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肯和离 太子他不肯和离 第34章

作者:丹锦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甜文 穿越重生

  白缨儿想到前次在白殊那里吃的瘪,顿时觉得手中的香露烫手得很,让她拿也不是扔也不是。白广只觉得屁股似乎又疼起来,脸上也微微涨红。

  谢家兄妹同样面色不太好。他们时常毫不避讳地说太子迟早要让位给他们爹,这话就让白家兄妹学了出去。听说白家兄妹因此一个被打了板子,一个被罚跪祠堂。他们自己也没落下好,赵夫人一状告到平王妃面前,他们两个就被禁足了一整月。

  平王妃听到,心头不由得泛起苦涩。她与平王成婚多年,自然知道平王是什么样人。先前平王第二次被太子揍,她也影影绰绰地听闻,是因为平王对楚溪侯见色起意。

  结果,现在众多贵女追捧的好东西,竟然正是出自楚溪侯!

  难怪皇贵妃对香露香皂只字不提,想必早在宫里知道了消息,却是一句也未透露给自己知晓。

  平王妃自怜片刻,重整心绪,依旧温温柔柔地说道:“好了,我们该去皇贵妃那儿了。”

  说完,她对白家兄妹点个头,便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待他们走远,白缨儿猛地抬起手,最终却还是没舍得摔下那瓶香露,只倍感憋屈地咬住唇,恨恨地跺了几下脚。

  白广撇撇嘴:“你拿东西撒什么气。行了,既然是白殊弄出来的,论理他总该孝敬给娘。等他铺子里开始卖,我就带你去他铺子里拿。”

  白缨儿横眼看他:“是你自己想拿给谢姐姐吧。”

  白广换上笑脸,陪着小心道:“好妹妹,你可得瞒着点娘。你也知道,娘不乐意咱们和平王家兄妹来往。”

  “那可说好了。”白缨儿这才缓下脸色,“我已经看到娘在那头,我们赶紧过去吧。”

  白家兄妹刚带着仆从离开,薛明芳便从树后转出来,满脸轻蔑地看着他们背影:“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这便想着去抢了。”

  贺兰和笑道:“他们也就能想想。三郎只是租铺子出去,刘家可没理由‘孝敬’齐国公夫人。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最后不知道多少人会笑话齐国公教子不严。”

  薛明芳转着眼珠,坏坏一笑:“帮白泊传传家声,这个我喜欢。”

  *

  众多宦官宫人来回穿梭,开始上午宴的菜肴,花园当中的空地上也迅速搭起简易台子,让舞娘们表演助兴。

  薛明芳与贺兰和回到凉亭里,自然又是把白谢两家人的情形好一通说。

  张峤看看白殊,见他完全不似介意模样,便斟酌着道:“先前我以为齐国公只是不管三郎,没想到对下面那双儿女也如此疏忽。”

  谢煐问他:“遣人去白泊的家乡查了吗?”

  张峤回道:“齐国公出身西南黔中,地处偏远,还需时日方会有消息传回。”

  谢煐点下头。

  白殊正边吃喝边看表演。一曲舞刚结束,就见一位女子抱着琵琶上台,他不由得地“啊”一声。

  “那是如意楼的李娘子吧,她怎么也被叫来了。”

  其余四人看过去。谢煐没什么反应,只道:“她是官伎,本就要为各种官办宴会表演助兴,来这里也不奇怪。”

  白殊回想了下,先前的确听谢煐说过李若儿是官伎的话。

  “上次肃王特意提到她,会不会去找她麻烦?”

  谢煐淡淡地回道:“只要她还待在如意楼,便不会有危险。”

  白殊想起谢煐讲过如意楼特殊,不过见他此时没有详说的意思,也就压下不提,细听台上演奏。

  他上次听琵琶还是在如意楼初遇谢煐,当时听了合奏,此时听起李若儿独奏,似有一种分外婉转的妖娆。

  白殊又忆起表兄提过,谢煐的母亲也是琵琶名手,此时便自然地问一句:“听闻先皇后也擅琵琶,所以殿下才爱寻李娘子听曲。弹得像吗?”

  谢煐沉默片刻,瞥他一眼,见他只是眼中含着好奇,才道:“那只是对外的说辞。十娘出身江南,乐音缱绻。我娘的琵琶,是塞北肃杀之声。你若想听那样的琵琶,得请外祖父来弹。”

  白殊眨下眼,脸上现出诧异之色——请卫国公弹琵琶?

  薛明芳听得笑起来:“三郎没想到吧?我阿爷的琵琶,当年那也是京中一绝。只是今上继位后他回京少,也不再在外面弹,才渐渐被人遗忘了。听说伯父们都跟着学过,却唯有姑母得了真传。可惜我生得晚,没能听过姑母的琴曲。”

  几人闲聊之时,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奔向亭子。亭外的东宫卫看它一眼,见它颈下挂着那块眼熟的御赐银牌,便没理会。

  小黑跑到白殊身边,弓身蹭蹭他。白殊拿茶盏给它倒了水,待它喝完,又挑肉给它吃。

  吃东西并不影响小黑在脑中说话,它的声音很快在白殊脑中响起。

  “我特别留意了下二皇子,他果然又和人偷情了。不过这次的女人不是上次那个,看服装是个级别低的女官。”

  白殊若有所思:“上次那个穿的是高级女官服。这次皇后办大宴,如果她真是女官,来协理事务的可能性应该挺大。除非,她的衣服不是自己的……”

  如果宁王真是和后宫嫔妃私通,那乐子可就大了。

  小黑继续说:“还听到不少八卦消息。不过最重要的是,有两个低级女官在祈雨,希望一会儿下大雨,把人都留在行宫中。”

  白殊探身看看外面的天。

  今日从早晨起就是阴天,现在又阴沉得更厉害了些,真有下雨的可能。

  谢煐见他本在喂着猫,突然去看天,便问道:“怎么?”

  白殊:“我看这天像是要下雨……宴会会办到何时?”

  谢煐也跟着看向天空,一边回道:“通常会到未正左右。这个时节城门大概酉正关闭,留两个时辰给众人回城。”

  白殊点点头,没再多说,只在脑中问小黑:“那两个女官为什么想留人下来?”

  小黑:“她们想趁你们留宿的时候,给你和太子下合欢散,让你睡了太子。这样太子醒来后,必然会愤怒地杀了你。皇帝就有理由废太子,皇后和二皇子也就立下大功。”

  白殊:“……”

  他尽量克制着不露出古怪的表情,对小黑说:“她们是太看不起太子,还是太看得起我?”

  反过来还比较合理。可现在虽说是太子嫁给他,但朝野内外都默认,如果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也必然是太子折磨他。

  小黑补充:“她们还会给太子下软筋散,让太子无力反抗。”

  白殊无语:“也真是人才……让人无力的药我听说过,但真有那种一定要成事的药吗?”

  小黑甩下尾巴:“我没搜索到。但说不定这个世界有呢?”

  谢煐留意着白殊的神色,靠过来低声问:“什么事?”

  白殊也低声答道:“晚点和你说。”

  *

  花园中舞乐热闹,上方的天色却是越来越暗。

  午宴进行到未时初,便有宦官过来说皇后见天色暗,恐有大雨,让众人可启程回城。

  结果通传的宦官刚离开,瓢泼大雨就哗一声落下,没走远的宦官立刻被浇了个湿透。在花园中宴饮的人也纷纷发出叫喊,急着寻地避雨。

  雨一下就收不住势,密密匝匝,眼看都要到申正了,也未有停歇之意。

  皇后很头疼,这么多男男女女,行宫虽然住得下,可要住得舒适却是不可能。

  心腹女官看着殿外雨幕,叹道:“只能住一晚了。这样的天,便是车子勉强能走,也无法在城门关闭前入城。”

  皇后无奈地吩咐她:“让人拿行宫图去先给太子挑。他们一行都是男子,劝他让一让地方吧。”

  于是谢煐等人就在亭子里等来了几名小宦官,抱着许多伞和一张行宫图。

  谢煐没在这方面让皇后难做,挑了处偏院,被小宦官们送过去。

  院子里只有一间正房两间耳房,和外面的厕所,院中还有一口井。小宦官们又送了两套寝具过来铺好,只留下句“晚些会有人送饭食过来”,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薛明芳里里外外转了一圈,问:“怎么住?两边耳房里有床,殿下肯定占一间,另一间给三郎和阿和,我们几个在正房将就?”

  正房有桌椅和一张榻,东宫卫还要留人值夜,轮流着也能将就一晚。

  谢煐瞥一眼白殊,见他点点头,便道:“三郎和我住,另一间还能多睡一个。”

  薛明芳和张峤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藏着的诧异。随既,薛明芳咧嘴笑道:“子山兄,那你看……”

  张峤眼一翻:“另一间你和章臣住,我和护卫们在这里将就。”

  薛明芳嘿嘿笑着凑过去,往他肩膀一拍:“好兄弟,谢了。”

  他们商量妥当,东宫卫已经解下身上包袱分给四人——参加宴饮通常都会让侍从带一件外袍,以防弄污了能替换。先前他们在大雨中走过来,身上免不了被淋湿一些。

  四人换过衣袍,便等着晚饭送到。

  入夜后,雨势开始变小,但沙沙声依然不绝于耳。

  将近戌时,两名宫人撑着伞提着两个大食盒进来,还将其中两层尤为精致的菜肴放到谢煐与白殊面前。

  谢煐抬眼扫过两人,问白殊:“是她们?”

  小黑甩下尾巴,白殊点头:“是她们。”

  谢煐冷声道:“拿下。”

  东宫卫立时扑上去,将两名宫人牢牢按住,再拿出绳子捆人。

  两名宫人挣扎着大叫“殿下为何如此”“奴婢们做错了什么”,但很快被东宫卫用布堵了嘴。

  薛明芳冷笑:“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明天连你们带菜一同送到大理寺,看你们还如何狡辩。”

  两名宫人顿时脸色惨白,眼里涌出泪水,整个人瑟瑟发抖,不断地对着谢煐磕头。

  谢煐挥下手,东宫卫便将人提起来,扔到正房角落里。

  她们送来的所有吃食全部封存,一行人分吃了东宫卫随身带的干粮与水,又从院中打来井水稍做洗漱,便散开休息。

  白殊进房脱下外袍,躺到床上,笑道:“真没想到,竟是又要与殿下同床共枕。”

  谢煐留了一支烛火没熄,也睡上床,给白殊扯好被子:“睡吧,明日早点下山。”

  在外头的绵密雨声当中,两人没一会儿就睡沉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谢煐突然感觉有软软的东西拍在脸上,心下一惊,睁开眼却发现是跳上床的黑猫在用爪子拍自己,才放松心神。

  小黑却是叫得焦急:“喵喵喵!”

  它尾巴划向旁边的白殊,谢煐顺着看过去。

  昏黄的烛光当中,白殊原本白皙似脂玉的脸上此时浮着一片薄红,平常舒展的双眉紧紧拧着,双唇的颜色仿佛也浓艳了几分。

  谢煐看着那张俊美如仙人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后才在黑猫的叫声中反应过来不对劲。

  白殊额上冒着薄汗,微微张着嘴,气息有些急、有些重,身体似乎还在很轻微地颤抖。

  谢煐目光一凛,伸手探向他额头——有点烫,但好像也没到起热的程度。

  他翻身下床,快速给白殊盖好被,便披衣出去叫张峤。

  “子山,你进来给三郎看看,他不太对劲!”

  一屋子人立刻被惊动。没一会儿,住对面耳房的薛明芳和贺兰和也披着衣赶过来。

  张峤是和衣睡的,抹把脸便进房给白殊把脉,却是面色逐渐带上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