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生之庶子天下 双重生之庶子天下 第27章

作者:片马天空 标签: 穿越重生

  “好吧,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将这个秘密告诉你。”秋枫走到他对面,牢牢的盯住他的双眼,“我也是重生而来的,记得上辈子咱们曾经在袭月见过,然后就双双死于乱军之中,你在临死前写下的那几个字,迄今我还记在心里。”

  郁灏然不由愣着,他还真没想到,秋枫竟然和他一样,也是从前世而来的。上天让他们再次来到这个世界,应该是让他们共同去完成一些东西吧,既然天意如此,又何必老是去为难他呢。

  “是吗?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是。”共同的经历,共同的遭遇,顿时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所以你应该相信我,不论发生过什么样的不幸,我都可以与你共同去面对和担当。”秋枫捕捉到他眼神的变化,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不,这件事你帮不了我的。”郁灏然的脸上忽然间又显得冷漠。

  秋枫感觉到他说话间的那股寒意,他一向是个杀伐果断的人,为何对我的态度却总是忽冷忽热,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变得如此患得患失?

  “你不试试如何知道?”眼底有些温情脉脉的善意,他决定要在今夜拆除阻隔在他们之间的那道藩篱。

  “别再逼我了好不好,你若知道了,只会给我添乱!对我报仇的事没有任何帮助!”郁灏然面对这种温情却突然失控了,发疯的吼道。

  秋枫看见那痛苦的表情,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他一定承受着一种巨大的痛苦,而这种痛苦,他不愿对任何人诉说,但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他敞开心扉的。

第51章 袭月内乱

  果然不出郁灏然所料,当那匹识途老马驮着他的主人赶回军营时,整座军营顿时沸腾了。

  大家见自己的主帅已经昏迷不醒,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于是慌忙把他从马背上弄下来,七手八脚的抬进中军帐,招来军医为他医治。

  这时,有细心的将领就发现了他衣服内侧写下的血书,人们顿时炸开了锅,谁都知道右将军浑遒忠于皇上,早就被镇南王哥舒义视为眼中钉,谁知他竟然用如此毒辣的手段对付他们的主帅,顿时人人自危,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

  众将一番商议,立刻派快马入京,把血书和浑遒生命垂危的消息奏报皇上。

  郁灏然等人回到呼仑镇中,另外找了一个小客栈住下。

  秋枫和夏目早就疲累已极,倒头便呼呼睡去。郁灏然却保持了在军营中的那种坚韧不拔的耐力,在灯下奋笔疾书,写了一封给哥舒义的信,告诉他袭月皇帝即将以莫须有的罪名剥夺他的兵权,然后便要以谋反的名义向他治罪。

  写好之后,郁灏然立刻出了客栈,到了原先住的黑店,将信交给了掌柜,让他立刻送往镇南王府。当然这次付出的代价也不菲,掌柜伸出巴掌晃了晃,意思是得付银子五千两。

  郁灏然并没有讨价还价,爽快的给了他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一向只收钱办事,从不开口的掌柜这次终于说话了,“我可没有五千两的现银找补。”

  郁灏然笑着回答,“现在就走,沿途不许停歇,保证明日天黑前进京,这剩下的五千两掌柜就不用找补了。”

  掌柜二话不说,从马厩牵出两匹宝马,纵身上马,飞驰而去。

  郁灏然这才回到客栈,和衣睡下,剩下的事情,便是耐心的等待着袭月帝都方向传来的消息了。

  第二天傍晚,镇南王哥舒义收到一封奇怪的书信,告诫他要小心留意宫中的动静,因为皇上即将对他下手了。

  哥舒义捧着书信,顿时陷入沉思中,当下召来军师冒承,商议了半天,也搞不清这封信是何人写的,到底居心何在。

  最后冒承献计说,“以皇上最近对殿下的态度,不管写信的人是否有阴谋,都要引起重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免得失了先机。”

  哥舒义背着手,在厅里来回走动了一番,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请军师立刻暗中通知咱们的人,提高戒备,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事件。另外令宫中的耳目留意皇上的一举一动,发现异常情况,立刻来报。”

  然而宫中的眼线传来的消息却是,宫内一切正常,皇帝并没有召见过什么重臣或有任何调兵的举动。

  哥舒义却把这个现象当成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在他接到信件四个时辰之后,呼仑驻军的快马才赶到京城。皇帝哥舒礼已经就寝,一听有边关急报,马上起床接见了信使。

  等他听到信使的一番哭诉,再看到那衣襟上的血书,顿时拍案而起,“他果然还是反了,虽然没有直接指向朕,但私自暗杀朝廷重臣,剪除忠于朕的人,这是明目张胆的要造反了!”

  哥舒礼立刻召见了侍卫统领和总管太监,让他们捧了圣旨,到镇南王府去宣旨,令他马上进宫面圣。

  总管太监见皇帝接到密信后满脸震怒,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情了,当即跪倒,“陛下,这半夜三更的,万一镇南王不奉诏的话,该如何处置?”

  哥舒礼大吼道,“如果他敢抗旨,侍卫们立刻围困王府,朕会亲自调集禁军做你们的后应!”

  哥舒礼的圣旨刚下,哥舒义马上就得到了消息,知道大事不妙,来不及通知家人,连夜之身逃出王府,奔自己辖下的军营去了。

  总管太监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赶到镇南王府,大门刚一开,也不等通报,径直闯了进去,将王府上下的男女老少全部押到大堂,黑压压的几百号人跪在地下,单单少了一个哥舒义。

  总管太监和侍卫统领吓得不轻,立刻禀奏了皇帝。

  哥舒礼得知哥舒义竟然闻风而逃,知道宫中出了内奸,此时也不是锄奸的时候,帝都即将陷入一场危机中,而这场危机的主角就是他和他的弟弟,他们都已经没有退路,必须押上全部的筹码,来赢取胜利,当即亲自披挂上阵,赶到了镇南王府了解内情,并派出几路骑兵,立刻搜捕哥舒义,不管是死是活。

  哥舒义已经逃到了一百里开外的大营中,当他得知自己府上一百多号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都被下了狱,顿时嚎啕大哭,在冒承的极力劝说下,才止住了哭声,登上点将台,誓师进攻帝都。

  哥舒礼得知敌军来攻,一不做二不休,将哥舒义的妻儿老小全部杀光光。

  然后,一场血战就此展开了,杀了一个月,战局陷入僵持状态,一方进攻乏力,另一方则坐困愁城,双方都陷入了苦战。

  但情势渐渐变得对哥舒礼有利,因为各地勤王的军队陆续朝帝都集结,如果哥舒义的叛军还拿不下帝都,就会陷入两面作战的困境。

  哥舒义无奈之下,只好下令退军,拔营起寨,退向他南方的根据地。

  自此,袭月分裂为两个国家,即南袭月和北袭月,相互之间你争我夺,兵火不断,弄得民生凋敝,国力大减,再也无法与曜辰抗衡。

  一年之后,哥舒义遣使向曜辰称臣纳贡,曜辰从此少了个北方的强邻,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郁灏然等人一直在等待袭月帝都的消息,果然在十来天后,各种有关战争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到了呼仑,而呼仑五万多人的驻军,也接到圣旨,赶往帝都勤王去了。此时驻军的主帅已近换了他人,浑遒因为伤势过重,加上又羞又气,支撑了三天便死在了军中。

  秋枫问道,“袭月的内乱暂时无法平息,咱们该趁乱从呼仑混入湛冰去了吧?”

  “三皇子现在无论去到哪里,皇上都不会怪罪与你了。不过现在湛冰正与曜辰处于交战状态,咱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善,大家现在就换上湛冰人的服装,进入湛冰后,为了防止暴露身份,彼此以姓名相称,三皇子的头衔暂时就不能用了。”郁灏然点头称是,将准备好的服装分发给两人。

  秋枫笑笑,郁灏然想得还真周到,如今袭月大乱,他无论逃到哪里,都不用背负破坏袭月和曜辰两国邦交的罪名了,父皇当然不会责怪与他,太子就算不满,也无法抓到他的小辫子,真是一举多得呀。

  三人换上衣物,彼此看着对方的装束,俨然几个湛冰的美少年,不禁都笑出声来。

  几人便打马来到呼伦镇的西直门,郁灏然给上来盘查的军士塞了几锭银子,那军士收了银子,挥挥手便让三人出了关。

  很快进入湛冰境内,秋枫感觉自己是一只逃离了樊笼的鸟儿,回望一眼身后的袭月,不禁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夏目很是看不顺眼,“疯疯癫癫的,一会哭一会笑,就没个让人安生的时候。”

  郁灏然倒是很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任由他尽情发泄完了,这才说道,“前面就是黑水河,咱们沿着河岸往下游走,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大约五天之后便可到达泗水关,你就可以自己回帝都去见你的父皇去了。”

  “那你呢?”秋枫一想到又要整天去面对那个好话说尽,却时不时在背后捅他几刀的太子来,不禁有种跟着郁灏然走的冲动。

  “我和夏目会到泗水关去投军。”郁灏然的目光注视着前方,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也要去投军,身为曜辰皇族的子孙后代,我也要为曜辰的边防贡献一份力量。”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想跟在郁灏然身边而已。

  “以你的身份,恐怕泗水关没人敢收留你。”鹰一样锐利的目光在秋枫身上扫过,带着几分奚落。

  “那我化化妆,在换一个别人的名字,这样应该可以瞒过他们了吧?”他向来是个难缠的人,怎会因为郁灏然的一句话就死了心。

  郁灏然摇头笑道,“你看你这身板,细皮嫩肉的,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个白面书生,上了战场只会成为军队的累赘,军队中挑选军士,一定不会要你这样的人。”

  秋枫不服气,浓眉一挑,“我这些天的表现你也看到了,你倒是说说,我几时拖累过你和夏目?”

  “让我想想,好像还真没有。可是到了泗水关,可没人为你证明。”

  秋枫用手指了指他和夏目,“你们两个一人帮我说句话,不就过关了吗?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当场施展轻功,让他们看看我的身手,到那时我估计他们都会对我佩服有加,起码给我封个教头之类的头衔,到时候你们要是没地方混,就到我手下来做事吧,保证不会亏待你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闹这么大动静,不就正好暴露了你皇子的身份了吗?不但威远侯和燕大哥曾经见过你,还有许多士兵也都目睹过你的尊容,你瞒得了谁?”

  “让我再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不甘心,就是不甘心。

  当天下午,三人来到湛冰的南方重镇乌海,只见街市上人流如织,好不热闹。

  夏目和秋枫初次来到湛冰,见本地的各种奇异风情与袭月大不相同,对街上的一切都感到特别新奇。在客栈住下之后,两人便都嚷着要去街上逛逛。

  郁灏然对这些早已见惯不怪,早说心里装着许多事,哪有心思去逛街,便说,“你们自个去吧,我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等他一觉醒来,便看到秋枫双手提着许多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进门了。

  “夏目呢?”郁灏然见他一个人回来,便问道。

  “出门之后,他跟我说各走各的路,便撇下我一个人走了,我总不能厚着脸皮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吧。”秋枫放下东西,满不在乎的回答。

  郁灏然也知道夏目对秋枫有着很深的成见,当下默然,也没往心里去。

  可是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没见夏目的踪影,郁灏然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走。

  秋枫见他阴着脸,心里也慌了,默默的跟在了郁灏然身后,一个大活人,该不会走丢了吧。

  “你往东,我往西,不管找没找到人,最后在南边汇合。”郁灏然说着拔腿就往西边的街道跑去。

  两人各自沿街兜了一圈,最后来到南边的城门口,均是一无所获。

  “你在街上闲逛的的时候,可曾遇见什么模样不寻常的人?”郁灏然对夏目的武功心里有底,即便他的临敌经验不足,但一般的江湖人士也决不是他的对手。

  他原以为这里远离袭月,大家又都是湛冰人的装扮,随便到街上逛逛,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这才同意他们上街去,谁知竟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秋枫看他沮丧懊恼的样子,急忙走到他跟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老跟他斗气,咱们往北去找找看吧。”

  “这事也怪不得你。”眼看日头将要落山,郁灏然心中不免焦急起来,夏目是个有分寸的人,决不会在异国他乡随便惹事。

  可是你不惹事,不代表事情不来惹你。

  他究竟遇见了些什么人?此时又会在哪里呢?这乌海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起码也有三十万人,要在如此众多的人里边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两人满怀心思,朝着正北面走去。

  就在此时,迎面开过来一队人马,大声的呵斥着旁边的百姓,“闪开,闪开,别挡着咱们小王爷的道!”

  有些个动作慢了些的百姓,躲闪不及,身上就挨了鞭子。

  秋枫愤然道,“什么小王爷,简直就是土豪劣绅,专门扰民……”

  “嘘。”郁灏然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节外生枝。

  秋枫这才意识到正身在异国他乡,迅速闭了嘴。

  开路的马队将两边的人都清空,人都被赶到两侧的小巷里去了过去。

  不一会,又是几匹高头大马驰了过来。

  秋枫心想,正主终于到了,赶紧滚吧,别耽误大爷的找人。可是当他抬头看见马队簇拥着的那个人时,不禁叫了起来,“灏然,你看……”

  话还没说完,负责护卫的兵丁立刻用手中的腰刀指着他,“混账,竟敢对着小王爷指手画脚的,活得不耐烦了吗?”

  秋枫装出十分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捅了捅身后的郁灏然,“骑马的那个所谓的小王爷,除了衣服之外,活脱脱就是夏目呀。”

  郁灏然被前面的人群挡住视线,刚才并没有看清骑马的人样子,听秋枫这么一说,急忙踮起脚尖,抬头望去,此时,那几匹高头大马已经过了小巷口,只见中间的那个被人簇拥着的少年,单从背影看去,确实与夏目无异。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总不成这些人找夏目去冒充他们的小王爷吧,就算他们想蒙混过关,老王爷知道了恐怕也不会答应。”当即放弃了追击的念头。

  秋枫道,“你还别说,万一湛冰国的某个小王爷突然不见了,他们手下的人想出这样的鬼点子来糊弄人,这才将夏目强行拉去暂时顶替一阵的,说不定连他们的老王爷也参与了此事。”

  要换了平日,郁灏然早就对他这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嗤之以鼻,直接忽视了,但现在夏目无缘无故的不见了,秋枫的话听起来倒有几分在理了。如果夏目还安然无恙的在大街上闲逛,那么他肯定会在天黑前自己回客栈的。

  “那好,待会咱们悄悄跟着他们,瞧清楚那人到底是谁。”

  当最后一列马队通过之后,负责护卫的士兵才将那些被赶到一边的百姓给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