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118章
作者:那咋
“很痛苦?”老祖却没有停手的意思, 而是不断地将威压叠加在他的身上, “你要记住这一刻的痛苦!……如此一身好根骨,白白浪费, 你真是废物中的废物!”
一声声愤怒的咆哮让孟鸣之又回想起了可怖的前世。
重生前, 他明面儿上是玉清门人人敬仰的掌门师兄, 实则却被师父忌惮,长老疏远,还得时刻背负一身的符文,以防被老祖夺舍。
可是,今生,他已经很小心了,为何过得比前世还要凄惨?!
孟鸣之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也不敢在老祖的身上找原因,便将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都倾注在了梵楼身上。
他没错,他没错!
前世的他没错,今生的他更没有错!
千错万错,都是梵楼的错!
“我才是……我才是天选之子……”孟鸣之的神识发出一声悲鸣,“砰”得一声炸裂开来,现实中的他也痛苦地睁开了双眼。
满目红光闪烁如星辰。
孟鸣之茫然地环顾四周,发觉视线被繁杂的符文填满,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回到了玉清门内,并被师父带回了静室,再次困于血色的茧子里。
这一幕是何其的似曾相识。
前不久,他意气风发地重生而归时,也被封印在了茧子里。
只是现在……
孟鸣之因失去四肢,痛得神情扭曲,额角冷汗滚落如瀑。
被削得半点皮肉不剩的白骨,早在符咒的侵蚀下,碎裂成渣,而他的神识融进躯体的刹那,疼痛自然也回到了意识中。
“起阵!”
伴随着孟鸣之的惨叫,玉清门的掌门与各位长老同时悬起了心。
他们结印的手不断地变换,无数道血色的符文冲天而起。
孟鸣之本就受损的身躯被一道又一道链接成绳索的符文束缚,皮肉被勒出血痕,骨头咯吱作响。
“不能让他出来!”长灯真人戾呵一声,双手狠狠往前一推,将最后一道符文打进了“血茧”内。
那茧子里包裹住的,仿佛不是他座下的首徒,而是他深恶痛绝的仇敌,动作间,没留半分情面。
孟鸣之被师父的灵力震得口中鲜血狂喷。
“……老祖。”他顾不上方才被老祖折磨过,在心里撕心裂肺地呼唤,“弟子愿献出自己的身体,只求老祖能助我渡过难关!”
“渡过难关?”玉清门的老祖悬浮在孟鸣之的灵台上,轻蔑地冷笑,“符文,法阵,封印……你们想尽办法,不就是害怕被我夺舍吗?”
“徒儿知道,老祖一心向道,终有一日,会踏上仙途!”血色的符文越勒越紧,孟鸣之呼吸间,闻到了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血腥气。
他知道,再拖延下去,自己即便没有被老祖夺舍而死,也会在符文的镇压下,丢了性命,故而硬着头皮发誓:“能以肉/身助老祖登天,是弟子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话音刚落,不属于孟鸣之的灵力,便在他的体内汇聚。
老祖的神识融入了他的身体。
断骨重生,皮肉筋脉迅速覆盖在白生生的骨头上。
孟鸣之长出了新的手脚,刻骨的疼痛却还久久不散。
但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因为老祖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本座知道,你是不甘心死在这里,才违心说出了这样的话,但本座不在乎,本座只要你帮本座——”
——砰!
苍白修长的手撕裂了一道符文,紧接着是第二道。
孟鸣之破茧而出。
长灯真人面色大变,与一众修士同时举起了法器:“你是……”
“师父。”孟鸣之毫不犹豫地跪在长灯真人的身前,情真意切地喊道,“是徒儿我啊!”
他抬手,欣喜地看着自己胳膊上重新生长出来的皮肉,继而重重地向长灯真人以及各位长老磕了个响头:“弟子叩谢师父救命之恩!……符文稳固,徒儿已经感受不到封印中老祖的气息了!”
“此言当真?!”长灯真人面露喜意,眉心却是一动,“好徒儿,快快起来,让为师好好看看——唉,想你刚入山门的时候,不过十岁……”
“师父说笑了,徒儿拜入玉清门时,明明只有五岁。”孟鸣之面不改色地纠正长灯真人的说辞。
长灯真人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真诚起来:“是是是,你瞧为师这记性……罢了罢了,看你恢复如初,为师实在是太过高兴!来,快随为师来,你昏迷的这些天啊,门内的弟子们都很担心你呢。”
长灯真人边说,边领着孟鸣之往静室外走。
而不再面对彼此的师徒二人,皆变了一副神情。
长灯真人拉下了脸,以灵力包裹着一句话,传到了玉泉长老的耳朵里:“老祖有通天手段,说不准还藏在他的身体里,咱们不得不防!……给我把他看好了!”
玉泉长老的胡须随着在耳畔炸响的话,微微颤了颤。
他低下头,用余光隐晦地观察着身边其他几位长老的面色——并无半分不妥。
看来,被长灯真人传音入密的,只有他一人。
……掌门能信任的人也不多了。
玉泉的头,一下子一个有两个大。
而另一边的孟鸣之,则在师父背过身去的刹那,勾起了唇角。
他选择与老祖联手。
无关夺舍,老祖只向孟鸣之提出了一个古怪的要求:“本座要你再见到沈玉霏身边的男宠时,让本座来操纵身体!”
孟鸣之闻言,竟有些犹豫起来。
他虽想置梵楼于死地,却不想将身体的控制权太过频繁地交到老祖的手里。
老祖修为深不可测,即便是一道通过封印才得进入他身体,与他交流的神识,亦有通天之能。
孟鸣之此时若是点了头,就是真真正正地将自己至于危险的境地了。
更何况,他想亲手取走梵楼的性命,以解心头之恨。
有前世的经验在,孟鸣之自信于今生也能将梵楼挫骨扬灰。
但他不欲将心里的事说出来——重生的机缘弥足珍贵,且不说老祖听后,会不会因为忌惮,而直接夺舍了他的身子——即便老祖不夺舍他的身体,也必定会对他严刑拷打,以逼问出重生的法门。
孟鸣之哪里知道什么法门?
一切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孟鸣之装作不经意地问:“老祖,沈玉霏身边的男宠无足轻重,即便是先前在秘境里,他也没有展露出什么过人之才……他何德何能,竟能让老祖您念念不忘,并且还想要亲自再见一见?”
玉清门的老祖阴沉地笑了起来:“别动歪心思!本座做事,何时轮得到你插手了?”
言语间,威压再次将孟鸣之的神识挤压成饼。
孟鸣之忍受着从每一个关节的相连处迸发而出的剧烈疼痛,刚生长出来的四肢,仿佛又被扯断了一遍,皮连着肉,肉连着筋,惨烈地挂在躯干上,成了几团烂乎乎的肉。
好半晌,他的胸腔才艰难地鼓动起来,继而张嘴,徐徐地吐出一口浊气。
“老祖教训得是,是弟子……逾越了。”
孟鸣之咽下涌到嘴边的血,手背在唇角狠狠一揩。
“哼,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老祖满意于孟鸣之的臣服,慢吞吞地收回了威压。
孟鸣之满心的怨恨无处发泄,也不敢发泄,只能将其深藏在心底。
他的内心彻底扭曲了。
重生之初。
孟鸣之被从天而降的机缘冲昏了头脑,当自己是天选之子,洋洋得意的同时,将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
那时的他,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实际上,却是痴心妄想。不久后的他,已经沦落到只能与老祖做交易,出卖肉身的境地了。
孟鸣之垂在身侧的手,不敢攥紧,却用灵力顶开了指甲。
一滴又一滴的鲜血滚落到孟鸣之的掌心里,十指连心,撕裂般的剧痛也从指尖一波接着一波炸裂开来。
……受制于人,连痛感都得“偷”着来。
孟鸣之无声地笑了。
他笑天真的自己,也笑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长灯真人,更笑把他当蝼蚁的老祖。
他可不是白重生回来的!
只要得到合欢宗的蛟龙角,他就有启动伏魔阵,将老祖完完全全地镇压的手段。
到时候,不仅沈玉霏要同前世一般,对他百依百顺,那对他呼来喝去的老祖,也得眼睁睁地看着身体里磅礴的灵力被他吞噬,再在肉身彻底崩溃的巨大痛苦中,度过一日又一日。
这才是孟鸣之心中所谓的“天命所归”。
……是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他万般折磨受尽,也该是收取回报的时候了。
隐晦的灵力波动在孟鸣之的体内荡漾开来。
老祖控制住了他的身体。
“是了……是了!”一被控制,“孟鸣之”就陶醉地嗅着什么,面颊因为闻到的气味,泛起了病态的红潮。
君子剑与残剑眨眼间碰撞了数百次。
剑光凛冽。
梵楼面沉似水,修长的手指拂过剑身,熟练地放血。
“孟鸣之”竟也一反常态,没有冒进,而是学着他的方法,用剑尖划破手指,再将滴血的指尖塞进嘴里,贪婪地舔舐。
“嗯……嗯!”
鲜血入口,“孟鸣之”的眼睛都诡异地亮了起来,“是了……绝对错不了!”
他忽而一声暴呵:“妖修!”
这石破惊天的一嗓子,不仅吼得梵楼生生停下了动作,连带着与玉清门弟子缠斗在一起的合欢宗弟子,也纷纷仰起了头。
“我呸你个臭道士,哪儿来的妖修?”没骨花甩掉手中的血珠,随手将一个将死的玉清门弟子丢在了杏花树下,“妖修几百年前就没了影,需要你在老娘耳朵边瞎叫唤?……孟鸣之,你不会是想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然后临阵脱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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