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116章

作者:那咋 标签: 穿越重生

  梵楼揽着沈玉霏的腰, 轻柔地将他反推到了泉水的边缘, 继而单膝跪下。

  水淹没到梵楼的胸前,悄悄掀开了一角墨色的衣料。

  梵楼抓着沈玉霏的手, 按在了心口。

  肌肤滚烫, 心如擂鼓。

  灵力如刀, 钻开皮肉,抽出了一缕混杂着心头血的神识。

  随着那缕灵力的抽离,梵楼的面色惨白如纸。

  “宗主……”他将额头紧紧地贴在沈玉霏的颈侧,拽着那缕灵力塞到了他的掌心里,“宗主,属下……属下……”

  沈玉霏张开五指,让那缕灵力在掌心里如细蛇般游走。

  ……神识能控制修士。

  正如同那片容纳合欢宗几位长老的玉帛,沈玉霏但凡想要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只要捏碎其中的神识即可。

  可一缕灵力无法彻底操纵修士,若是有断尾求生的勇气,舍了那缕神识,也就舍了。

  唯独混着心头血的神识不一样。

  沈玉霏只要捏碎掌心里的神识,梵楼的心脏就会随之一同炸开。

  梵楼再一次将命交给了他。

  无形的灵力一时有千斤重。

  沈玉霏知道,即便自己不将梵楼的性命攥在手心里,梵楼也依旧会像前世一样,为他生,为他死。

  但他还是收拢了五指,将混着梵楼心头血的神识收进了掌心。

  紧盯着沈玉霏的梵楼见状,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了一点微光。

  “宗主……”

  梵楼欣喜若狂,身子往前一倾,重重地将他抵在了池水旁,“宗主,在宗主的眼里,属下……属下是最听话的人了吗?”

  即便亲眼看见沈玉霏将混着心头血的神识收起,梵楼依旧想要听他亲口说出那句话。

  冰凉的手指落在了梵楼的面颊上。

  “嗯。”

  梵楼如愿了。

  沈玉霏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你是。”

  +

  佛见愁与佛见笑两姐妹将受伤的黄莺搀扶回了卧房。

  梵楼下手极重,黄莺身上鹅黄色的衣袍被鲜血染透。

  但对于修士而言,只要灵台稳固,再重的伤,不伤及根本,也不过是一两颗丹药的事。

  只是,黄莺身上的伤好治愈,心里的伤却不好治愈。

  佛见愁懒得解释,跟在宗主身边的人就是梵楼,将黄莺带回卧房后,就独自一人靠在窗口,抱着柳琴,专心致志地擦拭。

  佛见笑心里其实也对梵楼的改变好奇到了极点,但她的衣袖被黄莺死死地拽着,便只能干坐在床榻前,和宗主曾经的剑婢大眼瞪小眼。

  屋内三人一时无言,直到没骨花将房门踹开,大大咧咧地往床前一坐,凝重的气氛才被打破。

  没骨花诧异地打量着黄莺身上的伤:“老娘不过是去找那个穷酸书生算了一卦……你这是同谁打了一架?”

  “……玉清门的臭道士也没有来咱们忘忧谷啊!”

  没骨花被沈玉霏赶走,并不知道,黄莺同梵楼交过手,撩起对方的衣摆,看着已经开始愈合的血痕,啧啧称奇:“你怎么说,也是咱们合欢宗宗主的剑婢,谁能随随便便地将你伤成这样?”

  黄莺失去光彩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没骨花:“我……我还是宗主的剑婢?”

  “梵楼那个废物都没了,谁还会抢夺你的位置?”没骨花理所当然地点了点下巴,继而托着香腮,若有所思,“等等,方才那个跟着宗主回来的男修……你们可曾见过?”

  她回过头,望着站在窗边的佛见愁,蹙眉道:“喂,你是同宗主一起回来的,难不成,不知道那个男修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吗?”

  在没骨花的眼里,沈玉霏必定是在进入秘境的同时,厌弃了梵楼,从而盯上了新的男宠。

  ……许是小门小派的修士,又或者是哪个有名有姓的名门正派弟子。

  总之——

  “瞧着倒是俊朗。”没骨花想到梵楼被黑金面具遮住的大半张脸,旁若无人地翘起一条腿,在佛见愁与佛见笑两姐妹,看死人一般的目光下,无知无觉道,“腰瞧着不错……宗主的眼光向来好,先前那个梵楼,废物是废物了一点,但咱们合欢宗内,怕是找不到第二个,身子看起来比他还好的男修了。”

  没骨花说着说着,唉声叹息起来:“这一茬又一茬的修士,青黄不接的,这两年,怎么就没有几个俊俏的给老娘我撞见呢?”

  她话锋一转,想到方才的商时序,脸色阴沉地“呸”了一声:“好不容易撞上一个,还是个算命的……说老娘有血光之灾——老娘看他才有血光之灾呢!”

  “我倒是觉得,他算得不错。”

  意味深长的笑声从门外飘来。

  百两金姗姗来迟,看着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没骨花,眼底划过一道讥讽。

  她并不管咋咋呼呼的女修,转而问佛见愁:“是他?”

  “嗯,是他。”佛见愁轻轻一点下巴,见百两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率先抬腿,往外面走去,“见笑,走了。”

  “姐,等等我。”佛见笑忙不迭地起身,老老实实地跟着姐姐离开了黄莺的卧房。

  “你先出去。”百两金见状,明白佛见愁与佛见笑两姐妹皆是知道沈玉霏身边的男修,就是梵楼,便对没骨花道,“我与黄莺有话要说。”

  百两金严肃起来,通常都是有要事。

  没骨花在合欢宗内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离开,但她向来看不惯百两金,偏要多嘴一句:“凭什么?”

  “你不走,宗主会让你走。”百两金不置可否,“你自己选,是自己走出去,还是像刚刚一样……”

  女修眯了眯眼睛,意有所指:“……被宗主一巴掌扇飞?”

  “老娘被沈玉霏扇飞,关你屁事?!”没骨花被戳了痛处,从床榻上气急败坏地跳起来,“走就走,老娘还不稀罕听你说话呢!”

  言罢,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卧房,临走前,还不忘用怀中的长琴恶狠狠地砸上了卧房的门。

  ——咚!

  门沉沉地合上,在床榻上发愣的黄莺也缓过了神。

  “宗主要同我说什么?”黄莺双目垂泪,颓然抱住了伤痕累累的臂膀,“是……是要我离开合欢宗吗?”

  “……我……我再也没有待在宗主身边的资格了吗?”

  百两金拧眉望向黄莺:“宗主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虽性子乖张,却也不是寻到一个新宠,就弃旧人与不顾的人。”

  “……再说了,即便他真的要寻新宠,也同你一个抱剑的侍婢没有关系。”

  黄莺被百两金说动,眼前一亮。

  “再说了,谁告诉你,宗主有新宠了?”百两金见状,直接撂下了一句足以让黄莺头皮都差点炸起来的话,“那就是梵楼。”

  黄莺久久无法回神,直到百两金转身离去,才后知后觉道:“那没骨花——”

  百两金的嘴里冒出一声冷哼。

  “随她去。”百两金理了理裙摆,手指拂过长箫上的裂纹,“同为合欢宗弟子数载,竟然连宗主身边的人都认不出来……活该她受罚!”

  而百两金口中的没骨花,正哼着歌往临月阁前去。

  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合欢宗四位长老中,唯一一个不知道梵楼身份的人,还抱着一探究竟的心思,跃上杏树,兴致勃勃地盯着逐一点上烛火的阁楼。

  血色的光在临月阁外的墙壁上,融融流淌。

  没骨花等了又等,甚至还特意想了想,今日是不是十五,宗主情毒爆发的日子——并不是。

  但那个陌生的男修从始至终都未曾从临月阁内出来。

  “难不成,宗主留他过夜了?”没骨花诧异地挑眉,继而兴奋得心脏砰砰直跳。

  沈玉霏身边从不留人。

  就那么一个梵楼,还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多年,厌恶到了极点。

  “咱们忘忧谷终于要有喜事了。”没骨花稚嫩的面容上浮现出老练的微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上宗主的喜酒……倘若那个时候宗主高兴,带老娘去几个秘境——哎呀,到时候,什么玉清门的臭道士,都别想在老娘的手里讨到好!”

  没骨花想着想着,乐倒在了树杈上。

  她晃着双套着红色绣花鞋的脚,从天黑等到天亮,终是听到了那一声不轻不重的推门声。

  身着黑袍的男修默默推开了临月阁的门。

  没骨花一个激灵从树杈上翻身而起,飘然落地:“喂!”

  她放肆地打量着男修的衣袍——衣带松散,领口敞开,蜜色的肌肤上——不等没骨花细看,梵楼已经用力拢住了衣衫。

  “至于吗?”没骨花遗憾地收回视线,心里想的是沈玉霏居然没在男修的身上留下印记,嘴上却终究不敢说得太露骨,只笑吟吟地贴过去,“……你是宗主身边新来的人?叫什么?从哪儿来的?怎么同宗主一道进的忘忧谷?……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都是一家人。”

  按着衣襟的梵楼,身上还残留着沈玉霏特有的冷香。

  他隔着面具,目光阴冷地注视着试图向自己靠近的没骨花,手中忽而多出一柄残剑。

  “哎呀。”没骨花连忙后退一步,双手举高,“你怎么拿着这柄剑?……不吉利,不吉利!快求求沈玉霏,给你换把新的。你是不知道,这柄残剑的前任主人,可不怎么讨宗主的欢心!……沈玉霏厌恶他得厉害,平日里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我瞧你人不错,千万别落得那个下场去。”

  可惜,没骨花的话非但没能拉进二人的距离,还惹来了凛冽的剑意。

  “谁说——宗主——厌恶我?”梵楼手中的残剑出了鞘,恶狠狠地扑向没骨花。

  没骨花以长琴作舟,飞速后退,原本轻松的神情,在与梵楼交上手后,逐渐凝重:“老娘好意相劝,你不听就算了,还想让老娘抽你?”

  “……罢了,老娘一肚子气正好不知道向谁发,算你倒霉……今日,就算沈玉霏出手,也拦不住老娘教训你!”

  没骨花倚在长琴上拨弄琴弦,化解了一道又一道剑芒,心中却忽而泛起了丝丝奇异的熟悉感。

  “怎么……听声音,那么耳熟?”她扪心自问,自己在何处见过面前疯了一般向自己出手的男修。

  没骨花从合欢宗内弟子想到名门正派的修士,愣是没寻出一个相似之辈。

  ……也不怪她想不到。

  没骨花既然已经视梵楼为已死之人,又怎么会觉得,沈玉霏的新宠与梵楼有关呢?

  她化解了剑招,却躲不过梵楼强悍的拳风。

  “老娘的脸!”没骨花愤怒的嚎叫响彻云霄,只是那个拳头还没落到她的面颊上,更可怖的灵力波动就将她送到了忘忧谷外。

  梵楼堪堪僵在半空中,好半晌才回过神,急匆匆地冲回临月阁:“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