地扁扁嘴,送香露的白广也有听得有些讪讪。

  就在此时,去听消息的谢家婢女急急走来,见到平王妃却是愣住。

  白缨儿却顾不上许多,急声问:“听到是哪儿卖的没?”

  婢女面色变得复杂,但见平王妃没有喝止,才小声道:“说是……楚溪侯进献的,日后也会在铺子里售卖……”

  她这话一出,气氛仿佛一下凝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