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生之庶子天下 双重生之庶子天下 第26章
作者:片马天空
那些军士一听,纷纷拉弓朝树上射去。
忽然之间,只听哎呦一声大叫,树上飞下一个人影,跌落在树下。
夏目就在大树侧方几丈远的地方,目睹了这一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顾危险,飞身冲到大树底下。
“夏目,我没事,我装成中箭跌落,故意将敌人引上来,好全歼他们。你赶紧退回去。”黑暗中传来郁灏然平静的声音。
夏目拍了拍胸口,“爷,吓死我了,你真的没事吗?”
“快走!”郁灏然冲他挥挥手。
夏目赶紧退回原位,双手将先前布下的绳子抓牢。
“小贼中箭了,捉到他的赏银一百两!”浑遒再无顾忌,身先士卒,带头冲了上去。
这时夏目已经拉动了绳子,顿时十来个士兵被绳子栓住了双脚,高高的吊了起来。
“宰了他!”浑遒见状大怒,声嘶力竭的吼道。
郁灏然背靠在地上,却并没有闲着,将那些冲到近前的士兵全部一箭封喉,当场射死。
有几个胆小的,见势不妙,飞身向下逃去,秋枫早就在下面等着他们了,长剑到处,将他们全部斩尽杀绝。
浑遒见他喊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去擒拿郁灏然,顿时愣住,四下里一看,身边哪里还有什么人。
顿时感到毛骨悚然,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一个念头从心中升起,逃!他立刻转身,想要跳下山崖。
可惜已经迟了,等待他的是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
浑遒向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故作镇定的问道,“你就是郁海的遗腹子?”
“正是。”郁灏然剑锋朝下,朝他施了个礼,“在下郁灏然,已经在此恭候将军多时了!”
浑遒知道今晚难以幸免,索性来个鱼死网破,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当下双手用力一扯,将身上的衣襟扯开,随手将上衣扔了出去,露出一身横练的肌肉,“来吧!”
这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郁灏然足尖一点,身剑合一,长剑如白虹贯日,射向浑遒。
浑遒挥刀横劈,想要封住郁灏然的进攻,谁知已经太晚了,脖子一凉,剑尖已经抵在他的咽喉上,只要再往前递一两寸,他就得到鬼门关报到去了。
郁灏然却笑了笑,把剑收了回去,左手一抬,“怎么,右将军没有准备好对吗?在下这样有些胜之不武,我要是杀了你,你就算死了也不会服气的,咱们重新来过。”
浑遒的身子还僵在那里,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等他明白过来对手已经撤剑时,顿时一阵狂喜,你小子脑袋被驴给踢了!
没有人可以在他抢得先机的情况下逃过他的马刀!
刀入匹练,破空而来,浑遒这一刀志在必得!
然而他又失算了,不一样的开始,却是先前一样的结局,郁灏然长剑忽然斜刺,一个回头望月,封住了浑遒的攻势。
浑遒如果不立刻撤招,那么就等于自己把自己往那明晃晃的剑尖上送,他虽然皮粗肉厚,但也禁不住这样的一剑。
无奈之下,他一个侧翻,往旁边闪去,可是事起仓促,一个立足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郁灏然哈哈大笑,伸手向前,竟然要将他搀扶起来。
浑遒认定郁灏然这一招是个陷阱,后面肯定有厉害的杀着,如何敢让他靠近,就地一滚,避开了去,样子虽然狼狈了些,但不失为一个逃生的好办法。
“来来来,整军再战!”郁灏然依然带着迷人的笑容,“右将军一定要将屡败屡战的精神发挥到极处,才称得上袭月的忠臣孝子!”
浑遒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何猫捉到老鼠之后,往往不会一口将老鼠咬死,而是不停的将老鼠放走,再抓回来,直到老鼠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猫才会杀死老鼠,开始大快朵颐。
很不幸的是,今夜的他就是那只可怜的老鼠,对手不将他玩残,是不会轻易杀了他的。
“要杀就杀,你何必这样羞辱我。”浑遒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句话好熟悉,上辈子郁灏然也曾对浑遒说过同样的话,可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将自己的牙齿全部打碎,还当着众军士的面,往他头上撒尿。如今经他提醒,往事又一幕一幕涌上心头,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哈哈哈!说的好!那我就给你来个痛快!”郁灏然一步一步向前逼近,忽然剑光一闪,长剑已经刺入他的口中。
“啊……啊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撕破了静谧的夜空。
郁灏然手腕一抖,长剑在浑遒嘴巴里一搅,这把轩辕剑乃是上古神兵,切金断玉,无所不能,顿时将他的牙齿全部绞碎。
浑遒口中吐出几大口鲜血,双手捂住嘴巴,在地上不住的翻滚过了半晌,才叫出声来。
秋枫解决了敌人,已经赶了回来,目睹了眼前的一幕,不禁惊呆了,立刻想起上辈子与郁灏然相遇时的情景,当时的他也是满口牙齿都没了,连话都说不了。
郁灏然如此残酷的对待浑遒,那么上辈子残害他的人,一定也就是浑遒!
郁灏然与他一样,一定也是重生后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秋枫顿时欣喜若狂,为他终于找到困扰他多时的问题感到高兴。这个世上原来终有那么一个人,和他一样有过悲惨的遭遇,如今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准备来跟那些个加害者一一算清旧账。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老天爷还是长眼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要不报,时候未到。天道循环,屡试不爽,果真如此!
第50章 难以抉择
“浑遒,在你作威作福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郁灏然走上前去,冷漠的注视着还在地上翻滚的浑遒,这一刻,他已经等待好久了,终于让仇敌也尝到了同样的滋味。
浑遒说不出话来,翻过身子,用十分怨毒的眼光看着他。
“拿我的枪来!”郁灏然喊了一声,夏目便一溜小跑,将银枪递给了他。
“哈鲁台不能走路了,你这么够义气,也该享受同样的待遇他才是。”
浑遒意识到了什么,双手立刻抱住了左腿的膝盖。
“看枪!”郁灏然一声大喝,长枪如蛟龙出水,已经将浑遒右腿的膝盖挑了下来。
浑遒大叫一声,双手捂住伤口。
郁灏然手下不停,内力所到之处,枪尖微微颤动,浑遒的左腿膝盖又被卸了下来。
夏目虽然知道浑遒曾经做过的恶事,但目睹了如此血腥的场面,还是忍不住一阵作呕。
“还得劳驾你为我充当一回信使。”郁灏然残酷的笑了笑,转头面向秋枫,“三皇子,麻烦你跑一趟,把他的马牵上来。”
不一会,秋枫去而复返。
“还得借三皇子的墨宝一用。”郁灏然正色道。
“什么?”秋枫一头雾水。
郁灏然捡起地上浑遒的上衣,指着衣襟内侧,“请用袭月文字写上‘害我者乃镇南王’几个字。”
秋枫顿时领会到他的用意,他这是要借机挑起袭月的内乱呀,便在地上蘸了蘸鲜血,故意歪歪斜斜的写了起来。
刚写到“害我者乃镇”五个字时,郁灏然忽然说道,“够了,就到这里吧。”
“这就足够了?”秋枫有些想不通。
“袭月国内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镇南王哥舒义和右将军浑遒是对头,这五个字呈到哥舒礼眼前时,完全能发挥它的威力了。”
等衣物上的血迹稍干,郁灏然给浑遒穿上,长枪在地上一挑,浑遒那健硕的身子立刻打横在了马背之上。
郁灏然将他五花大绑捆在马背上,然后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
那马儿吃痛,长嘶一声,飞快的跑了。
“爷,难倒就这么放了他?”夏目总觉得应该杀了此人,才能解心头之恨。
“这匹老马会驮着他回军营去的,然后咱们就坐等好戏吧,只有袭月大乱,咱们才有机会。”郁灏然胸有成竹。
夏目扭头朝秋枫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爷难道还想搭救杀害老爷的仇人的儿子?”
郁灏然一愣,是呀,他原先的计划是为自己和风雷军报仇,所以必须联合这个被排挤的皇子秋枫。
但刚才已经从哈鲁台口中得知,害死父亲的人当中,秋枫的父皇正是主犯之一,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不对他出手就算客气的了,还有什么理由去帮助他逃出袭月呢?
郁灏然浓眉一拧,陷入矛盾中,不由的看了秋风一眼,就见他也正朝自己看来,与那天夜里他故意摔伤,拿到金疮药时的神情一样,顿时心头一热,不由得摸了摸手臂上的伤疤,要不是他,伤口恐怕还没好,“夏目,我承诺过要帮助他的,大丈夫一诺千金,父亲的在天之灵如果有知,也会赞成我这么做的。至于将来,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夏目见他神色自若,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虽然不同意他的话,也就没再说下去了。
秋枫见两人小声说了半天话,似乎与自己有关,便凑了上来,“灏然,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郁灏然神情冷漠,淡淡的回答,“浑遒回到军营后,他的手下人肯定会将他身负重伤的事飞报朝廷,咱们先暂住呼仑,静观其变吧,等情势明朗之后,再做决定。此地离曜辰边境非常遥远,如果南下曜辰,又要经过袭月东部腹地,长途跋涉,难免不出意外,咱们还是西出呼仑,到湛冰国去为上策。”
秋枫不住点头,“郁大将军好计谋。”
“你给我封的将军?”郁灏然眉间闪过一丝不快,因为这又让他想起了上辈子的经历。
“如果我能战胜太子,你岂止是个大将军,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秋枫的目光中泛起涟漪。
“少来跟我许这些愿,我对高官厚禄什么都不感兴趣。”郁灏然哼了一声,望着远处的呼仑镇,“到了湛冰国之后,我会设法将你送到泗水关,然后你我各走各的路,从此再无任何牵连,你也不必觉得欠了我什么,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诺言而已。”
秋枫听出郁灏然在极力撇清他们之间的的关系,说得他好像非要赖着他似的,立刻流露出他高傲的本性,“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谁的护送,我又没缺胳膊少腿,我自己会走。”
“你要到哪里去?”郁灏然见他跳上马,说走就走,不禁为刚才那些决绝的话感到后悔。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秋枫一鞭抽在马背上,将被人遗弃后的愤怒都发泄在了手上。
黄骠马背上吃痛,顿时扬起四蹄,朝岗下跑去。
“你不要命了吗?”郁灏然冲他吼着,希望他能停下来。
“我是生是死,不要你管!”他是一个皇子,就算当了囚犯,也不接受别人的嗟来之食。
“你给我站住!”郁灏然运足中气,将声音远远传递出去,随后便从乱石丛中抄了条近路,准备截住秋枫。
夏目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不禁叹了口气,也不知刚才他对主子说的话究竟是对是错。
秋枫发疯似地抽打的坐骑,向前狂奔,忽然看见不远处的马路中间站了一个人,不由大吃一惊,想要拉住马缰,确已经来不及了。
黄骠马箭一般的冲向那人,这时秋枫已经看清了那张脸,顿时吓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快闪开!”
“咴咴咴”,黄骠马一阵长鸣,似乎对它被人强行拽住发泄不满。郁灏然松开马缰,瞪了秋枫一眼,“说走就走,你是个小孩子吗?之前跟你分析得那么清楚,袭月马上就要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内乱,哥舒义为了自保,一定会起兵造反,兵荒马乱的,你想作死吗?”
“既然在乎我的生死,为何还要用那样的话来伤我。”秋枫见他不顾危险跑来追赶自己,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有些话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得清楚的,总之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衷。”郁灏然叹了一声,造化弄人,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有什么样的难处,难道不能告诉我吗?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面对,就像你之前对我一样。”秋枫下了马,他还是在乎眼前的这个人的。
郁灏然的眸子像是天上的寒星,清冷而孤寂,“不可以。你知道的越多,就会带来越多的烦恼。”
秋枫终于忍不住了,脱口而出道,“不就是害怕我知道你是重生的?实话告诉你吧,从你断言哥舒义一定会谋反的时候,我就已近猜到了,这根本不是咱们交流的障碍。”
郁灏然并没有表现出他想象中的那种惊讶,只是淡淡的回答,“并不是因为这个,你能猜到,说明你还够聪明,配当太子的对手。”
“我想不出还有其他更重要的秘密,不可以对我说。”秋枫盯着他那张如雕塑般轮廓分明的脸,“你如果觉得吃亏的话,我可以用我的一个秘密跟你交换。”
“你明知道不是为了这个。”郁灏然的目光投向上面的乱石岗,算是默认了他的确是一个重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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